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番外二 山河游
第102章 番外二 山河游
番外二
今天是休沐日,謝長生難得清閑,準備和謝澄鏡與謝鶴妙出一次宮。
原是因為西域的鬥蛇人、鬥虎人又來了一次京,謝鶴妙得知消息後,記起端午時謝長生說過想看,便邀請了謝長生與謝澄鏡一起。
謝長生已經很久都沒出宮玩過。
陽蘿得知謝長生要出宮,便幫謝長生找了件便服。
雖陽蘿心裏想着要以安全為主、要低調,但謝長生乖乖站在原地不動,打開手臂認人打扮的樣子實在是讓人停不下來。
把那件花黃綠色的長袍給謝長生穿上後,再給謝長生戴上顧緋猗送的長命鎖,在腰上挂上許多同色系的寶石玉石。
謝長生只覺得身上越來越沉。
等陽蘿終于收手,謝長生覺得自己已然變成了一顆聖誕樹。
但還沒等讓陽蘿從聖誕樹下往下拆東西,謝澄鏡與謝鶴妙便一前一後地走到內殿。
“哦,這是誰家的小公子哥?”
甫一見面,謝鶴妙便笑開:“水靈靈的,怎的和地裏面剛生出來的小白菜似的?”
謝長生被誇得有點飄飄然。
他叉腰大笑幾聲,卻見謝鶴妙搖晃着扇子左右看看,像是在找什麽東西。
謝長生問:“二哥哥,你在找什麽?”
謝鶴妙似笑非笑:“找那個拱了咱們家小白菜的掌印大人。”
謝澄鏡是萬萬沒想到謝鶴妙會這樣說。
他嗆了一下,咳嗽幾聲,看了謝鶴妙一眼:“鶴妙。”
謝鶴妙知道謝澄鏡是在告訴自己不要讓謝長生為難。
他笑着聳肩:“我也就是問問。那位掌印大人整日黏在小傻子身邊,這會兒怎麽不在了?”
謝長生道:“他有事出去了。”
今日分明是休沐,但謝長生一睜眼,枕邊卻是空的。
謝長生問了一下守在門口的馮旺,才知道原來顧緋猗淩晨時分就走了,說是礦場出了什麽事,見謝長生睡得香,便沒把他叫起來。
這還是謝長生這段時間以來第一次不是被顧緋猗用奇奇怪怪的方式叫醒。
像是法定節假日卻發現父母要上班,家裏只有自己一個人的孩子一樣,謝長生忍住心底很不道德的竊喜,煞有其事地對馮旺點頭:“這樣啊那真是太慘了,我幫他再睡八個小時,不用客氣。”
馮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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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謝長生講完事情經過,謝鶴妙雖礙于謝澄鏡,什麽都沒有說,但那高高擡起的唇角卻彰顯了他的愉悅。
他把折扇在手裏轉了個圈兒,在謝長生頭頂輕輕敲了兩下:“走,帶你出去玩。”
謝長生便摟着歲歲,興高采烈地跟在兩位兄長身後出了宮。
雜耍人只有晚上才會表演,雖現在時間還早,但謝鶴妙慣會吃喝玩樂。
他帶謝長生與謝澄鏡去了一家新開的酒樓,吃飽喝足後,還去戲樓聽了場戲。
戲挺好聽的,謝長生睡得很香。
二人出來後,眼見着時間還早,謝鶴妙又帶兩人去逛了下附近據說出了名的古玩一條街。
謝長生一邊啃着謝澄鏡給他買的肉包子,一邊看着旁邊攤子上的東西。
謝長生是完全不懂古玩的。
但奇怪的是,他竟然能看出那些攤上的瓶瓶罐罐并不精美。
甚至能感覺出來是假的。
想來是因為在皇宮裏見到了太多真東西。
謝長生捂着自己的眼睛,痛心地感慨:“好一雙封建主義的火眼金睛。”
謝鶴妙啧啧地搖頭:“雖看着比之前清爽了些,眼神也靈動了些,但還遠遠稱不上火眼金睛吧?”
謝長生憤怒地撲在謝鶴妙後背上,再二強調:“我!不!是!傻!子!”
謝鶴妙接過謝長生手裏的歲歲,順便把謝長生往上提了提:“嗯嗯嗯,對對對,好好好,行行行。”
謝長生:“……”
他宣布放棄。
謝鶴妙笑着的聲音從前方傳來。
他道:“就算是傻子,你也是我弟。”
謝長生笑。
頓了頓,謝長生聽到謝鶴妙又補充道:“不過,變傻之前的那個不是。”
謝長生一怔。
他歪頭去看謝澄鏡與謝鶴妙的神色,見兩人都是面色如常的模樣。
謝長生不知道謝鶴妙這話的意思是發現了自己不是原主,還是只是在表達對自己的肯定。
謝長生想問,但又覺得真相好像太重要。
他晃了晃腿,把手中最後一口肉包子喂給歲歲後,在謝鶴妙耳邊惡魔低語:“你弟是你弟,你弟不是你弟,不是你弟不是你弟,不是你弟是你弟……”
謝鶴妙:“……”
明明他今天過來的時候沒喝酒,怎麽頭這麽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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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謝長生買了個鏽跡斑斑的破傷風之匕/首後,天色漸漸暗了下來。
雜耍人終于出來表演。
謝鶴妙一早預定了位置,帶着衆人去了前排。
本來謝長生還在擔心會不會是用懲罰打罵來強迫動物表演。
但表演開始後,謝長生便發現自己多慮了。
這些雜耍人的狼、蛇、虎的胖度和歲歲不相上下。
每只都毛色油亮、精神狀态比早五的謝長生優秀多了。
謝長生便摟着瑟瑟發抖的歲歲,安心看起了表演。
看完了胖蟒跳舞、胖狼跑圈,胖老虎跳柱子等一系列驚心動魄的表演後,謝長生只覺得心滿意足。
本來謝長生是懶得折騰,想直接就近去謝澄鏡或謝鶴妙府上睡一晚的。
但謝澄鏡等下要去徐城接一位擅長種植的農人到府上,一來一回要足足一天兩夜;謝鶴妙也有事要忙。
謝長生只得無奈作罷。
他依依不舍地登上回宮的馬車。
回了毓秀宮後,謝長生看到馮旺守在門口。
屋裏又沒人,怎麽不去休息?
謝長生覺得有些奇怪,剛想問馮旺,卻聽馮旺道:“掌印在裏面。”
謝長生哦了聲。
他還以為顧緋猗這趟去,至少也要像謝澄鏡那樣,一來一回的去上一兩天,卻沒想到當天去,當天就回來了。
謝長生覺得有點小雀躍。
他讓馮旺先下去休息,自己則走進了內殿。
房間裏很安靜。
整個內殿只在門口燃了一支蠟燭,搖曳昏黃的燭光将坐在椅子上的男人着照亮。
從謝長生的角度看過去,只能看見顧緋猗撐着額頭的背影。
看着顧緋猗安安靜靜的背影,謝長生直覺顧緋猗是睡着了。
他彎腰将歲歲放回到窩裏,又端起手旁的燭臺,放輕了腳步朝顧緋猗走去。
顧緋猗果然是睡着了。
謝長生真的很少見到顧緋猗睡覺。
他通常睡得比謝長生晚,起得比謝長生早。
能早起又能熬夜,還有什麽事情是這樣的人做不到的?
反正謝長生不行。
他舉着燭臺,新奇地看着顧緋猗的睡姿。
一縷黑發從顧緋猗的額頭垂落,垂在他的面頰旁,緊閉的濃密的睫毛在燭火的映照下、在眼睑下方落下一片漂亮的陰影。
高挺的鼻梁,薄薄的淡色的唇。
顧緋猗睡着時表情帶着一些平日裏被藏得很好的倦慵。
謝長生小心地伸出手,想要悄無聲息地将那縷碎發別到顧緋猗耳後去。
但手還沒碰到發絲,顧緋猗便醒了。
那濃密的睫毛輕顫了下,緩緩睜開。
那雙狹長的琥珀色眸寫滿了清醒,完全看不出是剛睡醒的人,便直接盯在了謝長生身上。
謝長生被吓了一跳,手中燭臺搖晃,一滴紅色燭淚“啪嗒”落在了顧緋猗手背上。
顧緋猗笑開。
他道:“咱家竟不知道陛下還有這種愛好。”
謝長生還記得那次自己還沒睡醒,顧緋猗便将燭淚滴在他身上的事情。
他為自己辯解道:“我又不是你,沒有那種愛好。”
顧緋猗輕笑一聲,看謝長生伸手,想要幫他擦掉那滴落在他手背上的燭淚。
“疼不疼?”謝長生問了一句,又自言自語地嘟囔:“和雪地裏的梅花一樣,還挺好看的。”
顧緋猗揚了揚眉,突然握住謝長生的手,把他猛地拉近了自己。
被這麽一拽,謝長生踉跄着,又有幾滴燭淚滴在顧緋猗的小臂和衣袖上。
他用雙腿夾住謝長生的腿外側,篤固定住謝長生不讓他亂動後,擡起手,用自己沾着燭淚的手蹭了蹭謝長生的臉頰。
“陛下難得誇咱家,還說不喜歡?”
“你這是污蔑。”
謝長生立刻為自己辯護:“我xp很正常的,你別亂說。你要知道看小說我都只看口口版的,看漫畫只看聖光版的,不打碼的我都不愛看。”
顧緋猗:“……”
他彎起眼,一手握住謝長生的小臂,一手大力去扯自己的衣領。
待他将結實胸膛露在外面後,握着謝長生小臂的手微微用力。
在顧緋猗的大力下,謝長生的手臂不受控制地傾斜着。
紅燭淚啪嗒啪嗒落在顧緋猗的皮膚上。
謝長生一驚,忙要收回手。
顧緋猗卻說什麽都不肯放開。
一滴又一滴的燭淚滴落下去,飛快地凝固在玉白的皮膚上。
随着數量的增多,顧緋猗的胸膛越來越像謝長生口中的“雪地裏的紅梅”。
顧緋猗像是絲毫感覺不到疼,游刃有餘地笑着去揉謝長生的腰:“好看麽?喜歡麽?”
在顧緋猗游走的大掌下,還有這樣強烈的視覺刺激下,謝長生的頭腦漸漸開始發暈。
單從行為上來看,分明是他占據了主導權。
但這一切舉動都是由顧緋猗來主導的。
謝長生有種自己在支配,也在被支配着的錯覺。
他用力呼吸着,平複着心底升起的異樣的酥麻感。
正混亂間,謝長生感覺到顧緋猗的手指在自己身體上輕輕蹭了蹭,像是在确認什麽。
“還說自己不喜歡?”
顧緋猗帶笑的聲音傳到謝長生耳中:“壞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