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私奔
私奔
姜立鶴私奔了。
安信侯府封鎖了消息,這等醜聞若傳揚出去,安信侯府就完了,但姜家找不到姜立鶴只能請來六君子幫忙。
姜立鶴昨日白天出了府,就不曾回去,私奔這件事,其實沒什麽确鑿的證據,起先安信侯爺和夫人也只是以為姜立鶴不知去向,直至半夜也不見歸來,才急了起來,至于私奔這件事,是徐馳冉根據最近發生的事推斷出來了。
因着他們這些公子已經到了議親的年紀,所以安信侯爺給姜立鶴安排了一門親事,對方是江南閣老的嫡親孫女兒,誰知姜立鶴反對的激烈,還與安信侯吵了一架,這件事霍景珩他們都知曉。
至于為何這樣激烈,那自然是因為姜立鶴的私奔對象了,徐馳冉從近日姜立鶴總是會光顧一家豆腐店,每日早晨都會去那豆腐店喝一碗豆漿,有時也會給他們帶一份,從而懷疑上了,徐馳冉也親自查了,果然那家豆腐店的姑娘也在天方亮時不見了,父母正滿街找着。
“所以,總結,立鶴是被豆腐西施給拐跑了,哼,這些商戶之女真是手段了得。”祁仲景冷哼一聲,卻對上霍景珩冷冷看過來的眼神,心頭一滞,幹咳了一聲,心虛地避開了,避開了以後又覺得不對勁,他幹嘛要心虛?他說的不對嗎?再說了,他這樣說,景珩為何要生氣?
“你又消失了一整夜,鎮國公府也差點亂了套,幸虧我機警,說你留宿山上。”祁仲景又轉了話題,“我們先去姜家?”
霍景珩收斂目光道:“先去大理寺。”
祁仲景大驚,吱哇亂叫:“你要把這件事鬧大?不行!安信侯府丢不起這個臉,也得罪不起江南閣老啊,何況還有立鶴,他的榮耀前程......”
“閉嘴。”
祁仲景只能乖乖閉嘴,跟着霍景珩上了大理寺的衙門,其實他之所以這麽乖,是他相信霍景珩已經想出了對策并且不會出賣安信侯府和姜立鶴。
聽聞他們親自登門,大理寺正卿親自迎了出來,霍景珩直截了當說是自己丢了一塊頂重要的玉佩,加上近日京城的确有飛賊出沒,正卿本來就在查,此時一聽,連彧安世子都丢了東西,可不是大事了!立即命令下去,全城封鎖,只進不出,出城者,必然要跟各街坊市衙門打報告,拿着準行證才能出城。
為了找一個飛賊大張旗鼓封城,太過了些,但這件事關系到彧安世子,就不算太過。
祁仲景走出大理寺快意一笑:“果然還是彧安世子排面大!但是,萬一他們出了城怎麽辦?”他又擔心道。
霍景珩道:“馳冉既然查到那位姑娘是在天剛亮時才不見的,那時城門還未大開,應當還未出城。”
二人這才去了安信侯府。
徐馳冉,岳浔州和裴玄都在,安信侯爺和夫人一見霍景珩來了,眼睛瞬間亮了起來,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沖了上來:“世子......”
二老老淚縱橫,又怒罵一句:“這個不孝子!為了一個低賤的女人連家族都不顧了!”
霍景珩道:“如今當務之急是先找到立鶴。”
而徐馳冉得知霍景珩以自己做名目,不贊成地皺了皺眉:“你本來就遭忌,如今這樣高調,就不怕有人拿着做文章?”
“拿我做文章,我尚且能應付過去,可若是立鶴私奔一事被揭穿,姜家,在京城便無立足之地。”
徐馳冉語塞,這是事實,安信侯府承受不了這個後果。
岳浔州冷冷道:“依我說,安個罪名将豆腐店夫妻抓起來,貼上告示,公開處以鞭笞之刑,逼那豆腐西施出面,立鶴自然會回來。”
祁仲景和裴玄沉默了,他們有些心動,齊齊看向霍景珩。
霍景珩冷冷睨他一眼:“他們是無辜的。”
徐馳冉拍拍岳浔州:“太殘忍了些。”
幾人站在城樓上,看着城門加固的防衛,所有人都面色凝重,徐馳冉看向身側的霍景珩,再移過看向樓下長街上來往議論紛紛的百姓,幽幽說着:“不知這件事會怎樣收場,和商戶之女私定終身,這件事傳揚出去,皇上責問下來,立鶴和姜家又是否承擔得起這份結果。”
霍景珩側目看向他,誰知徐馳冉也在看他,二人眼中似都有深意,卻又都心照不宣。
**
承書奉霍景珩之命将漾漾平安送回第二山莊,哪只還沒到第二山莊,就和莺莺一行人撞上了!
“嗚嗚嗚......小姐,我還以為你死了......”蘇璃哭着沖向她。
“你才死了呢!會不會說話!”莺莺走上來一把扒拉開她,然後一下抱住了漾漾,沒忍住哭了出來,“臭丫頭,你吓死我了......”
“姐姐......”漾漾抱着莺莺将臉擱在她的頸窩,紅了眼圈。
蒲叔也紅着眼圈,吸了吸鼻子:“好在有驚無險,我這就去把郊山上的人馬收回來。”
他們的人馬昨夜将郊山上下尋了個遍,結果全無所獲,所以今天莺莺打算以身犯險模拟昨日漾漾掉下去的位置和動作......誰知剛出城,就看到了漾漾。
承書見第二山莊的人到了,也就功成身退了。
莺莺轉身抹了眼淚,在朝陽下眯縫着眼看着承書的背影,轉頭問漾漾:“昨日你和世子有沒有怎麽樣”
“什麽?”漾漾不明白姐姐的話。
莺莺松了一口氣:“沒事。”拉着漾漾的手往山莊走去,“按理說,彧安世子救了你,我們理當登門致謝,但鎮國公府家大業大,也不稀罕咱們這一點禮,何況,那樣的高門大院,也不是我們能進得去的,去了,也是叫人瞧不起,所以,這份恩情,我們記在心裏就是了。”
漾漾閑閑地聲音傳來:“姐姐,是不是蒲叔教你這麽說的?他怕花錢買禮物?”
蒲叔瞪眼語塞,他真的是冤枉啊!
莺莺重重嘆了口氣:“我說了這些,你就悟出蒲叔小氣這件事?”
漾漾卻突然問道:“對了,安信侯府出什麽事了?”
“沒聽說,就算出事那也是他們高門貴族的事,我們管不着。”
“姐姐......”
“你現在首當其沖的是回去洗個香香的熱水澡,然後讓大夫把把脈,再吃些補品好好睡一覺!”
“姐姐,還有昨天殺我的人,他們好像在我身上找什麽東西。”
“什麽東西?你身上還有什麽比你更值錢的?”莺莺的聲音驀地沉了下來。
漾漾搖搖頭,莺莺安慰她:“別想了,這其中一定有什麽誤會。”
等莺莺把漾漾送回飛羽水榭,蒲叔才正色道:“莊主可還記得當日夜闖第二山莊的賊人?”
莺莺霍然轉過:“你的意思是......”
蒲叔臉色凝重:“當日我們懷疑是采花賊,現在想來恐怕與這次追殺小姐的人是同一個目的。”
“漾漾身上到底有什麽東西,竟然惹來追殺?追殺她的人又到底是誰?”莺莺眉眼深重看向蒲叔,“最近除了學宮,哪兒都別讓她去。”
漾漾蘭香沐浴後,只覺得神清氣爽,一點也不累,興致來了還想去花園裏賞月。
看着明月當空,她想起了昨晚的月色,只管對着月色傻笑,然後随手摘了一朵身旁的月季,呆呆看了一會,又對着月季傻笑。
她的心裏好像被什麽東西塞滿似的,就要起來走一走。忽然斜刺裏竄出一個黑影,她正要大喊,卻被來人捂住了嘴,身手敏捷地将她帶進了一座假山後,她瞪大了眼睛,才看清來人,驚恐全換成了驚愕,她詫異地眨了眨眼。
眼前此人正是已經私奔了的姜立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