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高考
第6章 高考
之後幾天，果英俊都沒有再去酒吧兼職。
之前，他每天都要早起，幫姨婆準備賣早點的餐車。去消防大隊上班，下班了回來，還要幫姨婆看會涼皮炒粉的攤子，一直等到姨婆來換班他才有空打車去酒吧兼職。
果英俊覺得，如果繼續這樣下去，用不了多久，c城的報紙頭條就會是《某男子因為工作壓力太大猝死，論當今社會人們的生活壓力！》又或者是《震驚！一男子在某酒吧猝死》
再說，果快樂和果開心就要高考了，果英俊就算心大，也難免的會緊張焦慮，俗稱“高三焦慮症”。
果英俊幫不上別的，只能從衣食住行下手。具體的表現就是買衣服，買考試用具，做各種補品，抽空接送上學放學。
“啊…！”
這聲驚叫是從果開心屋裏發出來的，把正在廚房洗碗的果英俊吓了一跳，他顧不得擦幹手，就沖到了果開心的房間裏，随後到的還有果快樂。
果英俊見果開心坐在地上，一臉痛不欲生的樣子，就蹲到她面前焦急的問：“開心，你怎麽了！？”
果開心手指，顫顫巍巍的指向一旁的平板秤，帶着哭腔幹嚎：“哥～我長肉了，五斤！”
“………………”果英俊一屁股坐在地下，伸手在果開心身上拍了一下，沒好氣：“臭丫頭，就這點破事，嚎什麽嚎，你差點吓死你哥知不知道！？。”
“……對不起嘛哥…你手上的泡沫都弄我衣服上了…”果開心扯着自已的衣服，不滿的抱怨。
“呵！”果英俊冷笑一聲，反手就在果開心衣服上又擦了兩下，然後，站起來拍拍屁股：“反正已經髒了，你就換一件吧，小沒良心的。”
果英俊餘光看到，果快樂也站到平板秤上，探頭看到顯示屏上明顯增長的數字，沉默了。
面對姐弟兩無聲的讨伐，果英俊幹咳了一聲：“也沒見你倆胖啊，是不是長個子了…”
果快樂從平板秤上下來，伸了伸自已的腿腳，陳述道：“衣服沒短，哥，可以不要每天都吃煲湯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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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就是！天天煲湯，哥～我都來給你補出毛病來了。”果開心在一旁搭茬。
“別瞎說啊，不吃湯吃什麽，這個有營養，哥不能給你們那些亂七八糟買保健品，頓頓讓你們吃口肉，還是能做到的，不然，你們怎麽有精力應付考試。”
果開心可憐巴巴的望着自已哥哥：“可是…我都養出膘了。親哥～我們考試真沒壓力，你能放過我們麽？我想減肥…”
“果開心同學，你別作啊，就算減肥，那也要等到你考完試之後。到時候你就算把自已餓死，我也不管你。”
果英俊把平板秤拿起來：“這個沒收了，考完試我再給你，省的你學習不專心，整天惦記着些有的沒的。”
果開心洩氣似的躺在地板上，蹬着腿打滾：“快樂，你覺不覺得老哥最近太閑了，他以前可從來不管我們這些，現在就跟鬼上身似的，專制！暴君！哼！”
果快樂翻看着果開心沒寫完的化學試卷，語氣漫不經心安慰她：“這是考前焦慮症，很多考生家長都有這毛病，等考完就好了。”
“…………考前焦慮症？…”果開心一臉狐疑：“快樂，你不是在糊弄我吧？是我們考試，他焦慮什麽！？”
果快樂揉揉鼻子不負責任的猜測：“壓力大吧？這段時間…你就多包容包容大哥吧。”
果開心無語凝噎：“…有沒有搞錯，是我上考場好吧，包容…還有大半個月才考試呢…我第一次期望考試時間能提前。”
古時讀書人，十年寒窗苦讀，一朝金榜題名，鮮衣怒馬游街，功成名就利來。
現如今，華國一年一度的高考，與古時科考時的盛景一般無二，萬千學子苦讀十數載，就為了在這個時候考個好大學。
至少在許多老師和家長眼中，考了好大學，基本就等于好工作，好生活。
雖然果英俊自已也才畢業沒幾年。
雖然，果快樂的成績一直笑傲群雄。
雖然，果開心幾次月考成績都不錯。
雖然………………
果英俊做了很多努力，還是無法壓制自已的焦躁不安。
臨近高考，果英俊第一次跟單位領導請了假。這天一大早他就醒了，他麻利的起床準備早飯，又檢查姐弟兩的文具，準考證。
看着老哥一直瞎轉的身影，果開心一口氣把牛奶喝完，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唉～我可算是熬到頭了，再這樣下去，我和哥總要瘋一個的。”
身旁的姨婆用芭蕉蒲扇在果開心身上敲了一下：“呸呸呸，大早上的盡說胡話，還有啊，小孩子不能嘆氣知不知道！越嘆氣，運越黴。”
“知道了～”果開心雖然活潑，但對老人從不頂嘴。
吃完飯，她就要幫着一起收拾碗筷，想到馬上要結束被哥哥時刻監視的複習生活，簡直開興的恨不得跳起來。
“好了，好了，你和快樂去換衣服吧，姨婆今兒也不出攤了，放着我慢慢收拾，一會你哥又要來催你們了，走，走，走。”老人奪過姐弟兩的碗筷，擺擺手，趕他們回房。
果英俊拎着兩書包，把姐弟倆一直送到公交站臺，還是不放心：“真不用哥去陪你們啊？要不我給你們叫個車吧，就算是節省也不是這個時候…”
“親哥！真不用了，您在家好好歇着吧，中午再來接我們好不好！”果開心第n次無力的安慰自已的哥哥。
果快樂從果英俊手裏接過兩個書包，背在身上：“哥你回去吧，我們出來的時間早，走路去考場都來的急，坐公交車也就幾站路，沒必要打車。”
果英俊開啓了悲觀思維，他化身老媽子，絮絮叨叨：“萬一堵車怎麽辦？你們再檢查下書包，看看有沒有忘帶的東西，我知道天氣熱，你們可千萬別喝冰水啊，萬一拉肚子怎麽辦，煮的解暑湯給你們裝上了，記得喝，有事一定給哥打電話……”
“啊。車來了！哥，再見！”果開心一臉興奮，對果英俊揮揮手，就急不可耐的上了公交車。
果快樂心中也隐隐松了一口氣：“我都檢查過了，沒缺東西，哥你回去吧，我也走了。”
果英俊憂郁的看着遠去公交：“我是不是還忘了說什麽，心裏怎麽這麽慌呢！”
果英俊回到家中，看見姨婆在客廳，一邊看新聞一邊摘菜，他也坐過去幫忙。
電視放的是本市的直播新聞，全部是關于今年高考的話題，都是以前老生常談的那些，以往果英俊最不喜歡看這些，今天卻看的津津有味。
大約過了二十分鐘，果英俊還在看新聞，只是心突然跳的厲害，特別慌。
他實在坐不住，就想打電話給姐弟倆，問問他們到考點了沒有。
手機剛拿到手裏，就有個來電顯示是派出所的電話打進來了。
火急火燎的趕到附近的派出所，果英俊一進大廳就看見了果快樂，他坐在藍色的椅子上，額頭高高腫起，嘴角帶血，左手抓着右手環抱在懷裏。
果英俊眼眶瞬間就紅了，他快步走到果快樂身邊，啞着嗓音問：“誰幹的？哪個小畜生打你了！”
“哥！”果快樂見果英俊來了先是一愣，随後似被果英俊的狀态吓到了，呆在那裏。
果英俊再次大聲詢問：“打傻了？我問你是哪個畜生打你了！？”
這時，有幾個民警都圍過來，試圖安撫他:“英俊，別激動，別激動，快樂是見義勇為！你先冷靜一下。來，先坐…”
果英俊一聽見義勇為，頭發都炸開了：“我冷靜不了，他今天要考試！他手怎麽了！？誰幹的，人在哪？”果英俊站起來四處尋找可疑的人。
一位老民警拉住果英俊：“英俊！你冷靜一點，聽叔說，現在快樂的傷才是最要緊的。”
這句話讓果英俊冷靜一點，他深深吸了一口氣：“叔，你說。”
老民警遞給果英俊一張單子：“叔問過了，快樂的傷主要在右手，你簽個字，趕緊把快樂帶到二院做個詳細的檢查，那邊我已經打過招呼了，看看能不能想個辦法，讓孩子繼續考試。快樂老師那邊我也打過電話，他們也會派老師去醫院。”
果英俊捏着單子猶豫了一下，才恨恨的說：“叔，別放過那些小畜生！”
老民警點頭：“放心，你們都是我看着長大的，他們讨不了好。快去吧。我讓你餘哥開車送你們。”
去往醫院的路上暢通無阻，果英俊憋着氣，一言不發。
果快樂再聰明，也只是個沒成年的孩子，對他哥是打心底的敬畏崇拜之情，見他哥似乎生氣了，也就一直低着頭，一聲不吭。
就這樣很快到了醫院，檢查結果走了特殊通道，很快就拿到了，右腕骨劈裂，需要打石膏。
果英俊頓時就覺眼前一黑，旁邊的餘哥伸手扶住他，眉頭卻緊緊的皺在一起。
兩位老師也是面面相觑，眼神裏透露着可惜。
果快樂看了看醫生辦公室牆上的挂鐘，開口問醫生：“打石膏要多長時間？還能趕的急考試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