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邀請函10

第10章 邀請函10

關閉的房門隔絕了所有聲音來源。

喬七在只有他一個人的房間內呼吸一窒。

蓋在臉上的枕頭因為心境的變化變得有些發悶,喬七有些呼吸不過來,他伸手将枕頭丢到一旁。

不知道是水汽凝結,還是被驚到出了汗,喬七還輕微泛着點粉的額間有小小的水珠。

他嘴唇又抿了起來,巴掌大的臉有些發白。

原身竟然是在進入別墅前突然失明的嗎?

這麽巧。

其他收到邀請函的人都正正常常的,看起來沒有任何損傷,為什麽獨獨原身變得看不見了?

喬七有些不安,他又接連問了系統好幾個問題。

可之後的系統便沒有再給出正面回答了,系統似乎存在着某種限制,不能解答喬七關于副本的所有疑問,只有當喬七只單純詢問是和不是時,才能作出答複。喬七不确定系統被限制的點在哪裏,陷入未知的他更忐忑了。

眼前已經有些熟悉的黑色好似又晦暗起來,喬七指尖微顫地抓住旁邊的被子,因為有力,粉嫩的指腹被捏得有些發白。

他想安慰自己或許只是巧合,原身的失明和別墅和邀請函毫無關系。

可只要一想到原身身上可能有着什麽隐藏特殊劇情,喬七就大腦發暈。

喬七又回想了一遍拿着邀請函的其他人,回憶着大家這一天都談論了哪些內容,他臉上的血色更少了些。

在他們的讨論中,他們進入別墅前遇到的特殊事件,便只有接到邀請函,強制性打開并發給下個人,然後在特定時間被帶到別墅這個特定地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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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原主的失明真的和別墅有關,讓他失明又有什麽別的用意?

完全不知道過去的喬七只覺大腦一片亂麻。

他輕輕咽了咽口水。

他現在真的什麽都不知道,腦海裏好多疑問。

他和嚴歌是怎麽認識在一起的。

誰給他發的邀請函,他又發給了誰。

陳郁因為什麽這麽讨厭他。

現在還多了一個失明原因。

喬七想得都頭疼了,他莫名覺得他拿着的這個身份挺複雜特殊的。

可喬七毫無思緒,除了身上的衣服和邀請函,他沒有任何屬于原主的東西。

如果直接詢問別人的話,似乎也不是很妙。

容易被當成異端,在必須在邀請函上寫名字時,成為可以頂上去的對象。

喬七先前因為嚴歌莫名其妙行為打岔出去的思路,又重新回落在邀請函上。

暫時找不到突破口的疑問被放下,喬七下意識又去碰了下床邊屬于自己的邀請函。

又冷到刺骨了。

喬七指尖剛碰上去,便被凍到似猛地縮了回來。

先前讓他有些心悸的害怕,再度像冰冷的潮水一樣淹沒了喬七。

自邀請函剛剛突然出現在每個人胸口後,邀請函便好像跟人綁定了似的,縱使刻意将邀請函丢下,也會在下一秒在觸手可及處再見到它。

比起被突然吓到,還不如就乖乖地貼身收着它。

寒意還殘存在指尖,喬七在把發涼的右手放回被子時,忍不住又想起了寫名字的事。

如果真的和他之前猜的一樣,一天死一人。

那麽這一人是如何決定的。

是按照常理嗎,誰被寫的次數最多,得票率最高,就誰死。

喬七本就很輕的呼吸聲,因為想到了糟糕的事情,更加微弱了,好似根本不敢發出太大的動靜,生怕自己弄出的聲響引來什麽不幹不淨的關注。

那他們現在這種誰都不寫的情況,又會走向什麽結果。

和邀請函之前表現出來的強制不一樣,大家都聽了嚴歌的提議,沒有按邀請函上的要求在上面寫任何一個人的名字,可直到現在,別墅內都沒有發生什麽奇怪事件來逼迫他們按要求行事。

就好像——

嚴歌的建議是可行的。

真的不寫名字也沒有關系,邀請函并不是一定要他們寫名字。

可這所謂的游戲,真的會這麽好心地放過他們嗎?

喬七惴惴地想着,溫暖的棉被并沒有驅散走他的寒冷,他有些緊張地又攏了攏已經蓋好的被子。

他總覺得,今晚一定會發生什麽。

這件事會讓大家放棄在之後的幾天裏,采取和今天一樣的應對方案。

膽子小到根本不敢看恐怖片的喬七,因為要單獨在房間內,度過恐怖副本的第一個晚上,而止不住地害怕。

【系統……】

喬七顫着音跟系統搭話。

【嗯。】不知道是不是喬七的錯覺,系統這次應他應得很快,似乎怕他晚點應,喬七會更害怕似的。

他的聲音都好似不像之前那般冰冷了。

【只要找到男朋友,完成任務,就能脫離游戲和副本了嗎?】

喬七的聲音有些虛。

完全不知道的複雜人物關系,貌似有着隐藏劇情的特殊身份,直接危及生命和死亡筆記一樣的邀請函,讓喬七完全不想在副本裏多待。

對自己膽子有多小有清楚認知的喬七,是真的覺得自己沒辦法安全活在最後。

別說是最後了,在這種可能1天死1人的情況下,他想多活幾天都難。

對危險有着敏銳感知的莫名預感,告訴喬七,他在副本裏待的時間越久,情況會越混亂難熬。

如果可以提早退出副本的話,那當然是最好的退路了。

【嗯。】

【就算副本還沒結束,也能在副本進行的中途離開嗎?】喬七小聲确認。

【嗯,就算副本還沒結束。】

系統肯定的回答給了喬七一些安全感。

喬七努力平複着呼吸。

內心控制不住往外溢的恐慌告訴他,不能再拖了,即便這才只過了第1天,也必須把任務安排上行程。

他得盡快去找他的真正男朋友了,即使這會讓原身的‘男朋友’嚴歌生氣,即使他嘗試找人的行為可能會引得其他人不快,讓大家都讨厭他。

但也來不及多想這些了。

明天便必須要有行動了。

喬七在閉上眼睛時,這樣跟自己說。

*

喬七卧室裏的燈并沒有關。

別墅內的所有燈光都是同個顏色,單調到壓抑的冷白,能夠最大程度照清一切。

開不開燈對于失明的喬七來說并無區別,為了不放過任何可以帶來安全感的東西,喬七還是保留了曾經的習慣,放任房間內的燈光依舊亮着。

他之前不小心看了恐怖片的時候,便是開着燈睡覺的。

光線照射下的喬七,毫無瑕疵的漂亮小臉被照得清清楚楚。

他白着臉,卷而翹的睫毛細微地顫着,因為這次沒再抿唇或咬唇,在過于白皙的臉頰對比下,嘴唇紅潤極了,豔麗惹眼到仿佛是房間僅剩的顏色。

卧室內的被子其實并不算大,本該只将将覆蓋住人的身體,可放在喬七身上,還是顯得有些寬大了,能将人牢牢包裹住,徹底将身體藏下,只堪堪露出可能還沒有巴掌大的小臉。

喬七以為自己今晚是睡不着的。

他之前只是跟人看了比較吓人的恐怖片,都能在晚上睡覺時,害怕到不斷睜眼到天亮。

更何況,他現在正處在和恐怖片沒什麽差別的副本裏。

或者說,現在的情況比之前還吓人。

最起碼,國內的恐怖片在故事的結尾,總是會想方設法把事情圓到人為造成上。

而喬七現在待着的這個副本,可是真真實實有着非自然力量的。

可喬七還是莫名其妙地睡着了。

或者更準确來講,是跳過陷入睡眠的過程,直接暈暈沉沉地進入了跟鬼壓床似的狀态。

大腦暈乎乎的,跟僵住了似的幾乎完全運轉不過來,意識好像在沉沉地往下墜着,可下方好像是萬丈深淵,怎麽掉都停止不了。

身體很重很重,重到喬七感覺自己已經失去了對其的掌控了。

他很努力,很費勁,才能勉強有些細微的動作,比如顫顫睫毛和手指。

只這點動作,微乎其微,略等于無。

喬七艱難地試圖在心裏叫系統。

但他好像陷入了某種玄妙的狀态,系統那端毫無反應。

喬七感覺自己像是溺水的人,他瘋狂地想要自救,可毫無辦法,只能任由自己越陷越深。

就連他僅存的意識,都快要找不到了。

直到——

——咔噠

房門內,在無聲無息的情況下,突然響起了開門的聲音。

那聲音好似在喬七耳邊炸開,他頭皮繃緊,大腦嗡鳴一剎,心髒被一只大手狠狠拽起。

陡然的心悸讓喬七混沌的大腦猛地清醒。

在喬七依舊無法動彈的情況下,門正被人不緊不慢地推開。

門邊碾在毛絨地毯上,發出令人牙酸的沙沙聲音。

屋外的寒意抓住機會瘋狂地往內湧。

被推開的門再也無法隔絕詭異的聲音。

鞋面抵在了房間內的地毯上,輕微但刺耳的聲音在喬七的房間內清晰到有些毛骨悚然。

踏——

踏——

踏——

來人在朝喬七所在的床邊靠近了。

那一瞬間,喬七忽然明白了事情的走向,他心跳加速,牙關都哆嗦了下。

每1天都要死1人。

如果所有人都沒有在邀請函上寫名字的話,那便随機選1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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