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舉杯邀明月

第60章 舉杯邀明月

程望海說:“海頓集團。”

“先回答我問題。”畫家打斷缪斯的話,他拉住缪斯襯衣領子推到門上。

缪斯後背頂着鐵門,畫家酒氣噴到他臉上。他站穩腳跟推開他,強壓住火氣道:“和你無關!”

畫家拉缪斯胳膊,兩人撕扯起來。畫家眼睛在黑暗中閃着奇異的光澤,缪斯心髒不争氣的再次狂跳起來。畫家好像李燃。如果畫家不說話,做李燃的替身,确實沒區別。

缪斯心裏疼了一下,冷冷笑一聲。缪斯冷漠而嚴厲的說:“絕對心靜才能畫好畫。你不要再說一個字。”

缪斯不是專業畫師,但拿着手機上的大師之作照葫蘆畫瓢還是沒問題。更何況作畫過程有視頻指導,語音講解,每一撇每一捺,如何運筆落筆,如何駕馭畫風,如何調整比例,如何起承轉合,如何畫龍點睛。

缪斯凝視畫布,兇殘外露。他好像凝視憤怒的少年,凝視被壓抑的夢想,凝視謊言荊棘。他好像在凝視李燃,凝視這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夢中故人。缪斯盯着畫布,想起梵高博物館裏那一雙雙不同顏色的眼睛,想起那凋零的向日葵,想起星月夜的煙雲,想起李燃對他說的,祝我們友誼地久天長...想起梵高的遺言,痛苦将永存...

缪斯想李燃,越想越痛,越痛越想...李燃永遠不知道...他根本不想贏比賽,他只想和他在一起,只想和他在一起......

缪斯畫作收筆之時,他抓起畫布,團起來,緊緊的勒住畫布,不讓這畫布有一絲自由。

畫布就要有畫布的覺悟,只是精神的投射物,不能帶有自我意識。不準想,不準念。替身不能發聲,替身就要扮演好替身的角色,不準解釋,不準反抗。

缪斯把畫布扔到地上,他推開門大步邁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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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望海快速走出酒吧,他猛踩油門朝托管班去駛去。

托管班的樓已經全部熄滅燈光,大門緊閉。托管班門口停着韓蔚風的車。

“爸,你怎麽又來晚了?”程康康跳出韓蔚風的車說,“要不是韓叔叔過來找我玩,我今天就要在外面一個人等你。”

韓蔚風從車上下來,說:“你爸爸工作忙。”

程望海對韓蔚風說:“謝謝。”

韓蔚風問:“吃飯了嗎?”

程望海說:“不餓。”

程康康叉着腰說:“我餓了。我要吃麥當勞。”

“好。”韓蔚風指着街角的金拱門說,“現在就去。”

“韓叔叔最好啦!”程康康沖着麥當勞跑去。

程望海說:“你就慣着他,以後他就認你當爹。”

韓蔚風說:“現在孩子想法不一樣。他可能真會認我。”

程望海坐在麥當勞餐廳座位上,韓蔚風和程康康在服務臺點餐。韓蔚風溫柔的摸着程康康的圓腦袋,兩個人手舞足蹈的比劃着吃什麽,還真像是父子。

兩個人一人端着一大盤子油炸食品笑盈盈的坐下。

程康康對韓蔚風說:“韓叔叔,我和我們班上最漂亮的女孩今天一起寫作業。她可漂亮!”

程望海清清嗓子,說:“你這麽小,要好好讀書。”

“爸爸是老古董。我們班談戀愛的人多的是。這種事我還是和韓叔叔聊。”

程康康吃了兩個大漢堡、一對雞翅和一整包薯條後掏出手機又打上游戲。

程望海坐到韓蔚風旁邊,說:“朋友圈照片,你删了吧。”

“沒人認出來。”韓蔚風說。

“郝耀,他認出來了。”程望海說。

“郝......”韓蔚風臉色一變說,“他還說什麽?”

程望海心裏一虛,害怕韓蔚風繼續問下去,說:“沒什麽。”

“放心,他不會多話的。他業績還指着我。”韓蔚風笑道,“他給你提供消息了?”

“嗯。”

程望海怕韓蔚風繼續問,他開口道:“海頓集團上市的新藥,現在進你們醫院了嗎?”

“還沒有。”韓蔚風說,“藥事會還沒開。進新藥需要走很多程序。”

程望海點點頭,程康康臉上蹭着番茄醬,他拿起紙巾伸手給他擦幹淨。

“少看會兒手機。”程望海說,“一晃游戲成瘾。”

程康康眼皮都沒擡一下,說:“我玩的游戲可以模拟飛行員駕駛。我以後要當飛行員!”

“志存高遠。”韓蔚風說,“以後叔叔帶你去開真飛機,怎麽樣?”

“真的嗎?”程康康瞪大了眼睛。

“真的。”韓蔚風說,“我帶你爸爸坐過。以後也帶你坐。”

程康康看向程望海。

“你想做什麽爸爸都支持你。要做飛行員,最關鍵的就是保護視力!”程望海順勢把手機拿過來說,“每天最多玩一個小時。”

“韓叔叔,你看我爸爸!”

“你父親說的對,你要是天天玩手機就要去配眼鏡,你就當不了飛行員。”

程康康點點頭說:“韓叔叔,你什麽時候帶我坐真飛機?”

韓蔚風說:“你認我當幹爸爸,我下周就帶你坐。”

“幹爸爸!”程康康喊道。

“你小子!”程望海摸摸程康康腦袋。

程康康低頭指了指程望海的褲子,說:“爸爸,你也蹭到番茄醬了。”

程望海低頭一看,心一沉。

就在這時,手機“嘀嘀”響了兩聲。

老莊的聲音在電話那頭響起:“顧野案子有進展,出現第四個受害人,速來山城警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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