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章
第 23 章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厲星遠說完這古話,轉瞬勾着嘴角一笑:“與其在這裏深究我是不是殺人犯,不如盡快在貴司找急救箱幫這位工程師止血,說不定還能救他的命。”
陳言潔與池封南對視,她說:“你告訴我急救箱在哪裏,我去拿。”
池封南依舊用力按住徐工的脖子,“我不放心你一個人前去,若兇手不是厲星遠并在附近,你單獨行動會有危險。”
陳言潔收起手機,靠近他:“你去拿急救箱,我來按住徐工的脖子。你放心,我會用力按的。”
池封南擡眼看向厲星遠:“讓你一個人留在這裏,我不放心這人。”
兩人通過玻璃牆看向厲星遠。
對方冷笑:“都人命攸關了,你們還在提防我,怎麽不提防坐着的這兩位。”
他站在張工、楊工之間的後方位置,突然揮出一拳打向楊工。
時間靜止的楊工由于慣性倒向一旁,不過厲星遠控制了力度,沒讓人和椅子都倒下。
厲星遠看着楊工腫起來的半邊臉,一邊笑着說“居然不是你”,一邊再次出拳打向張工。
池封南瞳孔一縮,明顯看到張工有本能閃躲的動作。
他交代陳言潔按住徐工的脖子出血點,快步地從玻璃隔間出來,走到張工身旁把對方提起來。
張工被識破,不在裝成被靜止者,借助池封南的力度站起身,并往後一推把椅子推向厲星遠。
厲星遠閃躲開。
張工低頭,揮拳打向池封南。
池封南松開張工,往後退,卻忘了注意身後倒在椅子上的楊工。
楊工傾斜的身體讓這把帶轉輪的椅子不平衡,被撞後,滑向後方的牆體,牆體反震,再次推向池封南。
池封南要躲過反向滑行的這把椅子,還要躲過張工進攻的拳頭,一時間顯得有些狼狽,看得陳言潔心驚肉跳,大呼小心。
厲星遠把之前推向他的空椅推向張工。
由于這裏是辦公地點,空間狹小。
張工無法閃躲,只能空出一只手抵住椅子。
此時,池封南與厲星遠像有默契一般,同時上前,一左一右,按住了張工。
經常加班的IT工程師張工,沒有這兩位老板這麽有時間去健身去學防身術,被按住後反抗了幾下,知道無果,放棄反抗。
池封南趁機逼問:“是你割了徐工的脖子,是你殺了李露露?”
張工的臉趴在辦公臺上,嗤笑:“只要我不承認,你們有什麽證據證明我有罪,哈哈。”
厲星遠對着張工後背揮出一拳。
張工吃痛,不再笑,咧着牙一臉兇悍。
厲星遠看向池封南:“快找繩子綁住他。”
“辦公室哪有繩子。”池封南看向一旁的座機電話,靈機一動,走進玻璃隔間找到剪刀,再走出研發大廳,随意找了兩處座機,把電話線拔了,并剪了下來。
他拿着兩截電話線分別綁住張工的手和腳,并把對方放倒在地上,讓厲星遠看着,對陳言潔交代一聲,接着去找急救箱。
厲星遠對反扒在地上被綁住的張工踢了踢,“綁得還挺結實的。”說完,走向陳言潔。
陳言潔按着徐工的傷口不敢動彈,深怕徐工流血過多死亡。
她見厲星遠莫名其妙地走進來,不知為何腳底生寒,一臉緊張地看着站在玻璃門的對方:“你要幹嘛?”
厲星遠擠出一個友善的笑容:“這麽緊張幹嘛。我剛才找出了兇手,并協助拿下對方,是大功臣呢。池封北因為信任我,把你留在這裏,你應該相信我才對。”
陳言潔依舊警惕地看着他:“你站在哪裏別過來。”
厲星遠邁出一步:“別緊張。我過來幫忙按住徐工的脖子。你是女人手勁太小了,按不住的。來,把手松開,讓我來按。”
“哈哈哈。”被捆綁在地的張工沒被堵住嘴巴,此時笑得張狂:“陳潔,你馬上要死了。可惜我從不殺女人。”
一句都不提李露露是厲星遠殺的,卻暗示陳言潔,讓她認為李露露就是厲星遠殺的。
真面臨危機,陳言潔反而鎮定了,質問離她只有兩步腳距離的厲星遠:“李露露的死跟你有關系嗎?”
一直看戲的池封北此時在陳言潔的腦海裏急道:“你和他說這麽多幹嘛,趕緊逃,別管徐工的死活了。”
他現在在陳潔身體的小黑屋裏,若控制陳潔身體的陳言潔被殺,等于陳潔身死,很可能他會無法靈魂切換回到他真正的身體裏。
聽到李露露的消息,一直飄在池封北頭頂陷入沉睡的陳潔靈魂終于清醒過來,從上方飄到池封北身旁,問道:“外面是什麽情況。李露露的死查明白了?”
池封北被突然出現在身旁的陳潔吓了一跳:“你怎麽清醒過來了,真是吓死我了。”
“先別說話,一起看外面的情況。”
陳潔與池封北一起觀看小窗口。
小窗口外的厲星遠看起來笑得十分自然:“我不想她死的,當然也不想你死。本來我是很看重你的,讓你破例進了公司,沒想到你居然跟池封北搞在一起了。”
聽到這,池封北在小黑屋回道:“我跟她清清白白,別亂說話。”
陳潔捂住他的嘴巴:“你給我閉嘴。”
池封北沒想到靈魂狀态的自己居然有觸感,被捂住嘴巴的他一時間懵了。
陳潔緊張地看着外面的情況,沒注意到他的異常。
陳言潔看到厲星遠對她伸出手,全身緊繃:“在我眼裏,你是一位有魄力的老板,被你開除後,我難過了一陣子。跟池封北在一起只是研究怎麽回到現實世界,沒你說的那種事。”
厲星遠聽後放下手,插着褲兜,饒有興趣地看着她:“我都忘了,你是穿書者,不是這身體的原身。”
他挑挑眉:“怎樣,你跟池封北研究穿回現實世界,研究出什麽成果沒有。”
“有也不告訴你。”陳言潔知道剛才抛出的問題引起了對方的興趣,不管對方之前有沒有惡意,目前自己是安全的,當然不會說她與池封南什麽都沒研究出。
厲星遠開始套近乎:“都是穿書者,是老鄉來的,你們怎麽這麽藏拙,說出來大家讨論一下,說不定一起研究,便能找到回現實世界的辦法。”
陳言潔笑道:“你都把我辭退了,還想我對你有好脾氣,把知道的秘密告訴你。都是成年人,別太天真了。”
“你...”厲星遠剛想發怒,接着換臉,如笑面虎般一臉堆着笑容:“怎麽還記仇了。之前那是誤會嘛。現在誤會解開了,我們應該坦誠相待才對。而且我辭退你,是人之常情。換位思考一下,你若成了我,會不會辭退對公司有二心的人。”
“想不到你堂堂厲總也有求人的時候。”陳言潔不再看向他,觀察起徐工的胸口有沒有更多的血跡,“厲總這麽關心穿回現實世界的事,不如等池總回來,你和他讨論一下。在這事上,我做不了主。”
她把這事丢給池封南,是想掙取更多的時間。
玻璃隔間外面的張工聽到兩人的對話,激動道:“陳工,你告訴我怎麽回現實世界,我願意把所有的一切都告訴你。或者你讓我做什麽都可以。我不要在這個世界做牛做馬了,我要回現實世界。”
陳言潔疑惑地回道:“公司又沒壓榨你,怎麽做牛做馬了。”
張工想掙脫身上的捆綁,再次發現掙紮無用後不動了,說道:“天天被徐工打壓、被要求加班,一天到晚,除了工作就是睡覺,一點個人時間都沒有,還不做牛做馬。而且還有穿書任務不能随意辭職...”
陳言潔聽到他這話,想到她之前控制池封北身體的時候,有叫他領導敲打張工,不過徐工怎麽成張工領導了。
她敲打的目的是讓張工別再亂嚼舌頭和騷擾陳潔,不是壓榨張工。
想到徐工脖子上的傷口,她道:“張工,我信你。你剛才有看到誰割了徐工的喉嚨嗎?”
“我割的。不過我沒打算讓徐工死,只是想讓他破喉以後別對我發號施令而已。我割的傷口淺,只會流一點血,他死不了的。”
陳言潔真想破口大罵,罵張工有病。
人的喉嚨怎麽可以随便割,一不小心大出血人就沒了。
不過她忍住了。她的手機放到褲兜裏,沒有暫停視頻功能,不過由于褲子擋住了攝像頭,應該拍不到什麽,但會錄下聲音。
張工承認傷害了徐工,之後的事就好辦了。
她繼續套話:“張工真是真性情。佩服你。李露露的死,你知道多少?”
她沒直接問李露露是不是他殺的,怕激起他的逆反心裏。
張工嘿嘿一笑:“非禮過她,不過她不是我殺的。她的嘴唇軟軟的,真是香甜。”
“王八蛋!”厲星遠聽後沖了出去,對着張工一頓猛湊:“說,你在哪裏非禮了她。她為什麽沒有告發你?你還對她做了什麽?”
“別打了,別打了。”張工哭着求饒:“我就親了她,其他的沒做啊。同事聚餐,她喝得有點多,我送她到樓下,親了她一下。她不願意,我就走了。”
厲星遠又揍出一拳:“誰對她灌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