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鐵打的金主,流水的情兒

鐵打的金主,流水的情兒

休息室裏沒有空調,其他演員的經紀人或是助理在進組的時候就考慮到了天氣會變得炎熱的問題,早早地自備了電風扇。

沈昭晔沒有經紀人和助理幫他想着這些小問題,加上他自身還是個耐熱的,也就沒有想到電風扇這碼事。

不過休息室有沒有電風扇對沈昭晔沒什麽太大的影響,他沒戲的時候不是在片場吹自然風,就是被戰魚宋意他們拉着去他們的休息室聊天對戲了。

可梅姐受不了,她本身脾氣就急,不耐熱,今天為了造型好看,頭發是散着的,還穿了條布料不算薄的拖地褲。

甫一靜下來,熱汗就不停地流,臉龐的頭發都沾在了臉上,精英禦姐氣質蕩然無存,只剩下狼狽了。

沈昭晔環抱着雙臂站在窗邊,逆着光看不停地拿手扇風的梅姐,唇角抿着,強忍着笑意。

梅姐熱得心煩,又見沈昭晔不冷不熱地杵在那裏,一句話也不跟自己說,心情更燥了,想起身就走。

可一想到他背後的沭宴,她咬了咬牙,忍了。

紅唇依舊勾勒出親切的笑,梅姐擡手撩起沾在臉上的發別在耳後,溫聲道:“昭晔啊,前幾天梅姐太忙了,沒陪你進組,讓咱們男一號受委屈了。”

沈昭晔不知道梅姐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就順着梅姐的話回憶了下前世這個時間點,好像梅姐确實是挺忙的。

沈京接了當下最火的一檔戶外綜藝,錄制的地點是在錦城。他記得梅姐是全程陪同的。

回來之後,梅姐就忙着她新帶的一個偶像男團的首場演唱會了。再就是一個流量還不錯的小花出演了個大火的仙俠劇。

如果他這個蝴蝶沒有亂扇翅膀的話,那沈京現在應該是在錦城錄綜藝,梅姐也應該在錦城陪着他才對,怎麽就想起來他了?

沈昭晔堅信,事出反常必有妖。

“沒事,梅姐你多陪陪小京是應該的。小京是Omega,比我需要照顧。”沈昭晔試探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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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姐知道沈昭晔拿沈京當好朋友,心中嗤笑沈昭晔傻,臉上卻是欣慰的表情。

“沈京那邊有小玉陪着,再說就是個綜藝,露露臉,沒什麽危險,明天就回來了。”

梅姐嫌棄地看着幾乎可以說是什麽都沒有的休息室,故作自責地嘆了口氣,道:“倒是你這邊,又是打戲的,又是吊威亞的,你一個人我不放心。”

沈昭晔看着梅姐聲情并茂的演出,仗着自己是逆着光站得,梅姐看不清自己的臉,撇了撇嘴,心裏接道,不放心那你陪着啊。

“從明天起,我來陪你。”

梅姐的聲音幾乎是同沈昭晔的心聲一同響起的,驚地他站直了身體,愕然地看梅姐,“??!!”

這是什麽情況?天上下鑽石了?一向不待見他的梅姐居然要來陪着他拍戲了?

沈昭晔還真扭頭朝窗外看去,天空碧藍如洗,雲卷雲舒,別說下鑽石了,連雨都沒下。

他從窗外收回視線,改為落在梅姐的身上,微微蹙起眉,是疑惑,也是戒備。

梅姐,來者不善啊。

梅姐見沈昭晔裝死不理自己,火氣瞬間就冒了起來,氣得恨不得跟以往一樣損他幾句。

不過她深吸一口氣,在心裏默念沈昭晔就這死出,不和他一般見識,等自己搭上沭宴這條線了,他沈昭晔就沒用了。

想她自己在圈子裏沉浮這麽多年,見多了沭宴那種有錢有權有勢的Alpha。

他們那種人找Beta不過是圖個新鮮,長久不了,最喜歡的還是又香又軟的Omega。

鐵打的金主,流水的情兒。

就沈昭晔那臭脾氣,一定在沭宴身邊留不久的。

梅姐心中有了目标,火氣也就去了七成,捏着嗓子,柔聲細語地問:“昭晔啊,沈京說你搬出去住了。搬到哪裏了?梅姐明天去哪裏接你啊?”

沈昭晔聽梅姐問他現在的住處,腦中的警報瞬間就拉響了,幾乎是瞬間就進入了戒備狀态。

他同萬康解約在即,為了避免後續的麻煩,才拜托沭宴幫忙盡快搬出去的。

如今好不容易了卻一樁心事,他怎麽可能再将新家的地址告訴兩次将自己賣了,并且馬上就不是自己經紀人的梅姐?!

他沈昭晔就算是再不聰明,但怎麽說也是兩世為人,該看清楚的人還是能看清楚的。

可如果随便找個借口搪塞過去,依照梅姐的性格,一定會追根刨底的。

沈昭晔忽然想到了遠在湖城的沭宴,他的表情軟和了一些,語氣依舊溫涼如水。

“梅姐不用麻煩了,阿宴把他的司機給我用了。”

這話沈昭晔沒有騙梅姐,沭宴當時在火鍋店時說想辦法給沈昭晔解決交通問題,他還真就想了辦法。

就是這個辦法挺簡單粗暴的,沭宴直接将自己的司機王叔和他車庫裏一輛不打眼的A6給了沈昭晔。

偶爾桑林也會得到老板的命令,頂替王叔的班接沈昭晔去見沭宴。也就是這樣一來二去的,沈昭晔才和冰塊臉特助熟悉起來。

沈昭晔怕梅姐再追問,搶在梅姐之前說:“梅姐你也知道,Alpha的掌控欲很強,還特別注重隐私。”

沈昭晔在心中對沭宴說了聲對不起,這麽敗壞他的名聲。

這話卻是起到了沈昭晔預想之中的效果,本來梅姐是打算無論用什麽樣的辦法,都要從沈昭晔的口中問出他現在的住址的。

金屋藏嬌嘛,金主雖然不會在金屋久居,但還是要去看嬌的。她只要蹲住了,一定能遇到沭宴的。

可沈昭晔這句話的潛臺詞不就是在警告她,別打聽那麽多,沭總不喜歡。

梅姐哪裏敢惹怒沭宴,雖然不甘心,但也只能偃旗息鼓,再尋機會了。

她陪了沈昭晔兩個小時就熱得汗流浃背了,以去給沈昭晔挑選電扇的借口跑了。

沈昭晔其實沒将梅姐說要陪他的事情當回事,以前他正當紅,梅姐手下還只有他和沈京那會兒,自己進組梅姐也最多陪個兩三天,不會全程跟随的。

這中間經歷了這麽多事情,梅姐早就厭煩自己厭煩的要死。

今天過來,應該也就是露一面,在沭宴和周導面前刷刷存在感,為她手下的其他人積累人脈吧。

結果,沈昭晔第二天早上在自己的休息室看到梅姐和她口中的電風扇時,傻眼了。

梅姐她玩真的啊?!

他們倆都相看兩厭了,她圖什麽呢?

這個問題困擾了沈昭晔兩天,狀态也跟着低沉了下去。雖然他拍戲時依舊效率高,幾乎都是一條過。

但沒他戲的時候他也不在片場周圍乘涼了,也不同戰魚他們湊做一堆聊天了。不是待在休息室裏同梅姐大眼瞪小眼,就是确定了沒有自己的戲後早早地回家。

就連沭宴從湖城回來後家都不回就出現在了靜水華庭,也沒見沈昭晔也多驚喜。

只是給了風塵仆仆的沭宴一個擁抱,就推着他去洗澡,順便問他吃晚飯了嗎?

沭宴一路上“小別勝新婚”的想象被眼前“老夫老夫”的相處模式打破了,他一頭霧水地回了句沒有,就被推進了浴室。

給浴缸放熱水、放海鹽玫瑰味的浴球、沖澡洗頭、再到泡進熱水中,整個過程沭宴都處在“沈昭晔為什麽這麽冷淡,為什麽見到我一點都不驚喜”的疑問中。

沭宴越想越委屈,連平時最喜歡的海鹽玫瑰都泡不下去了。他“嚯”地一下從水中站了起來,故意扯過沈昭晔的棕色浴巾擦幹身上的水,連頭發都不吹幹,就氣鼓鼓地沖出了浴室。

客廳中沒有點燈,只有浴室的燈光照亮了沭宴腳下的一小塊地方。他看着昏昧不明的房間,心中的委屈幾乎達到了頂峰。

沭宴弄不明白問題到底出在了哪裏,明明他沒去湖城之前,他們還在這個房間裏極盡纏綿,為什麽他回來了後,就被這樣冷待呢?

不過沭宴的教養讓他就算是再委屈再憋悶,也做不到不告而別。他從那一小塊光中走了出去,來到黑黢黢的卧室門口,曲起手指,輕輕地敲了敲門扉。

“阿昭?在嗎?”

一秒,兩秒,卧室中沒有得到回應。

沭宴眉心間蹙起到淺痕,琥珀色的眼底氤氲着一團暗色。他深深地吸了口氣,打算問第二次時,沈昭晔的聲音遙遙地傳了過來。

“洗完了嗎?正好面好了,快來吃吧。”

面?

吃什麽?吃面?

沭宴探頭往卧室裏看去,裏面沒有開燈,窗簾也是完全遮掩的,黑黢黢的,就算頂級Alpha視力在優越,他也是人類,不是貓科動物,夜視能力一般,什麽都看不清。

沭宴慢半拍地反應過來沈昭晔的聲音是從身後傳來的,那邊是做了隔斷的廚房和餐廳。

他三步并做兩步穿過了客廳,果真看到暖黃的燈光從只關了一半的奶白色的門裏傾瀉而出。

委屈的心情變成了悸動,沭宴松開了扣得整齊的領口,又摘下了兩顆貝母袖扣放到褲子口袋裏,讓自己看着不像是要外出的樣子,才走了進去。

暖黃色的燈光下,沈昭晔穿着藏藍色的緞面家居服坐在白色的餐桌前,面前放着一碗熱氣騰騰的面。

他朝愣在門口的沭宴招了招手,微笑道:“看我這記性,忘給你拿家居服了。”

【作者有話說】:今天也是沭老板名聲受損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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