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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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穿着校服的姑娘，紮着側麻花。

那塊剛被塞到他手心的福牌還有一點她的溫度。

風裏有很淡很淡的味道，“祝你心願成真。”丢下一句話，她便被幾聲本地方言給叫走。

站在門口，還回頭悄咪咪看了眼，卻不知那時的林粵正盯着她離去的背影。

那張臉蛋很快從門口消失，好像帶着他從未見過的笑意。

“阿粵，快來。”人剛離開沒多久，林粵就被叫起來。

寺廟的祈福樹很老，枝幹彎彎曲曲，談不上好看，突出來的樹根把水泥地板都撐破幾處。

幾根穿插在半空中的紅線牽着許多福牌，有些已經掉色了，風一過，琳琅滿目地翻動起來，不絕的紅色海浪呈現在他眼前。

他看着那些在眼前搖蕩的福牌，想，風讀過的祈福與希望會不會比菩薩多。

挂上外婆求來的福牌，趁外婆與和尚聊天的功夫，下意識把另一塊藏進口袋裏。

他随手拿起兩塊福牌看上面的字，大多是“平安健康”“一帆風順”的字眼。

看得久了，發覺好幾塊都是同一個人寫的－－沈語。

應該是個姑娘。

老和尚見他看着其他福牌走過來看了眼，看見上面的名字，問他“是不是好多都是這姑娘寫的？”

林粵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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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常客。小時候生了場大病，來這祈福，後來病好了也留着這習慣。剛剛她還在這。”和尚很輕地摸了摸他的頭頂“你也得加油。”

剛剛還在這……那應該就是給他福牌那位。

－

後來沒呆幾天就回去了。

在治療中把這段經歷抛之腦後，被一點一點埋起來了。

或許是長期治療有了效果，又或許是祈福後有了精神上的小支撐，他的情況挺樂觀。

沒過幾個月便重新回到學校。

再後來，一次整理衣物的途中從外套口袋裏發現了那塊被帶回來的福牌。

“所願成真，Lucky!”

比較圓潤的字體，再度勾起那一段回憶。

門後探頭一笑尤為清晰。

真是奇怪，大腦有時也會記住一些零零碎碎的細節與片段，即使忘記整件事情。

－

他故地重游，又一次來到這片土地。

同一個寺廟，同一個人，又一次相遇。

但是心髒好像有了另一種想法，想要靠近，想要對她笑一笑。

收拾了一下，下樓買早飯。

黛色的遠山繞着一圈薄霧，買花人提着籃子來來往往，貓咪在屋檐上散步似的走過。

在早餐店吃完藥出來，見賣花人籃子裏花開的得好看，便買下幾枝梅和玉蘭。

花被大致包了一下便拿在手中，花瓣上還有露水。

鬼使神差地點進“沈語”對話框[你在哪？有個東西給你。]

對面很快回複，發了一個定位，也是一家早餐店，離這不遠，[我在門口等你。]

[好。]

踩着石板路，七拐八繞，在河邊見到那個身影。

她今天穿了淺藍色的外套，手插在口袋裏，無意識地跺了跺腳。

看見林粵走過來，笑了笑，“早上好。”

“早上好，好點了嗎？”他加快步子，走到她面前。

“這話應該我問你吧？我倒是好點了。”沈語說着，看了看他的臉，雖然退燒卻還是有一點點紅。

“退完燒好多了……”他把花塞到她手上“花開得很好看，很襯你。”

說完，視線偏了偏，不太敢對視了。

沉默良久，對面有了反應“你這算什麽……送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