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不柯學養貓日常
不柯學養貓日常
“斑大人一定會成功的。”
又旅扒拉着脖子上的吊墜,罕見地說出了違心的話。
深谙人性的它更清楚,宇智波斑天下大同的夢想永遠、永遠都只會是夢想而已。沒有人會毫無保留地去愛另一個人,除了宇智波那群瘋子。
想到此,它情緒低落下來:“琴酒,小爺困了。”
說着毛茸茸的貓頭便順着琴酒的大衣鑽了進去,直到團在琴酒的腹部,又旅才翻了個身,将身子拉成長長的彎月,蹭着找了個舒服的姿态才漸漸地沒動了。
琴酒沒動。
他能察覺到,又旅身上的查克拉活躍了一點,尤其在又旅睡着的時候。
又旅的變化也印證了他的猜測。
當琴酒夜間被身上驟然增加的重量驚醒的時候,他一只手已經摸到了枕下的伯空格萊塔上,卻又在看到身上人頸間熟悉的吊墜時,慢慢松開了手。
“又旅?”
他撥開少年額前細碎的黑發,在仔細端詳了少年的容貌後,輕聲喚道。
睡前被他放在枕邊的又旅不知什麽時候滾到了他身上,還當場給他來了個大變活人。
又旅給琴酒的回應就是在他脖子上啃了一口,跟貓似的。
琴酒明白了,這是讓他閉嘴的意思。
沉思了數秒,琴酒決定等又旅清醒過來再詢問又旅突然就能變成人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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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記得尾獸這種生物能變成人。
而且看又旅的樣子,似乎現在還不能控制自己的變化?
琴酒微一沉吟,讓伏特加準備數個适合又旅的假身份的命令就被迅速發了出去。
伏特加的動作很快,習慣于收尾工作的伏特加在上次親眼看見又旅大變活人時,便準備好了許多假身份。
數分鐘過去,一張羅列了許多身份信息的表格便發到了琴酒的手機上,甚至還跟着伏特加需不需要額外辦理某些證件的細致詢問。
琴酒睡意全消,索性靠坐在床頭,慢慢翻看着伏特加發過來的表格。
而睡夢中的又旅也因為熱源的移動而不滿地嘟哝幾聲,直至迷糊着重新蹭到熱源邊上才再次安分下來。
琴酒望着被扒開又本能地往他身上蹭的少年,皺眉沉思。
貓咪形态的時候粘人也就算了,可現在都能變成人了,又旅還是這個性子……
他該怎麽養一只粘人的人形尾獸?
這邊琴酒為又旅的問題睡不着覺,那邊安室透在看到短信之後也徹夜未眠。
那是景光的口吻……
他絕對不會認錯的。
在這個世界上,也只有景光還知道他許多年前胡謅的肩傷一事了……
但是,他明明探查過的……
那種傷勢……
景光根本不可能活下來……
安室透盯着手機屏幕上陌生的電話號碼,靜默良久,直至屏幕幾度熄滅又被按亮,這才猶疑着打通了這個號碼。
不管是陷阱還是……真的……
他需要确認一下。
在諸伏景光溫柔又熟悉的聲音再次傳到安室透耳朵裏時,安室透的眼淚無聲地滑落了下來。
諸伏景光講述着他死而複生的離奇經歷,也正好給了安室透平複情緒的時間。
“零,你有沒有受傷?”最後,諸伏景光問出了他一直擔心的問題,“那只貓咪妖怪是因為我,所以才——”
“不,景光,你錯了。”事涉好友,安室透的大腦飛速運轉了起來,“那只貓咪就是沖着我來的。”
他伸手揉去臉上擔憂後怕的情緒,理智地分析道:“琴酒沒有限制你的活動,那只妖怪更直言允許你聯系我,這已經說明了他們并不在意這件事。甚至,琴酒應該是希望你聯系我的。”
不然,白天的琴酒也不會是那種反應。
安室透一直想不通,琴酒打着探查景光生前住所的名義,卻在進門後沒有任何搜查的動作,甚至任由一只貓把房間弄得一團糟,之後更一言不發地擡腳走人。
這實在與他以往的表現不同。
在安室透的想象中,琴酒的到來就意味着這家夥已經确定了他和景光有關系,并已經有了處理掉他的想法,少說他額頭上也得頂上一把伯空格萊塔,然後再被盤問許久。
但琴酒來了什麽都沒有做,甚至炸他的安全屋恐怕都是那只貓咪妖怪自作主張的行為。
現在,一切都說得通了。
是那只貓咪妖怪想來做妖,而不是琴酒對他感興趣。
而琴酒沒有阻止那只貓咪妖怪的原因,大概就是:
“浮春之鄉……我會好好留意這個地方的。”安室透嘆道,“景光,恐怕琴酒本來就打着讓我幫他找這個地方的主意。”
“我是公安,能接觸到公安系統內部的消息。對于這種志怪傳說中的地方,公安內部也有檔案留存。”他細致地分析道,“而琴酒知道,我一定會幫你的。”
“零,你沒有必要——”
諸伏景光試圖勸下安室透。
他只是想給安室透報個平安,并不想讓安室透卷入琴酒的計劃之中。
“不,景光你還沒有明白。”安室透痛苦地出聲,“你的暴露是我導致的,是我自作主張的錯。”
“先前我勸你離開,你并沒有同意,所以我就向上級打了報告,并在報告裏誇大其詞了你可能會暴露的事情,試圖讓他們下達讓你撤退的命令。”
他慢慢回憶道。
“然後……”安室透深吸一口氣,咬着牙一字一句道,“然後你就暴露了!景光,你沒有任何異動,但朗姆就是突然給我和庫拉索發布了處理掉你的命令。這意味着——”
“意味着我的訊息是公安刻意透露給組織的。”早就從又旅那得知自己被背刺的諸伏景光接話道,“零,不要再查我的事情了。我現在還活着,這就足夠了。”
上級的命令雖然殘酷,但諸伏景光并不認為這個命令有誤。
失去價值的他自然得給仍舊在潛伏中的零讓位。
安室透沉默地拒絕。
他知道景光為什麽會這麽說,無非是害怕他因為這件事對上級抱有情緒,從而影響他之後的仕途罷了。
但是,誰會想要踩着好友的性命爬上高位啊?!
“景光,你聽我說,雖然很不願意承認,但你現在跟着琴酒才是最安全的。”
安室透已經在為好友考慮後路了。
“你不能再出現在組織面前,也……不能再出現在公安面前!只有跟着琴酒……”一條條細碎的情報被安室透迅速羅列出來,“還記得朗姆先前報複琴酒傳的謠言嗎?說琴酒愛看童話書,恐怕那時的琴酒就已經在試圖從怪談中找到這個地點了。”
“還有那只貓,琴酒出現伊始恐怕就是為了替那只貓咪尋找浮春之鄉。”他語速飛快,“這麽看來,明晰目的的琴酒反而是最不會對你下手的那一個。他身在組織,手底下的人也都受着組織的監控,只有你和島袋小姐兩個‘已死之人’為他辦事。”
安室透自動忽略了自己。
“在你們找到浮春之鄉之前,琴酒是絕對不會有動作的。”
最後,他一錘定音。
諸伏景光聽着好友字裏行間都在幫他分析如今的局面,心中微暖。
可是,就像零想保護他一樣,他也想要反過來保護零。
“零,你漏了一件事,琴酒今天還拿你的性命來威脅我。”諸伏景光試圖提醒安室透,“為了讓我安分,琴酒會對你下手的。”
“景光,你錯了。這不是琴酒的威脅,這是那只貓咪妖怪的威脅。”安室透抹了把臉,“而且那家夥恐怕只是在惡作劇而已。”
而琴酒……
安室透抽了抽嘴角,那家夥根本就是在縱容那只妖怪亂來!
他想到了白日裏那只貓咪人性化的嘲笑,還有刻意擡起前肢讓他轉身去看的示意。
如果真的想要震懾他,又或者那只貓咪妖怪再心狠一點,它大可一點都不提醒他,任由哈羅被那枚手雷炸死,任由他一無所知地被手雷的沖擊波炸傷。
細細回想着那只貓咪妖怪在他和景光的安全屋裏暫住的日子,安室透愈發确定:
那只貓咪妖怪根本就是看不慣他而已。
所以哈羅才會被欺負得那麽慘。
所以他才會被迫收拾那麽多爛攤子。
思及此,安室透安撫地揉了揉蜷縮在他腳邊的哈羅。
被一只妖怪看不慣,哈羅還真是可憐。
“……好吧。”意識到無法說服好友,諸伏景光無奈地緩下語氣,“總之,我還好好的。”
“零,不要給自己太多的壓力,也不要沖動地去查浮春之鄉的事情。能被琴酒惦記的地方,絕對不是什麽簡簡單單能查到的情報。”
“不會的。”
安室透以一句謊言結束了通話。
雖然好友的告誡猶在耳邊,但他……
他真的感謝那只喜歡惡作劇的妖怪!
感謝它将景光複活!
感謝它讓自己還有彌補過錯的機會!
此時的安室透心中對安全屋莫名被炸的怨氣都在迅速消散,并悉數化為尋找浮春之鄉的動力,和……
“哈羅,我們就原諒那只貓咪吧……”安室透摸着懵懵懂懂舔上來的狗頭,心中生出幾絲歉意,“明天就去買好吃的補償你。”
而此時的又旅完全沒有接收到安室透隔空傳來的歉意。
他正在和琴酒對峙。
“為什麽小爺不能跟你一起出任務?!”
即便化成人形也圓溜溜的貓瞳內滿是不可置信,這讓又旅表現得活像被家裏人抛棄的小孩一樣。
“因為你會被監控拍下來。”
準備無情離開的大人再一次重複着自己的理由。
琴酒萬萬沒有想到,在艱難地勸服了又旅在家裏也要好好穿衣服之後,居然又在出門的問題上卡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