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情人

第16章 情人

肖郢就捂住了被打的地方,看着楚驚瀾驟然變紅的臉,他也跟着紅了臉,沒有一點被打後的自覺,反而還擺出了一副天真純潔的表情,笑得意外的好看,露出了一排整齊潔白的上牙。

“對不起先生,我現在就去給你做飯!”肖郢一骨碌就翻下了床,邁着大長腿離開了房間。

楚驚瀾掀起眼簾看着肖郢的背影,不知道為什麽,楚驚瀾恍惚間覺得肖郢好像有一條尾巴,這會兒已經擺得抓不住了。

真是……蠢狗。

楚驚瀾掀開被子看向了身下,腿間也布滿了吻痕和咬痕,掐腿留下的指印還沒消退,剛才肖郢給他上了藥,床單上殘留着藥膏融化後的水漬,肌膚上也是水淋淋的。

沒眼看。

他很快就給自己找了一條新的睡褲換上,布料磨得他腿疼。

緩了緩,楚驚瀾就去到了衛生間洗漱了,他剛刷完牙,門口就跟着閃出了一個人影,肖郢身上套上了昨晚的上衣,他倚在衛生間的門框邊靜靜看着楚驚瀾。

臉上揚着一抹餍足的笑,眼睛緊緊盯着楚驚瀾的側臉。

楚驚瀾将水澆到了臉上,再擡頭發現肖郢還在門口盯着他看。

他偏頭看向肖郢:“好看嗎?”

“先生最好看了。”肖郢歪頭回應。

毫不誇張的說,楚驚瀾接受過的最多的贊美就是長得好看,但誰的誇獎也沒有肖郢的這一句讓楚驚瀾受用,他唇角小幅度地上揚了幾分,随即轉身倚在了洗漱池邊緣,他擡手對肖郢勾了勾手指說:“過來。”

肖郢長腿一跨就到了楚驚瀾跟前,楚驚瀾手撐在身後洗漱臺邊沿,他微微仰頭和楚驚瀾對視,“那就湊近點看。”

“粥煮好了,想吃什麽菜?”肖郢呼吸加重了,他正直血氣方剛的年紀,又因為剛剛開葷,現在和楚驚瀾離得稍微近了一點,他就意外的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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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驚瀾和他差不多,但楚驚瀾是本來就有性/瘾,這兩次肖郢雖然沒什麽技術,但楚驚瀾的身體偏偏就和他契合,所以只是和肖郢挨近說話都會讓楚驚瀾喉嚨幹澀,自然而然地起了感覺。

“想吃什麽啊……”楚驚瀾認真思考了一下,随後将手擡起來環住了對方的脖子,“肖郢啊,要來點餐前開胃菜嗎?”

他拉住肖郢的衣領讓他稍稍低頭,兩人離鼻尖相觸只差毫米的距離了。

他在邀請自己。肖郢想。

“我可以親您嗎?”肖郢垂眸看着楚驚瀾的薄唇問。

楚驚瀾主動親了他的唇一下,“可以了。”

“不夠。”肖郢呼吸更重了,滾燙的風撲到了楚驚瀾的臉上,楚驚瀾失笑,他捏住了肖郢的耳朵,“你吻技太爛了。”

頓了頓,他又補充:“床技也爛。”

楚驚瀾說話并不含蓄,肖郢當然知道自己幾斤幾兩的,在沒遇到楚驚瀾之前,他連暧昧對象都沒有,吻技和床技能好才怪,所以面對楚驚瀾的批評,肖郢點頭承認了,“所以才要練習。”

“先生,我還想親。”他認真說。

他說完就低下頭想去親近在咫尺的那張唇,楚驚瀾卻別開了頭,“你沒刷牙。”

“我現在可以刷。”肖郢好像鐵了心要親楚驚瀾。

楚驚瀾:“不可以寶貝兒。”

“你一親我,我就/石更/了。”楚驚瀾親在了他的鼻尖上。

肖郢本來就紅的耳朵更紅了,他扶在楚驚瀾腰間的手松了一些力道。

“那……什麽時候可以親你?”肖郢問。

楚驚瀾:“至少等我好一點吧,你剛上完藥呢,不是你說它腫了?”

肖郢又咳了一聲。

“來幫我把頭發紮起來。”楚驚瀾松開了環在肖郢脖子上的雙手,将洗漱臺上的黑色發帶遞給了肖郢。

肖郢看着手上的發帶,有些難為情地開口:“我,我不會紮頭發。”

“你不是有妹妹嗎?你沒給她紮過?”楚驚瀾有些意外地挑了一下眉頭。

肖郢就認真解釋:“那是她小時候了,而且我給她梳的是兩個小辮子。”

楚驚瀾啧了一聲,細想了一下自己紮小辮子的模樣,他将肖郢推開了一些,兩人離得沒有那麽近了,“紮辮子就算了。”

“不過接吻都要練習,紮頭發的技術也要好好練習吧。”楚驚瀾沒有生氣,他将發帶咬在了嘴裏,又擡手将散在肩側的長發抓在了手裏才說。

肖郢點頭說好。

擡頭和鏡子裏的楚驚瀾雙目對視。

在楚驚瀾的目光之下,他擡手将楚驚瀾握在手裏的頭發接了過去,學着楚驚瀾的動作,用手指模拟梳子,輕輕地将散在楚驚瀾耳側後頸的碎發抓在了一起。

“我會認真學的。”肖郢語氣溫柔了很多。

楚驚瀾頗為滿意地挑了一下眉,算是應允了,他将含在嘴裏的發帶拿了下來,擡眸看着鏡子裏的他們。

肖郢高他太多,鏡子都快裝不住了,他低着頭給楚驚瀾梳理頭發,楚驚瀾就像看藝術品似的看着他。

在肖郢笨拙地系好了發帶以後,楚驚瀾看着鏡子裏的兩人說:“肖郢,好好練練床技,回頭在這裏也能玩。”

他沖肖郢吹了一口氣就離開衛生間了,只在原地留下了他身上特有的清香。

肖郢:?

幾秒過後,肖郢:!!

“先生!我會努力的!”肖郢終于将楚驚瀾留下的那句話消化了,反應過來後的肖郢急忙跑到門口沖楚驚瀾的背影喊。

楚驚瀾沒應他,後背卻一陣寒栗。

莫名……不好的預感。

——

吃完飯後肖郢先回出租屋了。

工地馬上就竣工了,楚驚瀾讓秘書處理了肖郢在工地那邊的事情,又提前把他的工資調了出來。

總的來說肖郢不是回去工作的,他是回去收拾行李準備搬來楚驚瀾這裏。

“工地那邊你都談妥了嗎?就怕上面壓着工資不給你,你這走得也着急,回頭別拿不到工資。”老楊一邊幫肖郢收拾行李一邊說。

肖郢回來後換上了一件白色襯衫,目的是為了遮住頸脖間的痕跡。

聽到老楊關心他的話,肖郢就擡頭對他微微一笑,“我知道的,您放心吧,都處理好了。”

雖然不是肖郢自己處理的。

“那就行,你是個好孩子啊,希望以後我們還能再見。”老楊親眼看着肖郢将行李箱合上,心裏的不舍更濃郁了。

肖郢站起了身,“謝謝您這一個月對我的照顧。”

兩人寒暄兩句後,肖郢這裏就響起來手機鈴聲,他拿起來一看,發現是楚驚瀾打來的電話。

于是肖郢獨自去到了陽臺接電話。

“先生。”肖郢的語氣有些興奮和欣喜。

楚驚瀾将車窗放了下來,随後擡頭看着頂樓陽臺倚在欄杆邊的人才緩緩掀唇:“肖郢,看下面。”

肖郢疑惑轉身,低頭看向樓下,目光和車裏的楚驚瀾撞了個滿,楚驚瀾擡手揮了揮,一句話也沒說。

肖郢卻激動問:“先生!您怎麽來了?您是自己開車來的嗎?”

楚驚瀾手肘撐在窗邊,手托着側臉不緊不慢回:“是我自己開車過來的啊,畢竟我的司機說一個小時就回家,這都兩個小時了。”

“哎,我實在是太想念我的司機先生了。”楚驚瀾挑了一下眉,語氣變得輕浮了起來,“所以忍不住過來了呀。”

肖郢耳朵又紅了起來。

“您再等等,我馬上就下來!”肖郢好像有些焦急了。

恨不得立馬就飛到樓下楚驚瀾的身邊去。

“好。”楚驚瀾挂斷了電話。

肖郢轉身進屋之前沒忍住又看了楚驚瀾一眼,就看見楚驚瀾只有一只手搭在車窗外面了,而那只手上正夾着一支剛點燃的香煙,修長的指節在一片煙霧缭繞中若隐若現。

怪事了,楚驚瀾這個人的手怎麽都那麽色/情呢?

他火急火燎地将床上的小物件都塞進了随身背包裏,然後拖着行李箱就跑下了樓。

在一樓轉角的時候,他遇見了房東。

肖郢草草和他打了招呼就準備離開,房東大爺卻拉住了他的手,“肖郢啊,你和那個楚老板認識嗎?”

“什麽?”肖郢一時還沒反應過來房東口中的楚老板是誰,看見房東一臉戒備地往外面看,這才反應過來,“我和他……認識。”

“難怪,你說你這孩子,熱水器用不了和我說不就好了,你何必去麻煩人家楚老板呢?當然我不是說楚老板不好,我是說能別麻煩人家肯定是盡量不麻煩,你有什麽事和我商量不就好了。”房東大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看得肖郢也是一頭霧水。

“什麽?”

房東卻擺了擺手說:“算了算了,這事兒都過去了,說是你找到了新工作才要般的,怎麽樣?新工作累不累”

房東三兩句又将過去的事翻篇了,轉而問起了肖郢的事。

肖郢頓住了。

是啊,對外的說法是找到了新工作才要搬的,其實就是搬去楚驚瀾的家裏,以什麽身份呢?情人的身份。

累不累呢?不累。

可過往那些工作拿的錢和這份“工作”是不一樣的。

肖郢不是貪圖這份“工作”的錢,只是一想到楚驚瀾會和別人睡在一起就莫名地排斥。

他不要,他不想。

“肖郢?肖郢!”房東連喊了肖郢兩聲才把他從游神狀态喊回來。

肖郢擡手摸了摸後腦勺,“還行,我先走了。”

他手裏拉着行李箱,單肩挎着自己的背包,心裏又在想房東剛剛的話了。

所以他的意思是……熱水器突然被修好是因為楚驚瀾親自出面了?

那楚驚瀾是怎麽知道的?

肖郢想到了那天他們的第一次通話。

楚驚瀾是那個時候知道的?那為什麽楚驚瀾會幫忙?

是不是意味着那個時候,楚驚瀾其實就已經對他有印象了呢?

砰。

砰砰。

肖郢加快了腳步,轉彎出來後就和倚在車邊抽煙的楚驚瀾對視上了。

楚驚瀾看見他以後就将手裏的煙掐滅在了煙灰缸裏。

随後開口:“還算沒讓我久等。”

肖郢将行李留在了原地,突然快步跑到了楚驚瀾跟前,一把就将楚驚瀾抱進了懷裏。

楚驚瀾的耳邊瞬間充斥上了對方強勁有力的心跳聲。

“這是怎麽了?”楚驚瀾擡起手在肖郢的後背順了順。

肖郢過了很久才開口:“先生,不要找別人。”

“不是說了嗎?有你就不找別人。”

楚驚瀾不知道肖郢怎麽突然又郁悶了,直到兩人在回去的路上,他都能感受到肖郢的難過與愁悶。

他嘆了一口氣,在車子停到地下停車場後拽住了肖郢的手,“又是怎麽了?”

“剛剛還好好的,出來就和我擺臉色了。”小孩子就是難哄,楚驚瀾心裏這樣想,卻哄得比誰都來勁。

肖郢吸了吸鼻子,“先生,我是您的情人嗎?”

楚驚瀾聽明白了:“你要名分?”

“我要。”肖郢用手腕抹去了眼淚,“但是您不會給。”

“啊,那倒是。”楚驚瀾竟然點頭應和了肖郢的話,“聽話點,之前我沒找過別人,以後的話,在膩掉你之前我不會去找別人的,我現在對你很滿意。”

楚驚瀾語氣也認真了起來。

肖郢垂下了眼簾,看起來好像格外的失落。

其實——

沒找過別人,那就說明我是先生的第一個男人,他現在對我很滿意,但是我吻技和床技那麽爛,他都對我很滿意,那是不是說明以後我技術變好了,其實先生也不是不會喜歡我?

而且我現在已經住在先生家裏了,還是先生的司機,只要我多費點心思去讨先生歡心,就絕對不可能有人能接近先生,那到頭來先生身邊還不是只有我一個人!原來先生打的是這個主意?!

那他私下找到房東修好我出租屋熱水器的原因不久找到了,原來是因為我暫時只是一個沒有名分的正宮啊!!!

肖郢想明白後突然擡起了頭,一雙眼睛放着光:“即使我吻技爛?床技爛?”

“嗯。”楚驚瀾被肖郢眼裏的光刺到了。

肖郢立馬得寸進尺:“那我現在可以練習一下嗎?”

“在車裏?”楚驚瀾終于明白為什麽肖郢剛剛擡頭眼裏是放着光的,原來打的是這個主意。

肖郢急切點頭:“對!”

“車子會髒。”楚驚瀾想也不想就拒絕了,“昨晚差點就弄髒了。”

“我會注意的,先生,我想給你含出來。”肖郢表情誠摯又認真。

楚驚瀾:???

他擡手摸去了肖郢的額頭,語氣難得不像往常那樣清冷疏離,而是變得喲有些驚愕,“你被誰奪舍了?”

放在之前,楚驚瀾一點也不敢相信肖郢會說出這種話,畢竟光說出要親嘴之類的話就足夠讓肖郢臉紅得無地自容了。

“沒有,我想讓先生您開心……”肖郢當然是不好意思的,現在耳朵就燒得厲害,但是一想到只要自己讓楚驚瀾開心了,就有可能成為有名分的正宮,他就意外的激動和大膽。

毫無疑問,肖郢說的話是誘人的。

楚驚瀾這幅身子就記住了肖郢,一聽說肖郢要給自己口,某個位置已經開始迫不及待翹起來了。

最後肖郢還是幫他了。

車裏一回後,回到家裏又折騰了半宿。

甚至接下來的三天,只要楚驚瀾清醒着,那他就不可能清淨。

得性/瘾的明明是楚驚瀾,可這犯病的怎麽成了肖郢??

放肆了三日後,肖郢成為了楚驚瀾家裏客房的第一個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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