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第64章

再來五萬的,嗯?

兩秒後,三位助理意識到了什麽,手忙腳亂把那幾個哦字撤回,亡羊補牢般連發了諸如“卧槽”“!!”“等等你說什麽”等聊表驚嘆的消息。

宗柏:……

宗柏噌一下從床上坐起,手指飛快。

-來不及了!

-我已經看到了!

-你們是不是瞞了我什麽事!

靈魂三連擊,汗流浃背.jpg

李文蹭一下從床上坐起來,之前公司助理內部培訓課程——臨時面對媒體刁難如何依靠瞎幾把亂編混淆視聽的知識終于派上了用場。

李文腦子飛速運轉,正就剛剛那個冷淡的哦在對話框裏哐哐敲着解釋小作文,就見宗柏又發了條消息出來。

-你們是不是背着我看綜藝了,還看到那些網友寫的同人文了!

李文盯着這行字,正處于缜密編輯模式的大腦一時沒反應過來,靠在床頭一連讀了三遍才徹底看明白。

她的嘴角挂着一抹如釋重負的微笑,刷刷删掉編的牛頭不對馬嘴還有一堆錯別字的小作文。

李文:哈哈哈哈哈

陳序和白堯可能也不知道該發什麽,跟着随了五個哈,聊天界面一時間又變得整整齊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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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柏:我上島之前是不是跟你們千叮咛萬囑咐,千萬千萬別看我的綜藝。

主要是因為覺得害臊,他和幾個助理私底下都挺熟的,一想到他們可能會抱着手機對着鏡頭裏的自己迷之微笑,宗柏就尴尬得腳趾扣地。

李文:沒有,就是刷微博偶爾看到幾條,沒多了解。

陳序随了“哈哈”,白堯跟了“嗯嗯。”

李文表面這麽謙虛,實際上cp超話打卡一天沒落,昨天抱着手機觀賞幾個姐妹單獨給裴衍松和宗柏剪的鏡頭,一臉姨母笑笑到了淩晨一點,睡不着爬起來,又給各位姐妹反饋了幾篇同人文。

底下有人評論,卧槽姐妹,你寫的好真實!

手機屏幕幽幽的藍光照在李文臉上,李文回了一個神秘莫測的表情包。

閉眼前一秒還在神秘莫測,睡醒下一秒就開始大驚失色,李文盯着聊天界面,思考應該已經混過去了吧。

畢竟是他們隐瞞宗柏在前,宗柏雖然不會計較這些,但心裏多少有點不好意思。

李文:宗老師最近又漲了不少粉,公司有新的本子遞過來了,張姐挑了幾個适合的,等你綜藝錄完了回去看看。

宗柏剛回複完,房門被推開了,裴衍松一手端着盤子,一手拿着牛奶,用胳膊肘輕輕把門虛掩上。

“一會兒要吃午飯,少拿一點填填肚子。”

盤子裏放了土司和包子,裴衍松把牛奶放在床頭櫃上,一扭頭見宗柏幽幽地看着自己,裴衍松微微揚了揚眉。

宗柏開始套話。“他們已經全部交代了!”

裴衍松:“交代什麽?”

“我第一部戲,導演對我那麽好,是因為你投資了?”

“還有公司,我就說那個摳搜老總怎麽突然大變樣了……”

宗柏剛剛喝了水,嗓音不像剛起床那麽啞,但還是比平時低了幾分,聽起來很勾人。

裴衍松被那聲音撩得不行,只能看見宗柏粉嫩的嘴唇不停叭叭,細看嘴角似乎還破了點,應該是昨天吻太狠了。

他手上還端着盤子,一只膝蓋跪在被面上,另一只手扯了下宗柏的胳膊,低頭想去親他,宗柏立馬擡手捂住他的嘴,嗫嚅道:“……你到底有沒有聽我說話?”

裴衍松就吻他的掌心,用嘴唇一下一下磨蹭,宗柏被磨得發癢,抖着手指藏到身後。

裴衍松這才道:“我投資那個劇組确實是因為你,覺得你好像很熱愛這份事業,你應該有更好的機會。”

宗柏無語凝噎。

謝謝,我愛的不是事業,而是事業背後的金錢。

剛剛看到李文他們那麽冷淡的反應,宗柏就意識到了不對,回憶平時相處細節,猜測他們應該早就知道裴衍松的身份了,所以才會有之前那些反常行為。

他就說嘛,他一個糊咖怎麽就配用三個助理了!明明最開始餘童還是臨時抽調出來的。

還有李慶李導演,脾氣那麽暴躁一個人,自己每每演戲演砸了,愣是一聲不吭,扔了機器就一個人默默去角落抽煙,抽完了再回來拍拍坐在椅子上焦慮抖腿的宗柏,一臉慈祥道,小宗啊,沒事昂,我們再來一條。

宗柏頓時感慨萬千,并發出靈魂質問:“你投了多少錢?”

裴衍松:“不多,一百多萬。”

宗柏:…………

宗柏已經不知道該做什麽表情了,麻木道:“所以親愛的裴先生,你上個月欠我的合租費,共計8855.8,請問你準備什麽時候給?嗯?”

一百多萬說砸就砸了,他麽八千多塊錢拖了那麽久都還不給!狗男人!!

裴衍松搓了搓宗柏嘴唇,低啞道:“現在。”

宗柏:“什麽?”

裴衍松:“親一口,給一萬,嗯?”

宗柏:……

樓下,導演也捧着一個熱氣騰騰的包子,從廚房往沙發走。

沙發上坐的都是節目組的人,上午不用開大直播,他們正圍着打鬥地主,看見導演過來了,牌也不打了,目光直勾勾落在導演手上。

準确來說,是他手裏的包子上。

導演:“怎麽了?你們也想吃?我記得這包子不就是你們昨天包的嗎?你們沒吃嗎?”

其餘人沒說話,只是搖頭。

導演早上盯着剪片子沒吃飯,确實也餓了,沒理會他們反常的行為,一口咬掉半個包子,在嘴裏咀嚼到一半,愣了下:“這什麽包子?怎麽一股番茄醬味?”

沙發上的人開始鬧騰起來。

“啊,導演也沒吃到,是不是只剩最後一個了?”

“什麽啊,怎麽你們運氣都這麽好,只剩最後兩個了都還沒人中招!”

“最後一個是誰的啊?還有誰沒吃?”

“宗老師吧,宗老師還沒下來。”

“都這個點了,宗老師應該也不會吃了吧,害,白忙活一場。”

導演聽的雲裏霧裏,一口把剩下半個包子咽下,膩得發慌,又接連喝了好幾口水:“什麽,什麽白忙活一場?宗老師?宗老師怎麽了?”

坐沙發邊上的男人開口道:“昨天晚上我們幾個人商量着做了個節目小彩蛋,給嘉賓們包了九個包子,裏面有的餡正常,有的餡不正常,導演你剛剛吃那個就是包的番茄醬。”

導演懵了一秒,遲疑道:“你們剛剛說最後一個……”

“最後一個包的是芥末,王炸選項,結果今天早上沒一個人吃到。”

導演閉了閉眼,開始回憶五分鐘前,他和裴衍松站在廚房。

“裴管家也餓了嗎?我聽說他們昨天包了包子,應該還有剩,喲,在這兒,剛好還有兩個。”

“光吃土司多沒營養,熱熱一起帶上去吧。”

裴衍松:“這個包子什麽餡的,外面怎麽帶了一點綠。”

導演斬釘截鐵:“綠豆沙吧,這個帶點紅的應該是辣口的。”

“那我拿綠色那個,宗柏最近不太能吃辣。”

周遭喧嚣仿佛在這一刻離他遠去,不太能吃辣和芥末包子在導演腦子裏跟DJ打碟一樣有節奏地交替循環。

半秒後他猛地睜眼,連滾帶爬往樓上狂奔,倉惶的背影仿佛狼狽地寫滿了一句話:完了,我下部綜藝的投資!

樓上,宗柏和裴衍松剛親了個一萬塊的,親的腦子暈暈乎乎,還不忘伸手去掏裴衍松兜裏的手機轉賬。

裴衍松轉身把手裏的盤子放在床頭櫃上,拇指撫着宗柏臉頰上的小痣,低啞道:“再來五萬的,嗯?”

宗柏臉頰悶得發紅,裴衍松斂着眸,用眼神勾他,呼吸滾燙交錯,他微微抿了抿唇角,正準備閉眼仰頭,門哐當一聲砸在牆上——

導演氣喘籲籲撐着門框,剛緩過來口氣,一擡眼,字還沒吐出來半個,那口緩過來的氣就那麽靜止了。

床上,兩個人還維持着相互拉扯的姿态,一個低頭一個仰頭,宗柏耳廓通紅,側臉微微從裴衍松掌心掙開,大驚失色地對上了導演驚恐萬分的視線。

導演:完了,我不會就此被封殺吧!娛樂圈即将失去一顆熠熠生輝的明珠!

他動作極快,趁裴衍松還沒回頭,大手一揮,迅速又把門拉了過來。

裴衍松只瞥見一團深藍色的影子:“……什麽東西飛過去了?”

宗柏欲言又止。

兩秒後,房門被敲響了,宗柏飛快推開裴衍松,背對着門假裝看外面的風景。

裴衍松抱着胳膊好整以暇地在床上坐了下來。

導演緩緩推開房門,面如土色地對上裴衍松的視線,絡腮胡抖了一下,語無倫次道:“那個,包子能還給我嗎?”

裴衍松:?

*

下午,節目組在海邊玩了幾個沙灘游戲,扔飛盤,挖沙坑什麽的,暖融融的太陽下,大家出了一身汗,熱了就去海水裏游幾圈當解涼。

宗柏還記得上午導演沖進來撞見的尴尬事,玩游戲也刻意避開裴衍松,但又因為鏡頭在,不好避得太明顯,只是偶爾在裴衍松伸手要拉他的時候裝沒看見,轉身去抓牧野的手臂。

宗柏深谙不動聲色的道理,每每避開幾次又會有意去拉拉裴衍松的手,這樣就算接觸得少也不會被人看出什麽來。

宗柏為自己的聰明伶俐欣然自喜,第二次選定牧野為隊友往沙坑裏撲的時候,裴衍松站在邊上,盯着宗柏衣服不小心掀開露出來的一截腰線,微微眯了眯眼。

下午幾乎是在沙子裏滾過來的,直播結束後衆人紛紛回房間洗澡,裴衍松和宗柏一塊兒洗,洗着洗着就到一塊兒了。

浴室裏有一面很大的落地鏡,和上次宴會酒店那面一樣,宗柏出逃那天早上莫名其妙臆想到的東西,好像在今天又添上了很多細節。

宗柏霧着一雙眼睛被裴衍松從後壓着,他站立着開始打顫,冰涼的鏡面

被蹭熱了,手掌在熱氣萦繞的鏡面上滑下,又被裴衍松撈過頭頂緊緊扣着。

“還躲我麽?”裴衍松咬他的耳朵,勁用得巧妙,站着又有一種別樣的韻味,宗柏大腦一片空白,半響沒嘟囔出一個字來。

他側臉緊緊貼着鏡面,被絲絲涼意帶回了幾分理智,嗫嚅着說道不躲了,又被裴衍松往後拉了一把。

宗柏呼吸瞬間重了幾分,裴衍松撈着他,擡手把霧氣抹開了些許,低聲道,看着好不好?

宗柏失神地盯看着鏡子裏朦胧的身影,眼角一點點紅了。

第二天一早,宗柏就覺得不對勁,在夢裏昏昏沉沉摸了把自己的額頭,意識到應該是發燒了。

昨天下午他們在沙灘玩的瘋,宗柏熱了不敢脫衣服也不敢下水,就等海風把汗吹涼,應該就是那時候着的涼,再加上最近……

宗柏抿了抿唇角,有些害臊地翻了個身,把被子捂嚴實了點,他沒覺得有什麽嚴重的,睡醒捂一身汗出來就差不多能好大半了。

宗柏昏昏沉沉又睡了過去,期間覺得有一雙冷冰冰的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迷糊着睜眼的時候看見裴衍松洗了條毛巾過來,蓋在他額頭上。

裴衍松揉了揉他的臉:“難受麽?”

宗柏不覺得難受,感冒發燒對他來說都是小事情,為了掙錢燒到38.2還能不緊不慢給領導擋幾杯酒,淩晨一點回家睡一覺早上七點又起床上班,根本沒空去想自己是不是還在發燒。

但此刻看着裴衍松的眼睛,宗柏無意識蹭了蹭他的手腕,沙啞着聲音嗯了一聲。

裴衍松眼神當即變得愧疚,帶了幾分自責和心疼,宗柏不想看到他那樣的表情,剛想玩笑着說逗你的,可這副身體确實太脆皮,笑還沒露出來就眯着眼又睡了過去。

宗柏迷迷糊糊睡了很久,到點被裴衍松哄起來吃了飯吃了藥,又重新躺下去,他意識時而清醒時而迷糊,偶爾感覺有一團冒着冷氣的玩意兒把自己纏着,宗柏熱得正難受,不由自主貼緊了點。

宗柏一覺睡到了下午兩點,意識逐漸清醒的時候聽到裴衍松正在挨訓,一道很嚴肅的女聲說着什麽及時清理,也不能,裏面,做好措施。

宗柏沒聽懂,又過了陣他聽到了關門的聲音,午後陽光暖洋洋地從落地窗外灑進來,宗柏翻了個身,眼皮被太陽曬得微燙,睫毛顫抖着睜開了。

喉嚨幹得發澀,宗柏起身拿過放在床頭的杯子,水還是溫的,剛喝了一口,房門再次被輕輕推開。

裴衍松一臉驚喜:“醒了?還有哪裏難受嗎?”

宗柏搖了搖頭,睡了十幾個小時的他精神頭正好。

裴衍松:“感冒了,醫生剛給你量了體溫,還有點低燒。”

他邊說着邊伸手給宗柏撚被子,臉上又浮現了昨天那種愧疚。

宗柏不想看到他那副表情,又為了證明自己真的沒事,他忽地伸手攥住了裴衍松的胳膊,抿了抿唇角,開口道:“聽說發燒會很熱,要試試麽?”

裴衍松差點以為自己耳朵壞了。

覺得自己不知輕重讓宗柏生病了默默悔過了一夜的裴衍松:“你說什麽?”

【作者有話說】

裴衍松:好想掰開他的小腦瓜看看裏面都裝了些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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