第46章 章
第 46 章
“這是?”沙田真織手上拿着江戶川柯南遞給自己的玩具熊。
她本來以為這個玩具能也被警方帶走了, 沒想到還能回到自己手上。
江戶川柯南抱着沢田綱吉,臉上沒有什麽表情:“這是店長姐姐要我交給你的。”
真是的,從樓梯上摔下來手臂都摔骨折了, 手裏還舉着玩具熊, 生怕損壞。
自己疼的呲牙咧嘴的, 都不忘讓他把這個玩具熊交給紗田真織。
“裏面的炸彈已經被某個多管閑事的家夥拿掉了, 沒有什麽危險。”江戶川柯南看向救護車離開的方向,“她讓我轉告你,不要追悔莫及。”
“謝謝你們,對不起。”
沙田真織見江戶川柯南沒有理會自己,便自顧自地說起來:“這是我奶奶給我做的小熊, 我很珍惜的……”
“……”江戶川柯南沒有回頭。
沢田綱吉的尾巴有些無精打采的垂落着,左右掃動着,眼皮半遮t着, 好難受……
“給我提供炸彈的是一個叫做烏鴉的男人,托因比也是他給我的。”沙田真織抱着自己失而複得的玩具熊,帶着歉意的說道, “那個男人臉上帶着烏鴉的面具, 黑曜石般的長發與夜色融為一體, 全身上下都穿着黑色的衣服, 他自稱鴉神……”
鴉神?江戶川柯南好像突然想起什麽似的朝着美術館跑去。
沙田真織默默目送着江戶川柯南的背影。
下一秒, 沙田真織雙目睜大, 鮮血從嘴角流出, 手裏的玩具熊掉到了地上,整個人跪倒在地, 向前撲去。
隐約有一個聲音在她的耳邊說話:“撒謊的孩子可不是好孩子,你的奶奶現在一定很讨厭你。畢竟你可是一個壞孩子, 一個把自己奶奶害死的壞孩子。你的舌頭我就收下了,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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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的人恍若未聞般,繼續幹着自己手上的事情。
沙田真織張了張嘴,一句話也沒有說出來,鮮血流了滿地,嘴裏模糊一片。
顫顫微微的拿手沾了些許鮮血在地上劃了幾下。
她的舌頭被人拔走了,現在是不是要去見奶奶了,一定要向奶奶解釋清楚才行。
可是她已經沒有舌頭了,說不出話,也解釋不了了……
這是屬于她的報應吧,這樣就能贖清她的罪過嗎?她幹了那麽多壞事,差點害死毛利偵探的女兒,還有那個幫她找回玩具熊的少女。本來想着如果自己有一天能夠在監獄裏面贖清自己的罪過,出來後一定要當面感謝她。如果不是她,自己可能會釀下更大的禍事。現在好像不太可能了,她就要死了。
對不起啊,害得你受傷了,還把你拉進了麻煩的事情裏面,對不起……
{“我們真織一定可以拿起手術刀,成為最厲害的醫生,成為讓奶奶驕傲的好孩子。”}
奶奶,對不起,真織沒有成為讓你驕傲的孩子……
原本要握手術刀的手,現在沾滿了血……
而江戶川柯南并沒有看到這一幕,他現在一心想要知道那個被稱為鴉神的男人到底和那幅畫有沒有關系。
一身黑衣,全身上下都是黑的,而且視人命如草芥,還能弄來那麽多古怪的東西,一定和那個組織脫不了幹系!
沒有!那幅畫……《被鴉神選中的少女》不見了!
沢田綱吉仰頭看向江戶川柯南,店長這個表弟有點奇怪啊?為什麽現在又跑到美術館,難道這裏有什麽東西嗎?
撐着暈乎乎的腦袋仔細打量着四周。
面前的牆上空白一片,按照間隔的話,這裏應該是有一幅畫的,可現在這裏什麽都沒有。
難道店長表弟是來尋找這幅畫的?
聽了那個女人的話,來尋找這幅畫的。所以這副畫上面有幕後黑手的信息嗎?
“叔叔,請問之前挂在這裏的那副畫呢?”江戶川柯南随便攔了一個人詢問關于那副畫的信息。
“哪裏來的小孩,滾一邊去!”被攔的人恰好是最開始試圖拉白井早紀一起對抗彭格列家族的那個男人。
江戶川柯南被推了一個踉跄,沢田綱吉從他懷裏跳出來站在他的面前,兇狠的看着面前的男人。
剛才就是這個男人煽動店長,現在又推柯南,真是人渣啊。現在自己開始神志不清了,得給柯南創造逃跑的機會。
男人顯然沒有把沢田綱吉放在眼裏,表情嫌棄的甩了甩手:“哪裏來的畜生,快點起開,別碰到我。”
沢田綱吉猛撲上去,伸出自己的爪子就開始撓男人。
被撓疼的男人吃痛的叫了一聲,然後抓住沢田綱吉,使勁的摔了出去。
“小貓!”江戶川柯南瞳孔緊縮,飛身上去接住沢田綱吉,牢牢地抱在懷裏。因為慣性的緣故,兩人滾了好幾圈才停下來。
男人向他們走近,彎下腰看着他們。
“我好像見過你們。跟在那個女人身邊的小鬼還有寵物貓。”男人眼裏閃過一絲陰狠,手伸向一人一貓。
“雖然我拿那個女人沒有辦法,但是對付一個小孩和一只小貓還是綽綽有餘的。”
江戶川柯南被男人拎起衣領,懷裏的沢田綱吉也被對方奪走了。
“住手……”江戶川柯南掙紮着,手不停的伸向沢田綱吉,試圖将他救下來。
看到這一幕的男人笑了:“你自身都難保了,還要管這只寵物貓?別開玩笑了!今天晚上你們兩個我誰都不會放過的!”
男人抓住沢田綱吉的手高高舉起:“那個女人加注在我身上的恥辱,我要全數奉還給你們!”
沢田綱吉剛才被狠狠摔了一下,本來就沒什麽氣力的他現在更加動彈不得了,柯南……不要管我,你自己快跑,去找店長,找伏犬先生……
該死!為什麽我會變成一只貓,不然也不會發生這些事情!而且為什麽偏偏是今天狀态不好。
還沒有跟裏包恩他們好好道別呢……
“那就去死一下好了。”裏包恩出現在男人面前,手裏拿着列恩化成的槍,“ciaos~”
朝着沢田綱吉的方向射出一枚子彈:“還真是狼狽呢。”
裏包恩?子彈正好沒入沢田綱吉的眉心。
下一秒,整只喵都暴起,從男人手上掙脫下來,跳到男人揪住江戶川柯南衣領的那只手,狠狠的咬了下去。
男人吃痛的放開江戶川柯南,往後退了幾步。
尤尼趁機将江戶川柯南拉到自己身後,兩人站在裏包恩身邊,看着沢田綱吉在男人臉上撓來撓去。
“江戶川同學,你沒事吧?”尤尼看着江戶川柯南一臉虛弱的樣子。
顯然剛才男人揪住他的衣領的時候,衣領勒住他的脖頸,讓他出現了輕微斷氧的情況。
“你是?”江戶川柯南緩過來一會兒後看向尤尼,只覺得很熟悉,“小貓?!小貓呢?!”
起身就要去找沢田綱吉,尤尼趕忙将他穩住:“江戶川同學,你冷靜點,那只……小貓沒事,現在很精神。”
被裏包恩叔叔打了一槍後,現在正在拼死的報仇,精神得不得了。
“你怎麽知道我叫江戶川?”江戶川柯南現在覺得任何自己不認識,但是知道自己名字的人都很可疑。
尤尼解釋道:“是藍波和我說的,而且我們之前是見過面的,就在波洛咖啡廳。”
這麽一說,江戶川柯南倒是有些印象了。
“謝謝你們。”如果他們沒有及時的出現,可能自己和店長的貓就要命喪這裏了。
尤尼讪讪的笑了笑,其實救你只是附帶的,裏包恩叔叔主要是來救阿綱先生的。
本來兩人都要離開了,卻看見江戶川柯南抱着沢田綱吉又進了這間美術館,阿綱先生看起來也不在狀态。以防萬一,兩人就跟着進來了。
沒想到趕到的時候,正好看見阿綱先生要被摔到地上。
裏包恩叔叔直接就拿着列恩剛了上去。
就變成了現在這個混亂的樣子……
恢複正常的沢田綱吉看着自己腳下鼻青臉腫的男人,不解氣的又踩了好幾腳。
“阿綱。”沢田綱吉聽見熟悉的聲音回頭,看見裏包恩站在自己身後。
于是優雅的從男人身上跳了下去,順便踩了某個東西,聽見男人吃痛的聲音。
沢田綱吉滿意的手腳,熟練的在男人伸手擦了擦自己的爪子。
“喵喵喵?(裏包恩你怎麽在這裏?你認出我了?!)”沢田綱吉圍着裏包恩繞圈圈。
裏包恩看着一直在自己面前繞圈的一輛貓,直接一巴掌摁住了他:“冷靜點,我聽不懂你說話。”
本來以為裏包恩能聽懂自己說話的沢田綱吉有些失望的坐到地上。
還以為裏包恩也能跟動物交談,原來不能啊。不過腦袋被裏包恩拍的有些暈暈的……?怎麽有兩個裏包恩?
“你還真是倒黴,出個門都能變成貓。”裏包恩上下打量了一下沢田綱吉,看起來夥食好像不錯,比第一次見到的時候,胖了一圈。
沢田綱吉抖了抖尾巴,在裏包恩頭頂試探性的摸了摸,見他沒有反應,便大膽了起來。裏包恩變成兩個後,脾氣也變好了啊。
“我正好卻一條貓毛圍巾。”一句話吓得沢田綱吉趕緊抱住了自己的尾巴,可憐兮兮的望向t裏包恩。他都已經這樣了,裏包恩還要欺負他,太沒有公德心了。二對一,不公平!裏包恩欺負喵!
裏包恩忽略沢田綱吉的表情,繼續說:“你現在這個樣子,我和尤尼還沒有想到要怎麽讓你恢複原樣。”
話說他不會要維持這個模樣一輩子了吧?這樣好像不用上學了,也不用管理彭格列了。
裏包恩一句話直接打斷了沢田綱吉的幻想:“不要有那些不合實際的想法,在我們找到辦法之前,你還要在白井家呆着。”
沢田綱吉弱弱的‘喵’了一聲,示意自己知道了,腦袋一點一點的。
“別擔心,彭格列永遠不會放棄他的首領。”裏包恩的手狠狠在沢田綱吉的頭上撸了兩把。
沢田綱吉忽然想到托因比的事情,圍着裏包恩着急的喵喵叫。
“你餓了?”看着不停倒下的沢田綱吉,裏包恩問道。
沢田綱吉腳下一滑,差點真的摔倒,我在模仿那個小白鼠試驗啊!不是我餓了!!
“托因比的事情你不用擔心,已經有人去查了。”裏包恩說,“能夠在彭格列全令禁止的情況下還能弄到藥的沒有幾個人。”
聽到裏包恩這句話,沢田綱吉就放心了。
放心的暈倒了,這次是真暈了。
滴滴滴的聲音在耳邊不停的響着,病床旁邊的窗戶大開着,時不時飄進來一些櫻花的花瓣落在地上。
白井早紀躺在病床上,左手被牢牢的固定着。
這也太衰了,被人踩都沒事,結果一下樓梯就把自己給摔骨折了。
幸好當時沒抱着貓,不然現在她可能已經被裏包恩一槍解決了。
真安靜啊,這樣的日子簡直就是天堂,真想在醫院常住下,不過如果沒有旁邊的藍波就更好了。
“店長,啊!”藍波坐在白井早紀床邊,手裏拿着一個被削的不成樣子的蘋果。
看着這個比自己臉還大的蘋果,白井早紀有些沉默。
這比我臉還大的蘋果是開什麽玩笑嗎?還是說病人都吃這麽大的蘋果。
柯南你到底去哪裏了,快點回來啊!我已經吃蘋果快吃吐了……
為什麽柯琳娜那麽溫柔的人生出來的孩子會是這樣的?難道全随爹了?這基因真是強的可怕。
{“早紀我不在後,就麻煩你多照看下藍波了。”挺着孕肚的女人坐在躺椅上,沐浴着陽光,手輕撫孕肚,臉上全是母愛的光輝。}
是是是,不過現在的情況好像反過來了?
藍波左手拿着蘋果喂到白井早紀嘴邊,右手不停的拿着葡萄往自己嘴裏塞,含糊不清的說:“店長你快吃啊,別客氣。只要吃了藍波削的的蘋果,保證明天你就恢複健康了。”
這麽一看藍波長得還挺像柯琳娜,幸好這個沒随爹,不然就完了。
白井早紀生無可戀的将臉偏到一邊,鬼才信你……而且已經吃了兩個蘋果了!根本就不可能好的。
本來今天早上她還在美美的睡覺,誰成想伏犬京直接黑着臉沖進了她的病房,抓着剛巧過來巡邏的醫生好生一番詢問才放過人家。然後跟着護士小姐去繳費處交錢去了。
臨走前還警告性的看了她一眼,仿佛只要她再幹些什麽出格的事情,她就完了。
跟着伏犬京一起來的江戶川柯南還有藍波被留在了病房裏,倒是沒有看到那個很黏人的貓。
江戶川柯南和白井早紀說了一下昨天的情況,後者情感倒是沒有什麽太大的起伏,看了眼在遠處玩的藍波。
“沙田真織死了。”淡淡的吐出一個事實,“昨天那些警察跑過來告訴我的,在十幾雙眼睛的注視下,沙田真織在你走後不到一分鐘,痛苦地倒在地上,嘴裏的舌頭也不見了蹤影。而你之後又遇見了那個事情。”
白井早紀看向沉默不語的江戶川柯南:“你說那幅畫和将你變成小孩的組織有關,我不攔你,也不想攔你。但是如果你不考慮任何風險貿然行動的話,到時候,沙田真織的下場就會是你的結局。”
“可是!”江戶川柯南露出一抹苦笑,“我還能怎麽辦?難道就用這個樣子過一輩子嗎?”
“這樣過一輩子也比你丢掉小命,還牽扯到蘭醬她們要好太多。”
白井早紀故作輕松的說:“曾經有個人告訴過我,不要因為自己的弱小而哭泣,那往往會是你最強大的地方。”
“這句話本身就是有毛病的啊,弱小的地方怎麽會是最強大的地方……”江戶川柯南覺得店長就是在瞎編忽悠自己,畢竟之前也忽悠了藍波。
“我也覺得,所以在自己能力不足的時候,可以适當依賴一下身邊的人。”白井早紀伸手撫摸着江戶川柯南腦袋,“去看看蘭醬吧,她就在轉角處的病房。”
江戶川柯南起身離開了病房,他現在腦子真的很亂,現在發生的所有事将他之前所有的堅持都給摧毀了。
執着于追擊黑衣組織,稍有不慎就可能将蘭她們給牽扯進來。或者真該像店長說得那樣順其自然,暗中積蓄自己的力量,等到時機成熟的時候,再給黑衣組織致命一擊!
白井早紀并沒有告訴江戶川柯南,也拜托警視廳那邊不要告訴他,沙田真織的死和他口中的鴉神有關系。
因為沙田真織旁邊用血跡寫着‘烏鴉’!
「昨天真的發生了好多事情。」
「那個在美術館安裝炸彈的人死掉了嗎?」
「舌頭都被拔掉了,不死也說不了話了。」
「說個題外話,只有我一個人覺得店長旁邊病床躺着的姐姐很漂亮嗎?」
白井早紀看向隔壁床,床上躺着一個看起來三十左右的女人,雙手被安放在身前。
只有不斷響起的儀器聲能證明女人還活着。
而藍波正和隔壁床陪床的老婆婆在說話。
“為什麽你要一直削蘋果?”藍波看着擺在桌子上被削好的蘋果,已經有三個了。
老婆婆眯着眼睛,語氣非常輕的說:“我家小姐非常喜歡吃蘋果,所以老太婆就每天給她削幾個。等小姐醒了,就可以吃到了。”
看着床上絲毫沒有要醒意思的女人,藍波咬着自己的手指問:“可她不是還沒有醒?”這樣真的好浪費,被阿綱知道是要挨罵的。
“會醒的,小姐會醒的。”接下來不管藍波再問什麽,那個老婆婆都不再說話,只是重複着這句話
白井早紀看了眼挂在床上的病人簡介。
吉野悠,45歲,看起來很年輕啊,一點都不像快奔50的人。
“店長!”藍波跑到白井早紀床前,躍躍欲試的問,“你想吃蘋果嗎?!”
還沒等白井早紀回答,藍波就直接從剛才伏犬京帶過來的果籃裏撿了一個蘋果開始削起來。
10分鐘後,第一個蘋果終于被削好了。
藍波獻寶似的遞到白井早紀嘴邊:“你看店長,藍波削的還不錯吧?”語氣裏是止不住的驕傲。
看着損傷嚴重的蘋果,白井早紀剛想拒絕,就聽見隔壁陪床的老婆婆說:“小朋友滿懷心意削的蘋果,難道你不吃一口嗎?”
感覺被道德綁架的白井早紀:豈可休!我吃不行嗎?!
于是當白井早紀剛吃完第一個蘋果後,藍波第二個蘋果也正在路上削着了。
“店長你別急,我馬上削好這個蘋果。”看着藍波聚精會神的削着蘋果。
白井早紀:我現在一點都不急,因為我不想吃蘋果!
扭頭剛好與那個老婆婆對上視線,老婆婆和聲和氣的說:“難道是老太婆我多管閑事了嗎?”
“沒有,我只是現在特別想吃蘋果。”白井早紀皮笑肉不笑的說。
老婆婆笑了笑,端起自己旁邊裝着三個蘋果的盤子送到白井早紀面前。
“既然這樣,如果不嫌棄的話,請吃這個。我看小朋友削好那個蘋果還需要一段時間。”
“……謝謝您的蘋果,可是這蘋果不是給你家小姐吃的嗎?給我吃會不會不太好?”
看着白井早紀垂頭喪氣的模樣,老婆婆忍俊不禁,手放到了白井早紀頭上揉了兩下:“不會的,我家小姐如果知道,肯定會很高興的。她最喜歡小孩子了。”
白井早紀:???高興歸t高興,您幹什麽摸我的頭???
雖然心裏這麽想,但是白井早紀并沒有将老婆婆的手給排開,而是任由她的手在自己頭頂撫摸着,自己則是憤憤的吃着蘋果。
她有時候真的很恨自己無法拒絕老人和小孩要求的性子,就比如現在無法拒絕老婆婆送來的蘋果。
最後受傷的永遠是她自己……
“真是個好孩子。”老婆婆說完這句話,轉身離開了病房,出門前對白井早紀說,“再見。”
看着關閉的房門,白早紀咬了一口蘋果:“還真是一個奇怪的老人家。不過削蘋果的技術也是一流的。”和藍波削的蘋果比起來簡直就是神作了。
剛吃完一個蘋果,放下盤子,準備躺下歇歇的白井早紀看着被舉到她面前的大蘋果。
還有正在偷吃她葡萄的藍波含糊不清的說:“吃了藍波的蘋果保證藥到病除!”
忍無可忍的白井早紀決定将藍波忽悠出去。
“聽說小京今天要做京醬肉絲,是有名的中國菜哦。藍波你沒吃過吧?”伏犬京根本就沒說過這句話,但白井早紀絲毫不心擔心。
她相信小京會有辦法對付藍波的,她只需要把藍波忽悠走就行了。
一聽到這句話,藍波就沖了出去,攔都攔不住。
當然白井早紀也沒想攔。
剛清靜沒幾秒,房間的門又被打開了,本來以為是藍波又回來了。
“你怎麽又……”話還沒有說完就看到站在門口的吉田步美,以及跟在她身後的圓谷光彥和小島元太。
三人有些猶豫的來到白井早紀的床邊,看着臉色蒼白,手上還被固定着的白井早紀。
本以為這三個小孩被自己吓壞了,沒想到還會來看自己,難道是這個年紀段的孩子不記事嗎?
白井早紀還沒有想明白,就看見吉田步美眼裏含淚的看着自己,仿佛自己已經全身癱瘓了一樣。
我去,這小孩怎麽突然就哭了,我應該沒有很吓人吧?藍波都沒有哭……不對,藍波是在黑手黨養大的小孩,況且柯琳娜的孩子本身就不一般,不能拿他跟正常小孩比較。
白井早紀也沒有哄過小孩的經驗,只能幹巴巴的問一句:“步美,你怎麽哭了……”媽呀!這怎麽哄啊!
看到旁邊放着的果籃,靈光一現:“步美,你要吃水果嗎?”
“還有你們兩個?”
三人默契的沒有提出昨天晚上的事情,只是從果籃裏面掏出三個蘋果,一人一個,拿在手裏削了起來。
看着他們三個人整齊劃一的動作,白井早紀心裏忽然有些不好的預感。
這些蘋果不會是要給她吃的吧?不是吧?肯定不是的吧?
五分鐘過後,三個形狀各異的蘋果被整齊劃一的擺在了她的面前。
“店長,我媽媽說了,一天一個蘋果,醫生遠離我。”
“店長你就吃吧,你想吃多少個我都給你削。”
“就是店長。”
白井早紀:你們不用上學的嗎?在這兒給我削蘋果?閑的你們?
「哈哈哈哈哈哈!每一個來的都給店長削蘋果。」
「讓我們來數一下,今天店長能吃幾個蘋果。」
「剛才老婆婆三個,藍波兩個,現在三小只每人一個。」
「店長也真是不容易,已經吃了三個蘋果,現在桌子上還擺着兩個,結果又來了三個。hhhhhhhh」
「樓上,你笑得太大聲了,加我一個hhhhhhhhh」
「廚師長提來的果籃裏面是只有蘋果嗎?」
「可能還有別的,但葡萄肯定被藍波吃完了。」
“我會吃的,你們今天難道不用上學嗎?”在三小只的注視下,白井早紀硬着頭皮拿起一顆蘋果開始啃起來。
蘋果還真是一個無聊的水果,吃起來一點意思都沒有。今天光吃蘋果就吃飽了。
“今天是星期天哦。”吉田步美說,“所以我們一起來看店長了。”
星期天?我記得昨天不也是星期天嗎?難道是我神經錯亂了?
白井早紀試探性的問出一句:“昨天是星期幾?”
“店長真是的,這都忘記了嗎?昨天是星期天啊。”圓谷光彥理所當然的說着。
聽到這兒的白井早紀沉默,昨天星期天,今天還是星期天?難道日本的習慣是把星期六也叫做星期天的嗎?
“步美,我們逛街買衣服是什麽時候?”白井早紀不死心的問,她不可能記錯的,之前在意大利的時候她都沒有記錯過,怎麽回到日本就記性不好了?
吉田步美乖巧的說:“星期六啊。店長你這是怎麽了?”
不正常啊!怎麽可能有兩個星期天呢?!這不科學!你們能不能不要那麽理所當然的說今天是星期天啊!
在白井早紀懷疑人生的時候,三小只已經悄悄的離開了。
「店長也被名柯混亂的時間搞懵了。」
「名柯的時間從來都是随心所欲的。」
「有一種不管人們死活的美感。」
看到彈幕上的字後,白井早紀也終于安心下來,原來不是她的問題,是這個世界的問題。它的時間本身就混亂,難怪她們一臉理所當然的說今天是星期天。
離病房的三小只待在門口,神秘兮兮的聚在一起。
“店長果然還是店長,一點都沒有變。”吉田步美叉着腰說,“看我說的果然沒錯吧!”
“嗯。但以後還是不要惹店長生氣了。”
“贊同!”
好不容易将蘋果吃完後,白井早紀躺在床上消食。又有人推開了病房的門。
今天這個病房可真熱鬧,幸好她的室友小姐不覺得煩,就算覺得煩也沒辦法醒來。
“ciaos~”熟悉的聲音從門口傳來,白井早紀不用擡頭都知道來人是誰。
“你怎麽來了?”看着突然來訪的裏包恩,白井早紀臉上滿是警惕,黃鼠狼給雞拜年——不安好心!
裏包恩身後跟着尤尼,尤尼懷裏抱着昏睡的沢田綱吉。
“這話說得,好心的老師好心的給你送貓來了。”裏包恩掃了一眼隔壁病床,随後跳到白井早紀床邊的凳子上。
尤尼将懷裏的沢田綱吉放到白井早紀身邊,跟着一起來的還有納茲,也一起跳了上來,蜷在沢田綱吉身邊,跟他一起睡覺。
看着忽然小了一圈的沢田綱吉,白井早紀試探性的摸了摸它的鼻子,發現還有氣後,松了一口氣。
“我還以為可憐的小貓被你這個黑心老師給弄沒了。”早紀拍胸脯劫後餘生的樣子裝的非常像。
裏包恩的手放在白井早紀完好的那只胳膊上:“我不介意讓你的這只胳膊也骨折。”
知道輕重急緩的白井早紀連忙從黑心老師手裏救下自己的手臂。
而裏包恩被尤尼夾在半空中,嘴角抿成一條直線:“尤尼,放我下來,我要打死這個學生。”
趁着裏包恩現在動彈不得,白井早紀沖着他做了一個鬼臉。
不料被裏包恩一下子踢中了鼻子,鮮血從鼻子裏面噴湧而出。
“無良老師。”
“廢材學生。”
尤尼将裏包恩放下後,給白井早紀處理着噴湧而出的血,看着兩人沒營養的吵架,深深嘆了口氣。
這樣也挺好,至少沒有再打架了。
昨天将昏迷阿綱先生抱回家後,到後半夜突然小了一圈。
叔叔半夜就将川平大叔給搖來,看看阿綱先生到底怎麽回事。
看着小了一圈的沢田綱吉,川平大叔得出一個結論:只有待在店長身邊,阿綱先生才可以維持身體的基本大小,不然三日必定喪命。
裏包恩叔叔守了阿綱先生一夜,可他還是沒有醒來。
天一亮,裏包恩叔叔就帶着阿綱先生去了波洛咖啡廳。結果沒有開門,店裏沒有一個人,只有納茲待在陽臺。
後來叔叔便帶着阿綱先生還有納茲來到了醫院。
雖然一進門就和店長吵了起來,但是裏包恩叔叔還是信任店長的,相信她可以照顧好阿綱先生。
如果不是這樣,裏包恩叔叔也不會把阿綱先生送過來。
看着躺在病床上,眉頭舒展的沢田綱吉,尤尼露出微笑。
可能……現在的情況就是最好的。
看見一旁的果籃裏面有水果,尤尼挑揀了一番,選中了一顆紅彤彤的蘋果開始削皮。
“資本家!t”白井早紀正吵得上頭,一個蘋果遞到了她的面前。
回頭一看,尤尼一手拿着削好的蘋果,一手拿着完整的果皮,一臉期待的看着她。
“店長,請吃蘋果。”
白井早紀往後撤了撤,後背碰到一個冷冰冰的東西。
裏包恩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如果你敢拒絕尤尼,那就只能請你去死一死了。”
無恥!無恥!太無恥了!就欺負她現在骨折動不了了!
為了自己的小命要緊,白井早紀接過了尤尼手中的蘋果:“謝謝你啊。”
“ 我可沒有威脅你哦。”裏包恩嘴裏吃着香蕉,含糊不清的說。
原來……原來剛才抵着自己的就是一根香蕉……無良教師的套路實在是太深了!
這已經是今天吃的第九個蘋果了。
白井早紀偷偷瞄了瞄伏犬京送來的果籃,很好!裏面已經沒有蘋果了!
「哈哈哈哈哈!都給孩子吃怕了。」
「九九歸一,真是個好寓意。」
「就目前來看,探病的人才來了三輪,絕對還沒有結束。」
白井早紀美滋滋的吃着蘋果,就算沒結束,這果籃裏面也沒有蘋果了,吃什麽都比吃蘋果強。
等第四輪人來的時候,看着來人手上提的果籃,白井早紀徹底笑不出來了。
蒼天啊!我犯了什麽罪?需要我吃蘋果來償還?!就不能給人留一條活路嗎?!
來人正是萩原研二和松田陣平。
兩人本來是來醫院看伊達航的,但是聽說白井早紀手骨折了,就想着來看看。
“小早紀,還記得我不?”萩原研二手裏拿着一個蘋果流利的削着。
白井早紀躺在床上,死死的盯着他手裏的蘋果。
剛才可能不記得,但現在一定會記得,給我削蘋果的罪人!化成灰我也記得!
今天給我削蘋果的人都上了我的小本本,遲早有一天我會還回去的!
“我是松田陣平,前不久我們還見過面的。”松田陣平指着萩原研二說,“這是hagi,萩原研二。”
“我們昨天還見過來着,那時候小早紀真的很帥哦。”萩原研二嘴上說着,手上的動作卻沒有絲毫停頓。
松田陣平見白井早紀一直盯着萩原研二手裏的蘋果,以為她非常想吃蘋果,就也從果籃裏面挑了一個個頭比較大的蘋果,開始削起來。
“我們今天是來見班長的,就你之前救的那個人。小時候你還吃過班長的巧克力”萩原研二将手中的蘋果遞給白井早紀,還特意将蘋果雕成了小兔子的模樣。
白井早紀面無表情的吃着兔子蘋果,聽着兩人絮絮叨叨的說着關于他們的事情。
好像那種在修真界見過的八卦鄰居啊。
不知不覺間又吃了四個蘋果。
“快點好起來吧,現在手傷了,還怎麽去意大利撈金魚。”松田陣平拍了拍白井早紀的肩膀。
感覺好像被這個人拍出了內傷,白井早紀無語的看着他,而且她什麽時候說要去意大利撈金魚了?這輩子她都不可能去意大利了。不然等着她的可能就新一輪的追殺……
打死她都不可能回去了!
好不容易将送走兩人後,白井早紀看着自己圓鼓鼓的肚子。誰像她啊,還沒有到中午就吃了一肚子蘋果。
「厲害了!居然吃了那麽多蘋果。」
「店長目前已經吃了13個蘋果了。」
「這麽一看店長其實也不挑食啊。」
「可能只是不挑水果,飯還是會挑的,就連hiro做的飯也會剩下一些。」
白井早紀:我自己也很震驚啊,為什麽能吃的下那麽多的蘋果?
過了大概半個小時,房間的門再次被推開了。
白井早紀警惕的看向門口,生怕又是來給自己送蘋果的。
“舅舅!”白井早紀驚喜的喊道,舅舅肯定是不會給自己吃蘋果的。
這個想法還沒有剛在腦海裏面出現幾秒,看着自家舅舅修長的雙手飛速的削着蘋果。
白井早紀覺得自己在享受一場視覺盛宴,可是她真的不想吃蘋果了!!!
琴酒削好蘋果後,看着愁眉苦臉的白井早紀,又看了看手裏的蘋果。
将手裏削好的蘋果遞給了身後的伏特加。
伏特加看着自己手上的蘋果,百思不得其解,大哥這是讓自己把蘋果弄的小塊點,好喂外甥女?
還沒想明白,手裏拎着的果籃就被琴酒奪了過去,拆開。
然後拿出裏面的橘子遞給她。
看見橘子的那一瞬間,白井早紀的眼睛都亮了。
還是舅舅對她好,知道她喜歡吃什麽水果。
白井早紀仗着自己骨折了,可憐兮兮的看着琴酒,想讓他給自己剝皮。
然後心安理得的享受着琴酒的投喂。
收到信號的琴酒看了幾秒手上的橘子,開始剝皮。
伏特加看見這一幕,算是想明白了,原來是外甥女不喜歡吃蘋果。
然後庫茨庫茨的吃完自己手上的蘋果才開口:“這些橘子可是大哥親自挑的,保證每個都是甜的。”
白井早紀笑着說:“舅舅對我真好。”
琴酒沒有說話,繼續給外甥女掰着橘子,只是神情稍微柔和了一點。
白井早紀伸手握住琴酒的金發,含糊不清的說:“舅舅,你的金發是不是顏色變淡了?”
“嗯,回頭去染染。”琴酒剝完皮後,擦了下手,然後站起身,“還有任務,我就先走了。我會找到傷害你的人,然後……”
“那個……我只是不小心摔的。”這忙說起來還是有些丢人的。
眼見琴酒快走了,白井早紀伸手拽住他的風衣,“舅舅!我不知道你在做什麽,但是還是早點脫身吧。”
她現在看不見舅舅的未來,不管看多少次都是漆黑一片,仿佛被黑霧籠罩一般。
可她知道舅舅還是可以回頭的,他身上的金色就是證明。這是只有大功德的人身上才會出現的功德金光,就連跟在舅舅身邊的伏特加叔叔身上也有一些。
她不知道像舅舅他們這種身陷黑暗的人身上怎麽會出現這些,或許是有人在暗中幫助舅舅。
可如果他們要是傷害了不該傷害的人,身上的金光就會變暗。
就像上次,舅舅将工藤新一變小,身上的金光就變暗了些。
再放任他們不管的話,最後真的就沒辦法了……
她不想失去舅舅,也不想失去伏特加叔叔,她不想再失去任何人了……
伏特加站在一邊,哪有那麽容易,大哥早就陷到裏面去了,他們組織的每個人都是這樣。
琴酒輕輕撥開白井早紀拽着他風衣的手,“我沒事的,你不用管我。我知道自己在幹什麽。”
“那個組織就不是一個好的!不然你的金發為什麽變成了這樣!”
白井早紀記得很清楚,最開始她遇見舅舅的時候,舅舅的頭發還是金燦燦的金色,近幾年來金色越來越淺,都快要變成銀色了。
發生什麽都不和她說,總是拿她當小孩。受傷了也只是一個人忍着。
如果她不問,根本就不準備和她說。
“早紀,不要過多的詢問。”琴酒回頭看了她一眼,“對你沒有好處。”然後轉身離開了病房。
伏特加在身後解釋道:“大哥也是不想讓你受到傷害。”
畢竟那位的手段可是有目共睹。
“伏特加別廢話,跟上。”
白井早紀吼道:“舅舅就是一個膽小鬼!”氣死我了,怎麽就這麽倔,脾氣是像誰啊?!
真是的一個兩個都惹我生氣,真以為我是管閑事的?!我還不稀罕管了!
「琴爺竟然會這麽溫柔的給人剝橘子皮!」
「琴爺剝橘子給我一種剝/人/皮的感覺……但是好帥啊!」
「店長:舅舅你的金發怎麽沒有了?琴爺:回頭去染一個。」
「傳下去,琴爺的金發是染的!」
「傳下去,琴爺的金子是撿的!」
「傳下去,琴爺的金蛋被砸了!」
無聊至極!看着身邊睡得正香的沢田綱吉還有納茲,白井早紀也躺下來準備睡覺。
這次誰來,她都不會起來吃蘋果了!
江戶川柯南來到毛利蘭的病房,進去正好看到毛利小五郎在陪護的病床上呼呼大睡,而毛利蘭坐在床上和鈴木園子打着t電話。
鈴木園子沒有受傷,只是吸入了一些迷藥,昨天清醒後就回家了。
因為父母擔心她,所以今天就沒有讓她出門。
“園子,我先挂了。”毛利蘭看向門口。
江戶川柯南推門進來,走到毛利蘭床前:“蘭……姐姐,你的腳還好吧?”
“完全沒有事哦,就是爸爸太小題大做了,非要我住院觀察幾天。”毛利蘭想到毛利小五郎堅決的态度就有些好笑。
“店長怎麽樣了??聽說是和我們一起被送到醫院的。”毛利蘭問。
江戶川柯南想到白井早紀神采奕奕的樣子:“店長姐姐現在已經醒了,藍波正在病房陪着她。”
“是這樣啊,那我就下午再去看店長吧。”
兩人聊了一會後,毛利蘭說:“其實在我帶園子走的時候,我好像聽見了店長的聲音。”
“多虧了那個聲音我才能走下來,不然可能就要被困在那裏了。”毛利蘭笑着說。
江戶川柯南神色難辨的看向毛利蘭。
蘭,對不起,你最困難的時候沒有陪在你的身邊……
毛利蘭看着面前的男孩,仿佛看到了十年前那個神采飛揚的新一。不同的是,現在的柯南臉上滿是愁容。
新一,我一直在等你,等你向我坦白一切,可你好像并沒有準備好向我坦白。
{“他不準備告訴你,可我認為你有知道事情真相的權力。”}
又過了一會兒後,江戶川柯南就離開了毛利蘭的病房準備回去看看白井早紀。
卻在轉角處看到了琴酒還有伏特加迎面走來。
江戶川柯南趕緊藏在轉角處,防止自己被發現。
是那個男人!把我敲暈的那個男人!他們來醫院是要幹什麽?跟上去看看。
{“但是如果你不考慮任何風險貿然行動的話,到時候,沙田真織的下場就會是你的結局。”}
江戶川柯南垂在身邊的手緊了又緊,臉上滿是不甘。
最終轉身離開了轉角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