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你為什麽會這麽想?

19.你為什麽會這麽想?

“我叫沈長石,是白帝少昊的後裔。這位是我的徒弟,名喚陸苕。”沈長石介紹說。

“什麽!”咛咛大吃一驚,“你是白帝大人的後裔?我怎麽不知道?白帝大人從未娶妻,更沒有什麽孩子啊!”

此話一出,沈長石也迷惑了。

自他有記憶,他就知道自己是白帝少昊的後裔,從未有過懷疑。如今細想,他發現很多地方自己根本想不通。比如他的父母是誰?他腦中完全沒有相關記憶。他最遙遠的記憶就是他栖息在一棵梧桐樹上,等自己醒來時發現已經化為人形。他以為這是他日日苦修的結果。化為人形後,他的修為更是一日千裏,短短百年就已經成為修真界第一了。

對于咛咛的話,沈長石無法回答,但是他體內有少昊血脈卻是不争的事實。他看向陸苕,瞬間一個大膽的想法湧上心頭。

既然驩兜能夠将自己的魔神血注入陸苕體內,那靈力更強的少昊也是可以将自己的古神血注入他人體內的啊!而他,可能就是這個“他人”。但若是如此,時間卻是對不上的,因為他降生的時候少昊已經隕落三千年了。

真的是越想越沒有頭緒,越想問題就越多。沈長石已經不願意再往下想了,過去事情的真相,就算他知道了又有何用?又不能改變過去。

“你要是不相信我也沒辦法。”沈長石說。

咛咛:......

“師尊,我們還是盡快找琴譜吧。”陸苕出聲提醒。

對,耽誤的時間太多了,得先辦正事要緊。沈長石心想。

“那我們這就開始找吧。”他說。

于是二人開始仔細尋找起來。

看到自己被人冷落,這兩個不速之客還在白帝大人的藏書閣翻找書目,簡直沒把自己這個藏書閣“萬卷小神通”放在眼裏。

咛咛飛到沈長石眼前,毫不客氣地說:“喂!這是白帝大人的藏書閣,你們不能随便亂翻。你們有問過我的意思嗎?當年白帝大人那麽多弟子,哪一個進藏書閣不得先知會我一聲?你們兩個真是太沒禮貌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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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蟲子,別在我師尊面前礙眼,哪涼快哪待着去吧。”陸苕走過來伸手捏住咛咛的翅膀,随手把它丢到遠處。然後又對沈長石說:“師尊,我們專心找書,我不會讓那只小蟲子打擾你的。”

看着陸苕剛剛那孩子氣的言行,沈長石無奈又寵溺地笑了笑,小徒弟跟一只小蟲子計較的模樣簡直不要太可愛。

“其實它說得也沒錯。這裏畢竟是少昊的藏書閣。咛咛也是目前唯一對藏書閣了解的人。”沈長石說。

從遠處又飛回來的咛咛恰好聽到沈長石的話,它又湊到二人面前,說:“還是師父有修養,哪像徒弟啊,那麽暴力。”

陸苕:......

怎麽甩都甩不掉?而且他只是把它扔到了遠一些的地方,其他什麽都沒做,怎麽就是暴力了?

沈長石向前一步,離咛咛近了些,說:“我們師徒二人無意冒犯,此番前來是為尋一份琴譜,并無惡意。”

咛咛哼了一聲,被沈長石尊重,心理上得到極大的滿足,說:“這還差不多。”

“那咛咛可知道琴譜在何處?我們只是暫時借用,看完定當物歸原主。”話從沈長石口中說出,就像是在哄小孩子似的。

“那好吧,看在你有少昊大人血脈的份上,我就帶你們去找琴譜吧。”咛咛說完便朝前飛去,沈長石尋書心切,沒等陸苕反應就跟了上去。

陸苕看着離開的人影,神色莫測,在衣袖的遮掩下攥緊了拳頭。

有了咛咛的幫助,沈長石很快選好了一冊适合陸苕練習的曲譜。

“這幾千年來你一直都待在藏書閣嗎?”沈長石往回走的時候問飛在自己身前的咛咛。

“自從白帝大人隕落後我就一直在藏書閣休眠,要不是感受到靈力,可能現在都不會醒來。”說着它眼神有意無意地瞥向陸苕。

沈長石:“那你對當年丹水之戰了解多少?”

咛咛:“丹水之戰的細節我不清楚。但是我知道自從驩兜師兄離開,白帝大人就再也沒有笑過。他幾乎整天把自己關在藏書閣,要麽是研究琴譜,要麽就是作畫。吶,就是在那張書桌前,白帝大人不知道畫了多少幅畫,而且每幅畫的內容都是一樣的。這是我不小心看到的,因為白帝大人每次作畫都會支開身邊所有人,沒人知道他畫的是什麽。你知道白帝大人畫的是什麽嗎?”說到最後,竟然還賣起了關子。

“你是不是幾千年沒說話要被憋死了,現在終于能說話,所以就想把那幾千年沒說的給補回來?”陸苕冷冷地說。

咛咛聽了這話,趕忙飛到沈長石身側,跟陸苕拉開最大的距離,雖然心裏害怕,但是輸人不能輸氣勢,它仗着沈長石在場,對陸苕說:“當年驩兜師兄都沒你這麽兇!”

陸苕:......

要不是師尊在場,他真的會毫不猶豫地捏死這只讨厭的蟲子。

“好啦,再怎麽說它也是少昊身邊的靈寵,若是論資排輩的話,它還要在我之上,看在為師的面子上,就別耍小脾氣了好嗎?”沈長石出來打圓場。他也很奇怪,為什麽陸苕好像對咛咛有很大的敵意。

師尊都開口了,他還能怎麽做呢,于是陸苕便閉口不言,也不去看咛咛,眼不見心不煩。

見人消停了,咛咛又大膽地飛到沈長石面前,不等對方回答它剛才的問題,就自己說了起來。

“白帝大人一天作十幾張畫,每幅畫畫的都是驩兜師兄!”咛咛神秘兮兮的,好像在說一個驚天大秘密。

若是別人聽來,也許确實算得上一個天大的秘密,但是沈長石已經從九鳳那裏知道了驩兜的事跡,再加上咛咛所說的話稍加思考,就能猜出來少昊畫的是什麽了。

所以當咛咛把真相說出來之後,沈長石并沒有給出太大反應。倒是一直沉默的陸苕突然出聲:“想必少昊萬分思念驩兜,因此才一遍遍在紙上描摹對方的樣子。”說完他看向沈長石,眼神中帶着說不清的情緒。

沈長石被看得有一瞬間的恍惚,他甚至荒唐地覺得陸苕的那句話其實是意有所指,但他很快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小徒弟只是感慨少昊和驩兜的情意罷了。

二人告別咛咛回到住處。沈長石原本還想跟咛咛問一問有關秘境的事情,但是被陸苕的“有感而發”擾亂了便只好作罷,反正不急在這一時。

沈長石坐在榻上看曲譜,想找一個适合陸苕彈奏的曲子,翻了半天也沒發現合适的。

“師尊,喝點水吧。”陸苕把一杯水遞到沈長石面前,後者的目光一直落在曲譜上,未曾移動分毫。

“先放一邊吧,為師過會兒再喝。”沈長石淡淡道。

陸苕将茶盞放在小幾上,卻依舊站在沈長石跟前不曾離開。

沈長石察覺到不對勁,終于舍得放下書擡眼看向小徒弟。

“怎麽了?還有什麽事嗎?”他問。

“師尊。”陸苕說着蹲了下去,他把手搭在小榻的邊緣,這下換成了他仰望沈長石了,“師尊是不是很喜歡咛咛,喜歡跟它說話?”其實他想說“那只蟲子”的,但又怕這麽說師尊會不高興。

“你為什麽會這麽想?”沈長石奇怪道。他有表現得很喜歡咛咛嗎?他回憶了一下,覺得自己對它并沒有什麽特殊的行為啊!

“師尊難道沒發現自己跟咛咛說話時的語氣和神色都很溫柔嗎?要是不喜歡,怎麽會溫柔?還有今天在藏書閣,師尊也很維護咛咛。”陸苕說。

怎麽感覺小徒弟在耍小脾氣呢?但是小徒弟氣鼓鼓的樣子也好可愛啊!

“師尊從來就只喜歡你,只對你溫柔,你難道還感受不到嗎?”沈長石說。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陸苕心神有須臾的動搖,他大着膽子把手放在沈長石膝頭,仰着臉對他說:“那師尊可不可以以後也只對我一個人溫柔,只喜歡我一個人?”

沈長石看着陸苕的動作,當他将手放上來的剎那間,一股異樣的感覺從膝蓋直沖天靈蓋,整個心口好像被無數的羽毛輕輕搔弄着。

“你這是在吃醋嗎?”沈長石穩住心緒調笑道。

陸苕:“我——我才沒有!”說着就要起身。

小徒弟炸毛的樣子依舊是那麽可愛。沈長石一只手按在陸苕陸苕放于自己膝蓋的手上,另一只手則伸過去揉着他的發頂。

“為師以後也只對你一個人溫柔,只喜歡你一個人。”沈長石無比認真地說,像是在做一個鄭重的承諾。

看了一下午曲子,沈長石切身感受到了作為凡人的身體酸軟疲乏,因此他在給陸苕選好曲目之後讓他自己先練習,然後他就上床睡覺了,由于太累,沒多久沈長石便會周公去了。

“師尊,你抱抱我好不好?”說話的語氣缱绻,令人心神激蕩。沈長石睜開眼,屋內漆黑一片,想是已經是深夜了。靈力消失後,目力也随之減弱。雖然看不清說話之人的樣子,但沈長石憑借熟悉的聲音以及獨屬于陸苕身上的氣息斷定,說話的人就是陸苕。小徒弟不知何時也躺到了床上,更準确地說是面向他側躺在了他身邊。

見沈長石沒有反應,陸苕輕輕往前挪了挪。二人之間的距離更近了,彼此間呼吸交織,很容易地就能聞到對方身上的氣息。

“師尊,你抱抱我好不好?”陸苕又重複了一遍。

黑暗中,沈長石喉結動了動,他感覺自己的心就要跳出來了,身上、臉上也是熱得不行,這是他從未有過的感覺。

他緩緩伸出手,攬住陸苕的腰,将他摟在了懷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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