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不配讓人惦記

013:不配讓人惦記

星塵看着他離開後便下到地面,将肥皂重新擺好放在宣窯瓷盒裏,到了傅簡知的書房。

“王爺,東西在這。”

暖黃色的燈照的傅簡知的臉忽明忽暗,他沒有看被放到桌子上的盒子:“人呢?”

“已經出府了。”

如果不是星塵在後面跟着給守衛示意,時雲景也不會暢通無阻的離開攝政王。

所以即便時雲景第一次偷偷進來沒有驚動豬圈裏的豬,也不可能真的悄無聲息的來去自如。

讓時雲景出府是傅簡知授意的,所以他并沒有太多驚訝,只是有些疲憊的揉揉太陽穴:“明天備車,去一趟摘星樓。”

摘星樓是國師的居住地,而當代國師,也正是攝政王的師傅。

星塵應了一聲,黑色的暗衛衣很快就融入了夜色。

易璟瑄發現自己可能和時雲景八字不合,生肖相克,不然怎麽每次他好不容易睡安穩覺的時候,時雲景就會突然闖進來。

他看了一眼被破壞了的窗戶,窗戶現在還在習習的挂着涼風,而一旁的大門卻安然無恙。

“我宮裏的窗戶,上輩子得罪過你?”

時雲景每次來乾清宮基本都不走正門,不是破窗而入就是破窗而入,只要他一來,自己的窗戶就得壞上一宿,第二天上朝的時候保準凍得青鼻直流。

“我找到肥皂了。”

時雲景只用了一句話,就讓易璟瑄止住了聲。

易璟瑄的腦子被冷風一吹,瞬間清醒了過來,穿着一件白色裏衣,點着燈就往時雲景的方向走。

時雲景繪聲繪色的将在攝政王府的遭遇講了一遍,不忘添油加醋,勤勤懇懇的當着傳話精,想讓易璟瑄明天給傅簡知擺冷臉。

上至肥皂被搶,下至奢靡溫泉,時雲景都事無巨細地娓娓道來。

易璟瑄是真的沒想到時雲景就去埋伏了一天,竟然能整出這麽多事來,也沒想到他居然真的用一天的時間就找到了肥皂。

“等等,你讓我緩緩。”

時雲景原本憋在心裏覺得委屈,現在重新講了一遍,心裏的委屈一下子翻了倍,一巴掌拍到桌子上,義憤填膺”我決定了,穿越回去是早晚的事,打倒攝政王那個狗賊,才是正經事。

易璟瑄懶洋洋的看了他一眼,已經習慣了這人想一出是一出的跳躍思維,現在困意全無,便跟他聊起了這件事。

“你父親現在已經确認是被誣陷的了,但是對方勢頭正旺,我必須尋個合理的契機将人端了。”

而背後陷害他父親的人,好巧不巧,正是那天将時雲景撞下水的貴妃。

時雲景似笑非笑,輕聲哼哼了兩聲,軟軟糯糯的臉上露出不屬于這個年齡的冷氣。

“他老子招惹我老子,他還要來招惹我,簡直是把我們時家沒有放在眼裏。”

易璟瑄斜眼瞅他,這家夥比起剛穿越來時,多了幾分上位者的霸氣。

至于他,以前被家裏老頭喊去當總裁的時候變成了纨绔公子哥,差點沒把家裏老家夥氣死。

現在穿越過來了,居然是按照家裏老頭的想法,兢兢業業的工作了起來。

只不過手底下的不是公司了,變成了整個王朝。

現在想想他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兩人悄咪-咪的一商量,一個複仇計劃便浮出水面,等到天快亮起來,時雲景才打着哈欠從乾清宮離開。

和正準備過來喊易璟瑄上早朝的公公打了個照面。

“哎!”

那公公沒想到時雲景在這裏,差點吓得腿一軟連忙應了一聲:“見過皇後娘娘。”

時雲景擺擺手,困得眼睛縫裏都擠出了點淚水,伸了伸懶腰準備回宮睡覺去。

公公看了看揉腰的時雲景,一回頭又看了一眼像是被榨幹了似的頂着黑眼圈的易璟瑄,旁邊壞掉的窗戶還在刷刷的吹着冷風。

一個不成熟的想法慢慢在他腦海裏形成了畫面。

這是要多激烈,才能連窗戶都爛了。

公公不敢再擡頭去瞧,低下頭,尖細的聲音都有所顫抖:“皇上,該收拾上早朝了。”

易璟瑄自然是不知道他心裏的小九九,打了個疲憊的哈欠,一下子換來早飯的極盡豐盛。

牡蛎,幹貝,海參……

易璟瑄嘴角瞅了瞅,總算是明白公公的小腦袋瓜裏再想些什麽。

然而他又總不能跑去跟公公解釋什麽,所以只好憋屈的忍着,畢竟現在以時雲景交給他的任務為重。

然而等到上朝,看着側方空出來的位置,禁不住蹙眉:“攝政王呢?”

傅簡知突然被馬車颠了一下,輕閉的眼睛緩緩睜開,鳳晖還帶着一絲的迷離。

“阿嚏。”

沒來由的,傅簡知打了一個噴嚏。

他突然就想到了上一個穿越者跟他說過,打一個噴嚏是有人想你,打兩個噴嚏就是有人罵你要是打三個噴嚏就是得了風寒。

伸展了一下腿,傅簡知挑眉,斜靠在馬車上眸光含深意。

“阿嚏。”

傅簡知:“……”

哦,看來不是想他,是罵他着呢。

他一下子想起了那雙靈動的眼睛,情不自禁的搖搖頭,嘴角帶着幾分笑意。

若是他,倒是極有可能。

“主子,可是染了風寒?”

星塵在前面充當馬夫,聽到後面的動靜,關切的問。

傅簡知可沒有再打一個噴嚏的打算,眸子一下恢複了冷漠,聲音清冷:“無礙,離摘星樓還有多久?”

“大概一個時辰。”

傅簡知應了一聲,不過也沒有困意,便在搖搖晃晃的馬車裏,借着窗戶欣賞了一會外面的景色。

等到了摘星樓,剩下的路程就不是星塵可以插足的了。

傅簡知一身玄色衣袍,脊背挺得筆直,行走帶風,神色淡漠。

摘星樓的衆人見到他,都紛紛畢恭畢敬的彎腰,整齊劃一:“師傅師兄。”

在摘星樓裏,沒有所謂的攝政王,只有摘星樓的一套體系,只有傅簡知是國師的親傳弟子,真正的大師兄。

國師正在摘星樓樓頂,白發胡須道人模樣傅簡知一推開門,便看到他坐在風口,白發迎風飄揚。

“師傅。”

傅簡知的臉上向來都是慵懶和松散,然而看到老人的背影,卻是恭恭敬敬的行了一道禮。

“來啦?”

國師睜開眼,眼周都是細碎的褶子。

傅簡知應了一聲,低垂着眉眼:“弟子心有疑慮,還望師傅為徒兒解答。”

要是時雲景在這跟前,看到平日裏威面八風的攝政王在這裏畢恭畢敬,怕是直接一樂,吩咐人将面前這老頭抓了去,好讓他對傅簡知為所欲為。

然而時雲景不在,國師也平安無事的坐在那裏白色胡須和發絲在空中自由的飛揚。

“回去吧。”國師輕聲道:“天降異象,必有大事,唯有輔佐皇上,方能讓雙星歸位。”

傅簡知擡頭看了一眼天象,雙星錯位,相輔相成,正是原本已經黯淡的帝王星。

帝王星數月前突然黯淡無光,然而現在,不僅閃閃發亮,旁邊還多了一顆鳳星。

這顆鳳星,在帝王星黯淡的時候,傅簡知可謂是苦尋無果,然而數月後,這顆鳳星卻悄然的升起,冉冉發光,和旁邊的帝王星相互旋轉。

傅簡知能作為大弟子,稍作細想,便能猜出其中的道理來。

他們占星的,便是穿越者漫長之旅的牽引者一顆新星的誕生,便是一個穿越者的降臨,而一個星星的黯然,便是一個穿越者的逝去。

至于是靈魂上的還是肉體上的,都不得而知了。

但傅簡知走在下山的路上,卻無比堅定一件事情。

雙星高轉,那麽兩位穿越者,不能回去1時雲景縮在後花園裏,小小的一團蹲在那裏如果不是留意,很難被人發現這還有個小東西。

青墨找了半天,才在這花花綠綠中尋到了時雲景,見他在那裏憤慨的揪着花瓣,便忍不住聽他在碎碎念什麽。

“暴斃而亡,喝水嗆死,走路摔死……”

每說一種死法,時雲景就揪掉花朵的一個花瓣等到最後一個揪掉的時候,正好是放屁憋死。他的臉上頓時露出了竊笑的表情,喜上眉梢的埋葬着地上一堆的殘渣。

青墨聽了半天,實在是好奇時雲景到底跟誰結下了這麽一個深仇大恨,便嘴賤的問了一句。

時雲景沒好臉色的白了他一眼,傲嬌的哼哼兩聲:“除了攝政王那個假正經,還能有誰這麽問騷的死去。”

青墨覺得自己不應該叫青墨,應該叫青白,他時常被時雲景的語出驚人,吓得臉色一會青一會白,每天小心髒都要七上八下的蹦跶好幾下,表達自己的健壯。

“娘娘。”

青墨哭哈着一張臉“這些胡話以後你可不要再亂說出口。

雖然知道時雲景不愛聽長篇大論,但青墨覺得為了自己的人身安全着想,該念叨的時候還得念叨幾聲。

還沒等他開口,時雲景連忙打斷他的構思:“你過來尋我什麽事?”

雖然明知道傅簡知最後不可能真的因為這種滑稽的死法一命嗚呼,但是時雲景就是忍不住的開心。

經他這麽一提點,青墨才想起正事,連忙一拍腦袋急道:“皇上在宮裏等你呢。”

“這麽緊急的事情為什麽不早說。”

時雲景一責備,青墨更是慌得六神無主,将先前說教的話忘得一幹二淨,連忙帶着時雲景回鳳靈宮。

偏偏時雲景嘴上說着緊急,身體卻沒有半點緊急的樣子,順手沾花拈草,好不快樂。

等到趕到的時候,正好編成了一個花籃,扣到了易璟瑄的腦袋上。

易璟瑄:“……”

時雲景笑的眉眼彎彎,還忍不住吹了個流氓哨:“哇哦,美男,笑一個。”

易璟瑄:“……”

雙倍無語。

皇上被皇後調戲,這件事鳳靈宮的人已經見怪不怪了。

時雲景拿捏着易璟瑄發火的邊緣,将花環拿了下來,坐在了他對面。

“怎麽了,幫我罵了傅簡知那丫的沒。”

“他今日沒上朝。”易璟瑄說道,眼見時雲景的臉色要沉下來,便道,“但是我有第二個好消息。”

時雲景挑挑眉,一邊剝瓜子一邊示意他繼續往下說。

“你不是說喜歡攝政王府上的溫泉,一周後我們動身去泡溫泉,大概有四個攝政王府溫泉那麽大。”

上次沒有泡成溫泉,聽到易璟瑄的話,時雲景的眸子瞬間變得驚喜。

然而這溫泉肯定沒有那麽好泡,到了祭祀的時候了,皇上需要沐浴淨身,到時候身邊肯定得跟一個人去。

只不過易璟瑄突然想起來上次時雲景說起溫泉,雙眼都快變成了星星,便過來讓他高興高興。

很顯然,時雲景這人就不配讓人惦記。

一聽說還要祭祀,興奮的臉一下子垮了下來,不滿的撅着小嘴,再聽說只用皇上去,随行的人不用去,頓時又笑的見眼不見牙,興奮地有些招人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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