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不柯學養貓日常
不柯學養貓日常
“喂,金毛!”
當又旅啃完了小蛋糕甚至無聊地在店裏睡了個覺後再次跟安室透搭話時,安室透覺得自己始終懸着的心終于落地了。
一廂情願地認定又旅和安室透是好友的榎本小姐,十分主動地接過安室透收銀的活計,并且連連示意安室透可以去專心招待等了他大半天的朋友。
“什麽事?”
安室透心下嘆氣,脫下工作圍裙坐到又旅對面。
這家夥又想怎麽宰他了?
又旅眯了眯眼,下颌微動,沖着咖啡店門口示意了一下:“你應該認識剛才從門口過去的那家夥吧?”
粉毛,眯眯眼,住在那個高中生偵探家,赫然是再次潛回日本的赤井秀一。
“那家夥應該沒有惹到你吧?”
安室透神色僵了一下,最後在又旅的瞪視下無奈點頭。
想到赤井秀一再次潛回日本的消息還是這只貓咪妖怪告訴他的,安室透心中一瞬間就沒了搪塞的想法。
“誰說他沒有惹我了?!”又旅呵呵,“這家夥給琴酒找了這麽多麻煩,我都還沒找他算賬!”
“走!我們跟上去看看!”
直到遠遠趴在碼頭的某個集裝箱後,安室透還沒有想明白,什麽時候FBI的行動這麽容易被跟蹤了?
而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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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嘴角抽了抽。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是FBI針對貝爾摩德的一次抓捕行動,但這只貓咪妖怪明明是組織的人,卻在暗中看得津津有味。
“金毛!看見沒有!殺人就要幹脆利落一點。像貝爾摩德這樣婆婆媽媽,結果搞得一個死掉二十多年的家夥的女兒都能長大了來找她報仇!”
絮叨的又旅完全無視了他身旁就站着一位貨真價實的日本公安。
“還有卡爾瓦多斯……”又旅抱胸嫌棄,“啧啧,給人當舔狗還這麽慘,私底下答應幫貝爾摩德的忙,但貝爾摩德逃跑的時候可沒有一點要救這家夥的想法啊。”
“真是自私又冷酷的女人!”
他一錘定音。
“……”
安室透無言。
再自私冷酷有你這完全沒有三觀的妖怪自私冷酷嗎?
“不過赤井秀一這家夥……”
又旅眯着眼看着赤井秀一三兩下打斷了卡爾瓦多斯的雙腿。
他忽然轉頭看向已經在安排公安來這裏收尾的安室透:“金毛,現在有個大好機會擺在你面前。把卡爾瓦多斯從赤井秀一這家夥手裏搶過來,然後你就可以升職加薪了。”
又旅煞有其事地托腮思考:“說不定這還能緩和你最近和上司鬧得很僵的關系。一位組織的代號成員,還是極難培養的狙擊手,更是活的,怎麽看都是大功一件吧?”
“……我已經在安排了。”
安室透扶額。
他該謝謝這個家夥沒有要搗亂的意思嗎?
剛冒出這個想法,又旅的聲音緊接着就來了。
“不過——”
“說說你的條件吧。”安室透嘆氣,“不要提那些我無法答應的事情。”
他就知道,這只精明的妖怪絕對不會放着這麽大的便宜不占。
畢竟,哪怕這家夥現在跟琴酒說一聲卡爾瓦多斯即将落入FBI或日本公安之手,他或者赤井秀一的目的就不可能達成了。
“真上道啊!金毛!”又旅高興得拍着安室透的肩膀,“看在你這麽上道的份上,我就幫你這個小忙好啦!”
他打了個響指,遠處已經準備吞槍自殺的卡爾瓦多斯的動作便停住了。
“你是怎麽做到的?”
安室透無法理解眼前看到的這一幕。
這只貓咪妖怪究竟是怎麽隔這麽遠控制那個家夥的?
“低級的催眠把戲而已。”
又旅笑了,但他的半張臉卻被掩在狙擊槍後。
看着回返的赤井秀一匆忙趕至卡爾瓦多斯身邊,狙擊槍的準心在赤井秀一周身游移,最後,瞄準了他的心髒。
“喂,你這種姿勢——”
安室透剛想提醒又旅這種大喇喇地站着端狙擊槍的随意姿态根本不可能打中目标,甚至還會連累自己被狙擊槍強大的後坐力給掀倒時,槍聲響起。
“砰——!”
“怎麽了?”
又旅随手将狙擊槍抗在肩上,一頭霧水地看了過來。
看着遠處赤井秀一一個緊急翻滾卻還是被又旅一槍擊中胸膛的安室透自覺地将勸告咽下肚子。
這只貓咪妖怪完全不可以用常理來推斷。
幾十公斤的後座力對這家夥來說根本不算什麽。
“沒有事,槍法很準。”
安室透嘆氣。
他帶着又旅往卡爾瓦多斯的位置迅速前行。
赤井秀一用來躲避的掩體後久久沒有動靜,安室透只能揣測這個家夥可能已經從他們的視野死角裏撤離了。
“小心點哦,這家夥不僅沒有走,甚至還膽大包天地在那個地方埋伏我們。”
但又旅的警告适時地響起,甚至還直白地用手指了指赤井秀一藏身的另一處倉庫。
“你是怎麽知道的?”
安室透無法置信,卻也知趣地聽從了又旅的勸告。
“本大爺就是知道。”又旅随意地揮手,“總之,別随便就被埋伏的家夥幹掉了啊,金毛。”
感知中鮮活的生人氣息幾乎就像黑夜裏幾百瓦的大燈泡一樣鮮明,又旅甚至不僅知道赤井秀一沒有撤退,還知道先前追着貝爾摩德而去的FBI都在往回趕了,還差點和金毛叫過來的日本公安撞了個正着。
又旅無心在兩方勢力面前露臉。
于是,在安室透成功搶到卡爾瓦多斯,并将其移交給公安的下屬之後,便發覺那個帶着他來看熱鬧的家夥已經悄然離開了。
但當他收尾完畢,坐上馬自達準備開車回家時,後座适時響起又旅幽幽的聲音。
“金毛,你太慢了。”
“和FBI周旋需要時間。”
安室透眉心跳了跳,他之前怎麽沒發現車上還有個大活人?!
收斂氣息也是這只貓咪妖怪的能力之一嗎?
又旅沒有追究下去:“好啦,我已經幫了你的忙了,現在,金毛你也得給我幫個小忙了!”
“說吧。”
安室透雙手搭在方向盤上,在心底做好了錢包又一次大出血的準備。
但後座突然沒了聲。
安室透回過頭看,居然在一向嚣張的又旅臉上看到了為難和不情願的表情。
他心裏咯噔一聲,這家夥不會提出什麽需要他違背良心去做的要求吧?
“……你幫我通知琴酒,就說我最近幾天不回去了!”
又旅越想越覺得這是個好主意。
“金毛,我在你這住幾天好了!”
随着聲音的逐漸堅定和激昂,他拍着安室透肩膀的力氣都大了許多。
“不行!”
安室透本能地反駁。
他沒事去惹那個可怕的家夥幹嘛?!
景光還在琴酒手上呢!
“嗯?!”又旅眼睛一眯,車內的殺氣便蹿了起來,“金毛,你要毀約嗎?”
“……換個條件。”安室透猶豫了一下,試圖和又旅讨價還價,“你不想招惹琴酒,我也不想惹怒那個可怕的家夥。”
“哦——”又旅若有所思地點頭,“所以你就寧願惹怒我嗎?”
“看來我還是太好說話了……”
身為尾獸,他是不是對金毛太和善了?
“停!”
在又旅的思想向着危險的邊緣進一步滑落前,安室透及時叫停。
是他松懈了。
他不應該看在這只貓咪妖怪這會好說話的份上就貿然和這家夥談判。
這種喜怒無常的性子果然只有順毛捋才行。
在心底迅速做好了心理準備,安室透取了個折中的法子。他當着又旅的面掏出手機,給琴酒發了短信。
安室透:又旅在我這,他今晚不打算回去了。
反正他已經通知了,琴酒能不能及時看到就不關他的事情了。
如是想着,安室透恭恭敬敬地将後座這位大爺帶回了暫住的地方,并且不出意料地錢包又大出血了一次。
深夜,當安全屋的門又一次響起不緊不慢的敲擊聲時,安室透正安撫着被又旅又恐吓了一次吓得縮在他懷中瑟瑟發抖的哈羅。
“真是不禁吓啊!”
又旅一口幹掉手裏的關東煮,并還沒忘了嘲諷他一直瞧不上的蠢狗。
跟一只普通的狗較勁,我看你也是夠幼稚的!
安室透心中腹诽。
而後,敲門聲響了。
琴酒來了!
室內的二人同時閃過這個念頭。
安室透如釋重負地松了口氣。
他終于能送走這個麻煩的家夥了。
又旅已經抱着關東煮的杯子拉開窗戶,一腳踩在窗框上準備往巷子裏跳了。
然而,門開了,伏特加帶着墨鏡憨厚地沖窗臺上的又旅笑了。
伏……伏特加在門口,那……
琴酒……
又旅的脖子跟上了鏽的機器一樣,一點點地扭了回來。而後他便看到小巷裏已經站了一個帶着黑色禮帽的銀發男人。
“琴酒……原來你在下面啊……”
又旅勉強地沖琴酒笑了笑,聲音飄忽。
月色下,只見被黑色禮帽擋住的月色在琴酒臉上游移了一下,精致又淩厲的下颌線露出一小節,又很快縮回了陰影中。
琴酒無聲地點頭,只沖又旅張開雙手。
“來了來了!”
心情莫名就好了許多的又旅,翻身便跳了下去,甚至還抱着關東煮。
他全然沒考慮過萬一琴酒沒有接住他該怎麽辦。
但,穩穩當當落在琴酒懷裏的又旅用事實證明了這種可能性并不存在。
甚至又旅懷裏關東煮杯子裏的湯都沒灑出來。
“嘗嘗這個看看!是金毛推薦的哦!”
一串關東煮被又旅塞到了琴酒嘴裏。
“果然到處打零工的金毛對東京美食的了解不下于認認真真做過功課的伏特加。”
方才想要逃避的心情消散得無影無蹤,又旅這會已經興奮地開始跟琴酒講述他今天和安室透的碼頭一日游了。
琴酒擡頭瞟了一眼又旅話中的主人翁,很快便将注意力移回了懷中饞嘴的小蠢貨身上。
這一刻,聽衆和講述者似乎都忘了二樓的窗臺上還有個正推窗查看的家夥。
安室透看着二人一摟一抱旁若無人離開的姿态,氣得在心底又給這兩個家夥紮了幾個小人。
一對狗男男!
“波本,我也先走了。”
站在門口的伏特加也及時離開,還貼心地幫安室透帶上大門。
今天也是吃到大哥大嫂狗糧的一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