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第35章
晚飯過後,齊衡禮差不多就要離開了。
今天的晚飯吃得還比較早,等吃完,天還沒黑,謝赫瑾抓緊最後的時間和齊公子相處,兩人牽着手在前院散步,慢慢走到正門這邊來。
不過一個月,門前的牌匾已經從“齊苑”變成當初他們一起選的“瑾禮園”。
當初齊衡禮想要換牌匾,一個是想要消弭青年心中的不安,讓他知道自己是有家的,一個便是寄托一種期待,希望有朝一日他們真的能如同牌匾上的字一樣不分開,只是他沒想到,居然這麽快就實現了。
見他停下來一直看着頭頂的牌匾,謝赫瑾有些疑惑,等了一會兒見他還沒有回神就輕聲問了:“齊公子,你怎麽了?”
“沒有,就是有種還不太敢相信的感覺,你看,我才離家一趟,不過才一個月,家裏牌匾換了,花園裏的花草抽了新芽,屋裏屋外白雪沒了,好像過去了好久似的。”齊衡禮珍惜地牽起愛人的手落下一吻。
謝赫瑾能感受到他的心情,卻不知道他這一串話到底是個什麽意思,微微擡頭認真地瞧着他:“為何感慨時間流逝?”
“沒什麽。”齊衡禮沒忍住,又在愛人臉頰落下一吻,“只是在我想象中,我們在一起的時候應該要等幾年後,現在還有些像是在做夢罷了。”
“哈?”謝赫瑾沒想到齊公子竟然會說出這麽一番話,故作不高興,把手拿回來抱臂昂首,狐貍眼裏似乎要冒火了,越說越大聲,“婚都結了,人也睡了幾天,你跟我說是在做夢?有你這樣的嗎?感情你這幾天壓根沒認真是吧?好好好,你行!”
糟糕!
齊衡禮警鈴拉響,露出讨好的笑容,剛要伸手去拉住愛人的手想要哄,愛人卻重重哼了一聲轉身就走。
那腳步聲喲,重得不行,一步一跺腳,是誰都看出來他很生氣了。
“赫瑾,我不是那個意思,你聽我解釋。”
“我不聽我不聽。”謝赫瑾捂着耳朵跑回房間,嘭的一聲把門給關上了,還給反鎖了,轉身露出狡黠的笑,大聲朝外面喊,“趕緊給我滾,臭男人,去工作吧你,我不要在家裏看見你了!”
“赫瑾,你先聽我解釋,我怎麽會不認真呢?”齊衡禮在外面敲門,卑微讨好,“你開開門讓我進去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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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
“我只是發出點感慨,比喻而已,你別多想。”
“哼!”
“我錯了,我真的錯了,赫瑾少爺大人有大量,就原諒我這一回吧?好不好?”
“怎麽了?”在客廳裏聊天的趙叔等人被動靜吸引過來,見齊衡禮被關在門外,一個兩個都露出無語的表情來。
得,臨近出門了還把人惹惱了,這都什麽事兒啊。
謝赫瑾聽到他們的聲音,不想把他們牽扯進來,突然把門打開,瞪了面露驚喜的男人一眼,朝趙叔他們笑:“沒事,我跟他鬧着玩呢。”
他都這麽說了,趙叔幾人也就不問具體,日子是兩個人過的,他們就不打擾了,紛紛轉身。
待他們離開,謝赫瑾重重哼了一聲,轉身往裏面走。
齊衡禮亦步亦趨,待人在沙發坐下了就直接面對着他跪下來,幹脆利落的勁兒把謝赫瑾都給驚住了,一時愣在原地都忘了裝生氣:“你......”
“十三,我錯了。”齊衡禮讨好地笑,“不生氣好不好?就算你要生氣,也得告訴我你到底氣什麽呀,我比較笨,悟不出來,你來告訴我好不好?”
“哎呀。”謝赫瑾也不裝了,伸手把人拉起來,心疼地彎下腰給他拍膝蓋,“我真跟你鬧着玩呢,我沒生氣啊,男兒膝下有黃金,下次不能這樣了。”
“真的沒生氣?”齊衡禮把人拉起來和自己面對面站着,不敢錯過他臉上的任何表情。
“沒。”謝赫瑾抽回手拍了他一下,“我就是想着在你臨走前耍耍性子,話本裏說了,吵架有益于培養感情,越吵感情越好。”
齊衡禮:......這是什麽小說?給我燒了!
“不過我現在看啊,還是算了吧,這法子不适合我們。”謝赫瑾嘆氣,這法子把他家齊公子給吓得都下跪了,他哪裏還敢用,“只是你下次不準這裏亂跪了。”
“有何不能跪,跪一跪能讓我家十三消氣,是我賺了。”齊衡禮徹底松口氣,把人攏進懷裏緊緊抱着,再次露出笑容。
謝赫瑾感覺到腰上齊公子的力氣有些大,也知道他是真的被吓到了,有些心疼:“這次是我錯了。”
“小兩口打情罵俏都是對的,算不得錯,十三別這麽想。”
“好。”
謝赫瑾高興地埋在齊公子懷裏笑,兩人享受着此刻的溫情,好像心又互相走近了一些。
只是......
叩叩!
孫逖的聲音在外面響起:“該走了,再不走,飛機就趕不上了。”
唉,時間都去哪裏了呀,才抱一會兒呢。
謝赫瑾心裏嘟嘟囔囔,不舍地在男人懷裏擡頭:“齊公子,我送你到機場。”
“別,太晚了。”齊衡禮舍不得他這時候還往外跑,輕輕在額頭落下一吻,牽起人往外走,“送我到門口就行。”
“你下個月是不是就要進組拍戲啦?還在影視城嗎?”
“嗯,會在那裏拍兩個月的戲,後面會出兩個月外景。”
“外景在一個地方嗎?”
“不在,要根據劇本換地方。”
“我會想辦法去看你的。”謝赫瑾側頭看着齊公子的側臉,“齊公子,你在外面也要想我哦,我也會想你的。”
“好。”齊衡禮也很是不舍,一邊走一邊想接下來還會有什麽假期,“下個月五一,我請個假回來陪你。”
謝赫瑾聞言,高興地要點頭,好字說了一半卻又道:“還是不要了,經常請假不好,別人會說你耍大牌不敬業的,我去探班吧。”
“只是調一下拍攝進度而已。”
調一下進度也不是礦工,也是情有可原,可謝赫瑾想了想還是搖頭:“你都跟人家說好了會一直在組裏,合同都簽了,雖然導演會看在你的面子上幫忙,可歸根到底也算是違約了。”
從本質來講,這是誠信問題。
齊衡禮明白他的意思,笑着點頭:“好,我聽你的。”
坐電梯到停車場,孫逖他們已經在這等着了,謝赫瑾微微抿唇:“下次我給你帶個驚喜禮物過去。”
驚喜?
齊衡禮想歪了,表情意味深長:“好。”
謝赫瑾被他看得臉一紅,瞪了一眼:“別亂想,是上次答應你的。”
“上次?”齊衡禮走到車前,疑惑轉身,“什麽時候?”
“就是在夜市的時候啊,我不是說了要給你個驚喜嗎?”謝赫瑾目露懷疑,“你不會忘了吧?”真敢忘了我就不給了,哼!
“你說的驚喜不是......”齊衡禮彎腰在愛人耳邊說了幾個字。
謝赫瑾的臉立刻發熱,小聲嘟囔:“不是這個,誰會在夜市賣這個啊,你羞不羞,是別的。”
那就是正經禮物了?
齊衡禮眼底帶笑:“我也有一份驚喜要給你,到時候我們交換?”
“什麽驚喜呀?我現在就想知道。”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齊衡禮十分神秘地搖頭,“現在不能跟你說。”
“哼,那我也不告訴你。”謝赫瑾一把将手抽走,“趕緊走吧你,上車吧,我看着你走。”
趙叔見他們說完了,在一旁輕咳,将自家少爺拉到一旁,塞了一個保溫杯才小聲說:“少爺,以後你在外面盡量喝熱水。”
齊衡禮不太懂:“為什麽?”
“養生這事當然要方方面面都要注意的,你現在的飲食作息可要多多注意,拍戲的時候能休息就休息,別給自己攬太多活了。”趙叔末了,又來一句,“到底差了七歲呢。”
七歲......
齊衡禮一頓,無奈将保溫杯接過:“好,我知道了。”
“還有啊,你這幾天都忘了健身,回去工作可不要再忘記了。”趙叔的表情十分擔憂,“到底差了七歲呢,別疏忽了。”
“......好。”
見他表情有些憋屈,趙叔嘆氣:“也不是趙叔要打擊你,你想想啊,赫瑾這孩子比你小那麽多,七歲呢,他本來身子骨就好,我聽宣笛說,他平時天天都在院子裏打拳呢。”
“什麽?”齊衡禮還當真不知道這事兒,準确來說,是以前聽小朋友說過自己會打拳,但他以為只是玩玩,沒想到竟然是天天打,突然有了一種小朋友想要暗中卷死他的感覺,“這是真的?”
“唉,赫瑾是看起來還像個孩子,但人家可有規劃了,他現在又跟我說以後要多鍛煉身體,他在家學習,用腦是厲害,可随時都有營養師和廚師幫忙補充營養啊,宣笛也會照顧他,你在外面工作,可沒有那麽多時間,你可別輸了陣。”趙叔是真擔心啊,“到底差了七歲呢,你長點心吧,別仗着現在年輕身體好就以為我們讓你養生是誇張了。”
“我知道了。”齊衡禮認真點頭,“趙叔,你看看我還需要注意什麽,回頭給我發。”
“放心吧,你們到底......”
“趙叔。”齊衡禮是真怕了這話,“別再提醒我年齡差的事情了,我知道我跟赫瑾差了七歲,但也不要句句提啊。”
到底差了七歲呢。
這幾個字在他腦海裏盤桓不去,他聽着都要魔怔了,跟惡魔之語似的。
“這不是怕你不重視嗎?”趙叔笑呵呵地放下這點惡趣味,“不多提幾次,你還以為七歲......”
“我上車了。”齊衡禮落荒而逃,讓身後的趙叔笑得不行。
回到車邊,謝赫瑾伸出手成功得到一個抱抱。
“過幾天京市的天氣會反複,記得添衣,出門帶外套,免得着涼了。”齊衡禮不忘叮囑。
“嗯,你在外面也要注意身體。”謝赫瑾乖巧點頭。
足足一分鐘後,小兩口戀戀不舍分開,老楊開車離開,謝赫瑾站在原地目送,等看不到車子後才走到趙叔身邊,看起來沒有什麽精神的樣子。
“趙叔,我們上去吧。”
“明天需要給老師請一天假嗎?”趙叔估計他就算身子恢複得再快,現在也是會有些不舒服的。
“不用,三更燈火五更雞,正是男兒讀書時,我如今的課程安排已經夠輕松了,怎麽能因為這點小事而懈怠呢?”
“你啊。”趙叔欣慰地笑了,卻還是心疼的,“別勉強。”
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
謝赫瑾是真不覺得這有什麽勉強的,以前受了風寒,去練武場受了傷,不也還是要堅持讀......咦?怎麽又想到這些事情了。
對于過去的記憶,他多多少少知道其中區別,雖然這些記憶都十分模糊,可他根本感受不到多少留戀。
如今他早已有了自己的家,對過去的事情,已經不想再追究了,便是想起了一些模糊畫面,也懶得記下來。
高高興興回到前院,他來到齊公子,不,準确來說是他和齊公子的書房裏,将明日要交的作業整理好放到一旁,拿出書本好好預習。
他可以快速靜下心來學習,另一邊,齊衡禮卻一直看着手機,見沒有他發來的消息又忍不住嘆氣。
這車剛開出來呢,他就嘆了五六次氣,孫逖聽得耳朵都要起繭了。
“齊大影帝,你又怎麽了?”
“赫瑾沒給我發消息。”
“......”孫逖有些無語,想陰陽怪氣吐槽吧,看他眉眼低垂的樣子又不忍,“你們才分開不到十分鐘。”
齊衡禮滿身怨氣:“你懂什麽。”
孫逖翻白眼:說得好像我沒結過婚似的,算了,新婚嘛,正常。
汽車裏像是坐了個鬼似的,怨氣充斥整個空間,好不容易到了機場,剛要進去,齊衡禮又突然道:“孫叔,我想退休了。”
“你又怎麽了?”
“不想工作了,我想回家。”在家抱着他家十三睡覺多香,工作什麽工作。
孫逖知道齊大影帝又犯病了,這戀愛腦的病也不是第一次犯了,他也懶得勸:“以後再說吧。”
“以後?”齊衡禮很不滿,“現在就安排啊,做完手頭上的工作就退圈。”
“齊大影帝,你可別做夢了,你忘了你以前有多拼命嗎?”孫逖面對他這種狀态,很是無語,“你以前可接了不少通告,都排到年底了,還有,你以前答應好幾個導演的戲也還沒開拍,你現在就想退休?可省省吧。”
齊衡禮聽着就覺得後悔:“你以前為什麽不勸我多休息?”
“你該問你自己以前發什麽神經那麽愛工作,堆了那麽多通告,怪我咯?”
算了,齊衡禮也知道自己想要馬上退圈不現實,好在他拍完這部戲就可以休息一段時間,到時候也可以跟他家十三出去玩了。
到底是看着他長大的,見他沉默,孫逖又安撫道:“你放心吧,我現在已經不給你接通告了,你忙完今年,明年就輕松多了。”
“輕松的意思是一年有多少假期?”
“三四個月吧。”
那也行,比今年多一倍了,而且赫瑾這幾年也要學習,他也不能老妨礙赫瑾學習,出去工作也好......個屁!
在家陪讀不行嗎?輔導作業不行嗎?非得出去工作?
真想扇以前的自己幾巴掌,接那麽多工作做什麽?在家待着不香嗎?
現在後悔了吧?
齊衡禮一路走一路沉默,過安檢時脫下帽子口罩被人拍下,滿臉怨氣的模樣看得孫逖十分無語,這活脫脫就是怨夫一個。
見到旁邊有人拍照,他也懶得提醒表情管理這一事,齊大影帝一顆心都留在家裏了,哪裏會管旁人?
唉,想想也是,三天婚假轉瞬即逝,正是你侬我侬時就要分開,換誰都要有怨氣的。
這不?還沒登機,熱搜已經上了。
#齊影帝怨夫臉#
看到這個詞條,孫逖有些蚌埠住了,點進去看評論,更加蚌埠住。
【哥,知道您婚假結束了,新婚快樂,笑一個吧hhh】
【乍一看以為是打工人收假有怨氣,仔細一想哥還有婚假結束這一buff,突然覺得自己也不是很慘了呢。】
【一個個小嘴都抹了毒是吧?不知道咱哥在傷心嗎?能不能說點好聽的?哥還要拍幾個月戲呢,後面可沒有假了。】
【毒還是你毒,總覺得哥的怨夫臉更嚴重了hhh】
【嫂子,給咱哥打個電話哄哄吧,他都要怨氣化神了hhh】
【哎喲,這是誰呀,差點不敢認,這是一個月不換衣服的齊影帝嗎?怎麽這表情啊hhh】
好不容易有齊影帝的熱鬧看,熱搜裏都是幸災樂禍的,一口一個哥,卻個個小嘴抹毒。
謝赫瑾并不知道這件事情,他看了一會兒書,把明天預習的課程看完,正要看一下課外書,趙管家就敲門端着飲料和水果進來。
“謝先生,休息一下吧。”
“好。”謝赫瑾停下來,吃了一口水果,瞥見時間已經過去不少了,又端着水果往外走,“我散散步。”
出去在走廊裏一邊走一邊吃水果,他找了個地方坐下來。
“唉。”
可能是結了婚吧,也可能是洞了房,總之他對齊公子的思念好像比以前更甚,這才多久就開始想了。
他知道齊公子的機票買的是幾點的,這會兒應該還沒登機,想了想便打了個電話過去。
那邊接得很快,齊公子的聲音裏滿是高興:“喂?赫瑾,怎麽給我打電話了?”
“我想你了。”謝赫瑾一邊吃水果一邊撒嬌,嘟嘟囔囔的聲音裏滿是思念,連眼尾的弧度好像都下垂了一些,“齊公子,咋辦呀,距離五一還有一個月呢。”
齊衡禮臉都要笑爛了,但凡有點皺紋,都能開出一朵花來:“我也想你,你現在在家做什麽呢?”
“剛預習了明天的課本。”謝赫瑾把嘴裏的蘋果咽下去,又叉起一塊哈密瓜放到嘴裏。
“學了那麽久?有起來散散步休息一下嗎?”
“有呢,中間起來做了操才繼續的。”
“現在呢?”
“出來吃水果順便散步呀。”聽着齊公子的聲音,謝赫瑾的思念慢慢沒了,聲音越來越高興,“我待會兒準備看會兒課外書,晚上想看一下琴譜。”
“上次跟你說的古樂器大師,我幫你要了一把琴,過兩天就送到了,等琴到了,我幫你找個老師。”
“別,你在外就別操心這個事情了,讓宣笛哥操心吧,你把時間留出來跟我打電話不更好?”謝赫瑾精打細算得不行,“本來就分隔兩地,你平時工作也忙,一定要多在我身上花時間,能交給別人做的事情就交給別人做。”
“好~”齊衡禮自是沒有不應的,“對了,我在浴室裏放了一瓶精油,你這幾天晚上多泡泡澡,可以解乏的。”
“好。”
“你不愛穿鞋襪,房間裏有地毯也就罷了,出了房間一定要記得給腳保暖,百病從腳起,不要受了涼。”
“好。”
“秦叔跟我說做好了幾套衣服,過兩天送上來,你到時候記得試一試。”
“好。”
“要是不舒服,明天休息一天也是可以的,身體要緊,別逞強。”
“好。”才怪。
“窗戶......”
齊衡禮說了不少事,這些事本該是在家就要叮囑的,奈何他滿腦子都是怨氣,自然也就沒想起來,如今怨氣被一通電話散掉,腦子也就清晰多了。
登機時間到了,他戀戀不舍地挂斷電話,想到結束時小朋友跟他以後早晚要打一通電話的事,又覺得在外的日子有了期盼。
對他這沒出息的樣子,孫逖也不是第一次見了,都沒眼看,催促着去排隊登機。
謝赫瑾那邊也因為這通電話解了不少思念,吃完水果就回去繼續看書。
晚上臨睡前泡了個澡,睡了個好覺。
趙叔過兩天就說要下山回齊家莊園去住,謝赫瑾還要上課,就只能把他送到車庫。
待趙叔離開後,謝赫瑾猛然想起一件事情。
“齊公子,我們結婚的事情都沒告訴爺爺奶奶和爸爸媽媽呢。”晚上打電話的時候他第一句話就是這個。
另一頭的齊衡禮輕笑:“趙叔會說的,我們等長輩忌日時說就行了,他們的忌日就在九月,等我拍完戲就跟你一起去。”
“啊?”謝赫瑾不解,“這種事情,不該是我們結了婚就一起到墓前跟長輩們說嗎?”
“你得給趙叔留點事情做啊,讓他跟爺爺奶奶爸爸媽媽多說說話吧,這樣他心裏也舒服一點。”齊衡禮的嗓音裏透露出對這個老人的心疼。
謝赫瑾隐約明白了其中有所隐情,或許趙叔一直沒有放下當初的事情。
他并沒有問齊公子是什麽隐情,若是趙叔想說,總會跟他說的,他這個做小輩的,實在沒必要去追問。
與齊公子聊了會兒白日裏做的事情,他說說在課堂上,在花園裏遇到的趣事,雖不多,卻希望讓齊公子知道,說完就聽齊公子說他那邊圍讀遇到的事情。
他們的确是分隔兩地,卻對彼此的事情了若指掌,除了不能見面,其實也跟在一起沒什麽兩樣了。
到了周末,謝赫瑾完成老師布置的作業後,正猶豫是要拿出昨日剛到的琴試音,還是要試一試新到的古裝,亦或者是拿作畫給齊公子準備驚喜,瞧見桌上的平板裏放着的監控畫面裏出現了一輛陌生的車,他立刻将以上的念頭打消,眼尾的笑意變冷。
“宣笛哥。”他穿着外出的衣服出現在趙管家面前,彎眸笑着,“周末有點無聊,我們去找趙叔玩吧?”
“怎麽突然要回去?”趙管家打電話讓司機準備車。
“我想家裏的花房啦,春天到了,花房裏的話肯定很好看,我想去拍點照片給齊公子,而且我也想趙叔了。”
謝赫瑾的笑容天真純潔,讓趙管家完全沒有懷疑,真的覺得他就是這麽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