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二更)

第40章 (二更)

迎上蔣辭遇疑惑的眸子楚黎淺淺一笑,重複道:“晚上就告訴你。”

蔣辭遇心被撓得癢癢的,知道這大概就是昨天楚黎口中将要送給他的“禮物”只是沒想到不是一件實物,而是一件…事情。雖然很想盡快得到答案卻也知道着急不得楚黎說了晚上就是晚上肯定有他的意義。

楚黎會告訴他什麽?

蔣辭遇沒有一點頭緒。

他們之間的了解仍然太少。

蔣辭遇手掌不覺摸了摸懷裏小比熊犬的毛毛。

他不是很喜歡有毛的動物也很少會像這樣主動去抱。

但沒辦法,楚黎的那聲“小爸”威力實在太大。

況且,冰糖是條卷毛小狗并不怎麽掉毛。

不愧是他準兒子。

午飯是楚母親自掌勺,楚父在一旁幫她打下手,趁着這個空檔,楚黎帶着蔣辭遇去了自己在家的房間參觀。

楚黎的房間很大朝陽帶有一個小陽臺僅僅這一個房間便能看得出父母對他的溺愛。

臨近正午的陽光透過紗窗輕輕柔柔灑落進來被窗臺懸着的風鈴搖碎楚黎一腳踏入陽光裏面,渾身都被描上了一層淡淡的金邊,好似正在發光一般。

落了這麽些天的雨沒人能抵擋得住這樣的陽光。

楚黎大步來到小陽臺的纏藤搖椅前,轉過身招呼他道:“來這裏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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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辭遇當即抱着小狗大步走了過去。

搖椅很大,坐下兩人一狗也不特別擁擠。

即便是坐上了搖椅蔣辭遇的視線依舊在楚黎房間內逡巡,好像這樣就能更了解他一些似的。

楚黎的書櫃被裝得滿滿當當其中大多都是與繪畫有關的書籍,除此之外,還有一些小擺件裝飾。

楚黎注意到了他的小動作,故意打趣道:“對我的‘閨房’很感興趣?”

蔣辭遇斂了斂視線,與他對上,點點頭,坦誠道:“很感興趣。”

楚黎大方說:“随便看。”

蔣辭遇将小狗揣進他的懷裏,明目張膽在卧室裏面轉悠起來。

不消片刻,他便在書櫃裏找到了一本相冊。

抱着相冊,蔣辭遇再次來到楚黎身旁坐下,當着他的面将相冊打開。

楚黎笑着将臉湊近,主動介紹道:“這裏裝着我小學之後的所有照片。”

第一頁便是戴着黃色小帽子、背着小書包,軟萌可愛的小楚黎,臉上帶着未褪去的嬰兒肥,讓人忍不住想要伸手去捏。

漸漸的,小楚黎開始長個,臉上的嬰兒肥也盡數褪去,模樣漸漸長開,長成了漂亮的小少年。

高中之後相片裏的楚黎總是穿着一身藍白校服,校服上常常沾染顏料痕跡,單薄的背上背着大大的畫板,純粹而又稚嫩,是能夠刻在記憶深處的那抹月光。

若是那時的自己遇見十八歲的楚黎,肯定也會有怦然心動的感覺吧。

蔣辭遇不覺看得入了神。

直到相冊突然翻到空白頁,他才匆匆回神,悵然若失地開口:“沒有了。”

楚黎嗯一聲,“都是當時爸媽洗出來放進去的,大學之後自己拍的一些照片就懶得打印了。”

蔣辭遇:“等回去買個相冊,放我們的照片。”

“好,”楚黎眼睛彎彎,“那拍照的任務就交給你了。”

蔣辭遇點點頭,接下了這個艱巨的任務。

他還沒忘記最開始拍照給爺爺交任務的那段時間裏,他拍出的那些糟糕照片。

蔣辭遇将相冊放回書櫃,目光突然落上一本同學錄,好奇打開,敏銳地察覺到其中夾着一個什麽東西。

他輕而易舉便翻到了夾着東西的那一頁,整個人都怔住了。

是一封信。

或者說,是一封情書。

上面寫着的收信人的名字是楚黎,而在信封中央,貼着一張被撕開的愛心形狀的貼紙。

字寫得并不算好看,但能看得出來用心且工整。

蔣辭遇抿下唇,沒有私自打開,而是拿着同學錄和信封大步來到楚黎面前,聲音悶悶地開口,明知故問道:“這個是什麽?”

楚黎眨眨眼睛,待看清他手裏的東西之後直接接過,丢入了垃圾桶內,解釋道:“高中畢業的時候收到的,沒答應,後面也沒聯系了,沒扔是因為不在意,随手夾在了同學錄裏,現在可以扔了。”

蔣辭遇輕哼一聲,像一條等待被哄的大狗。

即便是與他相識之前的不屬于他的楚黎,他也不希望被別人觊觎。

楚黎見狀主動在他唇上親了一口,哄道:“下次高中同學聚會的時候帶你一起。”

蔣辭遇這才稍稍好受一些,主動吻了回去,額外在他唇上輕咬了一口。

恰在這時,房間的門被敲響。

蔣辭遇身體一僵,快速直起身子,眼底驚慌,像是偷偷幹壞事被抓包的孩子。

好在敲門的人并沒有直接闖入,敲了幾下便隔着門開了口。

是楚父:“飯好了,吃飯了。”

楚黎偷樂,揚聲道:“馬上來。”

……

飯桌上,一半是楚黎喜歡的菜,一半是楚黎對楚母說的蔣辭遇喜歡的菜。

四四方方的餐桌,一人占據一邊,楚父還拿出了自己珍藏的好酒。

做父母的難免幻想孩子将未來的另一半帶到家中見他們的場景,如今這般,倒也不賴。

蔣辭遇的各項條件無疑都是頂尖尖兒的,找不到任何可以挑剔的地方。

飯吃到一半,楚母終于忍不住開口:“小黎,昨天那通電話到底是怎麽回事?是找到以前的親人了嗎?”

她原想着等吃完飯再跟楚父一起與楚黎單獨聊聊,但如今知曉了楚黎與蔣辭遇的戀愛關系,便沒再把蔣辭遇當外人了。

更何況這也不是什麽不能說的秘密。

楚黎嘴巴裏正嚼了一口飯菜,一邊腮幫子鼓起可愛一團兒,像只小倉鼠似的,聽罷加快咀嚼速度,吞咽下去,這才開口:“不是。”

他已經想清楚了。

父母已經這個年紀了,不可能再嘗試讓他們接受異種的存在,平添壓力和煩惱,他只想繼續以一個普通人的身份陪在他們身邊。

再者,按照從蔣辭遇那裏套到的話可以知曉,他本就是在蔣家寄養,是只孤兒小魅魔,便不存在以前的親人突然出現,闖入他現在的生活。

既然如此,當作什麽也沒發生過就好。

“本來以為遇見了一個有些像的,這不是找您核實了一下嗎,然後發現是場烏龍,認錯了。”為了讓他們信服,楚黎只能真假參半着回答,一昧否定只會顯得太假,引起他們的懷疑。

楚母啊一聲,“去醫院做了DNA檢測嗎?是個什麽樣的人?”

楚黎愣了一下,沒想到母親想得這麽周全,下意識咬了下筷子,道:“沒,感覺不可能是的,沒必要做。”

楚父:“還是做一個安心一些。”

楚黎無奈笑笑,又往嘴巴裏面扒拉了一口飯菜,聲音含糊且敷衍道:“沒必要,麻煩。”

像是根本沒有放在心上。

蔣辭遇抿了口酒,安靜聽着,大概明白過來他們在說什麽。

與楚黎的生身家庭有關。

昨天的電話……昨天楚黎一直與他待在一起,什麽時候給楚母打的電話?

按理來說也沒時間處理他口中與那個人的核實。

像是在撒謊。

不過蔣辭遇自然不會拆穿楚黎的謊言,即便知道楚黎是在撒謊,他也只會裝作不知情的樣子。

不知怎的,他總覺得哪裏怪怪的,但又捋不出來,酒喝得腦子有點兒暈,遂放下酒杯,偷喝了一口楚黎杯子裏的橙汁。

等回去直接問楚黎好了。

……

吃完午飯兩人又陪楚父楚母說了會兒話便回去了。

離開前,楚黎又從卧室收拾了一點東西帶上,楚父楚母也給他們塞了不少好吃的。

蔣辭遇喝了酒的緣故,是楚黎開的車。

楚黎車技一般,開得也很慢,但還算穩當。

這次輪到蔣辭遇坐在副駕,待車開遠了些,他冷不丁開口:“今天飯桌上說的那些話是什麽情況?”

楚黎知道他指的是什麽,但不知道他有沒有猜到什麽。

楚黎并沒有裝傻,卻也沒有回答,只是道:“晚點告訴你,先讓我好好開車。”

蔣辭遇嗯一聲,沒再打擾他,只是微側着眸,靜靜看着他開車的樣子。

很專注,很吸引人。

就是車技确實不太好。

……

回到家,楚黎打了個哈欠,眼底泛起水霧,鑽進他懷裏,撒嬌道:“先午睡會兒。”

并沒有主動提起欠着他的解釋和“禮物”。

蔣辭遇喝了酒,也有些犯困,便與他一起去了主卧午睡。

未曾想這一覺直接睡到了晚上。

蔣辭遇醒來的時候已經感覺不到酒意了,床上也就只剩下了他一個人。

楚黎不知道去了哪裏。

不在房間裏面,浴室的燈也沒開。

蔣辭遇當即起身下床,去找楚黎。

次卧原本屬于楚黎房間的門是關着的,門縫隐約亮起燈光。

蔣辭遇試探着敲了敲次卧的門。

門內很快響起熟悉的聲音:“進。”

蔣辭遇當即推門走了進去,待看清房間內的景象之後呼吸一窒。

楚黎正坐在床上,身上穿着那日網購軟件上下單的露背毛衣,沒穿鞋,小腿曲起,腳趾陷進了柔軟的床墊裏面。

露背毛衣是修身設計,緊貼着腰身,将漂亮的身體曲線展露無遺,胸口則是愛心形狀的镂空,讓人忍不住想在上面留下一點痕跡。毛衣下擺只到大腿根下一點,蔣辭遇這個角度正巧能夠看見底下若隐若現的一點白色料子。

蔣辭遇輕輕松了口氣。

幸好,是穿了的。

楚黎笑着解釋:“衣服到了,洗了一下烘幹了,大小剛好。”

除此之外,他的脖頸上還系着一條蝴蝶結緞帶,整個人都像是精心打包好的禮物,等待主人簽收。

蔣辭遇覺得他是在邀請自己。

難道說這就是楚黎為他準備的禮物?

不對,這件毛衣是楚黎當着他的面買的,他是知情的,不能算作是個驚喜禮物。

況且,楚黎說了,是要告訴他一件事情。

明明才剛睡醒,蔣辭遇卻覺得腦子暈乎乎的,雙腿不受控制地朝楚黎的方向走去。

他想親楚黎,想碰楚黎,還想做更過分的事情。

楚黎卻突然擡手,阻止了他的唇,躲了躲他想要摟住自己腰的手,道:“用觸手。”

蔣辭遇怔了一下,旋即乖乖将觸手伸了過去,卷住了楚黎的手腕、腰、腿和腳踝。

是了,他的愛人格外喜歡他的觸手。

他的觸手也只為他的愛人服務。

身體被觸手完全掌控,楚黎卻笑得像個妖精,他主動吻了吻蔣辭遇的唇,咬了一口他的喉結,熱氣噴灑在他脖間:“有個秘密,需要你自己發現。”

“怎麽…發現?”帶着小巧吻痕的喉結快速滾動。

楚黎低下頭,指尖輕點了點在他腰間纏繞一圈虛虛卷進毛衣衣擺的那條觸手,觸手尖端因為他的觸碰條件反射般翹起。

“進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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