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章
第 11 章
林木西從家裏一路跑到溪邊,簌簌的風聲割的他喉嚨疼,胸腔裏像是被什麽堵住又被割裂開似的扯着撕疼,一整顆小心髒咚咚的跳個不停。
他彎着腰單手撐在膝蓋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在樓上看着挺近的誰知道跑起來這麽遠,林木西深吸了好幾口氣才開始脫衣服。
這裏的氣溫不像以前那麽寒冷,十月二的天還能見到路上綻放嬌豔欲滴的野花,涼風帶着點寒意吹動林邊的花草,樹葉也被吹得沙沙作響。
林木西很快就把上衣脫下來扔在地上,還沒來得及脫褲子背後的汗漬就被風席卷了個幹淨,他趁着身上還殘留着燥熱迅速給自己扒了個幹淨,全身上下只留下一條小褲衩。
他将脫下來的褲子和衣服用殘枝落葉遮好,雖說這個地方僻靜的鮮有人跡,但也不乏有些突然起了興致的人過來垂釣。
萬一哪個不長眼的學人董永偷衣服,或者是來一些別的什麽變态......
咦,想想就渾身起雞皮疙瘩。
林木西光腳踩在碎石子上,凹凸不平的地面紮的他腳底板隐隐泛疼,倒也不是他嬌氣,誰讓他已經過了皮糙肉厚的年紀。
小的時候不知道疼,皮膚被碎石子碾破了舀着水随便沖沖又能蹦脫的溜達河裏玩,運氣好的時候甚至還能抓條魚上來。
也不知道這條溪水裏有沒有魚可以抓。
林木西無聲的笑了一下,眼裏盡是柔情,冰冷的溪水從指縫裏鑽出來沒過腳踝,小腿,寒意瞬間席卷全身壓下原本的熱意,取而代之的逐漸炸開的毛孔被寒風填滿。
幹淨清澈的溪水裹着冷意漫過胸腔,要是仔細聞還能聞到一絲淺淡的花香,月光徜徉的水面上蕩起陣陣漣漪,微風拂過帶着飄散的落葉零星的飄蕩在水上。
林木西望着靜谧的美景有些怔然,他伸手捧起一簇溪水向遠處飄灑,晶瑩的水珠帶着月光的清輝折射出清冷的光芒濺的他身上臉上都是,像是嘗到了某些樂趣似的。
水裏的人一遍又一遍自顧自的玩耍了起來,就連身後那道急促的且逐漸清晰的腳步聲也不曾察覺。
林木西像是玩開了,捧起一抔水往落葉上撒去,落葉順着水波蕩走又順着水流迂回就是讓人挨不到邊,水裏的人不僅不氣餒反倒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非要潑到那片葉子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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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木西再次捧起水,踮起腳尖身子猛然向前,手裏的溪水成功打在那片落葉上,與此同時,他腳底一滑整個人摔了下去。
錯沐離從遠處趕來的時候,那抹欣長的身影已經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只瓷白的手臂不斷地拍打的水面,月光傾瀉而下襯的那抹亮白在黑夜裏顯得格外的搶眼。
錯沐離想都沒想,脫下衣服随手往地上一扔,連鞋子都來不及脫直接沖了過去,他一把抓住了那雙不斷掙紮的手想試着将人往上拖,奈何水裏的人掙紮的太過于厲害,他抓了好幾次都被人掙脫開了。
腳上還被什麽東西纏住了似的,他掙脫了幾下沒有掙開。
林木西腳底打滑後,下意識的去找水底的支撐物想靠着支撐物将自己拖起來,結果支撐物還沒找到另一只手就被人抓住了,吓得他直接将人甩開。
對方像是有什麽大病似的非要伸手去抓自己的手,林木西一邊掙紮一邊伸手去找支撐物,直到他摸到了一雙筆直的大長腿。
整顆心都沉了下去。
卧槽,這特麽運氣也太背了點,只不過是泡個澡而已還真讓他碰到死變态。
林木西憋着最後一口氣順着對方的長腿一路摸索上去,趁對方不注意直接将手環到脖子上将人拖到水裏借助的身體讓自己浮到水面上。
誰曾想他剛換完一口氣就又被人拖到水底下。
兩個人在水底下糾纏扭打在一起,一個奮力的掙脫一個用力的拉扯,等隊友拿着繩子趕到現場的時候直接愣住了。
段都安,“為什麽水淺成這個樣子,他們還能掙紮的像溺了水似的。”
陸空,“我怎麽知道,你問簡聞溪啊,他不是跟隊長先走的嗎。”
簡聞溪也是一臉懵,“我哪知道,我到的時候隊長已經跳下去了。”
岸上的三個人看着淺溪裏的人不停的撲騰,相互拉扯,打哈欠的打哈欠,拔草的拔草,甩繩子的甩繩子就是沒有一個人下去幫忙。
別問,問就是鞋子太貴,不能泡水。
錯沐離自從腳底打滑被人摟着脖子帶進水裏,連嗆了好幾口水之後,整個人都陰沉的可怕,他用左手箍緊對方的脖子,右手去抓對方的褲腰帶想直接将人從水底拖出來。
結果,在抓住對方的那一刻,他整個人都愣住了。
林木西氣的渾身發抖當場就甩了錯沐離一巴掌。
啪
錯沐離愣了,岸邊的隊友也愣住了。
簡聞溪吓得下巴都快掉了,“是......是我眼花了嗎?”
“應......應該不是。”段都安驚的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我也看到了。”
陸空張大嘴巴驚呼,“什麽情況,隊長怎麽被甩巴掌了。”
因為他們離得比較遠根本聽不見水裏的人在說什麽。
錯沐離用舌尖抵了抵嘴角,“你TM怎麽不穿內褲。”
林木西氣笑,“誰TM洗澡穿內褲。”
要不是你不分青紅皂白的箍着我,動手動腳的我內褲能掉?
“洗澡?洗什麽澡?”錯沐離瞳孔微微擴張,像是聽到什麽難以置信的事情,喊了一聲,“你TM的不是自尋短見。”
林木西吼回去,“你見過自尋短見的人扒光衣服的嗎?”
兇什麽兇。
摸了人還有理了。
岸上的人齊齊拍腦,小小的腦袋上冒着大大的問號。
“誰TM深秋初冬洗澡跑河裏。”錯沐離極度無語,在他的認知裏去河裏洗澡那都是小屁孩才幹的事。
他目光來回打量了一下眼前的人,長得是有那麽幾分姿色。肌膚瓷白,眼睫毛輕顫,精致立體的五官,沒來由的就能讓人産生憐愛之情,就是這個腦子吧。
可能是有那麽點問題。
誰家大男人會在更深露重的夜裏跑到這麽荒僻的地方洗澡,也不嫌害臊。
錯沐離指了指遠處立在水裏的牌子,“看到沒那個牌牌了沒,禁止釣魚違者罰款50。”
林木西像看神經病一樣的看他,将對方不善的目光全部回瞪回去,“我是洗澡又不是釣魚,有病。”
錯沐離,“你才有病,不知好歹。”
林木西說完轉身就往岸上走,壓根兒就沒理會錯沐離說了什麽,他現在只想以最快的速度岸上逃回家。
誰能想到只是一個洗澡的時間他的清白就讓人給毀了。
林木西剛回頭就看到岸邊站了一排人,姿勢各異,神情各窘的在那兒看着他們,吓得他雙手環胸下蹲後撤,結果腳底一滑,整個人又摔了回去。
操了。
林木西煩躁的拍了一下水,在心裏把眼前的這個狗男人咒罵了八百遍,平日裏自己都極少亵渎的把子被一個來路不明的野男人給摸了也就算了。
大不了就當給狗啃了一下。
天知地知我知他知的這事兒就算翻篇了。
結果倒好,這岸上還站了好幾個看戲的。
操了操了。
錯沐離低頭看着水裏的男生雙手撐在身後,倔強的撇着腦袋,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不知道在想些什麽,溪水順着他的發梢低落在睫毛上微微顫動,又順着臉頰滴落在鎖骨上。
一股子委屈之色躍然而上,看着像被人欺負慘了似的。
還有水中那盈盈一握的腰身,讓人看了就很想在上面揉搓着留下些什麽印記。
林木西注意到男人的眼神一直停留在自己的身體上,他用手遮了遮在水下面踹了對方一腳,“看夠了沒有。”
錯沐離一踉跄錯開視線,對着岸上的人喊了一聲,“看夠了沒有,還不走。”
“走走走,我們馬上走。”簡聞溪頂着一頭霧水拉着段都安和陸空連滾帶爬的就往外面跑,深怕跑慢了被自家隊長拉到小溪裏洗眼睛。
“老色批。”林木西從錯沐離身後繞過去,游到岸邊的時候将自己事先藏好的衣服拿出來擦拭幹淨之後又穿上幹淨的衣襪就走了。
錯沐離從溪水裏站起來,看着及膝的溪水比想象中的還要淺,又看看自己五位數的球鞋,臉色是繃了又繃最終還是沒有繃住。
操了。
他拿過地上的衣服套在身上追了上去,“哎,你還沒有謝我呢。”
林木西白了他一眼,加快了腳步,“謝你什麽,握把之恩?”
“也行。”錯沐離眉梢一挑,嘴角微微上翹,“反正我不介意。”
林木西沒有見過如此無恥的人,在水裏将自己摸了個幹淨之後還能這麽堂而言之的過來讨謝,這樣的人出門真的不會被揍嗎?
一路上他們幾個人的大腦都處于宕機當中,特別是簡聞溪宕機的厲害。
段都安用手肘碰了碰身邊的人,“你怎麽都不說話。”平日裏就你跳的最歡快了。
簡聞溪擡了抹了一把臉,“我說什麽?”老子心裏慌得一批。
段都安聲音顫抖,“随便說點什麽,我現在心裏特別慌。”
簡聞溪,“一個巴掌而已,法治社會,隊......隊長,應該不會管殺不管埋。”
陸空拍了一下簡聞溪的腦袋,“想什麽呢你,剛才就你蹦脫的最厲害非說有人要跳河,隊長都說了人各有命,你不信,現在信了吧。”
簡聞溪點點頭,“信了。”我快死于非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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