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謀劃

第19章 謀劃

那晚楚驚瀾沒有回他話。

流星許願本來就是假的, 肖郢得不到回應很正常。

後來的幾天一切如常,細數一下,肖郢發現自己和楚驚瀾分開的時間竟然少之又少,大多數時間兩人都是膩在一起的。

就連楚驚瀾應酬也有帶上肖郢, 逐漸, 肖郢這個人就在公司傳開了。

大家無不對這個人感到好奇, 好奇的同時又佩服他,因為大家都害怕敬畏楚驚瀾,而肖郢卻能有勇氣和楚驚瀾走得那麽近。

今天是一個跟了很久的項目,楚驚瀾請了對面公司的總裁吃飯。

酒局就訂在楚驚瀾第一次見肖郢的那個酒店。

肖郢開車把人送到了酒店門口。

楚驚瀾戴上了眼鏡,回頭抱着肖郢親了一口, “我在酒店單獨給你訂了一個包間,信息一會兒發你手機上, 去那裏等我吧。”

肖郢順勢拉住了他的手, “你要少喝點酒,當心醉了。”

楚驚瀾剛想說自己喝不醉, 突然想起了他和肖郢第一晚之後的措辭,他說自己也醉了。

踟蹰了一下, 楚驚瀾颔首說知道了。

肖郢這才松開手, 楚驚瀾又說:“對了,不要一個人到處跑,知道嗎?”

“我知道了。”肖郢覺得楚驚瀾把自己當孩子似的照顧, 明明也不比自己大多少。

楚驚瀾滿意地翹起了唇角, 他伸出手捏了捏肖郢的臉,又湊上去親了一下對方的唇, “乖死了,寶貝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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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郢被楚驚瀾的這句話和這個吻哄得暈頭轉向, 迷迷糊糊的,他紅着臉輕哼一聲後就別開了頭,但在楚驚瀾關上車門後,他還是忍不住趴在窗口看着對方漸漸走遠的背影。

高定的西裝很襯楚驚瀾的身型,腰細腿長,比例完美,他一直覺得奇怪,因為從和楚驚瀾同居的這麽多天來看,楚驚瀾是不喜歡鍛煉的。

不愛鍛煉的人,身材卻好得要命,腿也長,腰間沒有一點贅肉,怎麽看怎麽完美。

肖郢心裏莫名開始冒起了粉色的泡泡。

直男開春是這樣的。如果楚驚瀾知道了,他大概會這樣想。

——

“白總,您好。”楚驚瀾是到了包間兩分鐘後,白總才帶着人進來的。

楚驚瀾應聲站起了身,擺出官方的笑去向對方問好。

白總去握住了楚驚瀾的手,“早就聽說楚總相貌出衆,今日一見,傳聞還真是不欺我。”

楚驚瀾微笑:“您說笑了。”

他說完又招呼對方坐下,白總擺了擺手,“楚總,是這樣的,早些時候我不是和你說,我這裏還有一位老總要和你談談合作的事嗎,這不今天你做東,我就自作主張把他請來了,您不介意吧?”

偏生在最後一句話用了敬稱,都是千年的老狐貍了,楚驚瀾知道他是不想要自己拒絕的意思。

他抿唇笑了笑,“是我的榮幸。”

“那就好那就好,這會兒他也該到了,我們等等就是,來,先坐先坐。”白總講話的态度自然得像是他是做東的人一樣。

楚驚瀾笑意不斂,跟着坐了下去。

白總這種情況,要麽是帶着那人一起給楚驚瀾施壓,争取利益最大化。要麽是那人的确是有生意和楚驚瀾談,但那人的生意對楚驚瀾來說可有可無,才需要白總來勸。

怎麽想,怎麽吃虧。

楚驚瀾斂眸看着桌面,手指輕輕摩挲着杯壁,半分過後,他擡起頭看向白總,繼續假笑:“白總,我能問問那位老總的尊姓大名嗎?否則一會兒見了人,相見不識就太尴尬了。”

他說得有理有據,如果那人楚驚瀾不認識,那白總就有義務介紹,如果白總打啞謎——

“欸,你別急,見了人你就知道是誰了。”白總果然打起了啞謎。

楚驚瀾笑笑,沒有表露出太多不滿。

約莫三分鐘後,包間的門被推開了。

外面的人走了進來。

楚驚瀾循聲看過去,和為首的男人正好對視上,楚驚瀾皺了皺眉,随後恢複了平靜。

“是您,向總。”楚驚瀾和白總一同站起了身。

都看向了走進來的男人。

居然是向祺,那次宴會楚驚瀾分明已經拒絕了他抛來的合作橄榄枝,這會兒卻又攀上了要和楚驚瀾合作的白總,其用意未免太明顯了。

在沒見到楚驚瀾之前,向祺分明拒絕了楚驚瀾的合作請求,甚至還出言嘲諷過他。在宴會見着了楚驚瀾以後,态度立馬來了一個三百六十度轉彎。

楚驚瀾對上向祺的第一眼,的确沒有什麽好臉色。

不過出于白總在這裏的緣故,楚驚瀾還是給了對方面子。

“啊……小楚啊,這些天聯系你秘書,你那裏是沒收到我的留言嗎?”向祺絕非是不知道楚驚瀾的意思,他這樣問,是想給自己找回面子。

楚驚瀾把手從向祺手裏退了回去,推了一下眼鏡才說:“您誤會了,我的秘書每天會收到無數垃圾信息和電話,我讓她不用将什麽垃圾信息都和我說,許是她排查有誤,将您也忽視掉了。”

楚驚瀾話裏有話,向祺并不生氣,他甚至覺得楚驚瀾陰陽怪氣他的樣子都十分漂亮。

他竟從來不知道,這世界上有楚驚瀾這樣的美人。

性子冷淡得剛剛好,那天在宴會上,楚驚瀾只是瞥了他一眼,向祺都覺得那眼神看得他心花怒放,只有一個字,爽。

将楚驚瀾這樣人壓在身子,想想就覺得美妙。

向祺目光過于露骨,楚驚瀾嫌惡地瞥了他一眼。

就是這個眼神。

向祺渾身一顫,心尖都開始發抖。

他咽了咽口水,跟着坐到了椅子上。

飯局在這種詭異的氛圍中開始了。

說實話,向祺抛給楚驚瀾的利益很誘人。

但他的目的不單純,楚驚瀾并不稀罕。

可是白總卻三番兩次勸說,楚驚瀾沒辦法哄着對方簽合同,還要分出精力去應付兩個人,幾瓶酒下肚,楚驚瀾就算再千杯不醉,也喝得有些上頭了。

不過對面兩個人狀态似乎更不好。

楚驚瀾知道今天的合同估計是簽不成了,索性掰扯了一些其他的,避開了好幾次向祺的鹹豬手。

他是非常需要和白總的這份合同的。

因為他得往上爬,一直不停地……往上爬,往上爬,爬到他母親都到不了的那個高度,只有那個時候,楚驚瀾做的一切才不會是在楚母的陰影之下。

他從戒同所出來的那一刻,便已然生了這樣的心思,從創業到如今,他沒有花過家裏的一分錢,即便楚母曾經一次幫助過他的公司,那也是楚驚瀾自己賭來的。

從一無所有到人人尊敬的楚總,沒人知道楚驚瀾付出了什麽。

他需要任何對他有意的生意與合作。

所以他并不想撕破臉皮,而且從談話來看,白總似乎并不知情向祺對他是抱有這種心思的。

楚驚瀾垂眸看着杯中的酒杯,片刻之後,他眸中閃過了一絲光,随後又舉起酒杯敬了酒。

烈酒下肚,楚驚瀾扶着桌沿站起了身,腳下步子有些虛晃,向祺的目光跟着他。

“兩位,我去……去趟衛生間。”當真是醉了酒的模樣。

至少二人看來是這樣,白總醉得最厲害,向祺尚有幾分理智,楚驚瀾裝得最嚴重。

白總擺了擺手,“速去,速回!我們接着喝!!”

楚驚瀾繞過桌椅,向祺跟着站起了身,路過他時,楚驚瀾腳下一軟,差點跌倒,向祺手快地扶住了他。

“楚,楚總啊,當心。”楚驚瀾身上的香氣一個勁兒的往向祺鼻子裏鑽。

向祺整個人都差點飛升了。

手裏的那只小手也是冰冰涼涼,又軟又舒服。

楚驚瀾将手拿了回去,含糊不清地開口:“多謝向總了。”

楚驚瀾擡眸看了他一眼,那雙桃花眼眼裏竟然含着莫名的桃光,向祺被直擊靈魂,覺得自己是出現幻覺了,偏偏楚驚瀾在快要出門的時候,又回頭看了他一眼。

仿佛每根眉睫都在勾引他。

向祺膽子放大了,“我,我也去!”

白總半趴在桌子上,也擺了擺手,“去吧去吧。”

于是向祺跟出了包間。

楚驚瀾扶着牆壁走得很慢,将短信發完以後就走得更慢了,在路過一間虛掩着的包間的時候,一只手突然從身後橫了過來,它捂住了楚驚瀾的嘴,又環住了楚驚瀾的腰,将他拽進了身側的包間。

楚驚瀾瞪大了雙眼,掙紮間打開了房間的燈,“唔唔唔……”

他拍打着捂在唇上的那只手,酒和汗臭味包裹住了他。

身後的人将楚驚瀾扔在了地面,摔得他腦子發暈,眼前的光被一個肥大的身型擋住了。

楚驚瀾驚慌失措地擡起了頭,是向祺!

“向總,向總你這是做什麽?”楚驚瀾頭發在掙紮的時候弄散了,一雙眼睛閃爍着水光,驚慌失措,像受驚的兔子。

勾得人心癢癢。

向祺腹腔燥熱不安,他咽了咽口水,一邊解皮帶一邊向楚驚瀾走近,“楚驚瀾,我就直說了,你要是讓我爽了,當初你想和我談的那塊地皮的生意,我可以不要大頭。”

楚驚瀾看明白了,他手撐着地面慢慢往後退,“你瘋了嗎?!白總他還在等我們啊!”

“怕什麽,我很快就好。”向祺撲向了楚驚瀾,抓住他的腳踝就拖到了自己身下,“美人兒,求你了,讓我爽一把吧,那天以後,我真是天天想你啊,我做夢吃飯都想。”

“你太美了,真的,我沒見過你這麽美的人。”向祺看着楚驚瀾的眼神變得貪婪又露/骨,皮帶解開後,褲子就滑了下去。

楚驚瀾一張臉變得煞白,“不,不要,向祺你不能這樣!”

他驚慌失措的樣子惹得向祺更加心切了。

色心上頭的向祺也就沒有注意到,楚驚瀾的餘光一直盯着角落裏某個發光的紅點看。

向祺摁着他的肩膀就要親下去,楚驚瀾偏頭避開了他,那個吻落在了地面,“救命!救命啊!”

楚驚瀾喊。

喊話的同時,他的手也摸到了置在地面的空花瓶,估摸着時機差不多了,他目光瞬間變得狠厲了起來,抓着花瓶就準備砸向身上的豬腦袋。

然而緊閉的房門卻突然被一腳踹開了,屋裏的兩人都下意識看了出去,楚驚瀾自诩反應不差,但這次他卻連門口的人是誰都沒看清楚,身上壓着他的那道力就消失了。

沖進來的人揪住了向祺的衣領,将他從楚驚瀾身上拖開狠狠摔向了地面,向祺被摔得眼冒星光,什麽都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一個蓄滿了力的拳頭就沖他的臉砸了過來。

“啊啊啊!!”痛得向祺發出了比豬還難聽的叫聲。

那拳頭砸肉的聲音聽得楚驚瀾都覺得臉疼。

聲音卻在一下一下地用力。

他也終于看清了闖進來的人。

肖郢。

此刻肖郢一張臉黑得像煤炭,眼神又兇又狠,仿佛身下是他恨極了的什麽仇人。

“別打了別打了,要死人了!”向祺豬嗷着。

肖郢充耳不聞。

眼瞧着再打下去就收不了場了,楚驚瀾急忙開口:“肖郢!肖郢!!”

肖郢眸子這才慢慢灌上了清明,他手頓了一下,還想繼續打下去,楚驚瀾又喊:“肖郢,住手!”

“你別打了!”他剛說完,房門又被打開了,是楚驚瀾的秘書領着神智不太清醒的白總過來了。

白總甩了甩腦袋,看着衣衫不整,一臉羞憤的楚驚瀾,又看着被揍得面目全非的……豬頭,和一臉怒火的肖郢,當即就清醒了過來。

“這這這……”白總一陣結巴。

秘書看見楚驚瀾給他的眼神,立馬按照吩咐說:“是這樣的白總,剛剛我在這裏聽到了我們老板在裏面呼救命,一個勁地喊向總不能那樣做,我吓壞了,怎麽拍門都沒用,只能來找您了。”

楚驚瀾适時擺出了一副被羞辱的痛苦表情。

“如果不是我的保镖……我可能……”楚驚瀾替肖郢補充了身份。

白總了然,他義憤填膺地走到了向祺身邊,“你你你,你和我說你誠心想與楚總合作,你你你,你居然是抱有這種心思的!你真是…真是不可理喻!!”

“哎喲……”向祺捂着臉滿地打滾,“你不要聽他一面之詞,這是莫須有的事!”

果然開始倒打一耙了。

肖郢一聽又來氣了,擡起手就準備繼續給向祺吃拳頭。

他臉上都濺上了對方的血,手骨節就更不用說了。

整個人陰郁得像是嗜血的狂魔。

楚驚瀾真怕打出人命了,他急忙撲上前抱住了肖郢,“別打了,我沒事……肖郢,沒事了……”

肖郢慢慢擡起了手,他回抱住了楚驚瀾,慢慢将頭埋在了楚驚瀾的頸間,“先生……先生……”

他嘀咕了兩聲。

房間門又被打開了,這回進來的是酒店的保安。

……

酒店走廊是有監控的,清清楚楚地記錄着向祺是怎樣将楚驚瀾拖進包間的。

而肖郢突然出現,也正好是因為他就在隔壁包間。

但是很奇怪,包間本該是隔音的,而且楚驚瀾的聲音也不大……沒人知道肖郢是怎麽聽見的,楚驚瀾也不知道。

畢竟人是自己帶來的,出了這樣的事,白總很是過意不去,從警局出來後就在警局門口将合同簽訂了。

甚至還因為此事,将他本來談好的分成讓了大半給楚驚瀾。

楚驚瀾沒有推脫。

這本來就是他計劃的一環。

錄好的視頻自然另有作用。

不過當下嘛,還是要先把一個吓壞了的小狗哄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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