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路人甲變為校霸攻vs學霸受(22)
路人甲變為校霸攻vs學霸受(22)
周弈錦的身體随着發令槍的響聲而動,跑到兩百米的時候,路過終點線。
經過前面的搶道,他成功地擠在最內道。
謝書雙手作喇叭狀捂在嘴前,“弈錦,慢一點,調整呼吸,別搶速。”
長跑最忌諱的就是跟着別人的節奏跑,很多學生自己練習的時候還好,真正到了比賽時刻,被前面的學生一帶,自己亂了節奏,往後只會越跑越痛苦。
在一衆的加油聲中,謝書的聲音尤為明顯。
周弈錦在心裏默念着謝書的囑咐,保持着自己的節奏,揮開手臂邁開腿。
不過就算如此,跑完四百米後他的腿依舊開始漸漸地酸痛起來。
學校裏的跑道是八百米一圈,三千米的長跑會在沿途的內圈由學生幹部拿着一杯水候着。
謝書站在終點位置,視線一直定在周弈錦的身上,現在周弈錦跑在第六,位于中間位置的人比較多,但好在大家之間的間隔都在一米以上,相互之間不會打擾。
看着看着,謝書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他注意到周弈錦的速度雖然很穩定,但他在不知不覺之間,被前面的學生帶着速度快了許多,比他們練習的時候快了不止一兩秒。
這樣的速度跑完三千米雙腿肯定會跟灌了鉛一樣重。
周弈錦再一次從謝書面前跑過。
謝書大聲喊:“弈錦!保持好自己的速度,注意調整呼吸!”
周弈錦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比賽上頭,聽見了謝書說的話卻沒有精力回複,他只能給他一個眼神,算是他聽到了的答複。
賽程過了一半,所有的參賽選手速度都慢了下來,周弈錦也不例外。
“加油,還有一圈半,堅持住!”謝書喊着,要不是比賽場內不能陪跑,他已經跟在周弈錦旁邊了。
周弈錦張着嘴,用口呼吸。
謝書遠遠看見他的臉色慢慢變白,心道不好,還有一千米,周弈錦已經在超負荷跑步了。
在謝書的擔憂下,周弈錦還剩下兩百米。
兩百米的距離,前面的同學都開始沖刺了,周弈錦被他們帶着,也跟着沖刺。
謝書已經站在終點線之後幾米,只等周弈錦沖線。
周弈錦距離前面一名只有半個身位,謝書喊着:“加油!最後一百米了!”
周弈錦一咬牙,靠着強大的意志力支配着酸痛的四肢,超過了前面一名,以第五名的身份沖線。
謝書見周弈錦沖過了終點線,馬上上前幾步接住他的身體。
周弈錦已經完全脫力,他身體的所有重量都壓在謝書的身上。
謝書調整自己的姿勢,他的手穿過周弈錦的腋下,托住他的身體。
謝書正準備帶着周弈錦慢慢走一段,放松肌肉的時候,就發現周弈錦眼睛一閉,昏了過去。
這還走什麽?
謝書連忙彎下//身子,另一只手穿過周弈錦的腿彎,抱着他往醫務室去。
體育課代表守在出口,看見謝書抱着昏迷的周弈錦,他着急問道:“诶,周弈錦這是怎麽了?!”
“可能是體力透支了,我送他去醫務室。”謝書想起來班級卡的事情,“卡可能得等會再還你了。”
“別說卡了,趕緊趕緊。”
體育課代表跟着謝書一塊兒到了醫務室。
醫務室的醫生老師看見謝書懷裏的周弈錦,連忙引着謝書到裏頭的休息室,“快快快,放這裏,輕點放。”
謝書順着醫生老師的指使,把周弈錦輕柔地放在床上。
醫生老師立即拿了聽診器過來,聽完心音、肺音後又翻了翻周弈錦的眼皮。
謝書壓下心裏的擔心,語氣盡量平靜道:“老師,他怎麽樣。”
“體力透支了,沒什麽事情,一會兒醒了之後你們給他喂點葡萄糖水。”醫生老師說。
謝書大松一口氣,他給周弈錦蓋好被子,然後把(1)班的班級卡從脖子上拿下來,還給體育課代表,“既然弈錦沒什麽事情,那你就去忙班級的事情吧,我看着他。”
“老師,他真的沒事了嗎?”體育課代表不太放心,他再次詢問。
“沒事。”
“那行吧。”體育課代表把卡拿回來,“要是有什麽特殊狀況,你可一定通知我。”
“嗯,你放心。”謝書應道。
體育課代表又在醫務室待了五分鐘,确定周弈錦真的沒事情,才離開。
體育課代表走後,康英翊來了,他在小賣部買了葡萄糖粉和功能飲料,放在謝書的手裏,“怎麽樣怎麽樣?周學霸還OK嗎?”
“OK,沒事。”謝書說。
“那就好,我在二樓看着你們還以為發生什麽事情了,吓死我了。”康英翊看了眼牆上挂着的時鐘,焦急道:“你要的東西我給你買了,我籃球賽就要開始了,就不陪你等在這裏了。”
“好,謝謝,等弈錦醒了我再去看你比賽。”
“你就陪着他吧。”康英翊自信道:“反正明天才是決賽,明天看就行。”
“這麽有自信?”
“那當然,籃球小王子不是吹的。”康英翊再看一眼時鐘,“不跟你說了,我要來不及了,手機聯系。”
“嗯,加油。”
醫務室內再一次安靜下來,謝書在醫務室裏的飲水機接了一杯熱水,把康英翊剛剛買的葡萄糖粉倒了進去。
謝書端着調好的葡萄糖水,坐在周弈錦的床邊。
經過十幾分鐘的休息,周弈錦蒼白的嘴唇稍微紅潤了些,為了一個跑步比賽,拼得人都昏過去了。
他也真傻。
謝書看着周弈錦的眼神越發柔和,就是周弈錦的這股沖勁,才讓他在各個方面都做到最好。
今天周弈錦跑出來的三千米成績,刷新了他的最高記錄,比他最快的時候還快了半分鐘。
二十分鐘後,周弈錦悠悠轉醒。
“感覺怎麽樣?緩過來了嗎?”謝書連忙問着。
“我昏倒了?”周弈錦的語氣裏滿是不可相信。
他十八年的人生中,這是第一次在別人面前昏倒,而且還是在謝書面前昏倒。
不知為何周弈錦覺得有些許的羞愧。
“嗯。”謝書起身,把手裏的葡萄糖水放在椅子上,然後扶着周弈錦靠牆坐着。
“醫務室的老師說你需要喝葡萄糖水。”謝書感受了下杯子的溫度,不熱不冷,比體溫稍微熱一點點的水溫正合适。
周弈錦接過謝書的水,小口小口呡着,越想他越覺得丢人,喝完半杯糖水之後,他說:“真丢人。”
“哪裏丢人。”謝書把手機拿出來,他記錄了周弈錦的沖線時間,“你看,你比練習的時候快了足足半分鐘!這個成績一點都不丢人!”
周弈錦搖搖頭,“在大家面前昏倒,很丢人。”
運動會因為運動量超标而昏迷的學生不算個例,但謝書知道這麽說肯定說服不了周弈錦,他便換了個角度,他指着自己,“我可是校霸,校霸帶你到的醫務室,這事兒跟校霸有關,誰敢議論?!”
周弈錦被謝書逗笑了,輕輕溫柔的笑聲從他嘴裏溢出,聽得謝書的心軟得如棉花糖一般。
謝書柔情地看着周弈錦,聲音如春風般和煦:“所以你不用擔心,不丢人的。”
周弈錦突然就不敢跟謝書對視了,他挪開眼神,心中不解,他現在的心跳如此之快是因為他還沒有恢複嗎?
“不過話說回來,下次別這麽拼了。”謝書壓低聲音,像是說給自己聽一樣,“吓壞我了。”
醫生老師在外面,休息室裏只有謝書和周弈錦兩個人,安靜得連掉跟針都能聽的一清二楚,更別說謝書嘟囔的話了。
周弈錦有些不好意思,道歉:“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下次別做超出自己能力的事情了,好嗎?”此時的謝書身邊萦繞着破碎的氛圍。
周弈錦應聲:“嗯。”
兩人之間誰也沒有再說話,氣氛沉浸下來。
雖然謝書的臉上看不出情緒的起伏,但周弈錦就是有種感覺,覺得謝書可能有些生氣,可他又不會哄人,這可給周弈錦出了個難題。
周弈錦的大拇指摩挲着一次性塑料杯的邊沿,他垂着腦袋,眼睛盯着水面。
忽然,他想起了同班同學說過的一句話。
周弈錦把塑料杯伸到謝書面前,“我的水喝完了,你願意再幫我裝點嗎?”
“好。”謝書答應一聲,給周弈錦又裝了杯溫糖水。
“你知道近朱者赤的下一句話是什麽嗎?”
周弈錦突如其來的問題,讓謝書有些疑惑,“近墨者黑?”
“是近你者甜。”
謝書愣了,“......這是土味情話?”
“奇怪,怎麽沒有用?”周弈錦不解。
“你這是從哪裏聽來的?”以周弈錦的性格,肯定不會主動去搜索這些土味情話,肯定是在班級或者哪裏偶然聽見的。
“之前一個女同學生氣了,她同桌就是這麽哄她的。”周弈錦老老實實回答。
原來周弈錦說這樣的土味情話,是想要哄他,謝書瞬間高興地止不住笑意,“有用的。”
“真的有用?!”周弈錦驚奇。
“謝謝你。”謝書把水放到周弈錦的手中,擡起手揉了揉他的秀發,“我開心了。”
周弈錦紅着耳尖,“......不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