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就這些
就這些
沭宴站在頂層茶水間的玻璃窗前,俯瞰着街道上形色匆匆的人們和川流不息的車輛,耳邊是璟琛朝氣蓬勃的聲音,怒氣也散了個七七八八。
“……宴兒啊,你叫聲哥,哥這事給你辦得明明白白的。”
沭宴聽着璟琛變得賤兮兮的語氣,一下子就被逗笑了,他伸出手指點了點被空調吹得冰涼的窗戶,從善如流地叫了聲哥,還加上了個求求。
說起來璟琛還真比他大了一歲,他這一聲哥叫起來一點負擔都沒有。
那邊璟琛見沭宴這麽配合,逗人的目的也達成了,也就不跟沭宴廢話了,說他現在就給他找人去,就挂了電話。
沭宴這邊“謝”字還沒說出口,聽着“嘟嘟”的忙音,無奈地失笑,璟琛這性子,比他自己都急。
他将手機揣回西褲口袋中,人也不動,就這麽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看着下面的人群。
文纓走進來時,看到的就是沭宴裹在藏藍色襯衫和同色西褲中的挺拔背影,矜貴而疏離。
她象征性地敲了敲大開的門板,也不等沭宴說進來,就大步流星地走了進去,同時急切的話語也砸向了沭宴。
“我給昭晔打了好幾個電話,一直沒人接。什麽情況?他不是一直和你在一起嗎?”
沭宴側頭看了眼滿面急色的文纓,溫聲道:“他不接,是因為我将他的手機放到桌子上了。等他起來看到了,自然就會給你回電話了。”
沈昭晔習慣了睡前玩會兒手機,再将手機放在枕頭邊上。有的時候夜裏來信息或是電話時,他都會驚醒,之後因為心悸無法馬上入睡。
沭宴一直覺得沈昭晔的這個習慣很不好,性格使然,他不會強硬地要求沈昭晔改,但他會在沈昭晔睡着之後,将他放在枕頭下的手機拿出來放到桌子上。
昨天夜裏,沭宴就是等着沈昭晔睡着後,将他塞到枕頭下的手機順手調成了靜音,然後放在了小桌子上同自己的手機作伴。
如今看來,昨天順手調成靜音的舉動倒是做對了。要不然,沈昭晔也沒辦法睡個安生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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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纓:“……”
文纓神情古怪地看了沭宴一眼,也不知道将沭宴腦補成了什麽獨裁者控制狂。
她問:“那你臨走的時候沒有告訴他發生了什麽嗎?”
沭宴搖頭。
“為什麽?”文纓詫異地看向沭宴,等于他平靜的目光對視了幾秒後,她恍然大悟,“等等,你不會是不想告訴他吧?”
沭宴微笑,“如果可以的話。”
“開什麽國際玩笑。”文纓的聲音驀地提高,她朝沭宴揚了揚手機,道:“現在的網絡這麽方便,這件事又鬧得這麽大,你覺得他會看不到嗎?拜托,他又不是山頂洞人。”
誠如文纓所言,經過這一晚上的發酵,星韻的官博、周導和沈昭晔自己的評論區都已經被攻陷了,鋪天蓋地都是攻擊與謾罵。
昨日之前還鮮花着錦的人,一夜的功夫就變成了什麽十惡不赦的罪人,也是夠諷刺的了。
沭宴的目光再次落到了窗外,不過這次他沒有看底下的人和車,而是平視着遠處的藍天白雲。
“他手機裏沒有裝大眼仔。”
文纓眨了眨眼,“啊?”了一聲,忽地想起了昨天沈昭晔配合轉發的周導的新劇宣傳,忙問道:“可昨天他不是轉發了周導發的劇照嗎?”
沭宴道:“他用我手機登錄的賬號。”
文纓看着沭宴那仿佛被精雕細琢後的完美側臉,張了張嘴,愣是一句話都沒說出來。
幾秒後,她翻了個白眼,心中罵了句控制狂死Alpha。
文纓不贊同地看沭宴,認真地說道:“這件事,他一定會知道的。語氣讓他自己發現後難過傷心,不如我提前告訴他,給他打個預防針。”
沭宴睫羽微壓,光影在他的眼下投下一小片陰霾。這糟糕的開端,不是他想要給沈昭晔的,這跟他承諾好的完全不一樣。
“如果可以的話,我甚至想在他知道之前就解決好這糟糕的一切!”
文纓不懂沭宴這種過度的保護欲是因何而生,她總覺得沭宴信誓旦旦答應她的話,與他做的事情背道而馳。
她有種不好的預感,沭宴可能會成為沈昭晔星途上最大的那塊絆腳石。
“老大,沈昭晔他不是那些心理脆弱的嬌弱Omega,受不得一點風吹雨打。”文纓想起沈昭晔那一身沉靜的氣質,和說要演戲時堅定而溫和的目光,說道。
“他可能,遠比我們想象的要強大的多。”
沭宴瞳眸猛顫,心中波浪翻湧,垂在身側的左手的指尖痙攣一樣顫抖着。
他抿了下唇,剛要說話,就聽到文纓“诶”了一聲。他側過頭,就看到文纓朝自己顯擺一樣地晃手機。
而手機的屏幕上是“昭晔”兩個字。
——
沈昭晔睡了個舒服的回籠覺,坐在床上伸了個懶腰,他偏頭看了眼身邊空了的位置,手往被窩裏摸了摸。
入手冰涼,應該已經走了很久了。
沈昭晔依稀記得沭宴好像是接了個電話,之後就再也沒回來。他還以為是自己太困了記錯了,現在看來是真的。
沈昭晔同沭宴同居之後,知道沭宴還同時管理着他們家裏的公司,有一次視頻會議甚至都開到了淩晨三點。
他只當是沭宴公司裏出了什麽事,才急急忙忙地離開了,也就沒當一回事,先進了浴室洗澡。
等沈昭晔收拾好了自己,才想起來找自己那不知道被沭宴放到哪裏的手機。
最後是在卧室裏放花瓶的小桌子上找到的,他笑自己睜眼瞎,在自己眼皮子下都看不到。
等按亮屏幕之後,沈昭晔看着十條來自于文纓的未接來電,吓了一跳,忙打了回去。
“文姐,抱歉,我才起來。”
“沒事。”文纓得意洋洋地看了面無表情的沭宴一眼,開門見山道:“昭晔,你做個心理準備,出事了。”
沈昭晔正在拉窗簾呢,聞言手上的動作一頓,手指蜷縮着将一小塊奶白色天鵝絨的窗簾攥在手中。
毛絨絨的,刺得掌心有些癢。
沈昭晔看着窗外正好的日光,聲音平靜,“是萬康吧。”
沈昭晔沒有用疑問句,用的是肯定句。好像對于萬康針對與他的這場災難早有預感一樣。
文纓見沈昭晔情緒穩定,也不同他兜圈子,索性就直說了,“對,是萬康搞鬼。他們提前在網上發了小作文,說你攀高枝,過河拆橋,背信棄義。”
“就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