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Chapter 回憶

出差那天，奕歆早早來到機場，以為自己會比秦煜浩早到。但當踏入機場大門的時候，就看見不遠處熟悉的身影向她招了招手示意，沒想到秦煜浩這麽早就來到了機場。

“還沒吃早飯吧。”走到秦煜浩面前，招呼還沒來得及打，秦煜浩就已經把準備好的早飯遞到了奕歆面前。

到達江城已是中午時分了。

坐在辦事處來接機的車上。車窗外熟悉的街道，大路寬敞了許多，沒有以前那樣擁擠，地面上也沒有以前的坑坑窪窪，不知什麽時候鋪上了全新的水泥路。路兩旁不僅有樹，還多了些熟悉卻叫不出名字的花草。

以前的小平房紅磚瓦樓都變成了許多高樓大廈。奕歆不由感慨道：“這座城市變化真大呀。”

可是，再怎麽變化，這熟悉的空氣，街上小販帶着江城腔的普通話和江城方言的叫賣聲，還是那麽的熟悉。

很久沒回來了吧。一直沉默的秦煜浩，終于開口道。

“6年前大學畢業的時候回來過一次，之後，就再也沒有回來過。。奕歆沒有回過頭，一直靜靜地看着窗外。

伯父的身體怎麽樣？秦煜浩似乎想到了什麽

目前狀況很穩定。

那就好。

這次回來，主要是易盛公司的收購案出了些問題，待會我會去和他們洽談，如果談不攏的話，就直接走法律途徑。你不想去的話，可以先一個人逛逛。

其實這是個很小的案子，完全可以派個專員過來處理就行。秦煜浩這次回來其實是有別的目的，處理案子只是借口而已罷了。

奕歆看着熟悉的城市，沒注意聽。随便應了聲：“嗯”

吃過午飯後，奕歆還是決定先和秦煜浩去易盛公司把事情處理好，反正一個人也不知道去哪。

由于董事長親自出面，事情很快得到解決。易盛公司的洪總要設宴款待秦煜浩，被他婉言謝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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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明天回去麽？”出了易盛公司，奕歆偏過頭看了看秦煜浩。

不急，秦煜浩淡淡地從嘴裏吐出了兩個字。

事情不是辦好了麽？奕歆疑惑的看了看秦煜浩。

明天早上還要來一趟，把剩下的事交接一下。後天再回去。秦煜浩目視着前方，淡淡地開口道。

那明天下午回去好了。

為什麽這麽着急？好不容易回來一趟。秦煜浩突然停住了腳步，轉身看着奕歆。

沒什麽

明天…，秦煜浩張了張嘴，欲言又止。算了，明天的事明天再說，走吧，先回去吃飯。

去哪？

我家。回來了，總不能，不回趟家吧。

你說你回來怎麽也不提前說一聲，我好準備準備。秦母看到秦煜浩回來高興得合不攏嘴。見到旁邊的奕歆遲疑了一下：“這是？”

我同事，這次和我回來出差。

阿姨您好。奕歆禮貌地點了點頭

诶，好好，快坐吧

秦母把秦煜浩拉到一旁小聲的問道：“這姑娘，看着怎麽這麽眼熟啊”

秦煜浩看了眼奕歆又看了看母親：“她，是我高中同學。”

哦，想起來了，這就是當初和你好過的那個姑娘吧？秦母好像想起了什麽似的

那都是過去的事了，不要再提了。

不是，那現在是幾個意思啊，怎麽就成了你的同事，還有，你可是從來沒有主動帶女孩子回過家的呀，是不是有情況呀？秦母看着秦煜浩一臉狐疑的樣子。

“媽，別問了，一言兩語說不清，快去做飯吧，我快餓死了都。”說着，秦煜浩推着秦母進了廚房。

對了，我爸呢？

你一提他，我就來氣，你們父子倆成天不着家，除了工作就是工作，把我一個老太婆扔在家裏，我快郁悶死了。秦母突然轉變了态度，沒好氣地瞪着秦煜浩。

“媽，對不起，是我不好，我應該抽時間好好陪您的。”面對母親的抱怨，秦煜浩歉聲道。

你說你呀，整天就知道工作，都快30的人了，還不成家。你說你沒空你工作忙，那你可以給我找個兒媳婦來陪我呀。

秦煜浩看着老媽絮叨着很是無語，和她聊任何話題最後都會扯到這一點上。

奕歆啊，多吃點。吃飯時，秦母一個勁的給奕歆夾菜，弄得奕歆都不好意思了。

秦煜浩默默地吃着飯，完全沒有理會眼前這兩個女人。

晚飯後，奕歆為表示感謝秦母的熱情款待，主動的幫着洗碗。

阿姨，我來吧，您先去歇着。

沒事。

什麽時候回家看看呀？

我們家很早就搬到上海了。

哦，這樣啊。

嗯。奕歆低着頭，默默地刷着碗。

你知道麽，你是我們煜浩呀，第一個帶回家的女孩子。

啊？聽見秦母這麽說，奕歆略感有些驚訝

今晚就在客房睡吧。洗漱完後，秦煜浩領着奕歆到了客房。

第二天早上去易盛公司交接好事情後，秦煜浩帶着奕歆來到了一條熱鬧的小吃街

這是？奕歆看着眼前有些熟悉又不太确定的街道愣了愣。

“這是學校旁邊以前的那條小吃街。”看着眼前的街道，秦煜浩像是回憶起了什麽。

以前的攤點不多，大多數都是流動式的，現在擺點的小販越來越多。

聽秦煜浩說完，奕歆不禁想起以前小吃街的雞蛋灌餅，手抓餅，燒烤，臭豆腐，麻辣燙等一些以前經常吃的小吃。

老板，來兩個雞蛋灌餅，不要辣椒，多放青菜。

奕歆在原地發呆，不知道秦煜浩什麽時候走到了雞蛋灌餅的小攤前。

等她回過神來的時候，秦煜浩已經拿着做好的雞蛋灌餅回到了她面前：“給，一起去校園裏走走吧。”

本來老舊的校門經過改造，變得富麗堂皇，高端大氣。大理石的石牆上“江城一中”四個大字顯得格外醒目，比原來多了些氣魄。

原來旁邊廢棄的空地也經過重新改造，新建幾棟嶄新的教學樓。操場上的泥沙跑道也變成了塑膠跑道，籃球架、乒乓球臺都換成了新的。老教學樓的平開窗變成了推拉式。擁擠的食堂也擴建了，不但更寬敞，還從原來的一層變成現在的兩層。路兩旁還多了造型精致的路燈。行政樓挑高的門廳，和氣派的大門，圓形的拱窗和轉角的石砌，盡顯雍容華貴。校園裏花草樹木也比原來多了不少，頗有幾分西式校園的感覺。

唯一不變的大概只有寂寞的待在一角的那幾棵桂花樹，還有靜靜矗立在操場的升旗臺了吧。

走着路上，環顧着眼前的變化，奕歆突然很懷念過去的時光。看着穿梭在操場上，穿着校服打球的男生，樹蔭下圍在一起有說有笑的女生，路上打鬧嬉戲的情侶，奕歆臉上泛起了淡淡的笑容：“真羨慕他們。”

“是啊，他們就像，曾經的我們，單純，美好。”

“學校變化真大呀。”奕歆覺得眼前的江城一中，熟悉又陌生。

奕歆臉上的變化，秦煜浩一切都看在眼裏：“近幾年，學校的升學率、成績都越來越好，還和美國的一所貴族學校聯誼，為了和國際接軌，市裏就決定撥款改造擴建。

“真好呀。”奕歆感慨道

“你還記得趙老師麽？”

“當然記得，她帶了我們三年，怎麽會忘呢。剛想說起她，就被你給搶先了。”

對了，她應該還在吧，要不待會我們去看看她吧。似乎想起了什麽，奕歆又繼續說道。

嗯，聽說已經是年級主任了。

沉默了半響，奕歆緩緩開口：“謝謝。”

謝什麽？

謝謝你，帶我回來。

呵，我們之間，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客套了。

煜浩。

嗯？

我想，我們之間還是不要有太多的交集，保持着正常的工作關系就好。

為什麽？

我們，都已經不再是當初的我們，保持距離，對彼此都好。奕歆嘴上輕描淡寫地說着，心裏卻默默地在獨自黯然：我怕，控制不住自己，再愛上你。

難道，你現在對我一點感情都沒有了麽。

現在于我而言，你就是我的朋友、上司，別無其他。

趙曦看到曾經的學生回來看望她，有些意外和驚喜。沒想到這麽多年過去了，還有人記得她。當初剛剛大學畢業的趙曦從青澀懵懂到現在沉穩幹練，過去紮着馬尾的清純少女，到如今把頭發盤起，穿着成熟，透着些許獨特氣質的小女人。

秦煜浩不禁感嘆起時間的魔力。

你是秦煜浩，你是藍奕歆吧。趙曦興奮地很快就認出了兩人。

想不到老師還記得我們。奕歆柔聲道。

你們是我帶的第一批學生，也是我印象最深的一批，當初和你們玩的不錯還有程思傑顧心潔他們對吧，他們現在都還好吧。你們還有聯系麽。

聽到“顧心潔”這三個字，兩個人心裏都咯噔了一下。

趙曦好像沒發現這份尴尬，笑吟吟的看着秦煜浩和藍奕歆。

看了眼旁邊發呆的奕歆，秦煜浩緩緩開口道：“思傑，現在和我一個公司。至于顧心潔…，說到這個名字的時候，頓了頓：“聽說出國了，不知道有沒有回來。

趙曦看出了兩人似乎不太願意繼續這個話題，便轉口道：“待會老師請你們去食堂吃飯吧，學校經過改造後，食堂成為了一個重點，大大的改造了。但是廚師還是原來的廚師，一直沒換。”

食堂裏原本只有一個不大的用餐區，用餐區裏零散的塑料桌椅。兩個打菜窗口，一個面食窗口，每天的面食幾乎都不一樣，每次都要排好長的隊。

奕歆還清晰的記得，每當下課鈴聲響起，秦煜浩就會飛快地從教室後門沖到食堂打飯。那個時候，他負責排隊打飯她負責占座。看到眼前陌生但更多的是熟悉的食堂，感覺一切就像發生在昨天一樣。

現在的用餐區，要比以前大的多，分成了好幾個區域，整齊有序擺放着精致的木制餐桌椅，打菜窗口也多了兩個，面食窗口分成了拉面、餃子、米粉等多個窗口，邊上還有一些特色小吃。樓上還有自助餐和西餐。還有到處都貼着的珍惜糧食，文明用餐等标語。

看到一號打菜窗口裏的阿姨，奕歆不自覺地朝着那個方向邁了幾步，阿姨還是曾經那個和藹可親的食堂阿姨，只是面容略顯蒼老，頭發也多了幾縷青絲，臉上還是一如既往地帶着淡淡和善的笑容。

吃飯的時候，三個人都沒有說話，默默地咀嚼嘴裏的食物。

怎麽樣，還是以前的味道吧。趙曦看着眼前默默吃飯的兩人，揚起笑臉打破了沉默的氣氛。

奕歆邊嚼邊看着餐盤裏糖醋排骨，想起以前每當秦煜浩打飯的時候，都會提前問自己想吃什麽。幾乎每次她都說糖醋排骨。每當這個時候程思傑總會嬉皮笑臉的湊上來開玩笑的說，我要吃紅燒肉。

這個味道，還是曾經的味道，她永遠也忘不了這個味道。

“嗯，還是以前的味道。”看着趙曦，奕歆努力的擠出一絲笑容。

秦煜浩也配合的笑了笑

趙曦笑了笑：“你們能回來看我，我真的很開心。謝謝你們。”

曦姐不必客氣，這是我們應該的。

午飯過後，和趙曦聊了會天，因為趙曦下午還有課，不能陪着一起逛校園，所以秦煜浩和奕歆随便逛了逛校園就回到了秦家，陪了陪秦母，第二天坐一大早的飛機，飛回了上海。

下了飛機，公司派了專車接機。秦煜浩吩咐司機把奕歆送回家後，自己則打車去了公司。臨走時對奕歆說道：“放你一天假，回去好好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