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第31章

離開喧鬧的夜市街,回到安靜的雙鶴公園之中,還在發呆的齊衡禮終于回過神來,看着前面拉着自己快步往酒店走的青年,腳步微頓,最終慢慢停下來。

“齊公子,你醒啦?”謝赫瑾回頭,拍拍自己的胸口:“你不知道,你剛剛好像差點被人認出來了,還好你今天口罩戴得高,不然就要被你的粉絲發現啦。”

齊衡禮把捏緊的手攤開,看着裏面三枚樣式簡單大衆到扔到攤子裏都很難認出來的鍍銀合金戒指,突然不記得自己把這三枚戒指挑出來的理由是什麽了。

是挑花眼了不知道挑什麽,還是這幾枚戒指真的有什麽優點?

應該是後者吧,他記得自己有很認真的挑,但一切發生得太快,他已經不記得自己是怎麽挑的了。

“齊公子,你怎麽啦?”謝赫瑾全然忘記了剛才說要讓齊衡禮求婚的事情,還處于齊衡禮差點被發現的後怕之中。

“十三。”

“嗯?”

齊衡禮擡頭,走近幾步,垂眸認真看着只比自己高半個頭的青年,那雙仰起的眸子在倒映着燈光和自己,一如既往地漂亮。

謝赫瑾等了一會兒也沒等到齊公子繼續說,又覺得多齊公子的眼神好像格外地認真,好像還格外地燙,讓他不敢看得太久,眼神游移着低下頭,不知道為什麽,總覺得氣氛有些不太對勁,但又說不出來哪裏不對勁。

齊公子的呼吸噴灑在自己額前,明明也沒有什麽變化,但他就是覺得這呼吸熱熱的,好奇怪。

好像和當時霸占齊公子床時差不多奇怪。

燈光位置正正好,就在他們側邊,他可以很清晰地看見齊公子手中的三枚戒指,就是鍍銀的條形素戒而已,寬度倒是有一點,外圈磨砂,中間有一圈竹葉雕印,也沒有什麽特殊的,但內圈好像正好刻有他們的姓氏,至于剩下那枚,連裝飾都沒有,但外圈刻有簡筆幽靈的圖案。

幽靈,其實就是鬼魂的意思。

他明白齊公子為何挑出這三枚戒指了,前面兩枚對戒正合姓氏,與他們很有緣分,第三枚更是和他們緣分的起點相吻合。

他正想問齊公子本來準備怎麽挑第四枚,正攤着手掌的齊公子卻将手握起來,把戒指藏好,突然單膝半跪下來,擡首的動作很溫柔,眼中流淌着期待、喜悅和情意,明明是謝赫瑾催着讓人家求婚,可他卻有些不敢直視,眼神又開始飄了,餘光看見他們在地上的影子。

他已經及冠,便常用一根簪子将頭發盤起來,大概是剛剛回來時走得太快,夜市街人也太多,簪子有些不穩,不知道什麽時候掉了,長發散落在身後,風将他長發吹動的瞬間,正巧齊公子擡首來拉他的手,當他們的影子相連,齊公子攤手露出三枚戒指,他突然懂了什麽叫浪漫。

“十三。”

齊公子在叫他了。

謝赫瑾回神,眸色認真:“齊公子,我在呢。”

齊衡禮并未埋怨他的走神,瞥了一眼掌心裏靜靜躺着的三枚廉價的素戒:“今天的事情有些突然,我沒能第一時間反應過來給你回應,很抱歉。”

謝赫瑾并不在意這個,微微搖頭,看着優雅地跪在地上的齊公子,明知道接下來要發生什麽,他還是越來越緊張,睫毛微微顫抖,連呼吸都刻意放慢來緩解自己的情緒。

“戒指很廉價。”齊衡禮一頓,自己至今都覺得荒誕,卻又在荒誕中冷靜下來,娓娓訴說,“雖然好像用這種戒指求婚不太合适,但我覺着,好像有沒有什麽比這更合适。

今天是你第二次與我說結婚的事情,也是我第二次這樣為你單膝下跪,這三枚戒指,又恰巧成了一對對戒和一個求婚戒,并且尺寸還恰巧适合,而且上面有你我的姓氏,還有你我緣分的開始。

先前我想着對戒應當定制的更好,可如今想想,好像我想要定制的樣式都不如這幾枚戒指。

今天日子也很好,是你讓我知道該如何面對這份感情,也是我們第一次都在主動地靠近對方的心,就算日後我能定制出完美的戒指,日子也不會有今天的這樣好。

一切的一切,都在告訴我,我應該這麽做。

4月6號,雖然目前來看也不是什麽特殊的日子,但你願意明年的今天陪我度過求婚紀念日嗎?”

謝赫瑾認真聽着,感覺心髒好像在随着齊公子的話變得越來越快了,待到齊公子話音一落,他就重重點頭,伸出手去拿單獨的那枚幽靈素戒,還有些迫不及待呢:“我當然願意啊!戒指我就戴上啦!”

“唉!”齊衡禮有些着急,眼疾手快地将一截凝白的手腕抓在手中,看到戒指還沒戴進去,松一口氣。

“怎,怎麽啦?”謝赫瑾隐約覺得自己好像做錯事了,“我拿錯了嗎?”

“當然沒有,只是戒指應該是由我為你戴進去的。”齊衡禮失笑着把手腕拉到自己前方,左手一邊握着抓住情侶對戒,右手伸出兩根手指将幽靈素戒拿走,嘴角含着笑,“十三想要戴左邊手還是右邊手?”

“男左女右,左邊吧?”

“好。”

謝赫瑾的手腕被輕輕放下,親眼看着男人把戒指換了個手拿着,伸出空着的手将他另一只手腕握住,知道是男人為自己戴戒指,他這次的感觸好像格外不一樣,好像覺得手腕處被握着的皮膚熱乎乎的,燙燙的。

幽靈素戒被修長有力的手指拿着,輕輕推進他中間的手指,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好像覺得戒指在抖,但仔細看,好像又沒有。

真的是錯覺嗎?

他看向男人的額頭,感覺上面好像出了一層細汗,抓着自己的那只手也在微微用力,雙手微微顫抖,導致戒指也在抖,戒指慢慢被戴進去了,男人好像在偷偷松一口氣。

謝赫瑾不明白為什麽戴一個戒指會出現這種情況,明明他不會拒絕,戒指也不重不是嗎?

但他看着手上多出來的這枚戒指,隐隐又有些明白了。

剛放下去的手又被擡起來,內圈刻有“齊”字的竹葉素戒被戴到他的食指上,這次戴的速度比較快一點。

手上多出了兩枚戒指,謝赫瑾還有些不适應,看了一會兒,發現齊公子還沒起來,正含笑舉着最後一枚戒指看着他,他愣了一下,話本中看到過的場景出現在腦海中,終于知道自己應該做什麽,感覺有些緊張,屏住呼吸鄭重接過齊公子手中的戒指。

輕得幾乎沒有重量的戒指被兩個手指捏住,明明也不是多難做的事情,但他就是緊張。

這是很有意義的一件事情。

這一刻,他終于懂得為何齊公子會那麽緊張,甚至緊張到手在發抖。

小小的戒指,只要戴上去,好像兩人就有了某種由自己親手牽上的羁絆,時刻提醒着自己,他們的關系跟其他人是不一樣的。

他深吸一口氣,學着齊公子的樣子單膝下跪,發現對面的齊公子又露出了明顯的笑容。

“我做錯了嗎?”

“十三當然沒有錯。”齊衡禮輕笑着搖頭,慢慢站起來,“雖然十三給我戴的只是情侶戒指,但既然你為我單膝下跪了,那這枚戒指也算作十三給我的求婚戒了。”

謝赫瑾眨了眨眼睛,輕輕點頭,揚起笑擡首,發現仰視和平視、俯視不僅角度不一樣,帶給自己的感覺也很不一樣。

好像,仰視會出現一點虔誠之心。

虔誠嗎?

那希望我與齊公子日後能夠兩情相悅,白頭到老吧。

他露齒一笑,鄭重拉起齊公子的左手。

“戴右手吧。”齊衡禮輕聲道。

謝赫瑾點頭嗯了一聲,放下左手拉起右手的時候抽空問:“為何戴這邊?”

“十三戴了左手,我戴右手,日後我們二人牽手,戒指便可靠在一起不會分開了。”齊衡禮眼底的溫柔似要化成水淌出來,謝赫瑾看到,情緒中出現了一抹感動,眼底閃過水光,堅定地将戒指推進去,輕輕點頭,“齊公子說得對,就像我們,日後也不會分開。”

齊衡禮快速将人拉起來抱進懷裏,閉上眼睛,睫毛有些濕潤,情緒起伏很大,方才的清醒跑得一幹二淨,腦子裏只剩下一團亂麻。

謝赫瑾吸了吸鼻子,擡手看到手上的戒指,眼底的水光越來越明顯。

齊公子說,明日就可以領證了,也就是說,我要成親了?

成親,與另一人榮辱與共,生死白頭,我當真做好準備了嗎?

應該是做好準備了的吧,如果是齊公子的話,好似并不需要擔心什麽,只要我願意,便可以了吧?

謝赫瑾彎起唇,眨了眨眼睛,為數不多的水珠掉下來,竟是挺期待在這裏的成親是何種樣子的,三書六禮不必備,庚帖不必換,以前他在謝家那裏見過幾次的流程都沒有了,那該如何成親呢?

等等,成親最重要的是什麽來着?

“齊公子。”

“嗯?”

“我們要去哪裏成親啊?”

“暫時不成親。”齊衡禮怕他誤會,微啞着聲音回答,“我們先拿結婚證,待日後我們情投意合,便挑一個合适的時間,通知親朋好友來參加我們的婚禮。”

“也就是說,先拿到婚書?”

“嗯。”

“那成親需要拜堂辦酒嗎?”

齊衡禮擡手,手掌摸索着青年腦後的青絲,垂眸看向地上影子裏幾乎要嵌進他身體的青年,眼眸深邃:“當然。”

謝赫瑾找回了一些熟悉感,感覺流程好像和他以前見過的那些也沒有太大的出入,便更加期待了。

“那,那我們要去拿結婚證?”天有點晚了,公園裏林木又多,涼得比較快,說完他就被一陣風吹得打了個寒顫,好像脖子也有點涼,似乎是有好幾顆水珠掉到上面了,是下雨了嗎?

“回京市,我請幾天假,順便陪你過節。”齊衡禮輕輕把未婚夫的長發卷起來,将自己的帽子戴上去,就在他正要伸手去牽未婚夫之際,脖子突然被未婚夫環住了。

謝赫瑾摘下自己的口罩,仰起頭看着男人微紅的眼眶,紅潤的唇微微嘟起,漂亮的狐貍眼裏閃爍着狡黠的光,準确來說,是有恃無恐,大概是覺得自己新上任的未婚夫會和以前一樣君子吧。

“我們明日就要結婚了,親親總可以吧?”

未婚夫還戴着自己的帽子,修長的脖子纖細,如畫的五官總是活潑靈動的,十分誘人。

齊衡禮勾起唇,卻沒有摘下自己的口罩,反倒是将未婚夫的口罩戴上。

謝赫瑾有些失望,不滿地瞪了一眼,卻又好像并不意外,正準備把手放下來嘟囔兩句,臉突然被一雙大手輕輕捧住仰起,男人的臉靠近自己,輕輕碰了一下,隔着兩層石墨烯口罩,其實一點實際的感覺都沒有,但謝赫瑾不知道為什麽,竟然敢能幻想出一種柔軟的觸感印到了自己唇上。

轟的一下。

他被口罩包裹的臉頰完全爆紅,明明自己被齊公子親吻額頭也有兩次了,自己還各種要親親,還想方設法要什麽間接親吻,本不該太過激動的,可是,可是......

啊啊啊,好羞啊!

光天化日,朗朗乾......

“嗚~”他捂着臉埋進男人的懷裏,感覺全身都想蜷縮着躲起來,完全忘了是自己主動索吻,“在外面呢,你怎麽可以這樣,被別人看到可怎麽辦啊!”

齊衡禮被口罩遮住的臉露出明顯的笑容,眼底溢滿笑意,環住懷裏可愛的小朋友:“都怪我沒忍住,是我孟浪了。”

“下次不準了。”

“嗯,我盡量。”

“不能盡量,一定不準了~”謝赫瑾嘟嘟囔囔,“哪有人在外面這般親熱的啊。”

“好,不這樣了。”

未婚夫答應了自己,但謝赫瑾還是覺得難為情得要命,埋在未婚夫懷裏好久才緩過來,低着頭紅着臉推推未婚夫,話裏帶着羞澀:“要回去了。”

“好。”齊衡禮笑着伸手抓住未婚夫的手腕,慢慢拉着他往前走,偶爾被撞到了後背也不要緊。

謝赫瑾跟個鹌鹑似的被自己未婚夫帶回去,完全不見一點索吻時的大膽,等回到房間裏,臉都還是紅的,也不知道在生什麽氣,一屁.股坐在沙發上抱着手臂,幾縷過于順滑的發絲從帽子掉下來,男人伸手想幫他撩到腦後,他卻捂着臉往後退。

“不可以親!”

超級大聲的拒絕,讓齊衡禮忍俊不禁:“我只是想幫你弄一下頭發。”

頭,頭發?

謝赫瑾摸了一下自己的脖子,發現真的有頭發掉下來了,知道是自己思想龌龊誤會了齊公子,又羞得整個人要找個地方鑽進去,捂着臉埋在沙發裏,聲音悶悶的:“你去把床分開,我不要跟你睡一起了。”

齊衡禮挑眉,猶豫片刻,還是進去把床分開了。

床有移動的輪子,放穩可以收起,移動可以放下,移床的聲音并不刺耳,但謝赫瑾還是聽到了,露出一只眼睛緊緊盯着卧房,等男人出來就輕哼一聲。

“跟我分開就那麽積極,也不見你主動一點,還說喜歡我,騙子!”

齊衡禮走過去,蹲到旁邊,把未婚夫耳朵上的口罩摘下一邊:“戴着口罩不要趴着,容易呼吸困難。”

謝赫瑾仰頭讓他把口罩拿走,不高興地偏頭,臉還是紅着的呢。

“這次倒是十三誤會我了,不是想和你分開。”齊衡禮輕聲解釋,苦惱地嘆氣,“只是我連親你都忍不住,若是真的跟你睡在一張床上,怕是你我整晚都不必休息了。”

謝赫瑾愣了一下,幾秒後才反應過來他在說什麽,半個身子都紅了,埋在沙發裏,超級無敵嘴硬:“你肯定在騙我。”

齊衡禮附身,唇輕輕碰了一下未婚夫紅彤彤熱乎乎的耳朵。

刷的一下,謝赫瑾的耳朵肉眼可見地更紅了,幾乎要滴血的程度,分出一只手捂着耳朵,用力閉上眼睛,感覺齊公子真的變了:“你以前沒有那麽孟浪的。”

“我們明日要領證了。”

“那現在也還沒領,你的君子風度呢?”

齊衡禮悠悠嘆氣,因距離近,呼吸隐約噴灑在未婚夫捂着耳朵的手背上:“自是被十三親手打破了,此事,十三居功至偉。”

謝赫瑾感覺手背也要發熱,氣呼呼地:“你不可以再這麽孟浪了!”

“好。”

他回答得很快,幾乎沒有猶豫,謝赫瑾半信半疑地轉頭,露出悶得濕漉漉的狐貍眼,裏頭還帶着幾分羞怯:“你,你不騙我?”

“天地良心,我怎敢欺騙十三?”齊衡禮舉手發誓,“若是因此惹惱了你,日後十三怕是不願讓我和你同床了。”

“此話當真?”謝赫瑾半信半疑。

齊衡禮笑着點頭:“當然。”

“你拿什麽證明?”謝赫瑾眯起眸子,兇巴巴地指責,超級不信的,“我發現你變壞得太快了,誰知道你是不是哄我?”

“證明自是沒法馬上證明的,但我可以發誓,若是十三不願,我定然不會孟浪了。”

謝赫瑾臉又紅了:“我願意倒是願意的,就是覺得難為情,你這樣跟沒發誓一樣,再換一個。”

齊衡禮眉眼滿是笑意:“那我都等十三主動臨幸?”

什麽呀!

怎麽說到臨幸了,明明說的不是這意思,偏偏要用這個詞!

男人學壞就是快!

謝赫瑾捂着自己又熱乎乎的臉:“換一個,正經一點的。”

“十三倒是為難住我了。”齊衡禮說的是真心話,有些苦惱,“我總不能與十三約定你我主動各占幾分吧?”

“這倒也是......”謝赫瑾趴在沙發上,摸摸下巴,想到了一個好主意,“那這樣好了,你盡量不主動,咱們君子協定,可以了吧?”

盡量?君子協定?

齊衡禮挑眉,輕聲一句好,順從地重新發一次誓言,總算是拯救了自己一直趴着沙發的未婚夫。

到底是沒完全開竅的人,謝赫瑾完全不知道得到了名分的男人的字典裏可沒有“君子”這個詞,此時還滿意得不行,還對已經孟浪幾次的男人抱有所謂的君子幻想呢。

大概這就是以前留下的好印象所賦予的好處吧。

時候也不早了,他咕咚咕咚給自己灌了兩杯水,感覺臉上的熱度降下去好多,就去拿上睡衣進浴室洗澡。

與此同時,齊衡禮拿起手機給張導打電話請假:“奇還叔,我請三天假,回京市結個婚。”

“噗!”電話那頭的張導一口水噴出來,捂住手機話筒,跑到沒人的房間裏,“你再說一遍,請假幹嘛?!”

齊衡禮嘴角噙着笑,語氣含着一絲炫耀:“回老家結個婚。”

“你是不是有什麽難言之隐?請假其實也沒有什麽問題,現在才圍讀而已,但是,結婚?!”

“嗯。”

“這麽突然?”

“嗯。”

“我不信,你單身這麽多年了,你哪來的人可以結婚,就算結婚,也不至于一點風聲都不漏吧?盯着你的人那麽多,你要籌備婚禮,圈裏會一點風聲都沒有?”

“不是我不想辦,主要是我老婆還小,還沒畢業呢,他沒時間辦,過幾年再說吧。”齊衡禮嘆氣,平靜中帶着炫耀:“不跟你說了,我還要收拾東西,回來再給你們帶喜糖。”

電話挂斷,張導腦瓜子嗡嗡的,完全不敢信這是真的。

開什麽玩笑,拼命三郎齊影帝,這麽些年的行程,絕大部分都在公衆視野中,不是工作就是去工作的路上,哪來的時間談戀愛。

但是......怎麽這家夥的語氣怎麽那麽像呢?

張導半信半疑給孫逖打電話,發現在通話中,終于不得不接受了這個現實。

“好小子,瞞得真是可以啊。”

另一邊,孫逖腦袋都要爆炸了,好家夥好家夥,齊衡禮這家夥剛複工一個月呢,又給自己扔一個炸彈。

要結婚?!

“你......”孫逖心裏一堆話想說,什麽你們才認識多久,什麽你是不是太沖動了,可能只是一段時間沒見過于想念,什麽你們真的了解彼此嗎?什麽......

但最後,他什麽都沒勸。

并且有一種從此自己随時都要給手裏這個老板兼藝人當拆彈專家的預感,隔一段時間就扔一個炸彈,果然是叛逆期要到了。

算了,日子是自己過的,他也沒資格指手畫腳。

“我就問你一句,公開嗎?什麽時候公開?”

“等我領了證再說。”齊衡禮想到公開告訴大家自己有老婆了,立刻眉飛色舞起來,“不說了,你做預案吧,我聯系家裏。”

他又給張叔打電話,把張叔給樂得呀,一晚上沒睡着,戴上老花鏡看需要準備什麽。

今晚沒能睡着的人不僅一個,還有好多個,比如齊衡禮那些發小,再比如齊家幾個跟他關系不錯的長輩親戚,以前那些要好的同學朋友,圈內關系不錯的導演、編劇、藝人等等。

還沒結婚呢,他已經嚷嚷得一圈人都知道他明天要領證了,就差登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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