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40章

“考試?”蔣老聽到謝赫瑾想要考證,立刻就擺出不太懂的表情來,“怎麽突然想要考證了?”

“這種證書考不考都沒關系。”一旁的楊奶奶晃了晃手上的蕭,“你不必被這些社會上的證書束縛。”

“他們兩個老家夥的徒弟大多都沒有考證,你就更不用去考了,你的能力不需要證書來證明。”鐘老也覺得沒必要。

“可我想掙錢啊,我現在寂寂無名,沒有點證書怎麽讓人家給我一個機會呢?”謝赫瑾初心不變。

三位老人面面相觑,掙錢這件事兒,他們自然可以大言不慚地說世俗,畢竟他們哪怕不主動去掙錢,也多的是人主動來遞上賺錢的機會,可對年輕人來說,他們始終都是要養家糊口的。

這個社會,方方面面都要錢。

對于自己家庭條件困難的學生,他們也會鼓勵他們用自己的技藝去賺錢,平衡好學藝和生活,只是......

“小衡禮的錢你應該能花吧?”蔣老很是不解,“你們都結婚了,他那麽多錢,你花他的不就好了嗎?”

“這不一樣。”

“就算結了婚,自己也得經濟獨立才行。”楊奶奶思索片刻,倒是十分贊同了,“小赫瑾也是時候接觸社會了,不然遲早要脫節的。”

謝赫瑾:......好像就沒有跟社會接軌過吧?

“算了,反正日子是你們自己過。”蔣老也懶得管人家小兩口的事兒,“但你也別老往外跑,多花點時間在家跟我彈琴。”

“這會兒好像還不到考試的時候。”鐘老沉吟,“你想考古琴得等到七月才能報名呢,證書一時半會兒也拿不下來。”

“像是古筝,琵琶這些也多是七八月份報名和考試。”

“樂協的時間都差不多,各大音樂學院的考試時間倒是有所出入,可這會兒才五月,我倒是不記得有哪個學院可以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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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麽突然想要考試了?”楊奶奶聽着兩個老弟弟一言一語地說,又回歸最開始的問題,“這個證書一定要考才能賺錢嗎?小衡禮在娛樂圈混了那麽多年,他随便一個推薦就能有無數人願意給你機會,又何必糾結于證書呢?”

“說到底,證書不過是敲門磚罷了。”蔣老贊同點頭。

謝赫瑾頓了頓,發現自己和齊公子好像都陷入了一個思維誤區。

嗯,怎麽說呢,原先他覺得自己能力一般,齊公子也先入為主了。

按照他們原先的想法,至少要等個半年左右才能把級別高點的證書考下來吧?

在這期間,他可以在家安心讀書,順便備考,再發展一些其他愛好。

只是......

如今的發展好像又和計劃裏的不一樣了。

“齊公子說想要給我介紹一個大導演,說那邊急缺一個合适的配樂老師,讓我準備一下。”謝赫瑾說出緣由,“我就想先考個證。”

他之前也做過功課的,也知道這時候沒有相關考試,只是他覺得自己還不算行內人,或許蔣老有他不知道的消息呢?

“準備一下?”楊奶奶抓到關鍵詞,“他也沒讓你去考試啊。”

“小衡禮做事向來靠譜的。”鐘老也算是跟齊衡禮合作好多年了,了解他的行事風格,“他都這麽說了,肯定已經打通了所有關卡,你去就是了,一個證書而已,有沒有都不重要了。”

“在娛樂圈混了那麽多年,他要是給你推薦個工作都得讓你考證,那他這麽多年也白混了嘛。”蔣老附和。

謝赫瑾一愣,好像這次齊公子也的确是沒說讓他考證的事情了?

之前他沒談過琴的時候,齊公子倒是偶爾問他一句練琴或者考證的事情,這次......

好吧,齊公子已經離開思維誤區了,只有他還陷在裏面。

謝赫瑾臉頰微紅,感覺自己鬧了個大笑話,作為齊公子的伴侶,竟然還沒有別人了解齊公子。

“那,那我這周末就去找齊公子。”

“這麽快?”蔣老三人異口同聲。

“嗯,我已經半個月沒見着齊公子了。”謝赫瑾臉頰依舊紅紅的,亮晶晶的狐貍眼裏滿是想念,看得三個老人牙齒微酸。

他平時要上課,只有周末才有空和蔣老他們以樂會友,這個周末既然給了齊衡禮,那就說明下周末也得給齊衡禮。

簡單來說,未來半個月內,他是沒有時間陪蔣老他們的。

三位老前輩自然是十分遺憾,卻也沒有纏着他,反正這半個月以來收獲頗多,正好趁此機會消化一下。

他們如今這年紀,正常來說想要進步只能靠水磨功夫,如今有了進步的機會,自是要珍惜的。

走,自然是舍不得走的,他們還想留在十裏山,反正這裏住得下,景色也好,随便在山裏找個地方一坐就能待好久,也不怕打擾到其他人。

鐘老已經幾年沒做樂器了,現在送禮都用存貨,如今也來了靈感,就讓助理聯系家中把自己的工具送過來。

給小赫瑾當了那麽久的觀衆,他總得給點票錢吧?

周末很快就到,謝赫瑾一大早起來,正準備跟爺爺奶奶們道別,卻被趙管家告知他們一早就上山去了。

說是什麽來了靈感?

鐘老倒是沒有跟着去,就在餐廳裏吃着早餐,瞧見謝赫瑾進來了,笑着招手:“起來了?”

“嗯,鐘爺爺早上好。”謝赫瑾就是來打個招呼,“我出門啦,幫我跟蔣爺爺和楊奶奶說一聲。”

“不吃早飯了?”

“不吃了,航班有點早。”謝赫瑾背着包,老周已經把車開到大門口了,老吳在他身邊,背上背着琴,手裏拿着蕭,樂器都用盒子裝好了,到時候直接帶上飛機就行,頭等艙空間大,完全放得下。

“你也可以晚點去嘛。”鐘老調侃。

謝赫瑾笑着搖頭:“那不行,才兩天,哪能耽擱呢?我先走啦,您慢慢吃。”

“好好好。”

謝赫瑾來到大門口上車,期待地給齊公子發消息,對面很快就一個電話打過來。

“齊公子~~~”他幾個波浪線砸過去,對面差點忘了正事,暈乎乎好一會兒才道,“你下了飛機先去吃早餐,不着急過來找我。”

“我可以在飛機上吃。”

“好,那記得跟孫叔去拍一下照片,他會幫你辦入職。”齊衡禮笑着道,“到時候我們可以多要點報酬。”

“這是我第一份工作,要價太高好嗎?”

“你值得。”

“好,聽你的。”謝赫瑾乖巧點頭,聽到背景音裏有跑步機提示無人跑步的聲音,知道他剛剛在晨練,接到電話才停下的,左右今天能見面,電話粥不煲也可以,該說的話,見面的時候說更有感覺,“那你先鍛煉吧,到時候我去找你。”

“啊?好吧。”齊衡禮還有些不舍,“那你早點來找我,我想你了。”

“好~”謝赫瑾抿唇憋笑,剛剛還說不着急過去呢,現在就說早點過去了。

挂斷電話,他打了個哈欠,靠在座位上閉上眼睛補覺,知道今天可以去見齊公子,他昨晚高興了好久都沒睡覺。

總覺得每次分開都會更想念齊公子呢。

以前齊公子在家的時候,他能時時刻刻見到人,就沒想念過,可如今齊公子出去工作了,他只能隔着屏幕見到人,聽到齊公子的聲音,甚至還不能随随便便就能打通電話,他就老是想。

唉,總覺得思念更能催生感情呢,可老是見不到也不好啊。

“唉,真是的。”他小聲嘟囔,“真不想讀書。”

只是他的學識可不想樂器那樣不需要一紙證書來證明,只能花時間讀了,其實想想齊公子現在也很忙,就算他不讀書,也不能時時刻刻和齊公子待在一起,那兩個人都忙的話,好像也沒問題?

過兩年就好了吧?

齊公子說過了,過兩年就不忙了,而他過兩年肯定也不用像現在這樣整天埋頭讀書了吧?

謝赫瑾想想都覺得高興:“熬過這兩年就好了。”

帶着這樣的心情,他慢慢進入夢鄉,等到了機場才醒來,打着哈欠和老周他們一起去值機。

現在也不是節假日,早上的航班人不多,他們就不需要提前太多過來,等過了安檢,在登機口等了一會兒就能排隊登機了。

上了飛機,老周和老吳小心翼翼把樂器放好:“小先生,有事讓空姐來叫我們。”

“嗯,你們回自己座位吧。”

謝赫瑾睡了一路已經不困了,拿出一本書靠在窗邊安靜看着。

飛機降落,這次是孫叔親自來接他,上了房車,攝影師把他帶進裏面拍了幾張照片,孫叔又讓他簽了幾個文件。

“好了,我回去就幫你辦入職,衡禮跟我說你目前還沒做好自己的職業規劃,想以學業為主,那工作室官宣你加入的公告我就不準備讓你露臉了。”孫逖頓了頓,“你這張臉很容易引起轟動,既然你目前還不打算在公衆面前暴露你和衡禮的關系,只能盡量減少你曝光的機會了。”

“好,孫叔你安排就好。”

“目前何導......”孫逖想起來他還不知道何導是誰,就簡單介紹了一下,“就是拍了《秦時宮室》、《唐代風華》這兩部歷史劇的何源珩導演,他最近的新劇《絕代大漢》準備在國慶上線。

這是上面監制,各大衛視聯播,諸多大導和視帝視後一起合作的歷史正劇,一直備受矚目,何導出手,劇的質量絕對不會差,你能搭上這一趟車,絕對是最頂級的出道方式,他現在屬意你來配樂,我們一定要抓住這個機會。”

“好。”謝赫瑾乖巧點頭,“不過我不會編樂。”

“這部劇有專業的配樂團隊,只是何導對部分配樂一直不太滿意,到時候應該是讓你補缺。”孫逖解釋了一下又拿起平板問,“對了,你還會什麽樂器?我記上去。”

謝赫瑾記憶畫面裏出現過的樂器可有不少呢:“古琴,琵琶,蕭,笛子,古筝,二胡......埙和箜篌我也會。”

“你還會挺多。”孫逖滿意點頭,“不過你說的太籠統了,有細分的小類嗎?比如笛子,主要是會哪種?”

“長笛,羌笛......”謝赫瑾一點點回憶,順便回答,正好這半個月來鐘爺爺讓人送來了不少樂器,他一一試過了,也大概明白自己各類樂器的水平。

總的來說,他會的樂器不少,哪怕是新式樂器,他以前沒有學過的,基本上只要他上手了,進步就飛快,絕對不會掉鏈子的。

孫逖一邊聽他說一邊在平板裏記錄,記着記着覺得自己真是個孤陋寡聞的人,這個世界上的樂器竟然有那麽多的嗎?

他也是聽過謝赫瑾天籁之音的觀衆之一,自然知道他沒有說謊,他說會,那肯定是會了。

“你今年才二十二,能學那麽多樂器也是有點恐怖。”這要是他手底下的藝人,肯定要往樂壇發展,給樂壇來一個王炸,不過現在還是算了,衡禮給了一個更好的發展道路,他就不插手了。

謝赫瑾聽了,抿唇一笑,能賺錢就好。

他們坐的車還沒開到影視城,齊衡禮工作室的官宣公告已經發出去了,工作室只有齊衡禮一個藝人,向來只為他服務,現在突然官宣一個新人,在第一時間內就吸引了大量的注意。

【@齊衡禮工作室:歡迎音樂總監謝赫瑾的加盟,鼓掌鼓掌鼓掌,撒花撒花撒花。@謝赫瑾】

大家瞧見公告連一個照片都沒有,而且職位是音樂總監而不是藝人,很快就又失去了興趣。

當然,明眼人還是有不少的。

謝赫瑾這個名字,對大家來說很陌生,但這個讀音,可跟半個月前齊衡禮說要退休的那個視頻裏提到的名字讀音一模一樣。

【不會是我想到的那個人吧?】

【看到名字,我覺得應該是那個人,但是這麽寒碜的官宣公告,又告訴我不是,所以到底是不是啊?】

【小室,你這樣就不對了,能不能告訴我這到底是誰啊,我覺得是那個人,但又怕打臉。】

【好想說出那個身份哦,但又怕別人說我ky。】

【仔細想來,好像小室只會官宣和哥哥有關的事情,其他員工入職可沒有官宣過,所以這個公告是特殊的吧?答案顯而易見?】

【小室啊小室,你想搞神秘是吧?行,給你這個機會。】

【話說,什麽時候工作室有音樂總監這個職位了?懂的都懂咯~】

【好家夥,總監的賬號擺明了是哥哥的粉絲吧?追星追到哥哥身邊去了,我慕了嗚嗚嗚~】

大家打着啞謎,好像有很多顧慮,第一時間想到的人自然是知道大家說的是什麽,但沒想到的就只能是一頭霧水。

謝赫瑾這個賬號是平時用來沖浪的,只關注了齊衡禮的賬號,工作室和超話,裏面的轉發和評論都是各種簽到,打卡,抱圖,一看就是粉絲號。

和音樂有關的部分?齊衡禮的影視劇BMG分享算不算?

他按照孫逖的提醒下發了一條很高興加入工作室的動态,又在超話裏沖了沖浪,時間過去得飛快。

房車快開到影視城了,他把手機收起來,戴上帽子和口罩。

窗外的環境和上次自己去的酒店很不一樣,房車開到劇組的停車場中,孫逖還有事做,就不跟下去了。

劇組的保安很是盡責,雖然是小張帶人進去的,還是讓他們都留下來訪記錄才放進去,謝赫瑾總算是知道為什麽大家都說張導的劇組誰都混不進去了。

第一次來到拍攝現場,對習慣這種場合的人來說,這裏是亂而有序,而對謝赫瑾來說,卻覺得這裏的一切都是那麽陌生,有人腳步如飛,有人拿着機器和各種道具喊着讓一讓,還有人坐在躺椅上休息,瞧着現場好像有點亂。

“齊公子在哪?”

“這會兒應該還在拍戲。”小張看了眼手表,“這邊走。”

他們來到一個空着的休息區域,裏面擺着一張躺椅,謝赫瑾能看得出來,這裏很多東西都是齊公子的。

小李并不在這裏,反倒是老楊坐在小凳子上玩着手機。

見有人過來,老楊擡起頭,哪怕看不見臉,看這身段也知道是誰了,立刻露出笑容來:“赫瑾少爺來了?”

“嗯。”謝赫瑾輕輕點頭,小張他們去放東西,老楊站起來,“你們回來了,那我就去看車了。”

哪怕車子可以關嚴實,平時還是得留一個人看着才行,這圈子有點亂,什麽人都有,不看着不放心。

要不是小張走了,休息室沒人,車子還開走了,老楊也不會離開停車場來這裏。

“我也去。”都是司機,老周和老楊有不少話題,而且現在謝赫瑾身邊也用不着那麽多人,休息區也不大,他就不留下來添亂了。

老吳是保镖,就自己找了個地方站着,小張還是在整理東西。

“老吳,你坐下吧。”

“沒事,您坐吧,好像先生一時半會兒回不來,您站着會累的。”

謝赫瑾聞言,也沒有坐下,好奇地踮起腳尖看向前方擁擠的人群,裏面的各種陌生機器看起來十分專業的樣子,其他地方的人是比較吵的,但攝影機前的人群卻很安靜,隔着一段距離,可以清晰聽到齊公子壓抑着怒氣的聲音。

謝赫瑾搓了搓手臂上冒出來的雞皮疙瘩,有些好奇齊公子拍戲的時候是什麽樣子的:“小張,我可以去看齊公子拍戲嗎?”

“當然可以。”小張笑着點頭,“我帶你過去。”

老吳聞言也要跟着,小張卻讓他留下來:“休息區要留人,你現在對片場還不熟,你帶過去可能會被人攔下來,我會帶赫瑾少爺去找小李,我們兩個人看着不會出事。”

“我也會點拳腳功夫的,而且這裏又不是什麽危險的地方,你留下來吧。”謝赫瑾也道。

老吳聞言,只能點頭:“那您小心點。”

謝赫瑾和小張一起過去鑽進人群裏,過了一會兒才走到最前面,和小李對視一眼,笑着點頭打招呼。

前方是一處近現代府宅的正門,上有牌匾“林帥府”,門後有很多人倒在血泊之中,門前烏泱泱地站着一群人,齊衡禮看起來好像老了二十歲,已經不再年輕了,穿着暗藍色的破舊軍裝,身材挺拔,衣服沾着血跡和泥污,身後也才五六人,卻有如虹氣勢,那雙鷹目好像真的經歷過諸多紛争,即便此時處于下風,眼神也不見一絲退卻,拿槍對峙時好像身後有五六百人那麽多。

另一方有二十多人,由一個長着胡須,穿着軍裝的中年男人帶領,虎目怒瞪,好像也是将軍扮相。

大家好像穿越到了亂世之中,好像真的看到了歷史中帥府血色壽宴的那一幕,謝赫瑾只看了兩眼,情緒就被帶進去,緊張地看着前方下颌緊繃,手指還滴着血的齊衡禮。

不,準确來說,應該是林帥。

“生逢亂世,你我皆出身帥們,身後有諸多将士追随,此時山河破碎,你竟然只想着與我争一時長短,何山海,你爹給你取這個名字,是讓你定山河,固山海,而你如今卻只想着争權奪勢,何其糊塗!”林帥站在染血臺階前怒罵,恨鐵不成鋼。

“林定軍,別跟我說這些大道理。”何山海冷笑,“你林府今日家破人亡,何嘗不是因為你太不識擡舉,你有大義,你有大愛,當初我何家被敵寇圍攻之時,怎麽不見你來救,說到底,你不過是一個沽名釣譽之輩,沒資格指責我!”

“陳年往事究竟真相你我心中清楚,西南戰事已起,我就問你讓不讓路。”

“若是我不讓呢?”

刺眼的火光亮起,将昏暗的帥府門前照亮,一聲刺耳的爆炸聲傳來,林定軍和何山海的眼神泛起波瀾,一人胸有成竹,一人帶着不甘。

“卡!”張導聲音響起,場中對峙的兩人一起露出笑容,交談着往旁邊走,演員們的助理拿着水上去,化妝師們也一起上去補妝,圍觀的人群好多都動了起來。

“瑪德你小子,你不知道,我剛剛真怕你真的開槍把我做了,還好撐住了沒出戲,不然張導要罵死我。”演何山海的男演員笑着錘了一下齊衡禮的肩膀。

“劉國鵬,你剛剛情緒不太對……”張導的大嗓門傳來,點的演員不止一個。

“好吧,張導果然眼尖,我過去了。”

齊衡禮笑了笑,正欲和他一起走,發現人群中有一雙他日思夜想的眸子,立刻停下腳步,推開衆人跑過去把人抱進懷裏。

“來了怎麽不跟我說一聲?”

“你這不是看見我了嗎?”謝赫瑾說完,發現周圍有一雙雙好奇的眼睛在看着他們,口罩下的臉立刻紅了,輕咳一聲推了一下男人。

齊衡禮臉皮厚,掃了眼衆人,很想拉着小朋友回去,但現在時機不太對。

“阿鵬叔要補拍,鏡頭可能會掃到我,我還得忙一會兒,你再等等。”

“沒事,我等你。”

他戴着帽子口罩,齊衡禮也親不到他的臉,就牽起手親了一下才放開,讓小李小張看顧好,自己招手讓化妝師來補妝,手還牽着謝赫瑾的。

過了一會兒,化妝師提醒他們才知道,齊衡禮手上的血漿都把謝赫瑾的手和衣服弄髒了。

“算了,髒都髒了。”謝赫瑾見齊公子要把手抽開,有些不舍。

“咳咳,手也要補妝。”化妝師小姐姐一臉磕到了的表情,可現在是工作,又不得不提醒,見他們把手分開了,還有些遺憾。

片刻後,張導把有問題的演員都說了一遍,幫他們找好狀态,又把大家叫回來重新拍一遍。

一連拍了七八遍,不是這個有問題就是那個有問題,謝赫瑾看了又看,覺得也沒有什麽差別,也覺得挺有代入感的,但導演是專業的,說有問題肯定有。

這場戲好不容易過了,大家一起到旁邊休息,下場戲的演員開始做準備。

下場戲還有齊衡禮,化妝師幫他把妝容改一點,這會兒他一手牽着愛人一手看劇本,明明演的是一個鐵血軍人,現在卻笑得臉都要爛了,讓人懷疑他待會兒能不能入戲。

“明天我們出外景,要去草場拍戲,劇組租了幾匹馬,我問過了,只要用一場,空餘的時間我帶你去騎馬玩。”

“真的?”謝赫瑾有些期待,又怕他被人诟病,“但這樣好像不太好。”

“不耽誤拍戲就行。”齊衡禮早就惦記上那幾匹馬了,“待會兒拍完我帶你去看馬,要是喜歡的話,回頭我們跟俱樂部聯系,等家裏馬場建好了就買回家給你玩。”

就在附近的張導正在指點江山呢,聞言被刺激了一下,心裏嘟嘟囔囔。

拿我租來的馬哄媳婦就算了,還這麽財大氣粗,我看你今天是不想下班了。

“衡禮啊……”

齊衡禮一聽就知道他要打歪主意,微微一笑:“張導,你要找的配樂老師我聯系上了,今晚介紹給你認識。”

張導眼睛一亮:“咳咳,那個,你好好準備,待會兒下班好好陪媳婦兒。”

謝赫瑾聞言,覺得張導人真的太好了吧,立刻乖巧道謝:“謝謝張叔~”

張導覺着這孩子真乖巧,比齊衡禮強多了,露出一絲友好的笑意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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