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第28章 第 28 章
廖父沉思了一會兒, 小心翼翼說道:“那要不,約個時間,咱們見面談?”
顧權谙心裏吐槽:“好蠢!廖董的兒子, 這麽蠢的嗎?”
不過蠢貨也有蠢貨的處理辦法,顧權谙又說:“電話談和見面談都一樣, 主要看誠意嘛,您說對不對?”
廖父認真思索了一會兒,先是誠摯道歉:“犬子頑劣, 驚擾到您和愛人, 我們夫妻着實感到十分抱歉。”頓了頓, 又繼續說道,“為表示歉意,我和太太準備了一點小禮物, 方便的話,我們現在能過去嗎?”
顧權谙揚眉:“好啊,半小時後後我到家。”
廖父立刻應下:“好的好的。”
随即, 顧權谙又給遲氤打了個電話:“你在家嗎?”
“在啊, 怎麽了?”
“那輛車的買主, 半小時後他們來家裏,你要是沒出門, 就暫時先不要出去了, 等我一會兒。”
遲氤眨了眨眼:“哦, 是哪個呀?”
“很快你就知道了。”
遲氤便也沒有再問, 去整理了一下頭發, 換了套不那麽慵懶的衣服, 就下樓來了。
正巧廚房做好了下午茶和點心,遲氤便讓工作人員多放一盤到客廳來。
不多會兒, 顧權谙就回來了,身後還跟着李堯和另外兩個人,一男一女,年紀看上去也不大,保養的很好,看着挺年輕的,穿着也很精致。
尤其是那名女性,長相溫婉,氣質也很知性,溫溫柔柔的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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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氤站起來迎接,先是跟顧權谙說了一句:“回來了。”
一男一女同時擡眼看了過來,臉上閃過驚豔之色。一直聽說遲灣集團的千金美貌驚人,但這幾年他們也确實沒什麽機會見到成年後的遲氤,比她當年驚豔整個A市豪門的母親還要更出彩。
随即,男人就主動開口:“遲小姐,我們夫妻是來道歉的。孩子不懂事,給您造成困擾了。”
遲氤看向顧權谙,用眼神詢問:“冤大頭?”
顧權谙揚了揚眉,沖她笑了笑。
廖太太看到兩個人的小動作,倒是有些意外。
她是在收到兒子惹事罵人的視頻後,才知道這兩個人在一起交往的消息。如今看,确實是郎才女貌,光看顏值,沒有比他們倆更般配的了。
但他們夫妻的想法跟其他人也一樣,遲氤跟顧權谙在一起,多半是為了利益,這也無可厚非。但一個人的運氣要是太好了,難免遭人妒。
遲氤就是其中之一。
顧權谙換了鞋子,就徑直走了過來,握着遲氤的手,一起坐在了長發上,又指了指對面:“坐。”
廖小胖的父母惴惴不安,彼此對視一眼,還沒想好該怎麽開口,顧權谙倒是不客氣。
“既然兩位主動前來和解,那我們也不來那套虛的了。”
廖小胖父母忍不住屏住了呼吸。
顧權谙繼續說道:“你兒子三天兩頭招貓逗狗,惹人嫌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你們做父母的,也挺不容易的。”
“但是,自己生的,也是沒得法子嘛。做父母的,不就是這麽卑微?”
廖父廖母:“……”
能不能直接說事?!
嘲諷完了,顧權谙才又說:“聽聞廖總一直對豪車情有獨鐘,認識很多車友,在這方面交際甚廣?”
廖父搓着手,嘴角都快要咧到耳後根去了:“一半一半,就是玩玩罷了。顧董要是想買車賣車改裝車,找我那是絕對靠譜!什麽型號什麽用途什麽風格我都熟!”
廖母警惕,使勁擰了一把他腰上的肉。
顧權谙滿意地笑了起來:“巧了,我這有一輛限量版的幻影,是遲氤一年前買的,現在用不到了,想變現,就委托廖總了。”
廖父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限量?!”
踏馬買賣限量是要被品牌方拉黑的!
雖然他現在沒有資格買限量,但是不代表以後也沒機會!這是要把他的路給堵死啊!
顧缺德,果然名不虛傳!
沒有最缺德,只有更缺德!
廖夫人雖然對丈夫玩車這件事心有不滿,但要是被品牌方拉黑了,一家子都得跟着被人奚落,所以再不滿,她也得幫着丈夫說話:“顧董您和遲小姐也不缺錢,一輛車而已,為什麽要賣掉呢……”
遲氤打斷了她的話:“我缺錢,很缺。先不說遲灣集團股份需要多少錢才能拿回來,光是後面那套我家的別墅,大概需要5個億,廖太太不會以為我們家能印刷錢幣吧?”
廖總結結巴巴:“要不,我把車放到車行裏,幫您租出去?”
遲氤拒絕:“我還是更希望能賣掉,我不喜歡開車,那車買來後,我開過的次數一只手都數的過來。”
得,明白了。
就說逆子罵的那麽難聽,顧權谙怎麽可能這麽輕松放過他們?原來是在這等着啊!
罵了幾句話,賠出去一千多萬,想想都是要窒息的程度!
而且,他們夫妻手裏根本沒有這麽多流動現金,還得去老爺子那邊借錢,少不了又要被打罵一頓。
來的時候忐忑不安,走的時候,垂頭喪氣。
顧權谙心情很好,熱情揮手跟夫妻倆告別:“有空再來玩。”
廖總夫婦頓時黑了臉,皮笑肉不笑:“哈哈,不打擾了,不打擾了……”
不敢不敢,再也不敢打擾了。
夫妻倆愁眉苦臉,唉聲嘆氣,恨不能将逆子抓過來,狠狠揍一頓。
接到趙宇電話的時候,遲氤還有些錯愕,陰陽怪氣道:“趙少爺跟我之間,還能有生意要談?”
要不是這個理由,遲氤是絕對不可能接這個電話的。
她當然不相信趙宇的話,就是好奇,想聽聽他還能有多離譜。
可能跟顧權谙在一起待的久了,遲氤也沾染了惡趣味,想看看之前的這些舔狗們,在經歷過被關恒溪背刺之後,有沒有哭爹喊娘。
趙宇沉默了片刻,欲言又止,感覺說什麽都很蒼白,他确實給遲氤帶來了很多傷害和麻煩,現在求人家諒解多少有些不知好歹,便直入主題:“關恒溪對你有所企圖,沒有達成目的之前他不可能會放棄,一定會想法設法裏間你和顧權谙之間的關系。我可以幫你傳遞消息。”
遲氤挑眉:“哦?你想要什麽?”
趙宇再次沉默,過了一會兒,才回道:“就當是,為我自己積德。”
遲氤笑出了聲,一針見血:“是為了報複關恒溪之前的背刺吧?”
趙宇幹脆破罐子破摔:“對,這也是主要原因之一。我有眼無珠,沒有腦子被人當槍使,是我活該;他把我當傻子,無所不用其極,沒有底線,也是爛貨一個。都不是什麽好人,那就只能比爛了。”
遲氤微微揚眉,不愧是男主,連得罪人都如此上強度,一下子就把人整的叛變了。
不過,無本買賣,倒也不是不可以。
“那你今天來找我,必然是有消息要告訴我咯?”
趙宇應了一聲,說道:“他得知你跟顧權谙同居,且得到了‘知了’的股份之後,他就迫不及待想要動遲灣集團的産業了。”
“他找宋英然合作了。你知道的,英然哥喜歡薇薇姐,對他感官不是很好,所以就問我發生什麽事情了。”
還有宋弗被突然送出國這件事,宋英然也是剛剛才得知,從而知曉了那份诽謗的起訴文書,來找趙宇這個知情人詢問具體細節。
遲氤沉思起來。
但是商場的事情她不是很懂,知道的也不多,便将這事兒記在了心裏,等着顧權谙回家後,跟他提一嘴。
“還有別的事情嗎?”
趙宇欲言又止,最終還是沒說。
——廖總來找他爸索賠了三百萬,說是他教唆小胖子去找顧權谙和遲氤,才引發了後面的一系列事件,導致他花了一千三百萬買了一輛根本開不出去的舊車!
趙宇也才知道,小胖子居然對顧權谙和遲氤破口大罵了。
怪不得這兩天,隔壁總是傳來小胖子嗷嗷哭嚎的聲音。
那三百萬,他爸在看完視頻後,爽快給了,之後也沒找他麻煩,估計是覺得,自家才花了三百萬,廖家可是花了一千萬呢,有了對比,就沒那麽悲傷了。
“那輛幻影,挂在了一個車行下面。”趙宇又說道。
遲氤絲毫不意外。
那輛車被趙宇和宋英然的堂弟開過幾個月,圈子裏的二代們,還有廖總那種愛玩車的,就沒有一個沒見過的,要不是遲氤跟他們翻臉,那輛車仍舊是宋英然堂弟的裝逼利器呢。
所以,但凡是要面子又需要車來裝門面的,就沒有好意思說自己買了這輛車的。而像顧權谙這種不缺錢的,更不會買二手,他自己又不是沒有購買資格。
這也是被壓價的主要原因。
沒想到,這輛車最終以這樣的方式出手。
遲氤一點兒都不在乎:“錢已經到我賬戶上了,一千三百萬,一分不少,至于挂在誰名下,跟我沒有半毛錢的關系。”
趙宇:“哦,我就是跟你說一聲。”
之後兩人也無話可說,挂斷了電話。
晚飯說起來這件事的時候,顧權谙才突然想起來,他一直都忘了問,遲氤的想法:“你呢?你想要遲灣集團的哪些産業?”
遲氤微愣:“我?”
“嗯,”顧權谙點頭,“全部拿回來的話,我可能吃不下,也不太現實,會擾亂現在的平衡,到時候被群起而攻之,反而對我們不利,但是你可以選一部分,我幫你拿回來。”
遲氤想都沒想,直接拒絕了:“不需要。你不用考慮我,哪些對顧元集團有利,你就收購哪些。我要的,只是我的家。”
顧權谙也沒勉強:“改變主意了随時跟我說。”
遲氤也沒想着說服他,這人做事一直很有自己的步調和計劃,不會被別人幹擾到,便應了一聲:“好。”
“至于關恒溪那邊,我一直在關注着,他打算跟宋英然合作這事兒,我也略有耳聞。不過宋家情況複雜,宋英然只代表了其中三分之一的利益,他的叔叔們,未必會同意。”
遲氤還是不放心,男主光環有時候并沒有道理,就像是罂粟一樣,讓人失去理智,盲目相信。
“雲長集團這兩年的盈利情況很好嗎?”
“确實還不錯,尤其這兩年,比之前好了不少,這兩年的項目,都讓他們賺了一筆。”
其實在顧權谙眼裏,這點盈利遠遠不夠看,雲長集團确實算是很有競争力的企業,但也僅限于在本土,放眼到整個北方大區,它就不夠看了。
要不是因為遲氤跟關恒溪對上,顧權谙是不可能将心思放在這樣一個二等企業上面的。
但也多虧了遲氤,在精确查詢了雲長集團這兩年的動靜和財務報表後,他才發現,關恒溪這煞筆也是有點東西的。
再查探的更仔細一些,他就發現,關恒溪什麽東西都沒有,他就是個垃圾爛貨,外加運氣有點好的出奇。
遲氤沉思了一會兒,又說:“我覺得還是要多觀察觀察,關雲柏利益至上,卻在找到親生孩子的第一時間,就果斷抛棄了養子,裏面肯定有什麽原因。”
顧權谙微愣,觑着遲氤的臉色,發現她并沒有特殊的表情,單純只是在陳述事實,難道是自己想多了?
“嗯,我會好好注意的。”
顧權谙回到書房,就接到李堯的電話,說:“關恒溪好像瘋了,桑治煥哭着跟我說,他被罵了一個下午,不想幹了想辭職。”
“哦,那你回頭把他挖過來,我正好想把秘書處的劉豔豔調到遲氤身邊來,給她當生活助理,缺個人。”
李堯:“……”
你好歹也先安慰一下他?
仿佛知道他在想什麽,顧權谙冷笑:“現在還不是我的人呢,我憑什麽安慰他要麽忍着,要麽罵回去。”
李堯:“好的老板,我會轉告給他。”
“為什麽罵他一下午?是又瘋了嗎?”
“趙宇給他發了幾張照片,就那天晚上,薩摩耶帶着的微型攝像頭拍攝的。趙宇應該還跟他說了些別的,這就不好打聽了。”
顧權谙挑眉:“哦?狗咬狗開始了?你再加點籌碼,摻和一下,把另外幾個沒腦子的也一塊兒引過去,讓他們一起咬關恒溪這只白眼狗。”
李堯:“好的,老板。”
白眼兒狗!
李堯忍不住笑,老板是真的沒将他放在眼裏啊。
顧權谙正愁找不到切入點呢,這不機會就送上門來了?
挖走助理雖然短時間內不太可能,但他可以更加幹擾關恒溪的情緒,讓他時不時就犯個病。
之前不是讓人謠傳遲氤愛慕虛榮嘛,那他也可以給這傻狗戴上“情緒不穩定,像個瘋子”的帽子呀。
要是讓關恒溪過得太舒心,顧權谙就覺得是自己的錯。
很好,計劃通。
顧權谙欣賞着自己用鋼筆寫出來的完美計劃書,非常合适。不愧是未來老婆送的鋼筆,完美契合他的手,每一個字都非常漂亮。
小心折疊起來,打算明天一早帶去公司,讓李堯着手找人實施。
一大早起床,遲氤突然想起來,車子轉手了,應該給宋律說一聲,免得他還要費心。
消息剛發過去,宋晨就打電話過來了:“你今天沒在家?出門了嗎?我在清水苑門口,保安說你不在。”
遲氤愣了一下,随即反應過來,她搬到悅府別墅來住這件事,忘記告訴對方了。
“沒有,是這樣的……”
她把前段時間跟關恒溪鬧僵,被威脅,然後顧權谙邀請她來悅府別墅的事情簡單講述了一下。
宋晨了然:“那你現在住在顧董家裏?需要我把诽謗訴訟的和解書給你送過去嗎?”
遲氤點頭:“不用,這也太遠了,回頭我去拿也是一樣的。——嗯,我住到這邊來了,也好關注我家那邊是什麽情況。”
遲家的別墅,就是顧權谙這一棟的斜後方,有什麽風吹草動,第一時間就能注意到。無論如何,遲氤都不可能讓自己的家落入別人手裏。
宋晨也知道她的念想,安慰道:“我那天去開庭,聽說清算進度很順利,或許再一兩個月,就能有轉機了。”
遲氤心裏很是驚喜:“真的嗎?”
一兩個月,或許,可能,這些詞她其實已經聽說過很多次了,但還是會忍不住抱有期待。
宋晨應道:“嗯,我會一直關注着情況變化,及時告知你。——恕我冒昧,你打算跟顧董結婚嗎?”
“這話不該我來問,但是你爸爸不在了,秦總工臨行之前也叮囑我照顧你,人生大事,我或許可以幫你參考一下。當然,最終決策權,在你自己手裏。”
遲氤沉默了片刻,有些茫然:“我感覺,顧權谙态度确實很誠懇,他多次跟我承諾,願意以結婚為前提,彼此熟悉,相互磨合一陣子。但是,時間太短了,我沒有很切實的感覺。”
“但,如果他幫你把別墅贖回來,你還是會答應跟他結婚是嗎?”
“就算是那時候你對他,也仍舊沒有愛情。”
遲氤默認了。
宋晨明白了,也沒有多勸,只問道:“這兩天有時間的話,出來坐坐?有些話我想當年跟你說一下,或許更有利于你的判斷。”
遲氤答應了。
她确實不夠了解顧權谙,對于他的家庭,也只是聽說過一些風言風語,真真假假,難以分辨,也确實需要一個人幫她理順清楚。
晚飯的時候,遲氤主動提起來這件事:“明天我要出門,跟宋律一起吃個飯,中午你就不要回來了,直接在公司吃吧。”
顧權谙應下:“我知道了。下午我可能三點多就回來,要去接你嗎?”
遲氤搖頭:“我到不了那麽晚。——這麽早下班?是準備出差嗎?”
“不是,周五了。”
遲氤:“……”
資本家也有不想上班的時候。
“我跟宋律吃完飯去公司接你?”
顧權谙很高興地應下:“好,我等你。”
遲氤到達約定的茶館,宋晨已經提前到了,正在接電話。
看到遲氤後,宋晨指了指對面的位子,讓她坐下,又說了大概兩分鐘,才挂斷,笑道:“車子是廖家買走了?”
遲氤也抿唇笑:“剛好碰到一個契機,省事了。”
宋晨顯然已經知道是怎麽一回事,哈哈笑起來,“之前确實聽說過,這位年輕的商業奇才,是個很有個性的人。不過我沒有正面跟他打過交道,并不知道他這麽的——”
想了一會兒,宋晨才勉強想到了一個稍微合适一點的形容詞——出人意料。
遲氤笑了笑,深感贊同。
宋晨沒有繼續再說這件事,今天約見,一是想确認一下遲氤現在的狀态,二來是為了跟她說一下顧家的情況。
“看到你現在這樣,我更加相信,你爸爸的眼光,從來不會出錯,他一直很看好顧董,總說他是後輩中最優秀的那個。”
遲氤點點頭:“爸爸也跟我說起過。”
宋晨心裏更加明晰,遲氤是做好了決定才來找他的。
如果只是談戀愛,或者說合作,共同度過眼下的難關,遲氤是絕對不會想要涉入對方家庭中去的。
遲家人,一向都很有邊界感,不允許他人入侵自己的生活,也不會去窺視別人的地界。
遲氤點完菜之後,看着服務員走出去帶上了門,這才說道:“如果我要跟顧權谙結婚的話,需要注意些什麽?”
宋晨十分驚訝 ,沒想到她這麽坦蕩就說出來了。
遲氤直視着他的目光,沒有絲毫回避。
“宋叔叔,我沒有更好的選擇。”
這一點宋晨倒是認同的。
如果遲建業夫婦還在,遲灣集團依舊如日中天,遲氤可以過她想過的任何生活,她喜歡的人,想要結婚的人,甚至不需要多有手段多有商業頭腦,只要她喜歡就可以了。
但是現在,遲氤确實再沒有任性的資本了。
“我想要的太多,我想活下去,想知道爸爸媽媽出事那天究竟還有沒有別的內情,想要把我的家贖回來,可能的話,我也想要自由……”
而這一切,只有顧權谙能給她。
所以,哪怕顧權谙要求愛他才能結婚,遲氤也會毫不猶豫地答應下來。
宋晨定定看着她。
才幾個月的時間,那個一心沉浸在自己世界裏、無憂無慮的小姑娘,就徹底長大了。
“你對他家的事情,知道多少?”
遲氤想了想,确實不太多,猶豫着回道:“我記得,他是獨生子,父母在他小學的時候就離婚了。但是關于顧權谙父親的消息,我印象中好像沒聽說過。”
宋晨點頭:“确實已經沒人說了,那些事情至今都快二十年了,你不知道也是正常的。”
遲氤:“?”
“顧成文是個人渣。很早就離家出走了。”
顧權谙的父母是大學同學,自由戀愛,從校園到婚紗,也過了幾年幸福的生活。但是顧成文天性風流多情,見一個愛一個,不過還算有原則,談戀愛的時候從來不會腳踏兩只船,都是結束一段感情後又迅速投入另一個人的懷抱。
“結了婚之後他也這樣?”遲氤瞪圓了眼睛,“可真刑啊。”
宋晨笑起來,說道:“他的經典名言,到現在我還記得。他說——婚姻不該成為愛情的枷鎖,不愛了就是不愛了,為什麽要為了所謂的‘責任’,将自己的半生捆綁住,這多可悲?”
遲氤:“……”
我的沉默,震耳欲聾。
這麽一對比,顧權谙簡直不能更可愛了。潔身自好、遵紀守法,不論是談戀愛還是結婚,他都主動提及自己能夠且願意承擔的責任義務,也很清楚法律是底線,不容踐踏。
在這本古早霸總文學裏,多麽難能可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