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章
第 6 章
路遙終究跟着顧蘭亭上了回家的車,周煜自己走的。
礙着路逍的面子,路遙這兩天對顧蘭亭比較客氣,但是從今晚之後,他才後知後覺的肯定,路逍就是找了個人監管他。
他才二十一歲,正式聊發少年狂的時候,誰甘心被一言一行被束縛着。
“顧……”一個字還沒叫出口,路遙就閉了嘴,相處快半個月了,他一直叫的對方名字,既然是路逍的同學那他們應該差不多大。
路遙決定好好跟人談談:“亭哥。”
顧蘭亭屬實一驚,這種感覺不太妙:“叫名字就行。”
“你跟我哥是戰友,我叫你一聲哥應該的。”路遙說:“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顧蘭亭沒說不也沒說可以,沒說話的意思就是你問。
“看你這氣質就不是當保镖的,肯定有別的事業,那你為什麽會來給我當保镖?”
顧蘭亭實話實說:“欠你哥人情。”
原來是這樣,路遙往他那邊側了點身:“那你肯定沒來得及深悟過保镖這兩個字的真正含義?”
顧蘭亭瞅了他一眼。
路遙接着說:“保镖,就是保護我的人生安全,至于我幹什麽你不該幹預,保護才是保镖的使命。”
顧蘭亭又看了他一眼,嘴角裏帶着點笑,這小孩在這等着呢!還試圖策反我。
見他不說話,路遙有點急:“你懂我的意思嗎?”
“雖然我也覺得你說的很有道理。”
路遙眼裏閃着希望之光。
“但是……”顧蘭亭故意逗他:“我欠的是你哥的人情,他讓我怎麽幹我就怎麽幹,有問題你找他說。”
路遙臉一拉:“顧亭。”
顧蘭亭咧嘴一笑:“不叫哥了?”
路遙氣的鼻孔都大了:“……”
真是個小孩,什麽都表現在臉上,氣呼呼的樣子還挺可愛。
路遙不想放棄:“那我付你錢。”
顧蘭亭看向後視鏡:“我不缺錢。”
“不缺錢你幹這。”
“說了欠你哥人情。”
路遙:“……人情怎麽不能還啊!非得以這樣的方式。”
顧蘭亭被他弄的有點想笑:“那你得問你哥了。”
路遙:“……”
路遙知道顧蘭亭沒那麽好糊弄,但也沒想到如此油鹽不進,軟硬不吃,既然如此他往後也不必在客氣了。
車子從山路盤旋往下走,僅十分鐘時間,顧蘭亭一直在看後視鏡:“路遙。”
“幹嗎?”
“系好安全帶,坐好了……”
話剛落,一束強光從對面打來,這種山路都是對向來車,強光刺的顧蘭亭根本看不清對面。
聽聲音就知道後面車正以極速的力量撞上來了,引擎的聲音越來越近,這不是意外,一秒的時間顧蘭亭明白了這是要把他們夾在中間。
往往這種時候最好選擇,因為逃生的機會就那麽一個,顧蘭亭憑記憶把方向盤扳正,降低車速争取最大時間逃生。
顧蘭亭很快做出決定:“路遙,跳過來抱着我。”
幾乎話剛落,顧蘭亭已經取了自己的安全帶,打開了駕駛座的車門。
事情發生在電閃雷鳴的一瞬間,他們之間來不及多說一個字,甚至是一個眼神交流,而幸好路遙懂他,信他。
在他打開車門的一瞬間,路遙跳進他的懷裏,小小的一只,蜷縮在顧蘭亭胸腔之間,抱着他的脖子同時腦袋緊緊埋在他頸間。
生死時速的時刻顧蘭亭竟還能分出一絲時間低頭去看他一眼,一直往後的很多個日夜他都會想路遙當時在怕嗎?
懷裏的人小的他一只手就能圈住,交相擁在一起的他們能聞到對方的身上淡淡的信息素,清新中帶着一絲果香。
分神半秒,顧蘭亭一只手迅速把方向盤往右打死。
路遙看不見,身體上的敏感讓他格外能感受到屁股下的大腿肌肉起跳時蓬勃的爆發力,禁锢在腰上的雙手驟然收緊。
下一秒他們半個身軀懸在車身外,S級alpha的驚人彈跳力讓他們騰空而起,身邊是山間呼嘯的山風,路遙只能依靠在顧蘭亭身上。
電閃雷鳴之際黑沉的天空從山間沖出一聲巨響是三輛車碰撞到了一起。
路遙感覺到身體在極速下墜,他本能的抱緊了顧蘭亭,強大爆發力下alpha的信息素也溺了出來,是酒香,是路遙沒聞過的酒香。
緊接着路遙鼻間是顧蘭亭的信息素,耳邊是身體翻滾砸在灌木叢上的聲音。
顧蘭亭寬大的手掌緊摟着他的身體,一只手護着他的頭。
從發生到結束不過三十分秒,他們終于停了下來,周圍一片黑,不知道在什麽地方。
路遙想反正沒死就行了。
五髒六腑都快颠出來了,後頸也痛,他趴顧蘭亭懷裏不能動,也不想動。
顧蘭亭再厲害也抗不過高空墜落加撞擊,好在中途在藤蔓上緩沖了下墜力,不然就算他再厲害也得摔個斷腿。
何況還帶着一個成年omega,顧蘭亭一時也需要緩沖。
直至聞到的信息素味道越來越濃,顧蘭亭翻身而起,在黑夜籠罩的時刻,幸好月光不錯,借着月光顧蘭亭看見路遙滿頭大汗。
“路遙。”顧蘭亭抱着人輕晃了晃:“路遙,怎麽了?”
“……疼。”
顧蘭亭并沒有發現什麽傷:“哪裏疼?”
路遙擡手指了指後頸。
顧蘭亭把人抱起來坐着,翻過後頸一看腺體貼上血淋淋的一片,信息素就是從血液裏散發的。
流了這麽多血,顧蘭亭估摸着傷口不小,他把腺體貼撕了,好在傷口不大,被樹枝劃破了腺體上面還有殘留着木屑。
出了這麽大的事,救援還不知道什麽能趕來,晚上根本分不清路,在這茂林路少的山間可以說是寸步難行。
路遙最怕疼了,何況傷的是腺體,這會疼的直哼哼。
顧蘭亭先找了水幫他把傷口清洗幹淨,傷口太深,顧蘭亭沒辦法消毒,失去腺體貼的束縛,圍繞在他周圍的栀子花香越來越濃。
就算他有備用的腺體貼,傷口沒處理,顧蘭亭沒法給他貼。
而最怕疼的路遙一直在哼哼着疼……
顧蘭亭把自己的外套脫了給他披上,他沒安慰人的經驗:“打了求救電話,你哥也在往這裏趕了,再堅持一下。”
路遙順勢把頭擱在他肩上:“幫幫我。”
顧蘭亭摟着他的脊背拍了拍:“該做的我都做了,再忍一會。”
雖然疼但是路遙腦子是清醒的:“你當我沒上過生理課嗎?alpha的信息素能安撫omega,特別是腺體還有療傷的作用。”
當然知道的顧蘭亭,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麽才好。
“顧亭,亭哥,幫幫我。”
路遙還在求救。
顧蘭亭終究沒忍心:“有那麽疼嗎?”
“我最怕疼了。”路遙閉着眼睛半點都沒有屬于omega的羞澀:“不咬,你幫我舔一下就好。”
半個月在他面前沒洩露過絲毫信息素的omega,竟讓自己舔他的腺體。
顧蘭亭不知道想到了那裏:“……路遙,如果今天在你面前的不是我,如果說是林沖,你也會讓他這樣做嗎?”
“什麽?跟林沖有什麽關系?我現在面前不是你嗎?”
“所以因為是我,你才提這個要求的是嗎?”
路遙被他扯天扯地态度問的心煩:“你到底幫不幫?”
脾氣還挺大,顧蘭亭把他往上抱了抱,命令道:“把頭低一點。”
出口的一瞬間,他才發現自己嗓音啞了。
路遙順從的低下頭,露出了白皙稚嫩的腺體,未經人事處的皮膚是粉嫩的,顧蘭亭磨了磨牙,舌尖輕輕掃了一下,懷裏的人就受不住的開始發抖。
顧蘭亭停了下來:“難受嗎?”
雖然輕微一掃,但因為傷口alpha的信息素迅速灌滿了omega的全身,路遙到底沒有經歷過這種好事,發抖是他本能的反應,誠實也是:“不難受,很舒服,再弄一下。”
omega的聲音都在抖,顧蘭亭被他一句話激的信息素直往一個地方湧,他哭笑不得,一時不知道是福是禍。
反正都已經做了,也不差這一下兩下了。
但alpha信息素注入過多omega身上的味道越濃,存留的時間也越長,點到即止,顧蘭亭還是要命的,沒在繼續縱容路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