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這日子越來越刑了
第十四章 這日子越來越刑了
最後。
艾比還是硬着頭皮先通知了加西亞先生。
誰知道新老板願不願意那個秘密被他知道呢？萬一他擅自審訊，反而是一場禍事。
連夜趕過來的不止有加西亞先生，還有擔心他的妻子、加西亞太太。但聽聞這一夜的遭遇後，夫妻倆都很震驚，面面相觑：“我們玩具店裏有什麽值得別人觊觎的東西嗎？”
“我是說，加比（加布裏爾昵稱），除了那些價值昂貴的手辦以外，還有什麽值得他們找的嗎？”加西亞太太迷惑不解的問。
“親愛的，進貨渠道你也知道啊。”加西亞先生在面對妻子的時候完全沒有平時銳利嚴肅的模樣，說話很柔和，但自家店莫名多出一個秘密的這件事也讓他眉頭緊鎖的沉思了半天，視線落在三個搶劫犯身上。
不怕盜竊或者簡單的偷襲，就怕這種沒有原因的被盯上。
艾比在旁邊盯着地上三個已經醒來，但被綁的結結實實、連嘴都堵住了的搶劫犯，也很琢磨不透。迷你版的超人正躲在他的帽子裏，注意到了加西亞先生的目光，他這會兒低聲的指導：“該你上了。”
“咳，加西亞先生，問問他們就清楚了。”艾比撿起一把槍，按着超人之前的教導露出一個毫無攻擊性的微笑，然後一把将堵在男人嘴裏的玩具球掏出來——又把冰冷的槍口塞了進去：“可以告訴我，你們在找什麽嗎？”
褐色小卷毛的年輕人笑容無害，語氣溫柔，做出的行為卻這麽恐怖自然，莫名形成了一種強烈的反差。
“唔唔！唔唔唔唔！！！”被他塞了槍口進嘴巴裏面的男人眼淚都快掉出來了，身體開始瘋狂蠕動掙紮，被堵住槍口的嘴巴發出含糊不清的尖利氣音，情緒非常激動。臉上再多的橫肉都遮不住男人此刻的慫和害怕。
——也由不得男人不害怕。之前對峙的時候，這孩子連槍怎麽拿都不熟練啊！都說老手最怕的就是新手，這個男孩現在要是一不小心走火了，他死的多冤枉啊！你把槍拿穩了再問！！
“不說是嗎？這個辦法應該管用的啊。”艾比困惑的用食指和大拇指的指腹撥來撥去的研究起了保險，這青澀笨拙的動作讓男人毛骨悚然，“唔唔！”的叫的更大聲了。就連P哥和另外一個小弟也畏懼的瞪大了眼睛注視着這一幕，看向艾比的表情就像看到了惡魔。
加西亞先生和加西亞太太：“……”
有沒有一種可能，他現在這個樣子說不了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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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拉克：“………”
他也陷入了短暫的困惑和回憶。
自己剛才是這麽教的嗎？
系統：“………………”
艾比！！你都演成大反派啦！快看看加西亞先生怪異又遲疑的眼神吧！你還想不想要工作了啊！
系統開始在他心裏蹦迪尖叫。
‘這樣他們不就乖乖聽話了嗎？超人就是這麽教我的，不然怎麽審問出秘密呢？’艾比理直氣壯的反駁，他把槍拿了出來，嫌棄的在對方肩膀處的布料擦了兩下——胸口已經被男人自己哭濕了。
不等艾比再問一遍，男人能說話的第一時間就大叫起來：“P哥知道具體的！我們只知道玩具店裏有一個很值錢的東西，是人形的，可能可以拆分，但最好要整的……我有一門手藝，我們原本打算把這東西偷走改造一下，高價賣給一個買家！”
“什麽亂七八糟的？”加西亞先生聽了反而更茫然了，眉頭緊鎖。
“比賣正版手辦還值錢？”艾比抓住了重點疑惑的問。既然那東西可能又大又沉，再怎麽說，偷賣正版手辦不是更劃算？但三個人的主要注意力都放在這個神秘的東西上。
“對！賣一次，我們下半輩子都不愁了。”男人毫不猶豫的點頭。
這下艾比，包括店裏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落在了P哥身上。看起來有些眉清目秀，一點都不兇悍的P哥性情卻和之前說話一樣暴躁，他把眼睛一閉：“警員也快該到了吧？我要對長官坦白！不到署裏我一個字都不會說的！”
“你知道我現在把你打死也不算犯法吧？”艾比其實不知道，但他說的卻很有底氣。
“是這樣的。監控壞了，在場的人都能證明是歹徒想起來和你搏鬥，在危害你的生命情況下被擊殺，所以不犯法。”迷你超人很委婉的低聲在帽兜裏轉述。
“你要是打死我，線索就斷了，黑市和買家，還有你們店裏會不會一直被別人窺探，那都不關我的事了！”P哥脖子一梗，說的很硬氣，身體卻一直很努力的試圖遠離艾比的方向。
他還是怕自己說話激怒了愣頭青，不分青紅皂白把他幹掉了。
“艾比。”這次是加西亞先生制止了，他其實也看的心驚肉跳，“這件事交出去吧，警署會調查明白的。”
一天搞不明白，就一天不好繼續營業。店裏的玩具估計也要被當做物證，一一仔細調查，店裏還得重新裝修，這麽折騰下來，能在兩星期內重新開業都算快的了。
“我還是不擅長審問啊。”艾比有些遺憾的感嘆，他的初次首秀馬馬虎虎過去了。
十幾分鐘後，兩輛警車抵達，拍照取證了店裏，又封住了大門，準備詳細的一個個檢查店裏的玩具了。他們猜測，很有可能是某人把走私物品藏在了這家玩具店——因為加西亞先生的玩具店不大，玩具種類卻很繁多，為了支撐起供應，玩具中不乏有朋友或者認識的人托來寄賣或者展覽的手辦，游戲周邊等。
“他們不承認子彈先射出去打到了監控？不承認也沒用，這是有預謀的犯罪。”一位警官沉着臉在門口打電話。
經過彈道勘察，今晚這場沖擊中總共只開了一槍，過程非常明了清晰，就是三個搶劫犯進門擊中監控的那一槍——快到甚至沒看清他們是怎麽行動的。店員艾比馬丁內茲也幾乎是同時抱着來//福//槍沖過去反抗的。
在警員陪同下看完拷貝出最後這段監控的加西亞先生心有餘悸，忍不住委婉的責怪艾比：“咳……我是說過要看好店裏，但是不要拼上你自己的性命，你還這麽年輕！上帝，他們開的第一槍那麽突然，如果不是對着監控而是對着你……”
加西亞先生想想那樣帶來的結果，就不住的後怕——他的後半輩子怕不是都要忘不掉艾比這個一日臨時店員的小夥子了。
這孩子太實誠了。
……他是真的敢上啊！
“其實我也沒想那麽多。”艾比謙虛到有點羞澀，試圖轉移走加西亞先生的注意力，他有點吃不消了。因為有超人在，所以當時他撲上去其實非常安心，一點都沒有害怕。而且那一整場布置都是他和超人做的戲——監控是超人擊毀的，速度快到監控都沒拍下來，就是為了合理讓超人出現幫忙擊退三人。
後來從搶劫犯槍裏卸下來的那枚子彈中的彈殼會成為有力證據。
連三個人的後續證詞，估計都以為艾比練過什麽神秘的東方武術吧，才能那枚快速的用手刀把他們一一擊昏。
……這一夜算是不用睡了。
警察們一直忙到了早上，加西亞夫婦沒有留在現場的必要，已經回去了。只留下一個發愁未來工作的艾比，抱着加菲貓靠在倉庫門口發呆。隔壁的瓊斯先生都來上班了，目瞪口呆的看着這一切：“昨晚……出什麽事了？！”
“一些飛來橫禍。”艾比提不起精神，恹恹的說。
加西亞先生到最後都沒有怪罪遷怒他，反而安慰他不開業的這些天，店鋪這邊也靠他守着了——這是不打算開除他的意思，但是艾比自己待的坐立不安。
他必須做點什麽——比如協助警//察解決這樁玩具店的案子，讓加西亞先生能盡快開業。
在瓊斯先生沒來之前的這段空隙裏，艾比已經見縫插針的把情況都告訴了迷你超人，兩個人試圖集思廣益：雖然漫畫裏好像超人不怎麽擅長智謀的方面，一直醒目的都是他的武力值、呃，還有他極低的魔抗。但你如果以為擁有一顆超級大腦的超人真的不聰明，那才是真正的離譜。
“所以過後等你的能量耗盡，我就會回到我自己的世界裏了。”克拉克現在弄明白了現狀，心裏的迷惑一掃而空了，他雖然對異世界很感興趣，但是目标明确，注意力就不再轉向別的方面，很堅定的說，“我來幫你掃描這些玩具，争取把這個案子解決掉。”
“從結構上來說，它們沒有任何異常。”克拉克簡單的評價着，表情不變，但氣場沉穩了下來，“那麽事情就麻煩了，買家需要的是某種在我們眼裏普通，但對他有特殊含義的東西，我們需要調查黑市。”
“而且不能通過正常渠道買回去。”艾比掃了一眼去探頭探腦打探玩具店情況的瓊斯先生，低聲補充。
警方一邊在偵查每件玩具的詳情，一邊也是這種思路，所以着重去調查了那些外人寄托在玩具店的手辦或者任何物品，但到目前為止都沒有線索。
一直沒有說話的系統不知道在琢磨些什麽，它遲疑的開口，期期艾艾的說：“人形的，可能拆分、但最好要整的。需要改造後才能高價賣給買家的東西。有沒有一種可能……他們在找加西亞先生呢？”
艾比：“？！？”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系統你小子，不要突然進化到恐怖故事啊！
“或者是艾比。”
克拉克突然很冷靜的說出了更驚悚的話語，“你說過，你剛來紐約，多次使用過能力，雖然系統幫你遮蓋了監控，但如果有人哪一次目擊呢？對方沒有發現你的能力，不然說不出‘可以拆分’的話，但或許對你本人充滿了興趣——我是指單純對你的身體。”
“……聽起來像是要把我拉去販//賣//器//官。”艾比撓着後腦勺嘀咕，但他也無法反駁這種猜想的可能性。
說到底，他昨天的身份還是個無業未成年，可以歸為流浪漢，無依無靠的前往異鄉打工，這種身份最适合半途失蹤去賣//血或者器//官。怎麽感覺越想越靠譜了？！
“想要知道真相，我們一起去找到那個買家就知道了。”迷你超人飛了起來，震蕩了他周圍的分子達到了白天隐身的效果，他鎮定的對艾比伸出了小小的手掌，語氣溫暖，好像什麽事情在他面前都迎刃而解一樣，
“首先——我們先潛入警署。”
艾比：“……好。”
這日子是過的越來越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