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47】如果他和他睡了

【47】如果他和他睡了

沈憂遲疑地伸出手,橋方潇灑一笑,幾下把他牽起來。

“謝謝。”沈憂輕聲道謝,他視線的餘光注意到腳邊的檔案,不動聲色把它踢進茶幾底,抽了張紙巾一邊擦手上的血一邊問,“你剛才說,你曾經仰慕過我?”

“啥?”橋方沒想到自己氣急時的随口一說會被沈憂注意到,扯了扯衣擺略顯心虛地左顧右盼,“仰慕你?哈哈,真會開玩笑,我怎麽可能會仰慕你一個小屁孩!”

“可……”

“沒有可是!”橋方先發制人地伸手捂住沈憂的嘴,靠近他擠眉弄眼,“喂,你沒發現周圍很安靜嗎?”

沈憂安靜下來仔細感受了一下周圍的聲音,皺起眉頭:“的确很安靜。”

不過平日也不熱鬧。

比起沈憂的鎮定,橋方顯得異常戒備,他努了努嘴示意沈憂看對面大樓,拉着他的手彎腰躲進沙發後,半蹲着說:“你在這待着,我到陽臺看看為啥這麽安靜。”

沈憂疑惑橋方的顧慮,但并未阻止,只叮囑道:“注意安全。”

橋方嘿嘿笑了笑:“原來你也會擔心我啊,我還以為你只在乎司哥呢。”

他說着起身走到陽臺前,攀着圍欄往樓下望。

躲在沙發後的沈憂心底産生一陣不安,他眯起眼睛緊盯着對面的大樓,生怕橋方這傻小子出什麽事,但怕什麽來什麽,在橋方一無所獲轉身準備回來時,一個黑點出現了對方大樓一面窗戶口處。

沈憂往前湊了湊,他的視覺要比人類清晰,因此立馬看清冒出來的黑點是一根槍管。

那槍管對準橋方的後腦勺,偏偏橋方毫無察覺,他一邊往回走一邊打着哈欠抱怨:“什麽都沒有,眼睛都看累了。”

“小心!”沈憂無法判定對方何時會扣下扳機,只能大喊着提醒橋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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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橋方聽得一臉懵逼,“小心什麽?”

眼見對方被驚動準備開槍,沈憂起身奔向橋方,準備替他擋一回子彈。

反正他是人偶,即使受傷也能迅速痊愈,而且如果不是橋方,他兩顆眼睛就成兩窟窿了。

“投懷送抱?”橋方看見沈憂踉踉跄跄朝自己奔來,嬉笑地伸出手接住他,自認為優雅地轉了一圈,摟住他的腰,兩眼彎成月牙,“我會被司白榆打死的。”

沈憂動了動嘴唇,想罵髒話又罵不出口,如鲠在喉地推搡着對方,壓低聲音提醒:“有狙擊手!”

他話音剛落,一顆子彈就穿過玻璃直直往這邊沖了過來。沈憂睜大眼睛想擋在橋方身前,但橋方只是微微皺眉,摟着沈憂的腰旋轉着輕松躲開。

沈憂愕然擡頭,驚訝橋方的身手,但沒給他們喘息的時間,第二發以及第三發子彈就接踵而至。

橋方牽起沈憂的一只手,抱着他的腰優雅旋轉,輕松躲過敵人的子彈。他這副狂妄又輕蔑的态度深深刺痛敵人的自尊心,幾秒後一枚微型炸彈投擲了過來。

橋方看着地上滾動的炸彈怔了片刻,再也維持不住優雅,抱着沈憂在房間裏逃竄。

“玩不起的狗東西!”當炸彈爆炸的那一刻,橋方下意識地護住自己的頭,但轉眼看到旁邊可憐的沈憂,猶豫了半秒還是選擇把他拉過來護在懷裏。

“嘭——”

巨大的爆炸聲震得兩人頭暈,整個房子都晃蕩了幾下,窗簾起了火并開始引燃其他物品,火舌迅速吞噬客廳。

火焰産生的濃煙把橋方嗆到臉色發紫,他趴在地上低咳,松開沈憂并指着門口大喊:“你快走,人偶怕火!”

“那你怎麽辦?”

“我他媽涼拌,別磨蹭了,不然一會兒我們都得死在這!”橋方看沈憂不動作,情急之下推了他一把,“快跑啊笨蛋!”

“要活一起活!”沈憂蹲下身把橋方的手搭在自己脖子上,咬着牙扶他起來,“我不是懦夫,不會做抛棄朋友這種事。”

“我什麽時候變成你朋友了?”橋方用大拇指拭去嘴邊的血跡,粲笑着推開沈憂,“你別管我,我怎麽也是當過兵的,這點火根本能耐不了小爺我。”

沈憂抿唇不語,他強硬地拽過橋方,撕下自己的衣服給他止血,埋頭一聲不吭地往門口走。

火星落在他的皮膚上,灼出駭人的血洞,橋方看得心疼,但他這次沒再堅持,和沈憂相互攙扶着往外走。

在對面大樓一間房間內,離剎跪在地上,他低着頭臉色蒼白,兩只袖子空蕩蕩地垂着,地板表面全是新鮮的黑血,在他的身前,坐着一個把玩他斷臂的少年。

“尋星時沒成功殺了他,暫且算你無罪,可這次是為什麽呢?”與沈憂有着同一張臉的少年擡起離剎的下巴,擡手不輕不重地掌掴他,“離剎啊,你真的有用嗎?”

離剎渾身顫抖,除了疼痛外更多是害怕。

“離剎,要我把Morfran的規定念給你聽嗎?”少年笑意盈盈,“父親說過,凡是失敗三次以上的人偶,都要肢解拿去回收。我親愛的寶貝,你只有一次機會了呀。”

他語氣可惜,但離剎清楚看見他嘴角那幸災樂禍的笑,他跪在地上往前挪了挪,臉蹭着少年的皮靴讨好地央求:“我不想死,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我不會再失敗了,求求你了!”

“真是可憐。”少年擡腳踩在離剎頭上,撫摸着自己的五官喃喃,“這麽漂亮的臉很不好分辨吧,要是司白榆看見我,會不會按捺不住呢……”

他眼裏出現期待。

如果沈憂看見他和司白榆赤裸的睡在一張床上,會不會痛苦到崩潰呢?哈哈哈,真是令人期待啊。

——

沈憂和橋方逃出大樓後迎面撞見了一群保安,他們分了一半人上樓滅火,剩下幾個人幫忙叫救護車,并幫橋方緊急止血和包紮。

橋方嘴上如何倔強,也改變不了他後腦勺被炸出了一個血窟窿的事實。

沈憂借路人的手機給司白榆打去電話,将目前的情況告訴了對方,當說到房子時,他聲音陡地委屈:“對不起哥哥,我沒能保護好你的房子,你房子被炸沒了。”

“沒了就沒了。”司白榆擔心問,“倒是你沒事吧?”

“我是沒事啦,但橋方……”沈憂看向被醫護人員擡上救護車的橋方,“他受了很重的傷,頭撞出了一個大血洞。”

“明白了,我馬上就回來!”司白榆挂電話前不忘叮咛,“你在原地乖乖待着,不要亂跑知道嗎?”

“啊,我知道。”沈憂吧唧了幾下嘴,“那你路上……”

他話還沒說完司白榆就挂了電話,伴随冰冷的嘟嘟聲屏幕熄滅。

“注意安全……”沈憂吐出沒說完的幾個字,他看着黑屏的手機眸光黯淡,嘆了口氣把手機還給了路人。

他謹聽司白榆的話沒有亂跑,見周圍沒什麽人,便直接用袖子擦了擦地上的灰塵,就這麽蹲在地上,撿了一根樹枝悲傷地畫圈圈。

他心中有很多疑問,而這些疑問除了父親外,只有司白榆可以回答。

人的本質是看熱鬧,火光吸引來了不少路人,他們指着大樓竊竊私語,當聽說這場火災是人為造成,還報了警時頓時八卦心大起。

“我早看這棟樓不對勁了,起火的住戶聽說叫司白榆,這人可怪了,以前有人到他家坐客時還看見他養了小鬼!”

“你別亂說,這都什麽年代了還養小鬼,最煩你們這種捕風捉影的大嬸了。”

“這還真沒開玩笑,我親眼看見他拖着貓狗屍體回家,有時半夜三更戴着面具出門……啧,反正啊,他肯定做了什麽黑勾當,否則怎麽會被人無緣無故炸房子。”

沈憂将這些人的閑言碎語聽進心裏,他拗斷樹枝起身回怼:“嘴巴這麽毒,上輩子是馬蜂的屁股針嗎?沒見過人偶還是沒學過科學,這麽喜歡小鬼,要不要我去你們家養養幫你們開開眼?”

一群人沒想到這麽漂亮陰郁的少年會說出這樣潑辣的話,難以置信地面面相觑,集體往後退了退,低着頭沒敢再碎語。

半小時後警察姍姍來遲,沈憂以為司白榆在車上,欣喜地蹭上前迎接,但發現除了夏止,根本沒有熟人的身影,更不要說司白榆了。

“我說小憂,”夏止屬于臨危受命,飯吃到一半匆匆出警,因此嘴角還沾着幾顆幹硬的米粒。他單手撐着腰,眼裏盡是無奈,“你為什麽老遇到危險啊?”

才不到半個月,就遇到了兩次重大事故,這次倒是幸運,至少沒鬧出人命。

“我也不想呀……”沈憂也委屈,撿了顆石頭傷心地在地上畫圈圈。

夏止見狀不禁心軟,覺得是自己說話太重了,他下意識想抱沈憂,但伸手才意識到小家夥現在已經不小了。他抓了抓頭發,心情莫名惆悵,問旁邊人:“樓裏的人疏散完了沒?”

“已經疏散完了,三個重傷五個輕傷。”跟着的警察回道。

夏止他們要工作沈憂沒辦法跟随,他尋了片綠蔭待着,蹲在樹幹旁百無聊賴地看螞蟻搬家。

在他看得起興時,一陣自行車的鈴铛聲傳來。沈憂擡起頭,看見陳閣澤蹬着自行車往這邊沖來。

“沈先生——”

陳閣澤中途還不忘揮着手大喊沈憂。

沈憂正愁無聊,他以為陳閣澤是來陪自己的,開心地上前迎接。

可是他走近才看見,陳閣澤後面竟跟着一大堆媒體。他們追着陳閣澤狂奔,手裏的麥克風晃出殘影,看見沈憂時兩眼放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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