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被設計的她
被設計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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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小時前。
螳螂補償,黃雀在後。王禹飛不知道的是,他的已經被有關部門盯上了,而這個部門的直屬領導,就是傅一鳴。
剛才越清被助理帶了出去,他來到一間約定好的套房,裏面有些幾名特警,幾臺電腦,還有幾個指揮人員,這裏俨然成了一個臨時的作戰指揮部。越清一進去,裏面的人都在忙碌,沒有擡頭起來看他的人。
“越總你好,我是傅一鳴,這是我的證件。”說着,傅一鳴亮出了自己的工作證件,封面是一個燙金的徽章。
越清看了一眼證件,然後伸出手來向傅一鳴握手,“傅警官你好,有失遠迎,請問您需要我們集團提供什麽幫助,您盡管提。”
傅一鳴握了握越清的手,“抱歉,我們這次是帶着任務來的,保密度很高,沒法跟您說明具體的情況。”
“我了解,您不用擔心,我不會洩密的。再說,我們這裏是正規經營的場所……”
“我需要您給我一份來參加活動人員的名單,越詳細越好,包括給他們安排的酒店。其次,我需要一個熟悉你們酒店內部結構的工作人員,和一把萬能房卡鑰匙。”
“好,我一會兒就派人過來。”
“好,謝謝越總的配合,祝我們合作愉快。”說着,傅一鳴将越清送出來門。
傅一鳴今年40歲,身材壯碩,穿衣顯瘦,脫衣有肉,長了一張剛毅的臉,嘴唇習慣性的抿着,平日裏有些不茍言笑,言出必行,下屬很是懼怕他。
後來在單位一傳十、十傳百,就把他傳成了“疤面煞星”,因為他的嘴角上的确有一塊疤痕,但是并不怎麽猙獰,反而更加彰顯他的男子氣概。他因為工作性質的緣故,皮膚已經曬成了古銅色。
“看什麽看?有什麽好笑的?公安幹警同志就不能穿西裝了嗎?”傅一鳴換好衣服,看到手下看着他笑,他問出了聲。
“沒有沒有,老大您這身材練的,我們這些小年輕都自愧不如。您這衣品也好,穿出去就和個成功人士似的,完全不像糙漢。”
“對,現在年輕姑娘稱呼你這種人叫‘熟男’。”
“型男、老臘肉、大叔~”一個年輕的女同事也插了一句話。
幾個下屬你一言我一語的說了起來,套房裏的氣氛輕快了很多。
角落裏,一個和傅一鳴年紀相仿的同事叫許彬,他聽了也忍不住發話,話音裏充滿了委屈,“我和他同一年警校畢業的,我在路上走着怎麽沒有人叫我大叔?”
“得了吧您,那些小姑娘叫人家大叔都是先看臉的。來,這有鏡子,您照照。”說着,女同事遞過去一個粉餅,裏面帶着一個小鏡子。
許彬照了照鏡子,“沒什麽啊。”
“像傅警官那樣的帥的小姑娘才叫大叔,你這樣的人家都管你叫大爺。”
“哈哈哈哈哈哈哈。”臨時布置成指揮室的套房裏傳來了一片爆笑聲。
“安靜,執行任務呢。”傅一鳴沖他們做出了一個打住的手勢,房間裏頓時鴉雀無聲。“我出去探探風,保持聯系。”說着,傅一鳴系上了領帶,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傅一鳴來到酒店大廳二樓的連廊,看着下面熙熙攘攘的人群,遠處座位上的一個熟悉身影讓他停住了腳步。
“小遠也來了啊。”雖然他們已經有十年沒有正式見面,更不曾聯系,但是傅一鳴還是能通過自己的途徑得知趙思遠的情況。這幾個月來他異常忙碌,他也沒有看關于趙思遠最近的消息。
在傅一鳴看來,趙思遠與十年前相比,變化并不明顯,只是歲月給她帶來了一種成熟的風韻,她褪去了嬰兒肥,五官更加明豔。明眸皓齒,舉手投足之間都他都想一一刻在腦海裏。
只見遠處的趙思遠站起身來,拎着裙擺給旁邊的女孩們轉了一圈,有說有笑。傅一鳴這才看到趙思遠的着裝,她的身姿有了女性的玲珑曲線,墨綠色的披風下,是黑色修身的裙裝,襯得她肌膚勝雪、纖塵不染。
傅一鳴的喉結動了一下,他掏了掏口袋,取出一支煙,剛點燃,就被身後的服務生制止了。“先生,室內不準吸煙,請您見諒。”
傅一鳴撓了撓頭,只好把煙在牆角的垃圾桶上撚滅,“抱歉,我忘記了。”然後他的手機響了起來,傅一鳴只好返回套房。臨走時,他看到有一個穿着紫色衣裙的女人走到了趙思遠身邊,看着身形有些熟悉。但是傅一鳴的電話一直在催促他,他只好快步離開。
這次,一向善于偵查的傅一鳴這次沒有覺察到的是,在趙思遠的斜後方,有一位打扮精致得體的老年婦人也在打量着趙思遠。
“媽,你在看什麽?”
“麗柔,那個人……,其實也沒什麽。”程菀好像想到了什麽,沒有接着往下說。
“媽,爸爸在找你,我們過去吧?”緊接着程菀被女兒周麗柔拉着去了別的地方。只是程菀頻頻回頭,想要記住趙思遠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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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什麽事,說。”傅一鳴一進套房,就往監控部門走了過去。
“老大,他房間裏有兩套攝像頭。一套是我們的,另一套不知道是誰的。”
“看來和他交易的人也是有備而來。”傅一鳴說道。
“剛才我們監控王禹飛房間的時候,發現他那裏有一個微型的幹擾電波,我們的監控視頻受到影響,畫面時有時無,聽的不是很清楚。如果他們在房間碰頭的話,我們可能就得不到他們的談話信息了,這是活動我們就要”失敗了這三個字,許彬沒有說出來。
“我記得這次來的人有互聯網企業的人,小李,去調一下檔案,我們來找個外援。”
說着,小李飛快的從剛才越清給的名單上找到一些人,畫出來遞給傅一鳴。
“就這個吧,”看着他的介紹更靠譜一點,“請他過來幫忙看一看。”
夏牧洲的電話響了,他從外面走進了傅一鳴所在的這個監控室,傅一鳴給他看了自己的證件,做了簡短的自我介紹,網絡部門的同事跟他講了剛才遇到的問題。
“這好辦,”夏牧洲從這些人帶來的一個箱子裏找到了半導體,他稍加改動遞給他們說,“這就成了一個反幹擾裝置,我們給它安裝到他們的接口上,它們的信息就能為我們所用,我們這邊的信息就還是我們的。”
“那讓誰去呢?”大家一時犯了難,畢竟不能在對方那裏先暴露了自己。
夏牧洲見大家有些猶豫,自告奮勇,“我可以去,我不是你們的工作人員,正好可以滿足你們保密的需求。我還可以把對方的攝像頭的內容設置成一個片段無限循環的狀态,這樣就可以給對方的監控制造出一個時間差來迷惑他們。”
傅一鳴聽夏牧洲這麽說,安排了越清派來的熟悉酒店內部結構的工作人員,帶他走行政電梯完成了任務。
有些上檔次的酒店,除了用戶進房間的門,還會出于保護客戶隐私的原因,在櫥櫃裏設置一個入口。當客戶有特殊的需求時,酒店員工可以通過行政電梯來到這裏,把客戶所需要的東西通過這個地方交給客戶。夏牧洲這次就走的這個門。
傅一鳴他們一直盯着監控器,監控器上夏牧洲向他們比了一個OK的手勢,表示他已經完成了反幹擾裝置的安裝。
“不好,他們察覺到了我們的存在。”許彬看着監控,發現波形信號在改變着。
“那我再去看看?”夏牧洲說到。
“別,我們先觀望一下。”傅一鳴攔住了即将出門的夏牧洲,讓他坐下來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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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思遠喝着喝着熱紅酒,感覺困意襲來,準備靠在椅背上休息片刻。鄭燕欣見藥效出現了,跟在座的人說“她有些累了,我先帶她去客房休息。”然後把趙思遠扶了起來。
趙思遠臨走的時候,還是拿起了桌上的紅酒杯。鄭燕欣想從她的手裏奪回來,趙思遠卻死死握着不肯放手。鄭燕欣見狀,朝衆人露出了一個尴尬的微笑,“她從小就是這樣,睡覺喜歡抓着東西。”
趙思遠的意識變得越來越模糊,當鄭燕欣把她扶到王禹飛的房間門前時,趙思遠還是勉強睜開眼睛,看了一眼門牌號,“你走錯了,我的房間在樓上。”趙思遠的聲音像是醉酒的人,含混不清。
見走廊裏有人走過來,不時地打量着她們,鄭燕欣拍了拍趙思遠的背,“沒有走錯,這就是你的房間,你記錯了。”
“哦?”鄭燕欣開門和趙思遠進了房間,她重重的把趙思遠推在了床上,趙思遠手中的紅酒杯中僅剩的一點熱紅酒撒在了鄭燕欣的鞋子和衣裙下擺上。
鄭燕欣氣急敗壞的把趙思遠推倒在了大床上,從浴室裏扯下浴巾來擦自己的鞋子,“你知不知道,J家的鞋子定制很難的。”紅酒的顏色和鄭燕欣的紫色禮服、鞋子顏色很接近,鞋子上沒擦掉的紅酒漬反而顯得并不違和,不熟悉款式的人還會以為是故意設計成這樣的紋樣。
鄭燕欣又回到浴室整理了一下自己剛才淩亂的發型,她回到床邊,給趙思遠擺了一個姿勢,然後又把趙思遠的裙擺往上撩了撩。床上的人滿臉通紅,顯得更加嬌憨,有一種我見猶憐的感覺。
“哼,好熱。”床上的人無意識說着話,然後翻了一個身。鄭燕欣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走了出去,猛的帶上了門。
正因為這大的關門聲,讓趙思遠的意識恢複了不少,她擡頭看到紅酒杯側倒在她身下,硌得她生疼。她想站起來,卻發現自己的身體開始不受控制,軟綿綿的,沒有了力氣。
門開了,趙思遠看到一個模糊的身影走了進來,“救我,”她伸手像別人求助。
那個人卻跪在她的床前,撫摸着她額前的碎發,色欲熏心的說道,“別急,我一會兒就來解救你。”男人的口中有一股難聞的味道噴到她的臉上,趙思遠皺了皺眉頭。
這個男人就是王禹飛,趙思遠看他走進浴室,水流聲開始想起。她用盡力氣,把手裏的紅酒杯砸到了床頭櫃上的水晶煙灰缸上,頓時紅酒杯碎片濺了滿地。
趙思遠撿起一片離着自己最大的玻璃碎片,攥到了手裏,手心傳來的痛意讓她清醒了不少,但是她的身體還在藥物的作用下軟弱不堪。
她把另一只手支在身下,勉強讓自己移動到床的邊緣,想接着桌子離開這個地方。不料,身體在瞬間失去了支撐,她把桌上的東西都掃在了地上,包括那只水晶煙灰缸。
王禹飛聽到聲響連忙跑了出來,帶着滿身的泡沫,他見趙思遠趴在地上,他站在浴室的門口喊到。“別那麽着急嘛,我一會兒就來滿足你。”說完又回了浴室。
趙思遠趴在地上,見到床和床頭櫃交接的角落裏,有一個微型的話筒,她把身子靠前,沖着那個話筒,用盡了力氣,意識好像又回到了十多年前,她努力發出蚊蠅般大小的聲音:“傅一鳴,救我。”然後暈了過去。
不一會兒,浴室裏的流水聲戛然而止,傳來門鎖擰動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