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Chapter 20

第020章 Chapter 20

所以,事情的真相居然是如此。

戒指找回來了,自然皆大歡喜。

至于要不要繼續追究那個小偷是誰,各人自然心下各有計較。

“行了,戒指已經找到了。葉導,那我就先回去了。”蘇起書着急回去處理公司事務,看樣子是不想知道偷走首飾盒的那個人是誰了。

葉徐行颔首:“蘇先生慢走,我就不送了。”

蘇起書沒答,依舊是冷情的眉眼。在他轉身面對自己弟弟的時候,話語才會沾染上些夏日的溫度。

“韞韞,以後重要的東西要放好,你就不要把它帶來到人多眼雜的地方了。我走了。”

蘇辭韞的手正被付流光暗中牽着,兩人站得近,不仔細察看的人也不會關注到。

“好,那哥哥再見。”他乖乖應道,将眼底的戾氣藏得隐蔽,然後一邊用指甲掐着付流光的手掌,想要将手掙脫出去。

“哥哥工作辛苦,也別忘了要休息呀。”就像日常道別後、緊跟而來的親人之間的關心一般,蘇辭韞說得自然極了。

從語氣中,能聽得出說話人的思念與不舍,誰不想要這樣的一個弟弟啊。

目的沒達成,蘇辭韞哪怕心中再抓狂,也得按捺下去。

他想要在劇組裏,當着衆人的面,讓程谙意背上偷竊的罪名。他想要在此時此刻,讓所有人都知道他的哥哥是多麽地維護自己寵愛自己。他想要讓程谙意又一次地為得不到的親情而紮心難受。

畢竟,蘇辭韞輕而易舉就能擁有的來自蘇家人的愛,程谙意無論怎麽努力都搶不去分毫。

只要程谙意一輩子都待在爛泥裏,被人厭惡,蘇辭韞就高興得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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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弟弟言,蘇起書“嗯”了一聲,他就要離開了。

“不可以!小偷還沒找到呢。這只能說明那個小偷的運氣不好,他沒能偷走戒指,難道這就表示他沒有偷過東西了嗎?”劉棋依舊不依不饒,她又不死心地朝蘇起書大喊,“蘇先生,難道你不管你弟弟了嗎?”

她一瞬間頭腦發熱,理智全無,完全抵制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葉徐行也不是不想找到那個人,但如何找、能否找到,這些都是未知的。之後到底要為此花費多少時間,這也是未知的。

“那你想要怎麽辦?有什麽辦法可以立刻、馬上找到那個人呢?”

視頻中就一個背影,找人就類似于大海撈針,範圍只是由茫茫人海縮小到能進入影視城的人而已。

現在,葉徐行必須要處理熱搜對于這部劇的影響了。

“至少,不能再讓第一嫌疑人待在劇組了吧。”劉棋冷靜下來,斜視着程谙意。她知道蘇起書停下了離去的腳步,聲音也沒那麽大了。

葉徐行順着劉棋的目光,問:“你說誰?程谙意嗎?”

“對。”

一切好像又回到了争論的原點,循環反複,沒有終點。

程谙意沒去看蘇起書的反應,仿佛那人說任何的話都在意料之中似的。

時間靜止,塵埃緩飛。他沉默着去聽周遭人聲,一言不發。

“那個……好像有人還沒到……”聚集的人群中不知是誰弱弱出聲。

“誰?”

“許黎許老師啊,我記得他今天應該來的。但……他現在還沒到……”

幾秒過後,又有人在說。

“那,有人可以為昨晚的他作證嗎?”

一瞬間,無人出聲。

然後是一人的恍然。

“等等,我想起來了,許黎和他的助理好像昨晚那時候都不在。對吧,我應該沒記錯,好像是在五點左右的時候,我遇上了他們兩個。我當時還同他們打招呼,他們說是要出去透氣來着。但後來他們回來……我記得應該是六點了……”

“啊?真的假的,我沒注意到,不會吧……”

而後,工作人員你一言我一語的,開始了自己的猜測。

“所以是許老師假扮成程谙意,去偷蘇老師的戒指?啊?啊!應該不會的吧……”

“你別說,好像還真有這個可能哎。許黎他似乎很不喜歡程谙意,而且我之前聽到他有在背地裏罵來着。許黎他不是也有什麽什麽黑料嗎?我之前在微博上刷到有自稱是劇組內部人士的爆料。爆料說,他被某導演包養,在劇組裏橫行霸道,瘋狂加戲,最後在和男主角對戲時對人家下死手,男主角當時就被打出內傷,卻還是敬業地拍完了戲。拍完之後,男主角就直接倒地不醒了。”

“啊?許黎行為這麽惡劣啊。”

“不然?你看他在我們劇組裏的時候,也沒見他少挑事啊。”

“你說的劇組不會是去年拍攝去年殺青的《月上扶桑》吧,那個被打出內傷的男主角的飾演者不會是邱銘弋吧。我記得邱銘弋在拍《月上扶桑》的時候,中途休息了一個月,後來這部劇才殺青。我從去年六月底起,好像就沒有再聽到邱銘弋有什麽動态了,時間好快,這都已經一年多啦。”

“誰知道呢?當時爆料的那個博主很快就删掉了那條微博,不過你現在去找,應該還能找到當時的截圖。”

“喂,你們可不能随便相信網絡謠言啊。謠言致命,你們随意相信了,這樣很可能會毀了一個人的。”

劇組裏不乏有對許黎印象很好的人,其中一位就是攝影助理李久山,況且他的老婆還是許黎的鐵血粉絲,他自然會幫着許黎說話。

“穆霁抒,你不會因為和程谙意相處得好,就撒謊幫他說話吧。”

李久山一上來,針對的就是率先提及許黎的那位女工作人員。但說許黎昨晚不在的卻是另一位工作人員。

“李久山,你說什麽呢你,我還說你和許黎的關系好,所以你在幫着許黎說話呢。我這個人說話就是實事求是,只相信自己的眼睛,看到什麽就說什麽,不會偏心任何一個人。”平時認真做事不愛說話的實在人,最讨厭有人惡意揣測自己,“我記得許黎今天有戲份的。而現在他沒來,這難道不是事實嗎?”

李久山一時被問得說不出話來。

葉徐行煩躁,卻淡淡問:“許黎人呢?”

一時之間,現場沒有人知道許黎現在在哪裏。

也沒有第二個人說出昨晚那時的許黎是否在片場。

葉徐行一個電話播了出去。

音樂鈴聲響起,卻遲遲沒有人接通。

遠處的蘇辭韞目光不明。

“導演,我好像知道許黎在哪裏。”

一語既出,全場的視線都聚集在了蘇辭韞的身上。

蘇辭韞享受着萬衆矚目。

他清了清嗓子,軟了語調:“我昨晚睡得晚,出房間時在酒店走廊看到了許黎,他正捂着肚子,他的助理在扶着他。他們當時走得挺匆忙的,許黎好像是生病了吧。”他頓了頓繼續說道,“嗯,我估計他們應該是去醫院了。現在可能還在醫院裏?”

“是嗎?好巧,我昨天也睡得晚,也在酒店裏遇到了許黎。那時候的他還活蹦亂跳的,甚至打碎了走廊裏的一個花瓶。”付流光望着蘇辭韞,倏地開口。

蘇辭韞咬牙,抿唇輕笑。

“是這樣的嗎?不過我也不太确定就是了,畢竟是昨天晚上很晚、很晚的事情了。”

電話長久無人接聽,已自動挂斷。

許黎和他的助理在那個時間點出去了,可又無人看到他們奇怪的舉動。只是一個人的話,根據他們現有所知,無法得出什麽結論來。

“許黎?”劉棋疑惑出聲。她似是想到了什麽,臉色陡然一變,人很快沉默下去。

***

事情進展被卡在中間,上不得也下不去。劉棋居然沒再執着,事情後來就不了了之。

葉徐行沒有繼續追問下去,而是去關注網上實時輿論,根據具體情況,實行應對措施。

“鬧劇”結束,蘇起書也離開了。

而後,劇組開始了一天的工作。

一整個上午,程谙意安靜坐在一旁。

他偶然發覺,劉棋在盯着自己發愣。已經三次了。

而直到中午,許黎也沒有來到片場,亦沒有任何的消息。

反倒是在衆人吃午飯的時候,顧柏柏帶着他的小助理,一齊端着飯盒,直接坐在了程谙意的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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