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勇敢的少年啊
勇敢的少年啊
淩晨時分，黑崎一護按照浦原喜助提醒的時間前往浦原商店，并在門外驚訝地遇到了同班的井上織姬與茶渡泰虎。
但令他更加驚訝的卻在後邊：“石田，你怎麽會在這裏？你不是跟父母一起、帶着夏夢、去國外度假了嗎？”
“哈？黑崎你在說什麽？”石田雨龍滿臉寫着疑惑，“确實我離家的時候，用的借口是與你和夏夢一起外出旅行，但暑假以來我還沒見過夏夢。”
早先被家長告知妹妹是跟石田一家去國外旅行的黑崎一護茫然地撓起了頭：“那夏夢去哪了？”
“我在這裏。”
聲音自商店內傳來，黑色長發的少女從門裏走出來。她穿着淡綠色的條紋浴衣，臉上有些倦意，向兄長招了招手，頗有點老板娘的風情。
“夏夢！你怎麽在這裏？難道你也要一起——”
女孩卻搖了搖頭：“我只是來送你。”
“可是、這些天你究竟去了哪裏？”
然而對方并沒有準備給他答案：“現在不是聊天的時候吧？你不是趕着要去救露琪亞嗎？”
黑崎一護猶豫片刻，雖然非常在意妹妹隐瞞的秘密，但她說的沒錯，當下他确實有些趕時間。
“等我回來，”他說道，“如果是可以與我分享的事，我希望夏夢告訴我。”
地下訓練場裏，「穿界門」已然設置完畢，在條紋帽子的店長說明完注意事項、一行人準備出發之前，站在一旁的黑發少女再度向他們揮起了手，表情看上去勢在必得。
“祝各位武運昌隆。”
待衆人的身影消失在門中，浦原喜助才望向等候一旁的黑崎夏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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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與一護先生同行、沒關系嗎？”
“不如說我同行才會出問題，我可不想再一次碰上拘突。”女孩笑起來，她輕輕搖了搖頭，伸手喚來了自己的斬魄刀，“既然已經成功送走他們，我們也出發吧。”
·
在與瀞靈廷的門衛戰鬥勝利、卻被三番隊隊長攔截之後，旅禍小分隊一行人暫時在流魂街落腳。
因為黑崎一護在隊長面前保護流魂街出身的門衛的舉動，街區的長老熱情地招待了他們。而到晚餐之後讨論計劃的環節，對方送來的氣泡飲料、着實驚訝到了所有人。
接着，第二天一早，他們就在拜訪的志波空鶴家裏，聽說了「與現世無異的氣泡水」的詳細情報——
“噢、那個最初是我妹妹提出的構想。”豪放的大姐頭頗為驕傲地說道，但很快，眼中就蒙上了些許陰郁，“不過、那已經是一百年前的事了。”
黑崎一護不明所以地應聲：“诶——嘶、夜一先生、為什麽突然撓我！”
黑貓收回爪子，暗示似的回應道：“笨蛋，有事求人的時候，你至少應該先做自我介紹吧。”
雖然有一絲疑惑，也不知道他們來這裏求的是什麽，他還是老老實實開了口：“我是黑崎一護，目前是——”
「死神代理」幾個字還沒說完，對面的大姐頭就開口打斷了他：“你家裏有妹妹嗎？”
“有确實是有……”頂着黑貓沉穩的目光，他更加詳細地介紹道，“有一個雙生妹妹，和一對雙生妹妹。”
話音剛落，他又聽見了急切的詢問：“她回家了嗎？”一頓，“你的雙生妹妹，她平安地回到家了嗎？”
這個問題讓他立刻聯想到妹妹之前十多天的不知所蹤，原來那段時間他的妹妹是在屍魂界——
“她回來了，我們出發的時候，她還來送我們。”
“這樣啊，”志波空鶴點了點頭，“回去就好。”
她這樣說着，整個人放松下來，露出一絲釋然的笑容。
而話題很快繼續進展了下去，志波空鶴喚來自家弟弟岩鹫一起幫忙，接着帶他們去發射煙火的炮臺。
在炮臺被搖上地面的時候，黑崎一護突然注意到，不遠處停着一輛自行車。
志波岩鹫說那是他妹妹很多年以前借給他的，接着露出了與先前的志波空鶴一樣、驕傲卻失落的表情。
之後進行靈珠核的練習的時候，在小分隊中僅剩下黑崎一護自己學不會輸入靈力之後，有一段時間他都在跟受姐姐所托來教他的志波岩鹫兩人獨處。
他也不記得說到了什麽，對方忽然進入了對妹妹的無腦誇模式。雖然逐漸煩躁，但在聽說志波家的大哥是死神之後，他還是耐着性子問道：“你們家的妹妹也是死神嗎？”
結果卻輕松止住了對方的話頭：“不是，我的妹妹是被死神害死的。”
那段「被死神害死」的後續在他們準備好出發之前，終于得知全貌——
“那是我很小的時候的事。”
“大姐可能覺得我已經記不清了，但我永遠也不會忘的。”
“妹妹說起那個死神的時候幸福的表情，以及妹妹被那個死神背叛、絕望自殺堕落成虛、而不得不親手斬殺她後、大哥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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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瀞靈廷中躲避十一番隊追逐的時候，一直感覺是不是有哪裏不對勁的黑崎一護，終于發覺盲點在哪。
志波家的妹妹不是魂魄嗎？魂魄自殺怎麽會變成虛？
他隐約有點被騙到的氣惱，想吐槽「又不是人類」，緊接着突然想到了某個可能，但很快就因為到來的追兵而抛到了腦後。
可有關這個志波家妹妹的故事的緣分，并沒有到此結束。
是他在與十一番隊的三席、斑目一角戰鬥的時候。
在被問起師承何人之後，他報上的「浦原喜助」的名字，卻讓對方略微變了臉色。
對方明顯很在意這一點，卻直到戰鬥結束、回答過他有關「露琪亞在哪」的問題之後，才開口問他：“你有沒有在浦原喜助身邊見過黑色頭發的女人？看着跟你差不多大。”
黑崎一護仔細回想了一下，刨除自家妹妹，他只見過作為店員的屋雨，但那女孩看起來不過是小學生的年紀，于是搖了搖頭：“沒有。”
“這樣啊，那果然是她……”
他不禁好奇起來：“你說的人，跟浦原先生是什麽關系？”
“名義上是部下，但她不是死神。其他關系嘛、小姓、戀人、婚約者、各種說法都有。”
那就是極為親密的關系。
他又接着問了下去：“你剛才的意思、難道是說她已經……”
“只是傳言而已，上頭沒有公開消息。”斑目一角扭頭望向了雙殛的方向，“只不過，就在瀞靈廷內突然出現了虛、且被她的兄長所斬殺的同一天，她也從瀞靈廷消失了。”
由此，前後的故事突然聯系起來。
“志波家的妹妹、是浦原先生的——”
這個事實給了他相當大的震撼，「被男人背叛而自殺」的志波妹妹，所戀慕的對象竟然正是浦原喜助——
等一下，可他自己的妹妹不是被內定為什麽「浦原商店的老板娘」了嗎！
雖然還不知道這件事的真相是什麽，也不知道自家妹妹跟浦原喜助的真實關系，但他必須想辦法弄清楚——萬一、萬一他妹妹真的要步上志波家妹妹的後塵呢！
而那之後，在與志波岩鹫彙合，并得到了挾持來的人質、四番隊的山田花太郎的幫助，一行人暫時躲進地下水道、向目的地行進的時候，他又一次聽到了與志波家妹妹有關的消息。
“我剛開始被安排來這裏打掃的時候完全依靠地圖，現在雖然記住了路，但還是會帶着地圖以防萬一。”
為他們帶路的山田花太郎在解釋自己為什麽會熟悉地下水道之餘，還不忘從懷中掏出了疊得整整齊齊的地圖。
“就是這個，這是以前技術開發局的志波小姐繪制的地圖的副本。雖然我沒有見過她，但聽前輩說，那是位溫柔的美人……诶？”
他的話還沒說完，手裏的地圖已然易主。黑崎一護與志波岩鹫一人一邊展開那份地圖，而地圖右下角落款的「志波夏夢」幾個字，讓兩個人同時陷入沉默。
不同于睹物思人的志波岩鹫，黑崎一護看着那個熟悉的名字、以及過于熟悉的筆跡，一個難以置信的推測逐漸在他的腦海中成型。
雖然自從暑假以來，他妹妹确實失蹤了很長一段時間，他僅僅見到的兩次還都是在浦原商店，但是……不可能的吧？
百年前為情而死的志波家妹妹，不可能會是他年僅十六歲的雙生妹妹……吧？
·
志波岩鹫靠着牆壁，思緒漸漸放空。
不久之前，他目睹了同行的小夥伴、黑崎一護與六番隊副隊長阿散井戀次的戰鬥全過程。并在其他死神到來之前，把取勝但身受重傷的黑崎一護抗進了藏身的下水道。
目前山田花太郎正努力對黑崎一護進行着救治，而他什麽忙也幫不上。
其實回憶起來，除了在靈珠核炮.彈裏念言靈外，他好像确實沒幫上什麽忙，而且當時言靈還念串了，當然歸根結底那不是他的問題……總之沒有被死神逮住、給大哥帶來麻煩就好。
之前從花太郎手裏拿到的下水道地圖，此刻正揣在他的懷裏。在得知他是「志波夏夢」的哥哥之後，四番隊的小死神就主動表明自己還有副本，可以将這張地圖送給他。
其實說起來，過去了一百年，他早就忘記了那個天降的「妹妹」的模樣。曾經被她教着騎自行車、被她遞來新鮮氣泡果汁的美好回憶，那些畫面也在時間流逝中，模糊得只剩下虛幻的光影。
但得知她死亡時的痛苦，以及兄姐失去她之後、很長一段時間所展露的痛苦，他始終銘記于心——
“嗚哇！”
花太郎的驚叫聲喚起了他的注意，等他擡起頭時，黑頭發白裙子、幽靈似的的女孩卻已然背對着他，蹲在了黑崎一護身旁。
“笨蛋哥哥，竟然傷得這麽重……”女孩的聲音滿是埋怨，掌心漫起的、代表回道的明亮綠光卻滿是安全感。
懂了，這是一護的妹妹。
雖然不知道她怎麽會在瀞靈廷裏，怎麽會找到他們，但念在她心憂哥哥的份上，他岩鹫大爺就大人有大量，原諒她神出鬼沒的無禮……順便慶幸一下還好不是敵人。
可是很快，花太郎又發出了第二聲驚叫。
順着花太郎的目光朝向，他擡頭望了過去，隔着十幾米距離，不遠處那個身着死霸裝的身影是如此熟悉，也如此地讓他感到慌張。
花太郎聲音顫抖：“十三番隊的……志波……副隊長……”
是他的大哥。
他注意到原本在昏迷中的黑崎一護睜開了眼睛，掙紮着想要坐起來，甚至将手伸向了斬魄刀的方向。
又看見白裙子的女孩站起身，纖細的身形搖搖晃晃地擋在了他們前方。
而後，在他開口解釋說「那是我大哥」之前，女孩突然閃現到他大哥身前——顯然那是瞬步，然後徑直撲進了他大哥懷中。
一旁的黑崎一護撐起一半、還沒摸到斬魄刀的身體僵在了原地。
緊接着，他眼睜睜地看着自家大哥在猶豫片刻之後，伸出手，溫柔地環住了面前的少女。
等、等一下啊！雖然不知道一護的妹妹是鬧哪樣，但是大哥、他這個弟弟還在這裏——他要不要向大嫂舉報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