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20
第20章 20
叮咚——
門鈴聲打斷白少竹和系統的談話。
黃媽去買菜了,家裏只有他一個,只能自己踩着拖鞋去開門。
是快遞。
家裏有人買東西了?
他接過快遞放在地上,黃黃哥撒歡跑過來,圍在快遞周圍好奇地嗅來嗅去。
“汪汪汪。”
“別急,我馬上打開。”白少竹摸了一把黃黃哥的腦袋,拿起櫃子上的剪刀劃開膠帶。
打開盒子,裏面放着很多他的照片,照片上還用黑色的筆畫了愛心。
什麽玩意?注意到最上面的卡片,他皺着眉翻開。
[我很渴望你。]
哪裏來的變态,竟然把這些東西寄到家裏來了,白少竹晦氣地扔了卡片,蓋上盒子眼不見為淨。
過了一會兒,盒子被黃黃哥咬碎,把裏面的照片弄得到處都是。
“你怎麽什麽都吃?”他從黃黃哥嘴裏拽出紙盒,收拾收拾打算放到黃黃哥碰不到的地方。
抱着盒子來到最裏面的雜物室,他随意地放在架子上,轉身的時候,手臂不小心撞到旁邊的盒子。
盒子翻轉摔到地上,裏面的東西也跟着掉出來。
他彎腰去撿,發現那東西很奇怪,是一個人形的玩偶,玩偶披着白色的頭紗,手上還戴着戒指,最重要的是玩偶的臉是他。
太詭異了。
他撿東西的動作凝固住,突然不太敢碰。
到底是哪個變态寄來的?他找到盒子上的電話號,直接撥過去。
打電話的同時手沒停下,繼續在架子上翻找,看看還有沒有更奇怪的東西。
電話沒打通,語音提示是空號。
也對,既然都當變态了總不能留下把柄。
他挂了電話,又找出幾個同樣顏色的盒子,真是大開眼界,畫像、娃娃、戒指,還有各種充滿變态屬性的卡片。
[你的傘很可愛,我很喜歡。]
[想要你。]
[好乖,好想親親你。]
看着這些東西,白少竹氣笑了。
偷他的東西是吧?偷就算了,偏偏還告訴他。
那把傘能不可愛嗎?
他特意找了一家店定制,等了半個月才拿到,現在好了,這個變态一聲不吭地偷走,還和他炫耀。
最好別讓他抓住,不然一定把變态打得滿地找牙。
根據時間來看,變态每隔幾天都會寄來一次,應該是白父和白母收到後藏起來了,他才沒看到。
怪不得有段時間白父白母問他需不需要保镖,還讓他沒事少出門。
還以為是因為斯潛告狀,白父白母才這麽緊張。
既然白父白母不願意讓他發現,他收拾好東西重新放回原處。
至于今天收到的那個,先藏在床底,之後有時間帶出去燒了。
晚上白父白母回來,他裝作什麽都沒發生,和他們吃完飯早早回到房間休息。
剛睡着沒多久,他來到斯潛的夢境。
幾天沒見,斯潛還是冷冰冰的,但看到他以後,臉上的表情柔和下來,還拿起玩具逗弄他,明顯心情不錯。
白少竹不爽地咬住斯潛的手,沒他打擾很開心是嗎?
怎麽有人這麽難搞?
又不是讓他喜歡,是讨厭,讨厭一個人還不容易嗎?
平時面對斯潛,他要裝成喜歡的樣子,現在變成狗了,他要把握機會盡情地釋放本性。
喜歡告狀?他咬。
喜歡避着他?他蹭他一身的狗毛。
這些讨人厭的事做的一件比一件帶勁。
斯潛也感覺到了小狗今天特別興奮,很久沒見,想他了?
他抱起小狗坐到沙發上,拿起寵物電動按摩器放在它的頭頂,一開始小狗還在折騰,很快在按摩器的作用下安靜下來,一臉享受地閉上眼睛。
“舒服嗎?”
白少竹哼哼兩聲:“還行。”
頭皮麻麻的,舒服地想睡覺了。
趁小狗趴在腿上,斯潛拿起一個銀色的小鈴铛戴在小狗的項圈上,小狗一動就能聽到鈴铛聲。
他撥弄兩下鈴铛,發出清脆的聲響。
“這樣我就知道你在哪兒了。”
白少竹這時候警覺已經晚了,他的爪子根本弄不下來。
聽到鈴铛叮叮當當響個不停,他抓狂得很。
他們又不是什麽很親密的關系,用得着弄個鈴铛,時時刻刻知道他在哪兒嗎?
“給爺松開!”
斯潛:“你很喜歡?我也是。”
白少竹:“喜歡個屁,你快給爺松開。”
小狗的眼睛圓圓的,又亮又黑,還這麽活潑,和它相處一會兒,斯潛身上的疲憊感神奇地消失了。
他勾起嘴角,獎勵小狗一塊小零食。
白少竹轉頭,用行動表示拒絕。
他罵罵咧咧,小氣,連飯都不給他做。
斯潛和小狗玩了幾分鐘,解開襯衣的紐扣,放松身體靠在沙發上。
他摸着小狗柔軟的毛,腦海中浮現出白少竹的頭發,然後是笑容燦爛的臉。
“我認識一個人,他的頭發和你一樣柔軟。”
說這個幹什麽?白少竹不敢興趣,繼續和鈴铛做鬥争。
斯潛閉上眼,試圖驅散腦海中的畫面:“他很奇怪。”
能讓斯潛記挂,太不容易了。
白少竹還是沒太在意,管斯潛說的誰,和他沒關系。
“白少竹。”
白少竹下意識回應,叫完才意識到自己是狗。
幸好是狗,不然就聽不到斯潛的心裏話了。
為什麽說他奇怪?他偷偷豎起耳朵,想聽聽斯潛接下來怎麽說。
斯潛:“他‘好像’很喜歡我。”
白少竹警覺起來,為什麽用好像?
難道他不小心暴露了?哪裏?什麽時候?
然而斯潛說完這句就不說了,急得他嗚嗚直叫。
說啊,怎麽不說了?他恨不得抓住斯潛的衣領,威脅斯潛說完。
“你倒是說啊。”
小狗怎麽突然這麽激動?斯潛舉起小狗:“你也認識他?放心,你比他漂亮,也比他讨喜。”
白少竹跟不上斯潛的腦回路,最後總結五個字,斯潛有大病。
斯潛放下小狗,安慰它:“別擔心,我不喜歡他。”
知道了知道了,這個不用說他也知道,誰稀罕他的喜歡嗎?
白少竹在意的是斯潛拿他和狗比,還連狗都比不上。
憑良心說,他的臉絕對比得過狗,斯潛不僅心冷,還是個眼瞎。
他揚起腦袋,擡起下巴,從斯潛的腿上跳下來,然後獨自走到落地窗前坐下,一點都不想搭理斯潛。
比起生氣,這會兒他擔心的是斯潛有沒有看出什麽?
斯潛以為小狗還在吃醋,坐在小狗旁邊的椅子上點點小狗的腦袋:“生氣了?”
白少竹用小短腿揮開,他才沒有那麽幼稚。
但他的腿太短,揮了兩下身體一歪倒地上了。
煩死了,為什麽他的腿這麽短?
斯潛沒忍住,從喉嚨中溢出一聲低笑。
白少竹炸毛,笑個屁。
……
第二天,白少竹帶黃黃哥出門散步。
到了寵物公園,黃黃哥興奮地甩起舌頭就往其他小狗身邊沖,那是黃黃哥的朋友。
小狗的主人熱情地和白少竹打招呼,還邀請白少竹吃自己帶來水果。
白少竹在這裏很少和陌生人聊天,和小狗的主人道完謝,就走到樹蔭下坐着休息。
看着黃黃哥無拘無束地奔跑嬉鬧,他很羨慕。
當狗多好啊,不用工作不用賺錢,每天還有人喂食陪玩。
穿着白色裙子的女生坐到白少竹身邊,她面帶羞澀,捋了一下耳邊的發絲:“你很久沒來了。”
白少竹:“嗯。”
這人是誰?好像沒見過。
女生不敢直視白少竹,她盯着自己的鞋尖,鼓起勇氣和白少竹說話:“你應該不記得我了,上次在酒吧外,是你救了我。”
酒吧?白少竹想起來了。
原來是上次被三個無賴強行搭讪的女生,他不在意地說:“小事。”
女生捏緊自己的手,認真地說:“對我來說是大事,如果沒有你,我可能就出事了。”
白少竹向來有話直說,還是第一次碰到這樣腼腆的女生,他不太自在地摸了摸耳朵,“嗯。”不知道怎麽和女生聊下去。
女生嘴角帶着淡淡的笑意:“你和上次很不一樣。”
斯潛不在,當然很不一樣。
為了人設不要崩得太明顯,白少竹的坐姿漸漸乖巧,放在椅背上的手臂也收了回來,他主動找話題:“你也來這裏遛狗?”
“嗯。”女生指向前面一條杜賓犬,“那條就是,它叫布丁。”
看不出來,她個子嬌小卻喜歡大型犬。
白少竹看着杜賓犬的體型,說:“帶上它,找你麻煩的人會少很多。”
女生認同地點頭:“嗯,我最近一直帶着布丁,那些人看到布丁就不會靠近了。”
白少竹:“那就好。”
女生似乎還有別的話的要說,但她準備了半天也沒能說出口。
好不容易想說了,剛張嘴,有人抱着黃黃哥跑過來,說黃黃哥不舒服。
白少竹猛地站起來接過黃黃哥,“它怎麽了?”剛剛還好好的,就這一會兒功夫,怎麽會不舒服?
抱狗過來的人說:“它一直嘔吐,呼吸也很急促。”
白少竹沒有遲疑,抱起黃黃哥準備去最近的寵物醫院。
他急匆匆地走出寵物公園,忘記了和他說話的女生,直到女生追上來說這裏不好打車。
“你別急,我已經叫了車過來。”
白少竹這才冷靜下來:“對不起,忘了和你說一聲再走。”
女生連忙擺手:“沒關系,沒關系,現在黃黃哥最重要。”
她怎麽知道狗的名字?
白少竹疑惑了一瞬,突然聽到車的喇叭聲,轉頭看去。
一輛熟悉的賓利停在路邊,接着車窗緩緩下降,露出一雙淡漠的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