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小人魚賣眼淚珍珠和魚蛋18

小人魚賣眼淚珍珠和魚蛋18

好壞, 怎麽會有那麽壞的人……

夏溪絨頭着地,看着颠倒過來的一切,內心第一個想法就是這個。

他毫無躲藏之處, 觀衆們把他看得幹幹淨淨。

因為害怕而發抖的腹部、聳拉着的可愛耳鳍、被攥得發紅的果凍魚尾,一一收入眼裏。

肚臍下三寸有一塊精致小巧的深金色魚鱗, 想必那塊魚鱗之下另有風景,可能得用嘴巴安撫才會主動掀開。

如果安撫成功了,八個月後, 會有一顆顆揣着小生命的魚蛋從那塊魚鱗之下咕嚕嚕鑽出。

“不要看我……”

夏溪絨可憐兮兮地嗚咽, 可惜音量太小了, 淹沒在鼎沸的人聲中, 沒人聽得見。

裹胸布在掙紮過程中松掉了, 藏在裏面的折疊小刀随時會掉出。

他怕唯一能保護自己的武器被發現,只能倒挂着, 慌亂地捂住胸部。

前排觀衆裏, 不知道有誰吹了聲口哨,語氣輕佻。

“ 還會捂胸呢。”

……

拍賣會舉行到一半, 工作人員突然收到通知, 一位種族的王臨時決定參加拍賣會, 現在正在前來的路上。

黑市外,馬車。

馬車內的男人身穿白袍,衣着華麗, 高大肩寬。

銀色長發垂在腰間,皮膚蒼白,五官俊美貴氣, 雙眼微閉着養神。

馬車颠簸了一下,男人醒了過來, 蔚藍雙眸睜開,眸光毫無溫度。

一抹淺淺的柔和從他眼裏轉瞬即逝,但很快被思念和失落所取代。

他又夢見女兒了。

今天是夏溪絨走失的第十五天。

男人正是人魚王夏索斯,夏溪絨的義父。

夏溪絨離開亞特蘭蒂斯的第一天,夏索斯以為他只是調皮離家去玩。

第二天,他沒有回來,第三天,依舊沒有。

到現在為止,夏溪絨已經确定失蹤。

他動用了所有人魚軍隊去尋找絨絨。

夏索斯不敢想象,這個他從小養大的孩子如果在外面出了一點差錯,他該怎麽接受。

夏索斯找了半個月,只打聽到有一個人魚小女孩出現在附近的村落,與一位牛高馬壯的漁夫住在一起。

他匆匆趕到那個村落,結果漁夫也在找人魚小女孩,找得魂不守舍,魚不捉飯不吃,下巴長滿胡茬,抱着人魚小女孩用過的澡盆睡覺,活像丢了老婆。

這個男的如果會是他未來的女婿,夏索斯只感到惡心和憤怒。

但他無暇顧及這麽多,當下找到夏溪絨要緊。

最近西幻大陸的局勢動蕩不安,不少人為了賺錢,去捕獲各種奇珍異獸,高價賣給黑市賺錢。

在黑市拍賣會裏,很有可能找到失蹤的夏溪絨。

夏索斯帶着侍從,匆匆趕往舉行到一半的拍賣會。

馬車很快抵達了一處通往地下的隧道入口,黑馬長長地歇鳴一聲,馬蹄停穩。

夏索斯離開馬車前,低頭,随着手心攤開,一個被緊攥已久的挂墜倒映出藍眸裏。

小挂墜其實是一片小魚鱗,圓圓薄薄,奶黃色,在陽光中閃閃亮亮,像一塊美味的橘子小糖果。

這是夏溪絨自然掉落的魚鱗。

所有人魚都知道,夏索斯對自家小義女疼愛有加,連對方破殼時的蛋殼、乳牙、魚鱗,都會如獲至寶地珍藏。

甚至需要貼身攜帶。

夏索斯冷白的指尖,仔細磨挲過魚鱗表面。魚鱗随着他過分的盤弄,已經變得很光滑溫潤。

夏溪絨還是顆魚蛋時,他也很喜歡日日夜夜地盤孵着夏溪絨的蛋。

這塊魚鱗和那顆蛋一樣,染滿夏溪絨的氣味,暖洋洋的太陽橘香。

他聞着香氣,眸光越來越沉,喉結繃緊,藏在銀發裏的耳鳍發硬。

最終,他閉上雙眸,宣洩某種感情般,薄唇在鱗片落下深深一吻。

像在微風中親吻到了夏溪絨的臉頰。

夏索斯下了馬車,走進黑市入口,疾走如風地穿過通道。

黑市工作人員在他身邊一臉谄媚地介紹:

“人魚陛下,我們很意外您能光臨我們這種小地方。”

“我們為您準備了vip包間,保證您參與拍賣時不受到外人幹擾。”工作人員突然龌龊地笑了聲:

“嗯,如果您買到了心儀的活物,需要當即使用,我們的vip包間可以提供床、浴室、一次性玩具……”

人魚侍從聽到這句話,心驚膽戰地吓一跳。

還好夏索斯沒有太大反應,只是一邊走,一邊冷臉垂眸,用掌心把玩魚鱗挂墜。

夏索斯和侍從到了包間,黑市工作人員知趣地離開。

包間正中央是三人寬的真皮沙發,四面全是落地窗,能無死角看見拍賣臺。

此時為了保證隐私性,落地窗被厚厚的窗簾遮住。

侍從猶豫片刻,對夏索斯說:

“夏索斯陛下,黑市那邊說今晚的拍賣品有一條雌性人魚 。”

夏索斯把玩魚鱗挂墜的手一愣。

侍從支支吾吾:”但那條人魚處在産卵期,不知道是不是公主陛下……”

夏索斯薄唇抿起,皺眉,耳鳍不悅地往後撇。

絨絨才剛滿十八歲,在他眼裏還是幼魚寶寶,怎麽可能就到了成熟雌性才有的産卵期?

雌魚的産卵期一般二十五六歲才有,除非……受到會導致性成熟提前的外界刺激。

此時窗簾還沒拉開,看不見外面景象。

他能聽見整個拍賣場陷入前所未有的興奮,讨論聲彼此起伏。

很多權金頗多的客人,都看中了本輪拍賣的“商品。”

“拉開。”夏索斯說。

四五米高的厚重窗簾需要用卷簾杆才能拉開,需要一些時間。

等待過程中,夏索斯很不安,表面看似清冷平靜,耳鳍卻悄悄浮起駭人的骨刺,指尖變成鋒利指爪,在暗光裏将沙發磨出一道道劃痕。

他不得不再次拿出夏溪絨的魚鱗挂墜,俯低頭顱,用唇尖觸碰它,聞夏溪絨殘留的氣味,才勉強讓自己冷靜下來。

拍賣的商品應該不是夏溪絨……

怎麽可能是絨絨。

那是他從一顆魚蛋就開始養的“女兒”,是人魚公主,是亞特蘭蒂斯下一任王。

夏索斯無論如何都接受不了絨絨變成商品,擺在展覽廳随意供人觊觎意.淫。

“嘩……”

在卷簾杆的帶動下,落地窗一點點地露了出來。

負責拉窗簾的侍從比夏索斯更先看見拍賣臺。

他本來也覺得被拍賣的人魚,不可能是公主陛下,大概率是來自某個偏遠鄉海,被黑心家人賣到陸地的倒黴魚。

人魚國禁止拐賣,夏索斯作為人魚王,應該會救下這條倒黴魚,夏索斯還可以在女兒眼裏落得一個道德模範的形象。

但當侍從注視到拍賣臺時,身形僵住,面部血色一點點地褪去,神情從不可置信變為恐懼和擔心。

他轉過頭,顫抖着嗓音,一個字一個字往外凸。

“陛下,您的女兒怎麽就在那裏……被人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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