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阿昭,你可以多依賴我些的
阿昭,你可以多依賴我些的
“房子?”
沭宴聽沈昭晔說完後,腦中的搜書引擎就快速地在記憶中搜索着他名下的房産。
這個過程沒用太長的時間,滿打滿算也就幾十秒吧。
因為他名下的房産不多,算上現在他常住的那個平層,和郊區的別墅,也不過六套房。
沭宴沒有置辦房産的愛好,也不喜歡挪窩,從家裏搬出來後一年到頭的大部分時間都住在水月居的平層裏。
要是嫌市區太吵了,就回郊區的別墅過一陣清淨日子。
至于其他的房子,入手之後裝完修就扔在了那裏落灰了,基本上都是一次都沒住過。
當初買下來也不過是跟着他們那些好兄弟一起湊熱鬧罷了。
如今沈昭晔說要找房子搬家,沭宴就感覺自己那六套房根本不夠看了。不是這套位置太偏了,就是覺得那個小區的隐私性不夠好。
總之,就是沒有一個滿意的。
哎,那句話怎麽說來着,書到用時方恨少啊。他是房到用時不夠挑。
沭宴已經開始琢磨他那幫好兄弟名下的房産了。
他房子是少,可架不住他們那些兄弟裏有幾個買房狂魔啊。他還就不信了,不能從這些房子裏挑出一個最優選來。
是的,在沈昭晔提出來讓沭宴幫忙找房子時,沭宴下意識想的居然不是沈昭晔是獅子大開口,想要在從他這裏摳一套房出去。
不過沭宴不想,不代表沈昭晔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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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擅自将沭宴劃分到了可信任的線內,面對他時便會不自覺地放下防備,所以當沭宴問他有沒有什麽能幫他時,他便将最困擾自己的問題說出來。
可話說出口後沈昭晔也跟是懵了一瞬,等回過神來後,恨不得抽自己一個耳光。
要命!沈昭晔你真要命!同金主簽完情人協議後的第一次見面就提房子,這不是明要是什麽?!
完了!沭宴會不會以為他拒絕車是欲迎還拒,想從他手裏要一套房子啊??
沈昭晔不是一個貪得無厭的人,他已經從沭宴那裏得到了足夠的金錢償還債務,就沒打算從他那裏再索求除了協議上寫明的資源外任何物質上的東西。
沈昭晔想讓這段不知道能持續多久的關系盡量純粹些,盡管他們的開始并不純粹。
“沭總我不是那個意思,您聽我解釋。”沈昭晔臉上帶着親昵的笑容收斂,變得緊張而疏離,就連稱呼也變了回去。
沭宴心思玲珑,見沈昭晔變了臉就知道他想到了哪裏去了。薄唇彎起抹溫和的笑,溫潤的聲音也帶上了安撫的意味。
“阿昭你別急,慢慢說,我聽着呢。”
說來也是奇怪,明明沈昭晔的心都提起來了,可聽到沭宴那如同春陽碎雪,溫潤柔澤的聲音,慌亂不在,真的安心下來了。
“我現在住的房子是公司的,我想着既然已經不打算再同萬康續約了,那還是早一點找到房子搬出去的好。”
“萬康的作風。”沈昭晔苦笑一聲,眼中是失望與不屑,倒也沒說出什麽太難聽的話。
不過沭宴與萬康的老總也有過接觸,知道那人是怎麽德性,不屑地輕嗤一聲。
“阿昭你想早些搬出來是對的,萬康做事陰損,保不準在你解約時會鬧出什麽難堪來。你提前準備好,到時候便不會太被動。”
沈昭晔見沭宴也這麽說,松了一口氣,也不提自己急着搬家的另一部分原因是因為沈京的緣故。
他怕沭宴追問自己與沈京之間到底有什麽矛盾,再牽扯出他是重生的,會提防沈京也是因為他在前世害死過自己。
這樣的事情聽起來太過離奇荒誕,他怕沭宴不相信,也怕他相信。
“其實找房子這樣的小事本不該麻煩沭總的,我自己其實也試着找過,可沒找到合适的。過幾天又要進組拍戲了,拍完這部戲之後估計就要到解約的日期了……”
“阿昭。”沭宴溫聲打斷了沈昭晔慌亂的解釋,“你只需要告訴我,你想什麽時候搬出去?對房子和周邊環境有什麽要求?是想要屬于你自己的,還是租?這些要求就可以了。”
沈昭晔愕然地看着沭宴,目光在他那張溫潤俊秀的面容上一寸一寸掃過,複又與那雙溫和包容的桃花眼對上。
他心中驀地一熱,似有一股暖流流淌過心底,溫暖的讓整顆心都在輕輕地顫抖。
沈昭晔垂下眼睑,遮住眼中翻湧的情緒,抿了下唇角,才開口道:“謝謝。”
“哎,上次你說我太客氣,怎麽自己也變得這麽客氣了?幫你解決這些事情,不是我的責任嗎。”
沈昭晔自然是明白沭宴這句話指是他說過的哪句話,他不過是酒量不好,不是什麽事情都記不住。
事後,他也曾因為那一夜的大膽感到羞惱又震驚。
想着那句酒壯慫人膽的老話果真沒說錯,居然都能讓他做出強吻這麽超過的事情!
沈昭晔腦中自動播放起當時的畫面,他臉上燒得慌,頭不自覺地埋得更低,不敢再多看沭宴。
沭宴被沈昭晔生疏客氣的态度弄得火大,衣領下的腺體都在突突直跳,信息素也跟抽了風似的,一會兒濃一會淡的。
不過他面上不顯,笑着看向沈昭晔,帶着幾分調侃,語氣卻是十分認真。
“阿昭,你可以多依賴我些的。”
“!”沈昭晔驀地睜大了雙眼,瞳孔微微一緊,瞪着桌面上的紋路沒有動。
依賴啊,這個曾經給過他溫暖的男人。這個當下他唯一相信的男人,讓他多依賴些他。
沈昭晔聽着自己如擂鼓一般的心跳聲,暗自深吸了一口氣,卻怎麽也壓抑不住那股激烈的悸動。
此時他怎麽也想不到,有一粒種子随着這句話一起落入了他心中最柔軟的地方。
它強悍地在那裏紮根。
很快,又會在那裏發芽,再肆意成長。
會長成什麽,沈昭晔自己也不清楚。
不過若幹年後,沈昭晔也會自嘲地想,不過就是這麽一句沒多少真心的漂亮話罷了,也不知道沭宴到底跟多少人說過,自己居然就那麽傻乎乎一頭栽了進去,還真是夠白給的。
眼下,本來變得疏遠的氣氛,卻随着這句話改善了不少。雖然還沒變回到吃飯時的樣子,但沭宴也勉強滿意了。
沈昭晔對于房子的要求很簡單,隐私性好,幹淨明亮就好。至于租金,他現在是無債一身輕,電影的片酬完全夠他支付的了。
沭宴在手機備忘錄上記下了這些要求,态度認真,絲毫沒有敷衍或是不耐煩,讓沈昭晔心中十分熨燙。
有了這個小插曲,沭宴乖覺地沒有提帶沈昭晔去過夜的要求,而是根據沈昭晔給的地址,送他回去了。
萬康給公司藝人租的小區自然不會太差,就算他們拉皮條成瘾,可也不希望被狗仔掐着照片勒索。
不過小區的夜班保安偷懶耍滑,還勢利眼,恰好認出了沭宴那輛黑色的齊柏林,連問都沒問,就直接給開了門。
順利進入小區的沭宴反而嘆了口氣,看着小區內昏暗的,幾乎如同螢火蟲一樣的路燈,道:“阿昭你做的決定沒有錯,這樣的地方還是快些搬走的好。”
沈昭晔不明白沭宴這神來一筆是什麽回事,也沒問,只是靠在副駕裏呵呵地笑。
到了沈昭晔住的那棟樓下,兩個人分道揚镳。沭宴側身看着沈昭晔下車,搭在手扶箱上的手指微動,開口喊了聲阿昭。
正在關門的沈昭晔聽到沭宴叫他,忙探身進車內,不明所以地看着沭宴,問:“怎麽了?”
車裏面因為副駕的門開着而亮着一盞照明燈,燈光不是很亮,沭宴大半的臉都藏在黑暗中,看上去要比白日時更加的立體幽邃。
許是知道光線暗沈昭晔看不清楚,沭宴索性也不再掩飾了,眸中的溫和被貪婪的欲色吞沒,琥珀色不再澄澈,幽邃晦暗,像極了狩獵時的野獸。
他朝沈昭晔的方向探身,搭在手扶箱上的右臂擡了起來,溫燙的指尖落在了沈昭晔的臉上,在那錯愕無措的目光中,拇指克制地摩擦了幾下柔軟的唇角。
“沒什麽,就想同你說聲晚安。”沭宴收回手,攥着拳,溫潤的聲音中帶着一點喑啞。
沈昭晔被沭宴這突然的舉動吓住了,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明明那只手已經離開了他的臉,他仍覺得半張臉燙得慌。
紅潤的薄唇翕動了幾下,才說:“晚安,路上注意安全。”他想了想,還是加了句,“到家的話,給我發條信息吧。”
這樣再尋常不過的叮囑,卻是沭宴第一次在情人的口中聽到。
他微怔了一瞬,随即笑開了,“好。”
其實是有些越界的,但沭宴卻不讨厭,或者說是很開心能從沈昭晔的這裏聽到。
因為這句話,沭宴沒有在沈昭晔走進單元門後沒有馬上離開。他坐在漆黑一片的車裏,看着前方不算明亮的路燈,微微眯起了眸子。
朝陽路的那個房子不行,離他那裏還是遠了些。他要将沈昭晔放在得離他近一些,最好是天天都能看到他。
搭在方向盤的右手手指慢慢地相互碾動着,Beta溫涼的體溫和皮膚柔軟的觸感還停留在指間。
沭宴腦中忽然冒出一個荒唐的念頭,他飛快地眨了下眼睛,手指換成了用力敲擊着方向盤。
“好像,也不是不行啊。”漆黑的車裏響起了他若有所思的呢喃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