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章
第 53 章
老爺爺越看林木西越覺得喜歡,他跟林木西打了幾次交道這人雖然話少但是內心還是很善良的。
別的顧客過來買藥材都是抹零,就是這個傻小子每次過來買藥材都把零頭給補齊了,見了一輩子的人,什麽人是好人,什麽人是壞人他能不知道。
這次又是下了半年的訂單,大過年的沒有個人幫他送回去估計會被出租司機宰一頓,反正他孫子躺在家裏閑着也是閑着。
讓他幫忙送一趟,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老爺爺朝着樓上一通喊:“臭小子,你剛給我下來。”
聲音洪亮,氣勢如虹,吓的林木西一跳。
老爺爺笑着跟林木西道歉,“不好意思啊,吓着你了。”
林木西搖了搖頭。
老爺爺,“臭小子,你昨晚是不是又通宵打游戲了,再不給我起來小心我拿鞭子上去抽你。”
林木西尴尬的拉了拉老爺爺的胳膊,“內個......要不您告訴我藥材在那兒,我自己來就行。”
老爺爺表示不打緊他孫子一會兒就下來了,果不其然沒出兩分鐘樓上就傳來咚咚咚的聲音,林木西在見到老爺爺的孫子時整個人愣了一下,直接笑出了聲,“晏隊,你這發型都可以堆鳥窩了。”
老爺爺疑惑的瞅了他一眼,“你們認識?”
林木西笑着點了點頭,“老顧客。”
老爺爺看了眼林木西又看了看自己那個不成器的孫子,恍然間像是明白了什麽。
晏韞卿從樓上下來的時候連眼睛都沒來得及完全睜開,一臉煩躁的抓着自己的頭發,粉色的連體睡衣平添了幾分稚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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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早的叫我幹什......”晏韞卿從樓梯口出來看清院子裏的人之後生生停住了腳整個人像是被雷劈了一樣,連問候都來不及說一口氣沖回樓上。
啊啊啊啊——
嗓門兒量的可以拉去唱高音。
晏韞卿感覺自己這輩子都沒這麽出糗過,也不知道在他上樓洗漱的這段時間裏他爺爺有沒有當着林木西的面編排他。
十分鐘之後,晏韞卿再次出現在院子裏。
衣着得體,頭發梳的板正,俨然一副出門約會的樣子,晏韞卿有些難為情的朝院子裏走去,“你怎麽來了。”
林木西看了眼穿的板正的晏韞卿,強忍住笑意還是穿睡衣的晏隊更加可愛。
老爺爺把訂單卷了一圈敲在晏韞卿的腦袋上,“臭小子,你會不會說話,什麽叫你怎麽來了,你說他怎麽來了。”
說着把手裏的單子往他手裏一塞,“去,趕緊的,別讓人等久了。”
晏爺爺笑眯眯的拉着林木西的手,“這位......”
林木西,“爺爺,我叫林木西。”
晏爺爺拍了拍林木西的手,“小西啊,過來陪我這個老爺子喝杯茶,一會兒讓那臭小子送你回去。”
林木西看了晏韞卿一眼也不在推辭,“行。”
晏韞卿看了眼林木西的背影又看了眼自己手上的單子,一臉不高興的鑽進藥材庫裏打包,等他把單子上的藥材全部備齊後天都快黑了。
他把藥材扛出來放在自己的後備箱裏進去找人,林木西不知道什麽時候從簡單的喝茶變成了陪人下棋,下的還是圍棋。
讓人感到意外的是,他家的老頭居然下輸了。
晏韞卿有些難以置信的看着林木西又看了看那個自稱從無敗績打遍天下無敵手的小老頭居然下輸了旗。
晏韞卿對林木西豎起來大拇指,“小神醫不僅醫術高明就連這下棋的本事也是杠杠的。”
林木西謙虛,“是晏爺爺承讓了。”
晏爺爺笑着站起來,“是你棋藝精湛,要不是你讓了我幾招,我不一定能撐到這個時候。”
晏韞卿,“他讓你了你還輸,說明你這技術也不咋滴。”
林木西尴尬的扯了扯嘴角用手肘頂了頂晏韞卿示意他不要再說了。
這點小動作自然瞞不過晏爺爺的眼睛,他擡了擡手表示無妨,“活到老,學到老。還有光顧着下棋了晚飯沒來得及做,你帶小西去外面吃。”
林木西剛想拒絕。
晏韞卿就連聲應下,“知道了爺爺,等吃完了我連人帶藥材的給他送回去。”
晏爺爺笑着,“這還差不多。”
林木西跟晏爺爺打了聲招呼把錢轉給他之後坐着晏韞卿的車離開了。
窗外街景迷離,碩大的燈籠張燈結彩的鋪滿整條大街,雖說是大年初四但是不少的打工仔都已經從老家回來了。
燒烤攤正滋滋滋的冒着煙,香味陣陣襲來饞的人直流口水,晏韞卿看了眼被饞的都快走不動道的林木西笑着把人推進去。
“走,我們吃燒烤去。”
“我跟你說這家燒烤烤的東西可好吃了,我從小吃到大。”
“是嗎?那我今天可要好好嘗嘗。”
“別說是嘗,就算是吃完再打包一份回去當夜宵都成,晏隊給你報銷。”
“大氣,那就先謝過老板了。”
晏韞卿被林木西逗的哈哈大笑連嘴角都快找不到了,他把菜單遞給林木西在他選完之後又補了幾個招牌随手給了服務員。
晏韞卿,“過年怎麽沒回去?”
林木西,“太遠了,來回太麻煩懶得折騰。”
晏韞卿,“自己一個人住基地?”如果沒有記錯的話他們隊友都不是本地的。
林木西點了點頭咬了口剛出來的羊肉串,孜然的香味中帶着點微辣,肉質鮮嫩肥美外焦裏嫩的味道确實不錯。
晏韞卿見林木西吃的happy将自己面前的烤肉往他面前推推,猶豫了一會兒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似的半開玩笑的說:“要是無聊的話,可以來我家住幾天,我爺爺很喜歡你。”
林木西喝了一口豆奶,“下次去看爺爺吧,這幾天準備備點貨,假期結束後可能沒有什麽時間制作膏藥了。”
晏韞卿端起杯子掩飾自己的失落,“也是,打比賽的時候小神醫記得手下留情哦。”
林木西笑道:“嗯,是會把你揍得滿峽谷亂飄的那種留情。”
晏韞卿抵着杯口笑笑。
晚飯結束後,晏韞卿送林木西回去順帶把車裏的藥材一齊搬進就診室,一直賴到深夜才走。
林木西站在門口看着車子駛離自己的視線剛轉身就被一道力氣猛地掼在圍欄上,那人二話不說上來就是一頓輸出。
慣性的打法讓林木西一下就判斷出來眼前的這個對他拳打腳踢的男人就是在門口盯梢了好幾天的人——原主的養父。
原主是個孤兒,從小在孤兒院裏長大,直到三歲那年有一對夫妻過來參觀想要收養一個孩子,原主的養母一眼就相中了原主很快辦了領養手續。
剛開始養父母對他很好,會給他買好吃的零食好玩的玩具,甚至還會帶他去游樂場裏玩,那會兒他覺得自己是整個孤兒院裏最幸福的人。
殊不知,那是噩夢的開始。
七歲那年,養父母生了一個小弟弟,他很喜歡這個弟弟但是養母不讓他接近,每次想靠近看看就會被養母責罵,還想要把他送回孤兒院裏去。
當然,他們也這麽做了,因為剛開始他們倆領養孩子就是為了求個好彩頭,讓他們能如願的抱上自己親生的孩子。
讓人覺得可惜的是,等他們再次來到孤兒院的時候,孤兒院因為經營不下去破産了,院長不知所蹤。
原主又被領了回去,後來養父迷上了賭博,每次輸錢回來就會拿原主出氣,輕則打罵重則棍棒相加,直到有次養父因為沒有錢被人堵在家裏揍了一頓之後把所有的氣撒在原主身上。
原主差點兒被打死,那年他十七歲。
當天晚上他趁着他們在睡覺,逃跑了。
雖然原主的內核換了一個人,但是這具身體對他的養父有種本能的懼怕,是一種長期暴力下産生的恐懼。
男人一巴掌甩到林木西的臉上,虎口死死的掐住脖子,面目猙獰到幾盡發瘋恨不得當場掐死林木西,“你TM的翅膀硬了想飛了是吧。”
一種熟悉的感覺從記憶深處湧上心頭
“號碼換了也不跟老子說一聲,怎麽就這麽怕老子過來要錢?我告訴你,你這輩子就算是埋在土裏你也休想擺脫我們,除了給我們養老送終之外還要拱你弟上學給他蓋房子買車娶老婆。”
林木西被扼制的幾乎呼吸不到新鮮的氧氣,雙手不斷着在地上掙紮,粗粝的地面摩擦的他十個指頭縫裏都滲着血。
在幾乎窒息暈厥的那一刻,林木西摸到了一塊小石頭身體産生自救功能,一把砸在他那個男人的腦袋上。
那個男人吃痛,松了手。
鮮血順着額頭流了下來。
林木西坐在地上一手拿着石頭對準那個男人,另一只手抓着自己的衣領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恐懼的眼神裏藏着冰冷。
這一刻,林木西徹底看清了眼前的男人,身材高大敦實,臉上挂着明顯的傷疤,這傷疤還是新的八成是剛被人割傷,眼睛小而斜長一看就不是什麽良善之輩。
林木西突然笑出了聲,像是在笑自己愚蠢至極。
一個長期家暴的人又怎麽會跟良善之輩挂上勾呢。
男人擡手抹了一把額頭的鮮血,眼裏怒意四起轉了轉手腕朝林木西走來,“一段時間不見,膽子但是長了不少還敢給我腦袋開瓢,看來假死一次也并不是沒有收獲。”
“假死?”林木西自嘲的笑了笑。
原來原主真的是到死都沒有等到一個幫他收屍的人,不僅如此反而還被誤以為是為了推脫責任裝死。
林木西跌跌撞撞的從地上爬起來,拿着石頭的手直直的對着男人,“別廢話,找我什麽事?”
“什麽事?”男人往地上吐了一口痰,“當然是為了錢事,你弟弟要轉學,你先給我轉10萬。”
“先轉10萬?”林木西輕笑了一聲,淤腫的嘴角在黑夜的映襯下顯得格外的滲人,“10萬轉過去之後呢,你還打算要多少。”
男人猥瑣的笑了下,“打算要多少?你TM賺多少我就要多少,要不是我當當初收養了你你能有今天,住別墅叫保姆,我只不過是讓你給我轉10萬而已,你跟個娘們兒似的磨唧個什麽。”
林木西冷冷的開口,“你憑什麽?”
男人被這話給聽笑了,“我憑什麽?就憑老子當初收養了你,你就有義務給老子錢花。”
林木西,“我要是不呢。”
男人握了握手指,“那就揍到你跪下來求着我收錢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