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擇日成婚

032 擇日成婚

唐夜白家住中山郡南,桑渡正想着等唐夜白寫完書信,就順便回家一趟看看,秦楚就上前來,說道:“你說為什麽齊默什麽事都知道,什麽事都湊巧啊?”

桑渡道:“我師兄見多識廣呗。”

秦楚暗暗地看一眼齊默,總覺得他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便小聲說道:“我覺得還是得小心點齊默。”

桑渡笑問:“你是不是因為打不過我師兄就心懷記恨,處處針對他啊?”

“是又怎樣!?”秦楚破罐子破摔不解釋了。

桑渡拍拍秦楚的肩膀,“師父說了,他是練武奇才,未來的武林第一,所以才肯收留他。你打不過他很正常,不必記恨,大方點兒。”

“你是在安慰我嗎?”秦楚道:“可我怎麽聽着像在暗戳戳地誇齊默?”

桑渡道:“你我之間有婚約,我怎麽會當着未來伴侶的面誇別的男人呢?”

秦楚最好哄,聽聞,嘿嘿一笑,不生氣了。一會兒,又奇道:“你之前不是很反感我們之前的婚約嘛?”

桑渡認真地望着秦楚的臉,心道:陳與宋這可是我從高中愛到現在的人啊。

他伸手捏捏秦楚的臉頰,笑道:“這不日久生情了嘛。”

說着,齊默的劍柄忽然出現,從下往上挑開桑渡捏着秦楚臉的手。

秦楚氣急敗壞,“你!……”

剛一開口,齊默面不改色地打斷他,舉起劍柄指向前方,淡道:“前面就是唐夜白的家。”

桑渡、秦楚齊齊看去,看見一間簡陋的茅草屋,屋前一塊小池塘,池中滿滿的浮萍,一片綠意連天,還有幾塊種滿青菜蘿蔔的土地。

“就這啊?”秦楚無時不刻都在懷疑齊默,“這麽隐蔽的地方,你怎麽會知道?是不是什麽人指使你帶我們來的?”

齊默不屑看他一眼,解釋道:“借用先生唐夜白,早年模仿書法大家弦外先生出神入化,此後便借着弦外先生的名開創了自己的筆法書帖,名聲大噪。不過弦外先生的追随者看不慣,就砍斷了唐夜白的一條手臂。當時這件事鬧到京城,皇上判了弦外先生管教不當的罪名,令他備上厚禮上門給唐夜白賠禮道歉,卻被唐夜白拒之門外。”

桑渡道:“弦外先生就是來這兒扣門道歉?”

齊默颔首,“弦外先生三拜唐夜白,三次被拒之門外,每一次前來看熱鬧的人都太多了。前幾年唐夜白的愛慕者還挺多,日日前來,次次見不到人,都被他的書童打發走了,如此一來,現在門庭清冷下來了。”

桑渡道:“唐夜白的愛慕者日日前來都不曾見到他,那我們大概率也看不到吧。”

“不試試怎麽知道。”齊默擡步上前,緩緩扣響唐夜白的茅屋門。

半晌,吱嘎一聲,屋門打開,果然見一書童打扮的男子出現,并打發到他們,“唐先生舊傷未愈,不方便見客。”

說着就要關門,齊默快速瞧了一樣他的雙手,發現了什麽,立即伸手抵上屋門,淡道:“你就是唐夜白吧?”

書童驚異地說:“你胡說什麽!我會是我家公子!”

齊默握上書童的左手,用力向上一提,書童吃痛,踮起腳尖,捂着左手手臂,呲着嘴呼道:“疼疼疼!——撒、撒手!——”

桑渡見齊默上前就不分青紅皂白地動粗,忙上前勸道:“師兄,唐夜白不肯見我們,那也不管書童的事啊。”

“對對對!”書童附和。

聽聞,齊默把書童的手臂往後一擰。

只聽骨頭發出咔嚓一聲脆響,書童慘叫,額頭布滿冷汗。

秦楚諷道:“心狠手辣,肯定不是什麽好人——”

桑渡着實忍不住了,重重打了他一下,“少說風涼話!”

“你們看。”齊默捉住書童的左手,攤開手掌,向兩人展示,“他左手布滿老繭,定是習慣用左手,是左撇子;再看他的中指側面,有一塊厚厚的老繭,一般經常提筆寫字的人,這個位置才會有這麽厚的繭。”

桑渡問:“唐夜白是左撇子?”

齊默颔首,“對。”

書童搶話道:“我左右手齊開工!”

見齊默沒有松手的架勢,他又補充道:“我家公子的确是左撇子,可被砍去左臂後就不能寫字模仿字跡了,所以公子就将他的技法交給了我,這不,我手上才會有老繭。”

桑渡又奇道:“那為什麽你左右手都可以寫字?”

書童解釋道:“我家有七個孩子,我排行老七,小時候跟着哥哥姐姐上山砍柴不小心掉了獵人的陷阱裏,哥哥拉我上來,沒想到就把右手給拉脫臼了,接回去後稍微做一點重活就會發痛。後來我上學堂了,就不得不學會用左手寫字。”

桑渡嘆道:“那你還挺聰明。”

秦楚道:“現在真相大白,齊默,你可以松開他了吧?”

齊默猶豫一會兒,送目往茅草屋中看去。

這茅草屋簡陋而小巧,一眼能忘到頭,卻并沒有看見唐夜白。

他沒有松手,問道:“唐夜白呢?”

“公子……公子他、他……”書童支支吾吾。

齊默再次用力擰到書童的手臂,沉聲重複道:“唐夜白呢?”

書童五官皺成一團,疼得慌,趕緊解釋:“我家公子斷臂後高燒不止早就已經死了!”

聞言,齊默這才松開書童的手。

“死了!?”這次桑渡将書童攔下,“弦外生生三次登門而不入、這些年你一直趕走那些唐夜白的愛慕者,都是因為唐夜白早就死了!?”

書童吓得不輕,雙腿不停打抖,哭腔道:“是……是的……”

桑渡看去齊默,“怎麽辦,人死了?”

齊默思付一會兒,重新看向書童,問道:“這些年唐夜白雖閉門不見客,可找他模仿筆跡的事可一個都沒拒絕,既然他就已經死了,你又說唐夜白教了你模仿筆跡的技法,就是說是你一直頂着唐夜白的名聲在幹這些事?”

若不是桑渡摁着他的肩膀,書童怕是早就吓得跪下了,他淚流滿面,抽抽噎噎,仿佛下一秒就會背氣過去,“這法、法、法子來錢又多又、又快……我一時就……沒忍住誘惑……”

“你放心。”齊默彎腰,附唇到書童的耳邊,低聲說道:“只要你幫我們模仿一些書信,我們就不會揭發你,不過你也要幫我們保守這個秘密,不然你也落不到好處。”

書童微微轉目,便看見齊默那如蛇般誘惑而極具危險的臉,他咽了咽喉嚨,顫聲道:“好……好……”

齊默滿意地拍拍他的後背,随後将書信全數交給了書童,并說明了要求,“我讓你按照紙條的字跡去模仿跟中山知府來往書信的那個人。”

書童顫抖地伸手接過那沓書信,連連颔首。

見他依然一副害怕的樣子,齊默道:“好好幹,我們都是言而守信的人。”

見狀,秦楚又向桑渡靠近,低聲說道:“你看看,這是正人君子所為嗎——”

說實話,桑渡也吃驚齊默的所言、所做、所為。

齊默耳動,聽到了秦楚的話,轉身對他們說道:“心正,行不一定得正。”

秦楚道:“可我們是名門正派。”

齊默道:“方法哪兒有什麽正邪之分,能達成目的就是好辦法。”

秦楚怒問:“也包括殺人放火嗎?!”

齊默真的不屑理會他,雙手抱劍就走了。

秦楚一臉不贊同,勢要說服了齊默的架勢,桑渡出言阻止,“殺人放火是道德層面的事,師兄不會幹那種事,他心中有度。你和他追求不一樣,幹嘛逼着人家一定附和你的要求行事。”

秦楚怒道:“桑渡!你到底是喜歡齊默,還是喜歡我啊?!你到底向着誰?!”

桑渡看着他的臉,鬧鐘浮現出與陳與宋甜甜蜜蜜的時光。他說道:“當然是你啊。你我之間早就定下婚約了,這還用懷疑嗎?”

雖然聽桑渡怎麽說了,只要一刻沒有與桑渡成婚,擁有他,秦楚心中就還是籠罩着巨大的不安。

他道:“現在我們就在中山郡,反正你也要回家,不如我們趁着現在就把婚事定了吧。”

繼時,桑渡開始猶豫。

這成親的事來得也太突然了吧,他還沒任何準備。

秦楚鼻頭一酸,“我總覺得你看不清自己的內心,你應該不喜歡我吧,對不對?如果是那也沒有關系。媒妁之言,父母之命,我可以為你忤逆一次,只要、只要你能開心就好……”

桑渡不是抗拒與秦楚成親,只是在疑惑:我真的喜歡他嗎?

他擡眸望去齊默,他頭也不回地往前走去。

回轉腦袋,眼前秦楚一臉委屈,向他索取愛意。

他想他是愛陳與宋的,很愛很愛,而秦楚的這張臉與陳與宋一模一樣,拒絕秦楚就是在拒絕他最愛的陳與宋,所以為什麽要拒絕與秦楚婚事呢?

他笑道:“想什麽呢,我當然只喜歡你啊。成親是人生大事,你突然這麽一提,總要讓我想一想緩一緩的嘛。”

秦楚拼命抓住他的這一次動搖,“那你同意了嗎?”

桑渡颔首,“嗯,我們這就回去向父親母親說明,擇日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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