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思考
第36章 思考
“砰砰——”
幾乎是兩道同時發起的弦音響起。
【好快！】
站在了身邊的鳴宮湊、藤原愁和竹早靜彌齊齊看向了雙胞胎。
菅原千一和菅原萬次有些疑惑地看着三人的目光，撓了撓自己的臉頰。
【他們為什麽要那麽看着我們？】菅原萬次有些奇怪地看着鳴宮湊瞳孔地震的眼神，毫不客氣地瞪了回去：【看什麽看，沒看過射箭嗎？】
鳴宮湊完全不在意菅原萬次可以稱得上是惡劣的态度，而是有些震撼地看着對方手裏的弓箭。
竹早靜彌朝自己的幼馴染使了一個眼色，示意現在還是将給新生的示範動作完成再說。
鳴宮湊還有些不舍地将自己的目光從身邊的兩個雙胞胎移開，緩緩地吐出了一口氣，将自己的注意力重新放回了道場上的草靶上。
站在鳴宮湊身邊的竹早靜彌雙足分開，線條流暢的手臂緩緩拉開了銀色的弦。深藍發色的少年比起國中時期褪去了一分青澀，随着面容變得成熟，射技也變得更加優秀。
——仍然是如磐石般堅定的射型，少年的動作流暢而又穩定。
長長的箭弦在剎那間瞬間射了出去。
*
【自己為什麽堅持那麽久的弓道呢？】
竹早靜彌不止一次地想。
其中當然含有湊和愁的部分因素，當身邊親近的人都在做相同的事情的時候，理所當然地會被吸引吧？
.是傳說中的羊群效應嗎？
我真的熱愛弓道嗎？
他一次又一次地逼問着自己。
明明我的天賦不如湊和愁，甚至學習弓道的目的也沒有那麽純粹，為什麽，會堅持了那麽久？
似乎已經刻入骨髓般的動作，他甚至沒有多加思考，肌肉群先大腦進行了下一步動作，拉弓、放弦、射箭——
深藍發色的少年看着在空氣中微微顫動的箭羽，垂下了眉眼。
形成一個習慣只要短短的二十一天，但是改掉習慣卻要付出千倍萬倍的時間和精力。
所以說，習慣真是可怕。
竹早靜彌緩緩舒了一口氣，目光清澈又和緩。
——但是，很開心。
無論是拉弓也好、射中靶子後傳來的沉悶聲音也好、觀衆送出的掌聲也好，隊友的背影也好，這一切都比他意料中的要來的享受和讓他滿足。
——維持現狀就好。
竹早靜彌如是想。
面容清隽的少年重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目光和緩地看向了自己的幼馴染。
道場上原本因為雙胞胎而變得有些急促的節奏重新變得穩定和安定，将注意力全部放回到了靶子上的鳴宮湊緩緩地放輕了自己的呼吸，他的動作一如既往的流暢。
竹早靜彌看着射姿優美的鳴宮湊，眸色有些柔和。
其實是有些羨慕的。
——居然能這樣純粹地射箭。
射箭是一項需要集中力的運動，當你拉開弦的時候，身上的每一顆細胞、每一寸肌肉都被為了這一箭而牽動。
竹早靜彌擅長集中注意力，但是和湊和愁的那種集中狀态似乎有所不同，冷靜而又理智的少年與其是被弦和箭牽引着注意力，不如說是自己主動而有目的性地強迫自己進入專注狀态，從而，失去了射箭的那一份從容和自然。
但是他也清晰地明白這份近乎于冷漠的理智帶給他的好處。
——“從未失手的中位。”
竹早靜彌聽過自己國中的後輩如此稱呼自己。
——維持現狀就好。
竹早靜彌在心中再次重複了一遍。
*
“砰！”
藤原愁中靶的聲音喚回了竹早靜彌的思緒。
“藤原同學的射型可真好看。”
菅原萬次笑嘻嘻地伸出了頭，看向了藤原愁。
藤原愁面對陌生人直白且熱烈的誇贊顯得十分淡然，他朝着菅原兩兄弟點了點頭：“你們兩位的射技也相當驚人。”
菅原千一和菅原萬次眨了眨自己的眼睛，肉眼可見的愉悅，他們有些自豪地說：“那當然，我們兩個可是能在射快的同時保持着高射率。”
“好厲害.”
鳴宮湊在一邊怔怔地看着雙子手中的弓，“好快。”
菅原千一和菅原萬次的耳朵動了動，對鳴宮湊直白的誇獎顯得相當地受用，兩個橙色的頭發湊到了一起，朝着鳴宮湊笑眯眯地說：“有眼光！”
兩個自來熟的橘子腦袋湊到了鳴宮湊的眼前，态度由一開始的無視霎時變得熱情起來。
“我們可以叫你湊嗎？”
雙子及其相似的一雙綠色眸子同時看向了鳴宮湊，無比自然地朝着他搭讪道。
鳴宮湊一向善于應付別人的搭讪，但是面對自來熟的兩兄弟總感覺有些別扭。即便如此，生性溫和的他也沒有拒絕兩兄弟的請求，大大方方地點頭道：“可以啊，叫我湊就可以了。”
“好的，湊。”
菅原萬次有些好奇地低聲詢問道：“那個，你是不是跟藤原同學很熟悉啊？”
鳴宮湊不明所以地點了點頭：“嗯，從小到大一起長大的。”
菅原萬次瞪大了眼睛：“哇，你們是幼馴染啊！”
菅原千一也來了興致，朝着鳴宮湊打聽着藤原愁的一些問題。
“你知道藤原同學平時是怎麽練習的嗎？”
“是不是很努力啊？”
.
兩兄弟如連珠炮一樣發射着問題，鳴宮湊的大腦有些暈暈乎乎的，于是有些不知所措地看向了竹早靜彌。
竹早靜彌看了一眼狀況之外的藤原愁，磨了磨牙，【既然是這個家夥帶來的麻煩，為什麽要我去解決？我難道是媽媽桑嗎？嗯？】
他提拉着鳴宮湊的後衣領，有些不好意思地朝着菅原萬次和菅原千一笑了笑，“不好意思，我問湊一些問題，打擾了。”深藍發色的少年彎着眉眼，補充了最後一句話：
“順便，如果想問愁練箭的問題可以去問他本人哦，他很好說話的。”
原本還問着起勁的雙子頓時化為了豆豆眼。
菅原千一和菅原萬次呆滞地看着竹早靜彌推搡着鳴宮湊，茫然地眨了眨眼。
“千哥，我說，那家夥說的是真的嗎？”菅原萬次有些猶豫地看着藤原愁修長的身影。
“藤原同學看上去完全不好接近啊！”
“好說話什麽的——完全想象不出來。”
菅原千一接話道。
兩人對視一眼，同時将自己放在了藤原愁身上的目光移開。
【嗯……算了吧，等熟悉起來之後再問。】
【才不是因為害怕。】
菅原千一和菅原萬次理直氣壯地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