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被鎖鏈插-入胸口傳來的劇痛，在那個金發少年倒下後一并消失無蹤，但是受損心髒因劇烈沖擊造成的傷口卻持續不斷地淌着鮮血，瑟拉在昏迷前一刻，看到的是一雙焦急的金色雙眼…

“我知道了。”挂斷俠客的來電，今天已經是庫洛洛離開的第三天。飛坦恨恨地一拳垂在牆上，他看向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瑟拉，雙眸內是某種堅定而瘋狂的情緒。

“唔…”手指顫動了幾下，預示了人即将醒來。飛坦坐在牆邊把她的頭抱進懷裏，等待着她睜開眼的那一刻。

黑色羽睫輕顫，猶如一只晶瑩剔透的蝴蝶舒展雙翼，久違的青色眼瞳悄然綻放。感到光線有些刺眼，她擡起手揉了揉模糊的眼睛，再睜開時看到的是籠罩在上方那雙記憶中的狹長金眸。

“飛…坦…”記憶尚有些混亂，瑟拉皺起眉頭，頭好痛……不、不對！我的眼睛？怎麽能看見了？！

“瑟拉。”飛坦撫摸着她的眼角，心情很好地看到她聚然收縮的瞳孔。

“欠我的別想就這樣償還。”在她昏迷期間對她使用了大天使的呼吸，沒想到真的治好了……在看到眼眸張開那刻，飛坦上懸的心總算落了地。

飛坦…失憶…眼睛…庫洛洛…決鬥…酷拉皮卡！随着意識的清醒，過往的記憶像走馬燈似的一幕幕映入腦海。

“啊…啊啊啊！！——”瞳孔劇烈地收縮又放大，瑟拉的心髒接受着前所未有的沖擊！她極速喘-息着抓緊飛坦的胸口，一把握住那個銀色的骷髅吊墜…終于，在他不解的表情中落下了第一滴淚水…

“唔嗚…嗚嗚嗚…”哭喊到嗓音嘶啞，瑟拉的臉上是飛坦不懂的痛苦表情。

“為、為什麽你要帶着它…”她一把扯下手中的項鏈，沖着飛坦咆哮道。

“為什麽不愛我卻要帶着它？！說啊飛坦！”青色雙眼裏飽含了痛苦、不解以及…恨意。這個幾乎經歷了她半生的男人，這段她一度決心舍棄的感情…在最渴望出現的時候錯過，卻在最想逃避的時候出現…

“哼。”飛坦捏起她的下巴強迫她直視他的雙眼，狹長的金眸內掩藏在煩躁背後的是一絲不安和懊惱，她難道恢複記憶了？！

“你這個背叛者是以什麽立場說話，恩？你這輩子都只能做我的收藏品。”仿佛對瑟拉臉上一閃而過的哀傷感到痛快，飛坦惡意地湊近她耳邊說道。

“對了，有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你要先聽哪個？”

難道是…她不敢置信地看着飛坦，抓緊衣服的手指用力到泛白，庫洛洛…那個只要想到心尖都要疼痛的名字，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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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消息是…西索死了。”滿意地感受到懷中人身體一瞬間從僵硬到放松，飛坦帶着一絲報複的快感放慢語速說。

“壞消息是，庫洛洛…重傷垂危。”重傷…垂危…幾個大字就像千斤巨石般壓在她的胸口，瑟拉呼吸都暫停了幾秒。根本來不及整理雜亂的心情，當務之急唯一能做的只有…救他！

“我不會讓你去救庫洛洛。”當接到俠客電話的那刻起，飛坦就已下定決心，必須讓這個女人和庫洛洛做個了斷。

“飛坦，那是團長啊！你要背叛旅團嗎？！”在你的心中旅團永遠都是首位的，事到如今做到這一步究竟為什麽？！

“對團員見死不救不算背叛，庫洛洛說過的話你忘了嗎。”現在想來，當初他說那些話也是為了你，庫洛洛…你原來從很久以前…

“…飛坦。”瑟拉第一次用懇求的語氣求着飛坦，她知道她打不過飛坦，但她不能讓他死，哪怕他欺騙了她…隐瞞了她，哪怕他是幻影旅團的團長…庫洛洛.魯西魯。

“我求你…讓我救他，最後一次。”覆蓋住禁锢在下巴上的大手，瑟拉青色眼眸內蓄滿了淚水，不受控制般地一滴滴滑落。

好燙……滴在手上的，不為他而流的眼淚…太過刺眼。飛坦危險地眯起眼眸，一股暴虐和憤怒翻滾在心頭，他不知道此刻的心情叫什麽（這是妥妥的嫉妒啊孩子←_←），也許只有毀滅和痛苦才能消除這些情緒。

“很好。”飛坦從衣服裏拿出一個盒子，從中抽出一張卡片，他勾起嘴角冷冷地對瑟拉說出仿如惡魔般誘-惑的語言。

“可以讓你去救庫洛洛，只要答應一個條件。”

飛坦帶着瑟拉回到流星街時已是俠客帶回庫洛洛後的第二天，兩人一踏進基地大門便接收到其他人注意的目光。

“歡迎回來，飛坦、瑟拉。”俠客站起來走上前，剛想開口，就發現兩人情緒都不太對。

“幹-掉鎖鏈手了嗎？”信長嚴肅地問道。

“你是在質疑我的能力嗎，信長。”一上來就□□味很濃的飛坦現在心情糟到了極點。

“好了好了，這些過會兒再說。瑟拉，你能跟我來一下嗎？團長那裏…”俠客趕忙跑過來勸架，現在讓他們打起來可不太合适。

“嗯…我知道。”低垂的劉海遮住了她的眉眼，她閉着眼睛跟随俠客來到二樓房間。推開門的一瞬間，一股濃郁的血-腥味撲面而來。

“能讓我和他待會兒嗎。”俠客瞟了情緒古怪的瑟拉一眼，沒有多說退了出去。

“庫洛洛…”瑟拉睜開眼睛，看向一臉平靜望着他的男人，身體上的狼狽絲毫不損他溫文爾雅的氣質，他一眨不眨貪婪地直視着她的雙眼，仿佛要把整片青色刻入眼中。

上前一步把他的頭抱入懷裏，心酸地感受到他空蕩的右手，瑟拉流下眼淚。

“我們走吧。”

“團長…團長！！”

“飛坦你幹什麽？！”樓上突然消失的兩道氣息引發了樓下蜘蛛們的騷亂！飛坦拿着黑傘橫在他們面前，金眸狠厲地掃視一遍，說道。

“三天後瑟拉會把團長完整送回，這是她治療的條件。”

“唔…難道是要去什麽特殊地方治療嗎。”俠客摸着下巴喃喃道。

“我相信她，團長會回來的。”瑪琪淡定地開口。最後，意見不統一的衆人還是投硬幣解決，就這樣瑟拉争取到了三天與庫洛洛獨處的時間。

瑟拉，這是最後一次放你離開……不要讓我失望，飛坦望着二樓的窗口，悄悄握緊了拳頭。

帶着重傷患者根本無法進行長距離的移動，瑟拉也只是在最近的匡特市郊外找了一間獵人小屋住了進去。

“你的記憶恢複了。”當看到她第一眼時，庫洛洛便知道了結果。眼睛回來了，記憶也回來了……飛坦，沒想到你可以做到這個地步。

“嗯。”顫抖地摸着庫洛洛齊肩消失的右臂，又把視線移向幾乎□□在外的心髒。

“傻瓜…”讓淚水盡情流淌在臉龐，瑟拉手指顫抖着撫上他的眼睛。

“為什麽要殺掉西索？”強者殘留的念時時在啃食着庫洛洛的傷口，與他的念發生着強烈的沖突，這也是他恢複極度緩慢的原因。如果不能及時治療……他真的可能會殘廢。

“殺到興處罷了。”如果他是飛坦，絕不會放過這麽一個機會。

“你恨我嗎？瑟拉。”恨我吧，永遠恨我……因為我已知曉你的選擇。

“嗯，我恨你……庫洛洛。”說着怨恨的女人在他耳邊烙下一個無比溫柔的吻，我恨…你不夠狠心，庫洛洛。

“這是我最後能為你做的。”在打暈他之前，瑟拉俯身在他耳邊說下最後一句愛語，随着庫洛洛意識逐漸飄遠的……還有她那長久地仿佛撕心裂肺的哭泣。

在花費了雙倍代價完全治好庫洛洛後，瑟拉使用藥物讓他暫時陷入了沉睡。三天的時限只剩下最後一天……她坐在一樓沒有開燈的沙發上，撫摸着他枕在她腿上的額頭，輕輕描繪着那華麗繁複的十字花紋。青色眼瞳裏的淚水就像不會幹涸的泉眼，一滴…一滴…随着臉頰慢慢滑落，聽說人死之前會把生前的經歷重新回顧一遍，那一段即将死去的感情……又将如何回顧收場？

庫洛洛，你是否早就猜到了今日的結局？為什麽你對自身也可以這麽殘忍……你真是個瘋狂的賭徒，你不知道…這世界上最不能堵的，就是女人的心嗎。

對不起…庫洛洛，我愛過你…即使我忘記了飛坦，但我确實背叛了自己的感情。我願意接受他的懲罰，只要能救回你……請你忘了我，忘了自私的自己。

黑暗中，青色豎瞳久久地望着手中照片，終于在天邊光亮升起的那刻……她剪斷了這短暫卻又甜蜜的幸福。

作者有話要說： 揭曉謎底——飛坦拿的第二張卡，014號卡片（緣盡剪刀），只要減去照片上的人這輩子都不會和他再次相遇。

有二更，庫洛洛番外

☆、庫洛洛番外

第一次見到這個女人，是和飛坦認識後。瘦小單薄的身體，眼神卻比任何人都明亮，不屬于流星街的刺眼。

“那邊的小鬼，再用這種眼神看飛坦就殺了你。”叫別人小鬼的女孩有着一頭銀色的長發，精致美麗的臉孔上嵌着一對琉璃色的青眸，在陽光的反射下波光淩淩如同一汪冷冽的泉水。

“你好，我叫庫洛洛.魯西魯。”伸手，被無視了。

“不會笑就別笑，虛僞的小鬼。”一臉你離我家飛坦遠點表情的女孩轉身留給我一個背影就要離去。

左手化出盜賊極義，右手拿着匕首以5倍加速靠近，揮、砍、刺！三連擊後迅速分開，退後不到一秒，碰地一聲，庫洛洛被掐着脖子按在地上，背部一陣劇痛，肋骨估計斷了兩根。

“不要自作聰明，庫洛洛。”青色的瞳孔變成豎瞳，冷冷地看着身下的男孩。

脖子被死死掐住，庫洛洛悶哼一聲，一雙黑眸清澈明亮地看着瑟拉，好似完全不在乎窒息帶來的痛苦。他的嘴角拉開一抹輕笑，就像一個單純可愛的小男孩。

“呵…咳咳。”抹去溢出嘴角的鮮血，庫洛洛擡頭看向忽然站起身的女孩。

在最有利的時機做出最正确的選擇是每個流星街人都懂的道理。随着女孩的目光看去，這人的弱點太過明顯……

“滾。”瞥了雙黑男孩一眼，女孩毫不留戀地離開。

瑟拉.阿斯那……流星街人不需要弱點，早晚你會死在自己手上。傍晚的風帶着一絲腥臭和粘膩，映襯在殘血般紅透的夕陽下，是垃圾堆上一個孤獨、冷漠的小小身影。

9歲的庫洛洛還沒有那麽強大，念力處于開發階段，想偷的能力也經常偷不到。驚人的頭腦和計算力總是讓他不缺“同伴”，只是在流星街…背叛是随時存在的，互相保護和利用僅是因為當前利益的衡量，當有足夠的籌碼産生傾斜，那一刻就是你死的時候。

他渴望更強的能力、最美的故事、最剔透的寶石，庫洛洛想要的東西很多……他也知道，有一種方法…可以把最強的同伴制約在一起。

在這裏，任何東西的交換都需要支付代價，這對他們來說是理所當然的。窩金用5桶水的代價讓庫洛洛出謀劃策，想辦法救出被抓到地下城的派克諾坦和信長。此次救援小組由庫洛洛、窩金、飛坦3人以及跟來的編外人員瑟拉共4人。

“啊？這個小不點也跟去嗎？我可沒功夫照顧她！”強化系的窩金永遠是想說什麽就說。

“打一架就知道了。”飛坦看了眼冷着臉的瑟拉。于是大塊頭和小不點去外面打架去了。半小時過後……

“我靠！原來還有比我更耐打的女人哈哈哈！不錯不錯！”顯然是打得爽快了，窩金推開門進來，一臉爽朗得大笑。

“她的念能力是什麽？”庫洛洛一邊飛速計算着本次突襲路線，一邊問飛坦道。

“念能力？”飛坦嗤笑一聲。

“她還不會念。”

不會念卻和窩金打個平手……庫洛洛用手捂住嘴陷入沉思。

營救過程基本順利，地下城管道錯綜複雜，虧得庫洛洛能計算出最短的路線和突圍點，他們在鬥獸場救出全身是血神志不清的信長後，又在另一場特殊愛好者的集會上找到了□□渾身青紫、被折磨到昏迷的11歲的派克諾坦。誰都不問在地下城發生了什麽，瑟拉疑惑的眼神隐藏在面無表情的臉孔下，顯然她對什麽都很“好奇”，可她只和飛坦一個人說話。這個人身上有很多秘密，也許知道後就不會那麽心癢難耐了…庫洛洛心想。

營救的代價是全員各個帶傷，除去昏迷的信長和派克不說，一根筋窩金已經在一旁呼呼大睡，飛坦今晚守門，房間裏只有瑟拉和庫洛洛兩個人。

黑暗中沒有燈光，只有窗外射來的一絲銀色月光落在兩人的頭上。

“你的傷口恢複得很快。”預料之中的沒被搭理，庫洛洛一雙暗沉的黑眸在黑夜裏肆無忌憚地打量着小女孩。那雙青色眼瞳……好想挖出來。

“那些人…為什麽要那麽做？”良久，瑟拉回過頭看着庫洛洛。她不理解，違反生存本能的死鬥、對女性軀體的膜拜和虐-待、對人體器官的撫觸和收集，這些…她的世界沒有，也不懂。

“呵呵。”庫洛洛笑了笑，純良的臉上是一雙飽含真誠的雙眼。

“那是因為…這都是世界上最強的惡意啊。流星街，接受一切。”平靜到冷淡的敘述，笑意不達眼底的黑眸。

深深的惡意麽……惡意，瑟拉盯着他看了一會兒沒有再繼續交談，她把頭轉向窗外，繼續看着那個門外一動不動的影子。這一切，都和她無關。

如果對瑟拉來說，飛坦是她本能上的渴求，那她對庫洛洛來說，就是那個違反本能、耀眼到礙眼的太陽。在幻影旅團成立前的幾年裏，同伴死了一批又一批，而飛坦身邊始終不離的就有那個女人，是否不屬于流星街的産物，才能爆發出那種想要讓其徹底毀滅的強烈情感？庫洛洛對外面的世界更好奇了…

時間如白馬過隙，他看着她緊跟着飛坦的步伐、形影不離，直到那個失控的一晚。初嘗禁-果的飛坦和芬克斯從9區回來，這是她第一次對飛坦動手，終于意識到了麽？呵呵…庫洛洛幸災樂禍得看着熱鬧，沒想到在團員身上也能看到這麽有意思的事情。

之後的那次特殊行動裏，庫洛洛第一次相信飛坦确實不明白她的心意，而且他也沒察覺到自己的感情。有意思…太有意思了，看着一次次被飛坦傷害卻依然堅持的瑟拉，庫洛洛很好奇這種感情究竟能執着到什麽地步，他開始更多地關注她。

所謂身在局中不自知，庫洛洛沒想到這個“興趣”竟然持續了好幾年，直到那年夏天……和她陷落在那個古代遺跡，她對他來說好像有什麽地方不一樣了。有些好奇自身的變化，庫洛洛放任自己悄悄追逐着她的身影，他很想知道，對這個女人的興趣能夠保持多久。

1991.4當席巴.揍敵客來到基地并扔來一塊刺有蜘蛛紋身的皮膚時，庫洛洛第一次感到腦內有什麽東西…炸了。等回過神來身體已經先行一步沖了出去，不計得失、不擇手段地想要捏碎他的心髒！一絲理智在最後關頭阻止了他……這個時候他才明白，他一直追逐的那個總是跟随別人的背影…離去了，在他醒悟過來的那刻…消失了。

午夜夢裏，無論懷裏抱着怎樣性-感各異的美人，最後總會夢見那雙剔透晶瑩的青色雙眼，搶到的寶物膩了就賣掉或者舍棄，只有耳朵上那對液态礦石始終不曾取下。七大美色嗎……也許得到了七大美色才能忘卻你的眼，瑟拉。

時隔兩年後，當旅團踏上尋找白火的旅程，讓庫洛洛沒想到的是這次居然是他們再度相遇的開始。抽長的身高，發育成熟的曲線，黑發、黑眸，無一與兩年前相同，但庫洛洛是個相信自己直覺的人，他刻意掩飾着內心的震驚悄悄接近……她居然完全不記得了？失憶麽…呵呵。深藏心底的惡魔露出了快意的微笑，這次一定不會再放你走…瑟拉.阿斯那。

你與以前不同了，庫洛洛感受着環繞在肩膀上的柔軟肌膚，沒想到奪取火紅眼竟能有這麽大收貨，他有些興味地看着氣急的飛坦，欣賞着某人怒急攻心的表情。這一次，你還會愛上飛坦嗎。

庫洛洛不是一個很有感情細胞的人，可以說他十分重視自己的欲-望，但是卻更重視自己的自由。就像他發現了自己對瑟拉的感情，但在得知她并沒死之後卻也沒有很積極的追求，他可以理智得享受着兩人追逐的過程，因為他有自信，飛坦那家夥只會把事情越搞越糟。

友克鑫活動讓蜘蛛損失了窩金，沒想到瑟拉最後會交換條件救了派克，看來飛坦真是把她逼急了。在夕陽下看她走來，飄揚的發絲掃過略帶落寞的表情，他鐘愛的青色…不見了。

從未有過的長時間相處，讓庫洛洛的心境逐漸發生了變化，日漸加深的獨占欲讓他深陷不可自拔。她的微笑、她的殘忍、她的溫柔……飛坦，這一切本就不該屬于你。他設下陷阱，在她脆弱的時候步步逼近，這一次他要得到她、占有她，這抹青色只能為他停留！成為屬于他的女人！

然而在最後那刻…她還是拒絕了。恢複記憶，怎麽能讓你恢複記憶，飛坦簡直就是你揮之不去的夢魇，絕對不會讓他再占有你心中的位置。

“瑟拉，不要死在我看不見的地方……再一次。”

“嗯…我答應你。”緊擁着懷中身軀，庫洛洛心裏泛起一絲煩躁，捧在手心的女人，随時可能消失的女人，被別人觊觎的女人…一切的一切都啃噬着他的理智，逐漸把他拉入瘋狂。

回到流星街後，欣賞着飛坦痛苦卻隐忍的表情，庫洛洛知道，這場戰争…他贏了。但是……

當他看到瑟拉踏入房門、那雙美麗的青眸再次睜開的那刻，心裏有個聲音告訴他……結束了，庫洛洛，你這個騙子。

“庫洛洛…我們走吧。”她的淚水如珍珠一般落下，在他心上砸出一個個傷口。

“你恨我嗎？瑟拉。”躺在她的懷裏，庫洛洛望着她的眼睛。

“我恨你…庫洛洛。”別哭了、別哭了……想要撫

去她的眼淚，卻讓落在耳邊的吻灼傷了心口。瑟拉…別做傻事。第一次…他感到了心在撕扯的感覺，來不及開口，意識便消失在一片黑暗裏。

再次醒來，那個銀色身影已經不在。心口的某處空落落的，庫洛洛感覺心中有一角随着她的離去消失了。她離開自己了嗎……因為那個謊言？他随着窗外的陽光看向地板上撒落一地的碎片，剪碎的…照片？

拿着粘好的照片，庫洛洛回到了流星街。

“歡迎回來，團長！”看到他完整無缺地歸來，最高興的應該莫過于派克了。

“派克，飛坦呢？”握緊拳頭，庫洛洛皺了皺眉，深沉的眼眸中是一片濃重的黑。

“他好像有事出去了。”前幾天瑟拉和飛坦的反常瑪琪都看在眼裏，但是她并不能為他們做些什麽。

“俠客，你過來。”不好的預感愈發強烈，庫洛洛叫來俠客，把拼起的照片遞給他。

“你可以解釋一下嗎，俠客。”感覺庫洛洛的每個字都在戳他的心，俠客金色發絲下淌下一滴冷汗。飛坦這個家夥……你居然真敢這麽做啊啊啊！！！

“呃…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這個應該是GI游戲中的某個道具造成的。”

“哦？那個你們找到亞本加納的獵人游戲？”庫洛洛捂着嘴陷入沉思，金.富力士制作的游戲麽…

“是的，通關游戲後，可以帶出游戲內三張卡片，可以完全在游戲外使用卡片裏的能力。”俠客吞了下口水，努力組織接下來要揭露的勁爆消息。

“這張照片…應該是其中一張卡片的能力造成的，014號卡——緣盡剪刀。”在聽到卡片名字後，庫洛洛的瞳孔在瞬間劇烈收縮了一下。

“如果剪去某個人的相片，那麽在剩餘人生內…再也不會與此人相…遇。”看到庫洛洛越來越黑的臉色，俠客在極具恐怖的念壓下咬緊顫抖的牙關。他再也不敢有一絲隐瞞，一五一十地把飛坦去游戲盜卡、被鎖鏈手擄走、瑟拉去營救最後庫洛洛重傷的經過全部仔細敘述了一遍。

如果說瑟拉記憶的恢複是一個意外，那麽這張卡片就是一個陰謀。飛坦……是我錯估了她對你的份量。可即使這樣，她還是選擇了你…

飛坦回來後，庫洛洛“認真”地找飛坦切磋了一次，那個差點把整個7區毀掉的戰鬥讓其他人記憶猶新。時間會淡化一切，卻抹不平早已深刻的烙痕，只有少數人知道庫洛洛在之後的幾年裏花費了多少努力和鮮血想盡辦法和她“相遇”，卻連見一面仿佛都是奢侈。他不是沒有想過殺掉飛坦，這樣在他的葬禮上就能看見她了吧。…派克有次說起，先愛上的人早已輸了一切，現在想來這句可笑的話也是有一定根據的呢。

“媽媽～”熙攘的人群中，迎面跑來一個銀色頭發的小女孩，被風吹起的飄揚長發輕撫過庫洛洛的手背，錯身而過的一剎那，他看見的是一雙漂亮的金色眼睛。

突然想起什麽的他迅速轉過身去，最後映入眼簾的……是那個刻在心底深處的一抹熟悉背影，她牽着另一雙小手消失在茫茫人海。

再見……我的愛人。

作者有話要說： 團子……(??Д`)哭，，，

連續三天雙更是不是該表揚我～～（吾的血槽已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