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邀請函14

第14章 邀請函14

許彥淮的身體頓在被推開的房門口,随行的隊伍跟着他一起止了腳步。

走廊再度安靜下來,喬七甚至都聽到了自己急促跳動的心髒聲。

額間又開始冒汗了,喬七緊張地身體都開始繃直。

他忐忑不安地想着,難道昨晚兇手故意進來逗弄他,其實是懷着在他房間動動手腳,好讓懷疑線索指向他的心思。

許彥淮頓住的時間其實并不算長,可喬七卻覺得自己的心髒都快要從胸膛裏跳出去了。

想着昨晚兇手惡劣的舉動,喬七越想越覺得可能。

他就說嘛,兇手怎麽可能無緣無故只又進了他的房間,總不可能只是想單純地恐吓一下他。

原來兇手是想要陷害他。

錯過了最佳坦白時機的喬七,有些焦急地想着一會兒該怎麽解釋,他的嘴唇都被抿得白了。

所以,在許彥淮有些古怪的聲音在響起時,喬七大腦還有些懵。

男人似乎也覺得自己接下來的話有些怪,向來平瀾的聲音中罕見地有了起伏,“很香。”

什、什麽?

喬七沒在第一時間理解許彥淮的意思。

他呆呆地回憶了一下之前許彥淮講的話,才意識到,許彥淮是說他的房間很香。

“有嗎?”站在許彥淮和嚴歌後面的李毅,挑了挑眉。他催促着兩人趕緊進去,在隊伍再度行進,李毅的腳成功邁進喬七的房間後,李毅明顯也怔了下,“是有點香。”

Advertisement

他的聲音也有點古怪了。

李毅像是很喜歡這股香味,又像是想要再辨認辨認,後面有些僵住的喬七,都聽到了他長吸一口氣嗅聞的聲音。

“喬七,你還帶了香水進來嗎?”李毅問剛剛恍恍惚惚被陳郁帶進來的喬七,“我還沒聞到過這種香味呢,你這是什麽牌子,我很喜歡,要是我能出去的話,我也買點。”

喬七的耳尖都紅了,他大腦還有些空白。

“沒,沒有香水。”喬七一邊下意識用有些低弱的聲音回答,一邊不受控制地蜷了蜷因為尴尬而無處安置的腳趾。

他這話一出,許彥淮的表情微微變了變。

他顯然是覺得,如果這香味不是來自喬七的話,此刻出現便有些奇怪了,可能是在掩蓋着什麽。

許彥淮眉頭微皺,也開始仔細嗅聞這股味道來,試圖尋找香味的來源地。

運動鞋踏過暗紅色的地毯,許彥淮面色凝重地看着房間內的衛生間。

衛生間的門沒有關,微掩着,露出一點點的縫,上面的玻璃是磨砂材質,只能隐隐映出外面的場景,無法透過它看到裏面。

許彥淮擡手去碰的肌肉微微緊繃,一副随時會發力的樣子。

他動作太快,才隐隐意識到許彥淮誤會了的喬七,大腦暈了暈。

聽着門吱呀吱呀發出的聲響,喬七連忙強忍着羞意,硬着頭皮補充解釋,“是、是我身上的味道。”

哪怕喬七努力讓聲音正常,可裏面的羞恥根本藏不住。

瞬間,緊張不安的氛圍又安靜了。

許彥淮放在門上的手頓住,喬七說話時,他還維持着嗅聞的動作,可伴随喬七這句解釋的話說出口,許彥淮并沒有停止這個舉動,反而是在怔了片刻後,鼻尖忍不住又動了動。

一想到剛剛那麽多人在認真聞他身上的味道,喬七就忍不住在心裏跟系統嗚嗚嗚。

太羞恥了,太尴尬了。

場面的過于安靜,讓喬七誤認為他們不信,喬七其實聞不到自己身上的味道,但昨晚兇手跟他講的話,讓他被動接受了這個事實。

正午的陽光透進了喬七的房間,喬七所在的位置,剛好是陽光灑下最濃的地方。

在陽光清晰照射下,依舊毫無瑕疵的臉,因為主人的羞澀,染上了動人的緋紅。

臉頰都粉粉的喬七,眼睫都開始止不住地顫抖了,可偏偏,他還用微顫微磕絆的聲音認真艱難地解釋,“我身上的味道在遇到水後,好像會變濃。我昨晚洗了澡,可能留下了點味道,房間的窗戶打不開,門也在早上只開了一瞬就關掉了。所以,所以味道沒有散開。”

是一副被人狠狠欺負了,可能還會乖乖的可憐樣子。

空氣好像又安靜了。

喬七尴尬忐忑地等了好一會兒,才在鞋底都好像被他扣爛的情況下,聽到了許彥淮的聲音。

“是嗎?”許彥淮向來沒什麽感情的聲音,在此刻似乎有些沙啞。

“嗯嗯。”喬七連忙點頭,想要趕緊揭過這件事。

許彥淮還想要說些什麽,但在嚴歌冰冷的注視下,将話又咽了回去。

在喬七身邊的陳郁,幾乎是在喬七剛說香味來源于他後,便忍不住朝喬七靠了靠。

陳郁的鼻子微不可查地嗅了嗅。

當确實聞到那股更濃郁的奇異甜香後,他明顯怔住了,只喬七那時也處在尴尬僵硬的狀态,并沒有發現陳郁的異常。

陳郁不動聲色地摸了下自己發燙的耳尖。

事情似乎又回到了正軌,大家像先前那般在房間內走動搜尋。

不知道是不是喬七太敏感了,他莫名覺得氛圍還是有些怪,就比如大家之間的聊天少了很多,像是心思都有些不在。

更加羞恥的喬七,連忙清空了自己的大腦,不再思考這事。

可偏偏陳郁完全不遂他的願。

陳郁一直陪着喬七幹站着時,還沒什麽,可他們一準備出喬七的房間,搜尋下一個房間時,陳郁那端便顯示出不對勁了。

陳郁很是僵硬。

也不知道陳郁是在想什麽,他沒走幾步就開始同手同腳,喬七被他帶着,走路都有些不穩了。

喬七嚴重懷疑,陳郁是因為剛剛發生的事而暗自笑話他。

這個認知,讓喬七秀眉微蹙,情緒稍微上來後,他忍不住又羞又惱地問對方,“你幹嘛?”

為了不影響到其他人,喬七的這道聲音被壓得很低。

但陳郁就跟裝傻似的,呆愣愣地發問,“什麽?”

陳郁确實沒有明着笑他,向來軟脾氣的喬七一時找不到發難的緣由,他微抿了下唇,最終只擺出了最明顯的事情。

陳郁怔愣間,聽到了喬七因為底氣略微不足而有些軟綿綿的可憐聲音。

“你都不好好牽我了。”

身側人似乎有些委屈,莫名地,陳郁心尖顫了顫。

*

搜尋證據的過程相當不順利。

除了女學生外的所有房間,都很正常。別說是許彥淮想要找到的,被剝下來留有手印的脖頸皮膚了,稍微反常點的東西都沒有。

大家似乎都在排斥着,這個把他們困在這裏的別墅。房間內的生活痕跡很少,裏面的擺設幾乎都沒動過。

“看樣子,那剝下來的皮膚已經被處理掉了。”

李毅擰着眉,看樣子很是頭疼。

“兇手什麽時候清理的,昨晚嗎?”女白領白着臉問。

“不知道啊,不過大家出門後便一直在一起行動,兇手應該沒機會在我們的眼皮子底下處理。”李毅打量着衆人,“如此說來,晚上的可能性最大。”

“那還怎麽玩,兇手要是一直這樣,在我們沒醒來的時候就把關鍵線索處理掉,我們怎麽找出來他?”有人焦慮發問。

“一定有什麽被我們忽視了。”

許彥淮說話間,又分別看了眼嚴歌,女主播和宅男。

人群最終又返回了女學生的房間。

他們又認真搜尋了一下房間,最終還真有了一個新發現。

女學生屍體下壓着她的邀請函,伴随着許彥淮将其翻開,裏面的內容不再是那句選人的話,而是——

“5?”女白領顫着聲音問,“5是什麽意思,為什麽邀請函上什麽都沒了,只剩下新出現的數字5?”

喬七呼吸一頓。

他想到了他之前思索過的邀請函順序。

在沒發現有兇手之前,他便隐隐覺得這個順序很有用。

尤其是第1個收到邀請函的人,他是目前所有人裏面,唯一一個由別墅主人指定的參與人選。

他在這場游戲中扮演的角色一定很重要。

難道——

喬七心跳快了一瞬。

第1人便是兇手?

許彥淮沒有明确回答女白領,只道了句,“現在還不好确認。”

*

始終聚集在一起的人群,在所有房間都被搜尋過後,終于散開,開始以小組的形式分開找線索。

嚴歌本來還打算圍在喬七這邊,只許彥淮想要去鎖上的三樓看看,準備在那邊琢磨着怎麽将其打開。

那裏不僅空氣窒悶,而且容人落腳的地方有限,擔心會突然有危險的嚴歌,不想喬七過去。可受規則限制,他又必須和許彥淮互相監視,只得跟許彥淮上了三樓,和喬七分開。

不一會兒,就只剩下喬七和陳郁單獨待在樓梯拐角了。

“你覺得兇手會是誰?”

陳郁也不知道怎麽了,莫名就想和喬七搭搭話。

他說的這個話題,應該是目前所有人都在思索的問題。

喬七嘴唇微抿。

他們不可能放任兇手每天殺1人,按照目前已知的信息,唯一一個可以讓事情走向發生變化的辦法,便是在邀請函上寫上兇手的名字。

或許,這就是一個找兇手的游戲。

只要成功抓到兇手,他們就能活下來。

“我不知道。”喬七一邊搖頭,一邊又想到了昨晚發生的事,他輕咬了下唇,“我感覺兇手應該是男的。”

陳郁挑眉,“你為什麽會覺得是男的?”

當然是因為他昨晚有接觸過。

可喬七不能這樣說,他只含糊地道,“剛剛許彥淮不是說,兇手的手勁很大嗎,不是靠巧勁捏死人的,女生的力氣應該很難達到吧。”

喬七感覺陳郁就是在故意氣他。

他明明已經很好脾氣地回答陳郁的所有問題了,可陳郁卻好似突然不開心了。

也不知道他的哪句話戳到了陳郁的肺管子,陳郁又開始不會好好說話了。

他的聲音有點沉,“許彥淮說?你就那麽聽許彥淮的話?”

陳郁好似是在故意找茬。

“他說你就信啊,你怎麽不想想,他為什麽能看出來這點。正常人能對屍體怎麽死的這麽了解嗎,說不定他就是兇手,試圖通過這種方式來排除自己的嫌疑。而且他就算不是兇手,能看出這個,也絕對不是好東西。”

陳郁的語氣相當不好,他的話前面還勉強有點道理,後面就話題突轉到莫名其妙了,“你難道沒發現嗎,許彥淮剛剛一直在偷偷看你,他絕對不懷好意!你這麽聽他的話,到時候傻乎乎被他騙了都不知道。”

喬七:“?”莫名其妙!

喬七發現自己完全跟不上陳郁的思路。

也不知道陳郁怎麽想的,他冷哼了聲,話題又從許彥淮莫名轉到了嚴歌,“你倒是誰的話都聽,嚴歌的話聽,許彥淮的也聽,既然這麽愛聽人話,怎麽就偏偏不聽我——”

說到後面,陳郁又莫名忽然頓住了。

喬七:“???”

神經。

喬七不敢當着人面罵,只輕輕地在內心裏罵。

突然莫名其妙被人教訓一通的喬七,又不想搭理陳郁了,他嘴唇微微撇下。

陳郁才意識道自己脫口說了什麽,他臉上劃過喬七看不見的懊惱。

陳郁繼續看喬七。

喬七看起來是真的有些不開心了,白軟的臉正繃着。只陳郁吃飯前的話似乎起了作用,看起來很不想理他的喬七,礙于監視任務無法不關注他,并沒有将漂亮的臉蛋偏到另一邊,只在他面前板着臉。

就連生氣的樣子都——

好乖。

陳郁腦海裏控制不住地湧出這個想法。

心髒的跳動似乎變快了,陳郁看着人微惱的樣子,心情有些煩躁。

他嘴唇翕動了下,聽到了自己有些慌亂的聲音,“你怎麽老是給我擺臉色啊?”

喬七不理他,巴掌大的小臉繃得更緊了。

陳郁從未如此清晰地感知到自己的不對勁。

在下一秒,他聽到了他以從未用過的哄人語氣道,“你就大發慈悲,告訴我原因好不好?”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