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吃醋
從宮裏回去後，宋绮羅帶着梁清緩去了一趟宋家。
此行是為了她舅舅宋麒麟的婚事。
這幾年宋麒麟一心癡迷玉石，成日待在鋪子裏如癡如醉，宋老爺宋夫人年事也大了起來，又操心着他的終身大事，一家人天天見面就是吵架，半年前宋老爺氣不過，正準備讓宋绮羅出面給他張羅，不想第二日他就領了個姑娘回來。
比梁清緩大一歲，是京城老字號綢緞鋪沈家的千金，名曰沈如，據說是去宋麒麟鋪子裏挑玉石時兩人認識的，沈如家做的生意大，自幼聽自家走南闖北的兄弟講了許多新鮮事，對其中西域玉石最為感興趣，偏偏宋麒麟對此也頗為在行，兩人一來二往便對上了眼。
“阿姐，我明日就上門下聘禮，日子回頭你們長輩幾個訂吧。”宋麒麟讨好的給宋绮羅遞了一杯茶。
“娘，該要給的東西都要齊全了，可不能委屈了人家姑娘，估摸着麒麟這性子也就沈家姑娘能拿捏得住了。”
“阿姐，您這話說得，我可聽您的話了。”
宋麒麟又同他們說了一些話，便坐不住了，起身對一直坐在一邊不說話的梁清緩道，“緩緩，舅舅帶你出去逛逛。”
梁清緩正愁無聊呢，他們說的話她都插不上話，于是一下子站了起來，上前挽住他，“舅舅，我要去你的鋪子裏看看。”
兩人告別家裏長輩，坐了轎子出門。
宋麒麟的玉石鋪子名曰頑石記，距離宋家一條街遠，沒一會便到了，兩人進了鋪子，裏面店小夥正在招呼客人，宋麒麟拿了一塊玉石往櫃臺後邊一坐，讓她自個瞧，所有的想要哪個直接拿。
梁清緩聽到心裏邊去了，她想挑一個然後叫鋪子裏的師傅在上面刻上她和元璟哥哥的名字，等下次見面送給他。
她這邊看看那邊看看，忽然眼睛一亮，角落木櫃裏，一顆綠色的玉石映入眼簾，渾身剔透，它的形狀不規則，有點像月牙，梁清緩走過去，手還沒伸出去，就見那塊玉石讓突然多出來的一只手給拿了去。
她皺眉回頭，是一個臉面白淨的年輕男子，他一邊看那玉石一邊道，“姑娘好眼光，這枚玉石叫做月牙玉，從西域那邊傳過來的，漫天風沙日日夜夜打磨成了月牙狀，如此得名。”
梁清緩覺得好生奇怪，她又不認識這人，跟自己說這麽多做什麽，再說明明是她先過來的，結果被他搶了先，她端着手，抿唇笑了笑，遂往宋麒麟的櫃臺那邊去。
結果身後那男子緊跟過來，“姑娘，在下只是看看，并沒有想過奪人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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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麒麟聞言，擡頭，看自家小外甥女正低着眸子站着，他再看那男子，起身道，“沈兄，你怎麽過來了？”
“還不是我那妹妹，非要我過來。”
梁清緩這麽一聽，瞬間明白了，原來這人是她未來舅母的哥哥麽？
那人又道，“這玉石，這位姑娘想必是看上了，宋兄替我包上，送給姑娘罷了。”
梁清緩往後退了退，道，“我不要，舅舅，我要回去了。”
宋麒麟看出來她不高興，這可是他家上下的心頭寶，于是忙道，“緩緩，那……那你先回去。”說完也沒看那位沈姓男人，親自給梁清緩送上了軟轎，這才返身回來。
“宋兄，原來方才那位是？”
“我外甥女，”宋麒麟說起時語氣都不由得軟了軟。
沈斂明白了，宋麒麟的家世他早已打聽了，姐姐是朝廷禮部尚書大人，姐夫更甚了，乃當今丞相，方才那位想必就是丞相之女，未來的皇後梁清緩了。
想到這，他的心忽然低落下去，幾不可聞地嘆了口氣。
* * * * * *
後來，梁清緩又重新挑了一塊玉石，宋麒麟親自替她刻字，聽她說了刻什麽之後，他道，“緩緩，他現在可是皇帝，這名字舅舅可不敢随意弄。”
梁清緩抓着他的衣袖，撒嬌道，“舅舅，舅舅，那怎麽辦？緩緩不想一個人名字刻在上邊。”
宋麒麟默默想了想，忽然笑道，“大名不行，咱刻小的，你的就刻緩緩。”
梁清緩捧着下巴問他，“元璟哥哥也有小名嗎？”
宋麒麟笑的得意，“那是，舅舅從小跟他一塊長大的，你知道他小名喚作什麽嗎？”不等她問，他緊接着道，“阿寶，你說俗不俗，這估摸着還是他自己給自己取的。”
可憐她的小外甥女沒附和她，眼睛亮晶晶，臉上笑容很燦爛，“舅舅，元璟哥哥的小名明明很好聽。”
宋麒麟忍着笑，閉上嘴老老實實給他們倆小名刻了上去。
這次去宮裏，剛好趕上元璟生辰，便是連宮宴也沒有設擺，她和宋麒麟直接讓太監帶到了他的寝宮。
外殿中，元璟正坐在擺好飯菜的桌旁，盛夏溫度高，殿內四周有冰塊，這人一踏進來渾身就涼了。
“緩緩，過來。”他勾了勾手，梁清緩小跑過去，在他身側坐下。
宋麒麟挑挑眉，行了個禮，自覺挑了對面的位置坐着。
“元璟哥哥，”梁清緩吃了幾口菜就忍不住了，跟獻寶似的從衣袖裏掏出個朱木盒子，“這是緩緩給你準備的。”
元璟摸摸她的頭，接過來打開，是一枚四四方方赤紅的玉石，他拿到手中，有些冰涼，指尖摸到一點痕跡，他眯眼看了看，只見上面刻了“緩緩、阿寶”二字，還描了一層金粉。
阿寶這名字打他回宮後就再也沒人叫過了。
他低聲咳了一下，目光卻看向宋麒麟，“你刻的？”
宋麒麟喝了一口酒，笑道，“緩緩讓刻的。”
梁清緩湊過去，問，“元璟哥哥，你不喜歡嗎？”
元璟将東西放回去，道，“喜歡。”
緩緩這才歡歡喜喜地繼續吃了起來，過一會又道，“我原本看中了另外一個，形狀可好看了，跟天上的月牙似的。”
元璟拿巾帛擦了擦嘴，不再吃，支着下巴看她，像從前一樣，習慣性地聽這個姑娘在自己身邊叽叽喳喳如一只小鳥兒一般。
他搭了一句，“最後怎麽是這個了？”
梁姑娘有些沮喪，道，“讓一個人搶先拿了去，明明是我先伸手的。”
對面宋麒麟放下酒盞，臉色微醺，說話也有些不過腦子，“緩緩，人家沈公子都說了要買下來送你，你還不是沒要嗎？”
元璟眉宇微蹙，“沈公子？這又是誰？”
“沈府當家的，老大，我未來大舅子。”
什麽亂七八糟的，元璟抿唇，之前一個李清至這會又來一個姓沈的――他看着身旁的姑娘，忽然發現，他的小青梅如今是真的長大了，眉目如畫，膚色如玉，一雙眼睛水滴滴的，小鼻子小紅唇的，哪看哪好，确實容易招來男人的目光。
他發現自己有點不高興，對這個姓沈的不滿，一個男人無緣無故送東西給一個姑娘家這意圖很明顯了，就像曾經李清至那小子圍在她身邊一樣，統統都礙眼的很。
還沒等他發話，他的小青梅便糯糯道，“除了元璟哥哥，我才不要別人送的東西。”
元璟眉頭舒展開，對，他被這麽簡單的一句話給取悅了。
他握住姑娘垂在膝上的手，肉肉的，很舒服，“乖。”
宋麒麟不高興了，可對面那人是皇上，他只能弱弱說了句，“緩緩，舅舅的也不要？”
“對，你的也不能要。”元璟代替她說了。
梁清緩卻抱着他手臂，“元璟哥哥，我說錯了，等我們成親，舅舅答應過要送一份大禮的。”
宋麒麟不忍心再看下去了，他收了酒盞，摸着鼻子溜了出去，反正……反正估摸這倆人不會在意，自己走了，正好給他們留個空間。
殿內就剩他們兩，元璟心想回頭得賞一下宋麒麟，眼色好。
小姑娘身子很軟，夏日裏穿的衣裳單薄，她就這麽貼着自己靠着……元璟眯了眯眼，想也沒想，手就落在了她腰間，握住，接着迷迷糊糊的梁清緩就讓他拎到腿上坐着了。
有些不穩，慌忙間她的手胡亂抓在他明黃色的衣襟上。
“緩緩，”他的手在她柔軟的腰上摩挲着，“除了玉石，沒別的要給我嗎？”
梁清緩一臉懵，手卻慢慢往上挪，最後環在他脖子上，他又輕輕嗯了一聲。
梁姑娘想了想，在他臉上重重的親了一口，笑道，“那就這個吧。”
元璟搖着頭，騰出一只手捧着她半邊臉頰，慢慢靠近她，低聲道，“不，我要這個。”說完就親上了那朵嬌嫩的小紅花。
還是熟悉的奶香味，有點甜有點香膩。
他邊親着邊細細撫着她的臉，不時放開她，又親上去，反反複複，孜孜不倦。
作者有話要說： 宋麒麟表示他也是有未婚妻的人，才不是被虐的單身狗，哼唧唧→_→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