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33章

“婚姻登記”四個鮮紅大字前,穿着新中式刺繡襯衫的兩個男人站在臺階上,手中拿着鮮紅的結婚證,眼神有些出神,似乎還有些沒反應過來。

兩人正是剛領完證的謝赫瑾和齊衡禮,他們身後還站着一個眼神裏帶着祝福的叔叔,正是怕被他們被路人認出來,剛給他們扣上了帽子的孫逖。

片刻後,謝赫瑾用力抓緊手中的本子,笑着看向旁邊的男人,餘光看到有人在拍照,心裏咯噔一下,見人家只是拍大門口沒有拍他們,心裏松一口氣,但也怕出意外,就趕緊拉着男人往下走。

“齊公子,我們先上車吧。”

齊衡禮還有些怔怔的,胡亂地嗯了一聲,回握青年的手,緊緊抓着自己的結婚證,快要走到平地的時候,腳下一個趔趄差點摔了。

“齊公子!”謝赫瑾吓了一跳,緊緊抓着他的手臂,眼裏帶着後怕,“你沒事吧?”

齊衡禮總算是真的回過神來,笑着搖頭,看着眼前的青年,把人拉過來抱在懷裏确認他的存在,眼神還帶着些許剛才的恍惚。

謝赫瑾感覺到齊公子的手隔着帽子在撫摸他的頭,自己扣在帽子裏的長發有點要掉了:“齊公子?”

“讓我抱一抱,緩一緩,我有些不敢相信。”

聽着男人有些不敢置信的聲音,謝赫瑾顧不得自己的頭發,攏住齊公子的背輕輕拍了拍,嗓音清脆:“齊公子,我在呢,這不是假的,你放心吧。”

齊衡禮被他哄小孩的語氣逗笑了,喉嚨震動。

謝赫瑾擡頭,帽檐下的狐貍眼滿是清澈,好奇地看着齊公子的眼睛,見他滿是笑意就覺得有些疑惑:“齊公子,你笑什麽?”

“我......”

“咳咳!”孫逖幽怨地站在一旁大聲咳嗽,“兩位,麻煩看一下這是什麽場合,要親要抱要互訴衷腸咱們上車聊回家聊行不行?”

齊衡禮終于有心思去看自己在什麽地方,見還在民政局大門口,下意識壓低自己的帽檐,低下頭的時候又不知道想什麽,竟是要擡手要把帽子揭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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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赫瑾小聲埋怨着:“孫叔,我們情正在濃時,說兩句話怎麽了嘛。”

孫逖低聲反駁:“你懂個屁的情在濃時。”

謝赫瑾正要反駁呢,看見齊公子把帽子脫掉一半了,吓得擡手蓋到他腦袋上面壓住帽子,然後把人往車那邊推:“快快快,走走走,上車上車!”

“我......”

“你幹嘛呢,誰讓你脫帽子了,能不能懂點事。”孫逖也擋着他的身影。

車就停在路邊,三人很快就上了車,等到車門關閉後,謝赫瑾這才如釋重負,拍拍自己的胸口:“吓死我了。”

齊衡禮很是無奈:“至于嗎?”

“怎麽不至于?你知不知道自己什麽身份?在外面你敢脫帽子?”孫逖指指點點。

“今時不同往日,我已經結婚了。”齊衡禮溫柔地看着坐在身旁的青年,“就算被拍到也沒事,反正我已經做好了官宣的準備。”

孫逖的表情有些不敢置信:“你不是說這幾天想在家裏好好過日子,等回去工作的時候再官宣嗎?”

“話是這麽說,可我剛才想了想,既然結了婚就應該第一時間官宣。”齊衡禮餘光發現愛人的頭發好像要掉了,伸手過去幫他把帽子脫下來,看着松下來的如瀑黑發,眼底更加溫柔,“我想早點告訴別人,我家十三有多好。”

一旁的謝赫瑾聽明白他們在說什麽了,抓住男人正在把玩自己頭發的手,表情十分嚴肅:“齊公子,不能官宣。”

齊衡禮笑容一頓,孫逖滿臉疑惑,司機面帶八卦。

空氣突然安靜,謝赫瑾感覺氣氛好像有點不太對勁,本想繼續說來着,此時也默默閉上嘴巴,眨着無辜的狐貍眼,柔軟順滑的長發披散在肩上,顯得他尤為柔弱,好像只要不答應他,他就要承受不住似的。

齊衡禮微微嘆氣,他家小朋友啊,總是知道要怎麽讓他妥協的,可是......

“十三,能告訴我為什麽嗎?”

“什麽為什麽?”謝赫瑾一邊維持着自己無辜柔弱的形象來反問,一邊在心裏整理措辭。

“為什麽不能官宣?我不懂。”齊衡禮盡量讓自己的語氣不要那麽生硬和失望,“結婚是你我都期待的事情,為什麽不能公之于衆?”

“我......”謝赫瑾有些糾結,心中是想拿黃金發展期論來當理由的,可他如今已經知道齊公子在娛樂圈的地位,自然清楚齊公子結婚并不會影響職業發展,可是......

“難道是十三覺得我拿不出手嗎?”齊衡禮不免有些幽怨了。

“當然不是!”謝赫瑾趕緊擺手,吞吞吐吐地解釋,“齊公子,齊公子怎麽會拿不出手呢?拿不出手的是我才是,我,我,我......”

“不管是你在顧慮什麽,十三以後都不要這麽亂想了。”

聽着齊公子溫柔的話語,謝赫瑾終于不吞吞吐吐了:“其實,你我都結婚了,也可以說的,我就是覺着我如今吃住全靠你,沒有對家裏有一點貢獻,身上更是一點學歷也沒有,我雖然有信心過段時間就能一一将這些短板補回來,可我也怕這些事情被爆出去,會讓你在外面丢臉。”

堂堂齊大影帝,伴侶竟是這麽不堪的人,就算是齊公子自己不在意,也夠別人讨論好久好久了。

齊衡禮面露沉思:“此事......是我着急了。十三說得倒是在理,人很喜歡先入為主,要是讓外人知道了,怕是會對十三指指點點,麻煩得很。”

孫逖聽着,微微點頭:“結婚雖然是你們兩人的事情,可衡禮的身份地位擺在這裏,很多人對他的另一半的要求會很嚴苛,我雖然能擋住很多私下的查探,但凡事總有萬一,官宣緩一緩也更好。”

這事也不能說是群衆多管閑事吧,齊衡禮就是一個公衆人物,他幹了這份活,就要承擔這樣的後果。

“所以,還是等我找到合适的工作,學歷拿得出手的時候再說吧?”謝赫瑾見大家要達成共識了,松一口氣,笑了起來,後背靠在車座上,姿勢很是放松。

齊衡禮略有些失望,也跟着一起靠在車座上,垂眸把玩着愛人的青絲:“官宣還是要做的,總不能我結了婚還把自己當單身,這不合适。”

“你的意思是......先不把結婚證發出去?”孫逖懂了。

“嗯。”齊衡禮對着孫逖點頭,“原來的計劃改一下,含蓄一點。”

謝赫瑾歪歪頭看着齊公子,總覺得他話裏有些不甘心的意味,聽着他和孫叔聊了幾分鐘新的官宣方式,确定了這個想法,心裏覺得齊公子可真是任性,又覺得美滋滋的。

齊公子若是不在意他,又怎麽會一結婚酒想着炫耀呢?他該高興才是。

“十三。”

“嗯?”謝赫瑾聽到齊公子叫自己,立刻回神,抿着唇暗喜擡眸,“齊公子,怎麽啦?”

“我和孫叔準備把這張照片也發出去,你覺得合适嗎?”

謝赫瑾眼神移到齊公子手中的平板上,有些驚訝:“這張是誰拍的?”

“是老楊,他昨晚覺得很值得紀念,怕我們覺得遺憾,就用手機拍了幾張。”

因為離得遠,老楊拍的照片不是很清楚。

當時謝赫瑾兩人在公園裏隔着口罩親吻,公園陰暗,只有路燈提供光亮,光影讓兩個主人公的臉都很模糊,有口罩擋着,只能看個身形。

不過老楊跟着齊衡禮很久了,偶爾也要兼職當攝影師,技術還是很不錯的,氛圍感非常美好,一看就知道是在拍兩個情投意合的小情侶。

光影之中,高大的男人捧着清瘦男人的臉低頭親吻,格外地暧昧。

當然,對于老楊、孫叔他們這些認識謝赫瑾的人來說,一眼就能看出這是誰,自然不會錯認了照片裏的人,但當時謝赫瑾的頭發散落下來,而人是喜歡先入為主的生物,外人肯定會覺得齊衡禮親着的是一個女子,而非男子。

“可能會讓十三委屈一段時間。”齊衡禮聲音很輕,“若是你覺得不合适,我們就不發了,只發結婚證的照片就行。”

謝赫瑾一點也不覺得委屈,雙眼亮晶晶地擡眸:“齊公子你是想要誤導外人嗎?”

“嗯,我這個職業免不了會被拍,與其讓別人發散思維,不如我先讓他們先入為主,這樣你的身份就能藏得更久。”

“齊公子你好聰明。”

“這算什麽聰明?”

“反正就是聰明。”謝赫瑾伸手摸摸屏幕裏的照片,滑了一下就滑到另一張照片去,他又滑回來繼續摸,昨晚的确是很值得紀念的時刻呢,還好老楊拍了照片,不然以後他都要可惜死了。

他纖長白皙的手指在平板的屏幕光下顯得格外地瑩潤,像極了白瓷器,看得旁邊的男人眼神微變,很快就把平板拿走,拉起他的手仔細把玩。

謝赫瑾抿着唇笑,先婚後愛果然是個好主意,看看吧,沒領證前,齊公子哪裏會對他動手動腳,現在又摸他頭發又玩他手指,哼哼,今晚......

他眼睛一轉,露出狡黠的笑。

汽車開往十裏山,齊衡禮玩了一會兒:“在想什麽?”

謝赫瑾哪好意思當着這麽多人的面說洞房之事呀,他還要臉呢,含羞帶怯地搖頭,狐貍眼看起來濕漉漉的,勾人得緊。

一直被把玩的手被放開,身旁的男人正襟危坐,轉頭看向車外的風景。

謝赫瑾疑惑地看看自己的手,也不難看呀,摸了摸,也沒有哪裏有傷口呀,不好玩了嗎?

唉,莫非是得到了就不珍惜?

別以為他不知道,以前齊公子偶爾會偷看他的手呢,看着就是想摸一摸的,怎麽現在上手摸一會兒就不摸了呀?

“齊公子。”

“嗯?”

謝赫瑾眯起眸子,探究地觀察連頭都不轉的男人,覺得齊公子肯定有事瞞着自己,不然怎麽會和他說話都不看着他?

眼睛一轉,主意有了!

“齊公子~~”謝赫瑾把剛剛脫下來的帽子放到男人手上,身子軟綿綿地靠過去,碰到男人的第一時間就能感覺到男人的身體在第一時間緊繃起來,他露出秒懂的笑容,又快速掩飾,繼續小聲撒着嬌,“我不喜歡散着頭發,你幫我把頭發束起來好不好?”

“你看外面。”

“有什麽好看的。”謝赫瑾見他還是不回頭,輕哼一聲,“你先幫我綁頭發。”

“這附近有幾個農莊,過段時間我帶你過來玩好不好?”齊衡禮故作鎮定地指着外面,“你看那個木樓,還挺有感覺的對不對?”

“沒出息。”謝赫瑾瞥他一眼,輕哼一聲坐直來,餘光看到身旁的男人松一口氣的模樣,又哼一聲,“綁個頭發都不敢,你以後如何與我同床共枕啊?”

齊衡禮嘆氣:就是知道不能同床共枕才不敢亂動啊。

回到十裏山,趙叔父子倆等在大門口,看到車子開過來了,趙叔笑得臉上的褶子都多了好幾條。

今天是家裏主人結婚領證的日子,汽車并沒有像往常一樣圖方便停在地下車庫,而是開到正門這邊。

“趙叔,山上風大,你在外面等着小心又生病了。”謝赫瑾第一時間下車,笑着跑過去要扶趙叔,卻被塞了一個紅彤彤鼓囊囊的大紅包,“這是?”

“少爺的長輩們都不在了,我厚着臉皮給您準備了一個,千萬別嫌棄。”

“趙叔就是我的親長輩。”齊衡禮走過來,“您不是還在嗎?以後可別這麽說。”

“哇!好多錢啊!”謝赫瑾第一時間把紅包拆了,看着紅彤彤的鈔票,甜滋滋地哄長輩,“趙叔也是我親趙叔。”

趙叔被他哄得高興,笑呵呵地:“好好好,一家人不說兩家話,快先進去吧。”

“趙叔,我帶去的青團都沒時間吃。”謝赫瑾抱住趙叔的手臂,可可愛愛地讨饒,準确來說是甩鍋,“這件事情都怪齊公子,整天都買好吃的飯菜把我喂得飽飽的,我都沒時間吃零食了,您千萬別跟他生氣。”

“你啊,只是一點青團而已,不吃就不吃了。”趙叔人老成精,一聽就知道是這孩子怕自己失落,故意這麽說的呢。

“這可是趙叔親自做的。”

“你沒有做?”

“對,是我們親自做的,跟齊公子沒關系,不領情的只有他。”

齊衡禮被當面甩了兩口黑鍋,笑得有些無奈,看着前面關系融洽的兩人,又有種被遺忘的失落感。

說好的結婚紀念日呢?剛到家就把他抛諸腦後了?

到了前院,趙管家笑着提醒:“我們給兩位先生布置了新房,要去看看嗎?”

“當然要去。”謝赫瑾指着房間的方向,“齊公子,你快去看看房間吧?”

“那......”

“趙叔,你今天給我做了什麽好吃的?快帶我去廚房瞧瞧。”謝赫瑾高高興興地往廚房那邊走。

本想要跟愛人一起去看新房的齊衡禮不由得嘆氣,眼神幽怨:“宣笛,你就不能過會兒再說這事?”

趙管家露出做錯事的尴尬表情:“我哪知道謝先生沒打算跟你一起去啊。”

齊衡禮看向愛人毫不留戀的背影:......怪我咯?怪我沒有趙叔得寵?

四人兵分兩路,謝赫瑾拐了個彎,和趙叔對視一眼,加快步伐匆匆來到趙管家的辦公室裏頭,快速關門關窗躲在裏面。

“東西都在這了。”趙叔從桌子底下拖出來一個紙箱子,“我專門換了新的箱子,少爺他看不出來的。”

謝赫瑾高興地坐在地上,打開箱子看到裏面擺放整齊的一盒盒套套,半點面對齊衡禮的羞澀也無,表情十分坦然,還很期待:“謝謝趙叔啦,這是一盒一個嗎?”

“額......是一盒十二個。”

一盒......十二個?!

謝赫瑾不敢置信地看着地上的箱子,一層放了四行五列一共二十盒,按照這箱子的高度,怎麽着也能放個十幾層吧?

他以為只是一盒一個來着,以他在網上查到的建議,結合齊公子的工作性質,就是他們在家胡天胡地,這箱子也夠用個三五年了吧?

現在,告訴他,是一盒十二個?!

這這這......

“那個,趙叔,你不怕齊公子jing盡人亡嗎?”

趙叔摸了摸鼻子:“不是你說的要買好多好多嗎?”

謝赫瑾頭頂多個問號:“可是,這樣是不是太多了?”

“唉,你要知道,少爺老房子着火,肯定是......”趙叔有點說不下去了,他也意識到自己買得太多了,可這種東西也不好分給別人,就只能,“要不,我讓宣笛隔三差五給少爺做點補湯?”

“齊公子才不到三十就要喝補湯了嗎?”謝赫瑾有些恍惚。

趙叔意味不明地看着地上的箱子:“如果他要在保質期結束前用完這箱子的話,是該提前補補吧?”

恍惚的一老一少對視一眼,老臉嫩臉都一起紅了。

與此同時,在房間裏的齊衡禮重重打了個噴嚏。

正在完成密謀任務的趙管家一本正經地繼續介紹房間的改造,其實他們也才得到通知都不到一天,能改造什麽呢?不過就是把兩位先生常用的東西拿到一個房間,不常用的放在另一個房間罷了。

哦,順便,把謝赫瑾那間房的床給撤了,不給齊衡禮退縮的機會。

不大一會兒,謝赫瑾抱着紙箱子進房,正在詳細介紹的趙管家立刻住嘴:“那我先出去了。”

“宣笛哥再見。”

趙管家含笑點頭,并且把門給關上了。

齊衡禮過去把箱子接過來,發現還有點小重:“這是什麽?”

能讓你jing盡人亡的東西咯。

謝赫瑾心裏這麽回答了,卻不敢這麽說,過去打開衣櫃:“你很快就知道啦,先放進去吧。”

不知道為什麽,齊衡禮竟然打了個寒顫,把箱子放下後,憑着直覺仔細打量,卻發現外面根本沒有任何商标,好像是特意換過了包裝。

謝赫瑾掃了眼屋裏的變化,從衣櫃中找到睡衣:“齊公子,我先去洗澡換衣服啦,你把行李整理一下。”

“好。”齊衡禮将視線收回。

等到兩人都洗了澡,把外出的衣裳換掉,趙管家适時來敲門提醒他們該吃午飯了。

到了餐廳,齊衡禮敏銳覺得今天的菜色好像格外清淡,而且......

“怎麽每道菜都撒了枸杞?”

“紅彤彤的多喜慶啊。”趙叔笑眯眯地忽悠,一旁的趙管家嘴角抽搐,也就是時間來不及,不然就不是只撒枸杞了。

孫叔和老楊他們也一起來吃飯,發現趙叔端了一碗粥過來給謝赫瑾,也覺得奇怪:“今天胃口不好嗎?怎麽只喝粥?”

謝赫瑾都要忍不住臉紅了,卻一本正經地回答:“我想留着肚子吃青團呢。”

“青團只是零嘴,別當正餐吃。”齊衡禮覺得這碗粥太清淡了,把自己的飯換過去,“好好吃飯,宣笛,讓廚房抓緊時間再炒兩個菜吧,桌上的菜也太淡了,不好下飯。”

“唉,其實是我前幾天生了病,醫生說讓我飲食清淡點。”趙叔帶着愧意。

“本來趙叔說他要單獨吃的,可我覺得今天日子不同,一家子還是熱熱鬧鬧的好。”謝赫瑾幫忙解釋。

“菜也挺多的,清淡點也沒有什麽,外面的飯菜重油重鹽,回來清清腸胃也不錯。”孫叔聞言也跟着幫腔,他也和趙叔認識好多年了,隐約覺得今天這一場不太對勁,雖不知道為什麽,卻也樂得配合。

“是啊,這樣挺好的。”老楊也跟着點頭。

齊衡禮掃了一眼趙叔父子倆,覺得不對,就算是趙叔需要飲食清淡,多做點其他菜也沒有什麽,他不吃就是了,何必一整桌子菜都這麽清淡?

“齊公子,我想吃那個。”謝赫瑾指着遠一點的蝦仁,打斷了齊衡禮的思緒,“你幫我夾。”

桌子可以轉,他完全可以自己夾,但齊衡禮樂得寵他,笑着把菜轉過來夾了蝦仁,看了一眼,發現這顏色有些不對,不像是炒出來的,更像是白水煮的。

給愛人夾了蝦仁,自己又夾了一塊嘗了嘗,微微挑眉。

本來菜就清淡,現在連西藍花蝦仁都是白水煮了伴鹽,食材新鮮倒也不會難吃,味道還是不錯的,但他總覺得......

謝赫瑾始終關注着他的表情呢,察覺不對再次施展技能:“齊公子,西藍花我也想吃。”

“好。”

“還有那個,我要吃蒸蛋。”

“我要吃菜心。”

“我要吃黃瓜片。”

“我要吃......”

謝赫瑾幾次施法,終于讓齊衡禮徹底忘了追究菜色的異樣,一心一意照顧他的小祖宗,嘴角含着笑樂在其中,偶爾得到小祖宗幫忙夾一筷子菜,嘴角笑意就更深一點。

他沒時間去想,孫叔和老楊卻逐漸回過神來,看着謝赫瑾每次給齊衡禮夾菜都要夾帶枸杞,兩人對視一眼,瞥向滿臉天真無辜的謝赫瑾。

這就開始喂枸杞了,今晚得有多難纏啊,希望衡禮頂得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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