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不柯學養貓日常
不柯學養貓日常
當安室透終于聯系上失聯了好幾天的幼馴染，并語氣驚惶地詢問諸伏景光是不是琴酒對其下手了的時候，諸伏景光想到自己這幾日在浮春之鄉的經歷，心緒複雜。
“零，琴酒沒有動我，甚至他完全沒有要理會我和島袋小姐的意思。就好像找到浮春之鄉之後，我們這兩個失去利用價值的家夥已經完全不值得他再關注了一樣。”
雖然這其中也有琴酒因為又旅對斑的敵視，恐怕沒什麽功夫來搭理他和島袋君惠的原因。
但諸伏景光仍舊這麽認為。
“怎麽可能？”
想到琴酒完成任務時的狠厲手段，安室透不相信，甚至疑心這是幼馴染為了讓他放心而編造的謊言。
“是真的。”諸伏景光嘆了口氣：“零，又旅和浮春之鄉的一個大妖怪較上勁了，琴酒的注意力完全被牽扯住了。”
而且，他覺得琴酒似乎不準備搭理組織那邊的事情了。
這幾天琴酒除了将伏特加叫進浮春之鄉，并吩咐伏特加暗地裏準備好在大阪的居所外，似乎完全沒有繼續做組織下發的任務的打算。
安室透從諸伏景光的口風中聽出了不對：“琴酒打算離開組織了？！”
“……也許吧。”
諸伏景光不确定。
“我知道了。”安室透沉吟道，“景光，如果可以的話，你也在那裏待一段時間吧。”
組織沒了琴酒這根支柱，一定會動蕩起來。
再加上公安這邊從卡爾瓦多斯嘴裏掌握到的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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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室透至今也無法理解又旅的手段。
他只知道，卡爾瓦多斯的精神似乎已經被摧毀了，一個堅毅且忠誠于組織狙擊手成了個別人問什麽答什麽，對組織的情報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乖寶寶。
更甚者就連公安內部都無法查出卡爾瓦多斯精神上的問題，反倒只得出這個家夥似乎是真心向公安投誠的結論。
這簡直和怪談裏那些妖怪迷惑人心的手段不相上下了。
面對又旅的大禮，知曉真相的安室透接着燙手又不安。
如果這種手段能夠無限制對別人使用，那和又旅一起行動的景光會不會也被又旅迷惑？
但他無法跟好友明言心中的擔憂。
如果讓那只惡劣的貓咪妖怪知曉，說不定景光真的會被變成卡爾瓦多斯那樣。
他已經看出來了，在不影響琴酒的前提下，又旅的行為主打一個既然你都猜到我的手段了，那我肯定要把它變成現實的叛逆和惡趣味。
“不用擔心我。”想到浮春之鄉裏怯怯地問他會不會吃掉自己的小妖怪們，諸伏景光完全提不起警惕，“零，浮春之鄉很美，這裏的小妖怪們也很可愛。等你來了也一定會喜歡上這個地方的！”
能夠對一只流浪狗心軟的零，是不可能拒絕這裏這麽多天真又單純的小妖怪們的！
諸伏景光心中篤定。
“等我結束這個任務吧。”聽出好友并不勉強，安室透露出幾絲掩藏的疲憊，“以後騰出空了我會去看看的。”
快了。
他能感受到組織內部盤旋的暗流，還有那張已經籠罩在組織頭頂的巨網。
安室透的預感沒有錯。
琴酒的無端失蹤又出現就好像一個訊號一樣。
卡爾瓦多斯被捕，貝爾摩德重傷，龍舌蘭死亡，愛爾蘭死亡，庫拉索死亡……
一個又一個代號成員接連出現意外。
組織即便再遲鈍也察覺到了，有什麽事情要發生了。
而這其中最可疑的人便是……
朗姆：琴酒，東京警視廳二樓檔案室有一份組織的情報需要銷毀。
當又旅看到琴酒接到的任務時，差點一爪直接報廢了面前的手機。
“琴酒，組織懷疑你可能有問題，所以你就乖乖去警察的埋伏圈裏轉一圈吧，替組織轉移警方的視線。”
他陰陽怪氣地重複着朗姆潛藏的意思。
呵呵。
讓琴酒去闖警視廳，烏丸蓮耶那個老東西還真想得出來！
又旅用爪子想都能猜到，組織想要斷尾求生，而琴酒也只不過是組織抛出去的煙霧彈之一而已。
因為琴酒可疑的行蹤，因為琴酒被證實的APTX4869實驗的失敗品身份……
“別生氣。”琴酒揉了下懷中貓咪的腦袋，“你不是一直想讓我離開組織嗎？”
“話是這麽說沒錯，但小爺可沒想着讓你用這種方式離開啊。”
又旅不滿地踹爪。
不過這的确是個機會。
又旅踩着琴酒的胳膊站了起來，前爪搭在琴酒肩上，貓頭湊到琴酒面前，認認真真地打量着面前這張數年間毫無變化的平靜臉頰。
兩雙相似又截然不同的綠眸對視了片刻，又旅率先移開目光。
他湊上去舔了舔琴酒的唇：“琴酒，你應該也察覺到了吧……”
查克拉的力量雖然強大，但也沒有能讓人一直保持青春的能耐。
但琴酒自APTX4869實驗醒來之後，年齡似乎就定格了……
毛茸茸的貓頭抵上了琴酒的下颌，細微的查克拉從又旅身體裏探出，在琴酒體內逡巡了一圈。
“小爺能感知到……你和貝爾摩德那只腐爛的蘋果不同……”
又旅不确定這是因為琴酒本就正直壯年的緣故，還是因為那個藥确實一定程度上讓琴酒不再衰老……
但他知道，琴酒的情況需要保密，需要絕對的保密。
琴酒怎麽會不知道自己的身體狀況呢？
但他也只任由又旅探查，沒有做出任何反抗的動作。
他只覺懷中一沉，眼前的黑貓便化作了人身。
又旅貓兒似的小口叼着琴酒的唇瓣，帶着些野獸習性地輕口撕咬：“伏特加，諸伏景光，島袋君惠，安室透，烏丸蓮耶，朗姆，貝爾摩德，雪莉，宮野志保，宮野明美，赤井秀一……”
他報出一連串人名，誘惑着琴酒：“要不要在消失前處理掉這些家夥？”
以前的又旅可以看笑話一樣看着APTX4869引發的漩渦，可當他發現琴酒可能也會被這個巨大的漩渦吞噬時，消滅一切與APTX4869有關的人或事就成了他本能的選擇。
這個世界上沒有絕對的秘密。
就連死人都可能留下重要的訊息。
“走了。”
琴酒只欣然接受了又旅的親昵，卻沒對又旅的提議給出回應。
小蠢貨口口聲聲念叨着讓他不要招惹過多的勢力，但自己做出的計劃卻石破天驚。
琴酒只打算低調且自然地消失在世界上，他并不準備把天捅破。
是夜，安室透守在距警視廳幾百米開外的商場天臺上，端着狙擊槍觀察着一片黑暗中槍聲交錯的警視廳。
他說不清自己明明沒有必要插手這次行動，卻還是來了是出于什麽心理。
有着景光科普，他已經充分意識到了一只大妖怪的能量。而有着大妖怪保護的琴酒，怎麽可能死于普普通通的槍械？！
他不知道為什麽上級似乎篤定今夜琴酒會出現，也不知道為什麽琴酒和他的貓咪妖怪明知這是個陷阱卻還往裏跳……
然後，平地一聲巨響。
在劇烈的坍塌和爆炸聲中，他看到了驟然升騰的火光。
安室透一瞬間知道了為什麽今夜的警視廳似乎根本沒什麽人，因為那底下已經被事先埋好了炸藥！
那麽，琴酒呢？
他不相信這家夥會死！
“真狠啊。”又旅擡爪拍飛坍塌下來的牆壁，情緒暴躁，“這些老東西還真是要榨幹你這家夥的價值……烏丸蓮耶究竟掏出了什麽東西才讓公安這邊甘願放棄自己的警視廳大樓？！”
在嗅到空氣中隐約的硝煙味時，又旅就察覺到了：
今夜的埋伏陣仗有些大。
這絕不是公安準備抓捕琴酒一人應該布下的陷阱規模！
“不知道。”
琴酒搖頭。
反正無非是組織的那些秘密，而且烏丸集團本身也是日本的龐然大物。
BOSS手裏的籌碼從來都不少。
直升機的氣浪吹得火海翻騰，他從坍塌的警視廳大樓上一躍而下，抓着直升機上丢下來的挂繩爬了上去。
“AH-64DJ阿帕奇……”
安室透不可置信地望着朝着大海的方向飛去的武裝直升機，心髒劇顫。
組織手裏怎麽可能會有這種東西？！
這種高級貨就連軍隊裏都沒有幾架！
公安內部究竟有多少蛀蟲？！
此時的琴酒正靠在直升機大開的艙門處，看着遠處空中緊追而來的數個黑點。
“真是迅速的反應。”又旅趴在他肩上，爪尖勾着琴酒的衣領，讓自己不被高空的大風甩飛，“我還是第一次看到公安這麽積極。”
就好像有人事先通知他們了一樣。
琴酒對又旅的未盡之語心領神會，但他只是耐着性子和後面追兵玩對狙的游戲。
似乎察覺到了琴酒即将見底的耐心，烏雲姍姍來遲，圓月也沉默地躲進烏雲裏。
随着一聲槍響，直升機的旋翼被擊中了。
銀色的月落下，融入了水面破碎的月光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