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玄學VS推理的第十七天
第17章 玄學VS推理的第十七天
事先聲明,我并不是一個很好哄的人,我擁有豐富的反詐騙經驗,沒有人能從我手裏騙走一分錢。
別以為我是區區幾句話就能被哄得團團轉的天真小女孩。
黃濑涼太:“小赤司說名偵探……”
我:“再來一遍。”
黃濑涼太:“呃,名偵探……”
我:“再來一遍!”
我要錄下來當起床鈴!
“小栗子,你答應幫忙了?”黃濑涼太高興地說,“下午有空嗎,我帶你去籃球社。”
我今天滿課,但問題不大,名偵探無所不能。
亂步先生的臺詞我說出來是不是也很帥!
快誇我快誇我(尾巴亂搖.jpg)
和黃濑君約好碰頭時間,午休時間差不多也結束了。
下午有一節水課,我坐在角落位摸魚,掏出手機。
【AAA偵探業務請私信使命必達:在嗎?(異瞳波斯貓探頭.jpg)】
【赤色貓貓資本家(放養中):我在,栗子現在不是有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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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司君開學前找我要了一份我的課表,我本以為他是學霸的本能作祟,沒想到是來抓我摸魚的。
【赤色貓貓資本家(放養中):冒昧問一下,栗子給我的備注還是原來那個嗎?】
我:不是,原來是(家養版)。
對不起,貓塑和資本家是我對赤司君的刻板印象。假使他願意染頭,比如染成綠間君同款發色,我十分樂意根據事實及時修改備注。
我運指如飛地打字:“黃濑君為什麽會出現在橫濱?我難道不是排除掉所有我認識的打籃球、打網球、打排球、打棒球的朋友們的志願大學之後才選擇的學校嗎?”
我有一個小小願望,我想去一個沒有熱血運動健兒的學校深造,怎麽就這麽難實現呢?
“可能是我忘記告訴你了。”赤司君發來的消息中透露着濃濃的無辜,“涼太因為模特工作的原因改了志願。”
我:他真的不是你安插的間諜嗎?
高中時期沉迷于偵探工作的時候,赤司君雖然十分支持我的事業,但對我的學業絲毫不手軟,是一位比班主任更望子成龍的嚴師。
“我不會因為上大學就堕落到逃課去網吧通宵、一星期的作業全留在星期天晚上補、期末前在導師辦公室哭求一次人生再來的機會的。”
我賭咒發誓:“黃濑君絕對找不到告小狀的機會。”
赤司征十郎回消息很快,我猜他可能下午沒課:“是啊,高中時泡在警局通宵第二天曠課補覺、淩晨一點打電話給我問我能不能把數學作業借你抄你真的寫不完了、期末前在學生會辦公室哭着找我借筆記背重點的人,全都不是栗子。”
赤司征十郎是一款針對我的惡魔,他知道的太多了。
“我在東大,有些時候沒法及時幫上你。”短信頁面跳出他的消息,“有個人在你身邊,我能放心些。”
我趴在課桌上,手指戳着冰涼的屏幕,表情包圖庫中搖晃耳朵和尾巴的波斯貓甜甜地眨眼。
赤司君是一位好心惡魔。
【赤色貓貓資本家(放養中):抱歉,我還在上課,老師看過來了,下課再回你消息好嗎?】
他又發來一個文件包,裏面是橫濱國立大學籃球社的資料,包括失蹤的第一任經理照片、入獄的第二任經理筆錄和休學的第三任經理住址。
偵探這行十分需要人脈,比如某個父親是警視廳警視總監的東京男高,某個父親是大阪府警本部長兼警視監的大版男高——夠了,你們這群拼爹的青少年。
我什麽都沒有,赤司君秒了所有。
“我無以為報。”在蹭學校wifi下載文件包的間隙,我暗自發誓,“唯有成為一流的名偵探方不辜負赤司君栽培之恩!”
“我是栗子的事業粉。”紅發少年曾笑着對我說,“任何需要幫忙的事,都能來找我。”
嗚嗚從業四年我也有自己的粉絲了,雖然他本來就是我的親友,但是嗚嗚,好感動。
“論搞事業我絕不可能塌房。”我可是很有職業操守的,黃濑君的委托我今天放學就給他狠狠做了。
懷揣信念感,165cm的我跟着189cm的黃濑君來到人均180cm的籃球社。
我頭仰得好高好痛,好窒息,我快不能呼吸了。
一米八以上的空氣有多新鮮,我一點都不想知道。“黃濑。”籃球社的社長橫田用力拍打黃濑涼太的肩膀,“可以啊你小子,開學第一天就幫我們找到新經理了。”
我不是來當經理的,我是來破案的,除了赤司征十郎之外,沒人能把運動系社團的入團申請書塞進我手裏。
“你好,我是川繪栗子。”我露出面試專用微笑,“我初中在帝光中學當過三年的籃球部經理助手,高中在洛山籃球部持續了這份工作,是的,我與奇跡的世代是同期生。”
不誇張的說,我的簡歷僅看外表堪稱精彩非凡。
只有熟人知道我內心“總有一天我要和你們這群沉迷球類運動的熱血青少年拼了”的尖嘯吶喊。
“雖然是開學第一天,但我已經迫不及待想繼續在籃球社發光發熱。”我目光澄澈真誠地仰視籃球社社長橫田。
不等他張嘴說出歡迎二字,我話鋒一轉,臉上升騰起些許遲疑和畏懼。
“可是,我聽說了籃球部三任經理不得善終的傳聞,十分害怕。”
我退到黃濑君背後,讓他擋住我大半個身體,用走位生動形象地展示出一個無助少女的恐懼。
“橫田學長可不可以和我說一說這件事呀。”我本色出演一個無知的外地人,,“說不定是我想多了,聽完就不害怕了。”
“你也不想冬季杯的時候只有橫濱代表隊沒有經理,連計分表都要自己抄吧。”
惡魔的低語徘徊在橫田耳邊,他看向籃球社的兄弟們,男大們面露堅毅:怎麽可以在別校隊伍前丢了面子!
“我知道一點。”一個男生率先說,“上個學期,第一任經理紋美失蹤之前,有傳言說籃球部鬧鬼了。”
“半夜,訓練場一片漆黑,月光投影的瘦長樹影在牆上攀爬,像死人竭力伸展的手指。”
他壓低聲音,用涼飕飕的語氣帶聽衆身臨其境,“不見光的角落裏,不似人聲的哝哝低語聽不真切。”
噫!幾個高個頭的男生搓了搓雞皮疙瘩冒起的胳膊,我和黃濑君對視一眼。
“我聽見的版本裏還有拍球的聲音。”另一人補充道。
“咚,咚咚……籃球有節奏地在地上一下又一下彈起,聲音一次比一次重,仿佛人的頭顱被一次次拽起砸下,悶雷似的響。”
噫!!男大們手臂上雞皮疙瘩更多了,我和黃濑君再一次對視。
我:你想到了嗎?
黃濑涼太:天吶,這不就是……
這不就是初中帝光時期青峰大輝和黑子哲也深夜練球卻被校工以為鬧鬼的傳聞嗎?一模一樣!
深色肌膚與夜色融為一體的青峰君,存在感仿佛透明人的黑子君——我不願去數他倆為帝光中學貢獻了多少精彩紛呈詭異動人的校園靈異傳說。
要知道,在帝光,花子君傳說都沒有市場。
我能成為一位堅定的無鬼神說主義者,必須感謝我的母校帝光中學。
“小青峰和小黑子人不在橫濱……吧?”黃濑涼太猶猶豫豫。
我:做人不要太武斷,說不定呢。
“後來,紋美便失蹤了。”
橫田情緒低迷地說:“活不見人死不見屍,已經快半年了……”
“橫田和紋美是戀人。”社員幫忙解釋,“他們當初感情可好了,唉。”
“嘆氣做什麽。”一個男生撇撇嘴,“不是直琴那女人幹的嗎?她都坐牢去了,紋美肯定是被她殺了。”
“不要胡說!”橫田嚴厲道,“紋美只是失蹤而已,警察說直琴沒有交代她的下落。”
男生:“殺人毀屍罪加一等,直琴又不是傻子,她肯定不認啊。”
直琴,我在赤司君發來的檔案中看見過這個名字。
她是黃濑君口中入獄的第二任經理——前任經理紋美忙于大四實習,辭去了籃球社經理的工作,由高中時期曾是女子籃球隊隊員的直琴接任。
紋美失蹤後,直琴被懷疑與她的失蹤案有關,被免除社團職務,接任的第三位經理名為香莎。
香莎在任最短,不滿半月便休學離校,我在文件包中看見了她的病情診斷書:重度抑郁。
重度抑郁,疑似人為。
不久後,警方逮捕直琴。
“學妹。”橫田叫我,他臉上還殘留與人争執時留下的赤紅,“籃球部經理不是什麽危險的工作,直琴已經被關在牢裏了,我希望你能再考慮一下。”
“下次一定。”我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眼眸彎起對橫田笑笑,“別擔心前輩,我們會再見面的。”
黃濑涼太送我離開籃球部,路上,他忍不住問:“小栗子,你看出什麽來了嗎?”
我偵探事業最活躍的高中時期不與黃濑涼太同校,他只在桃井五月口中聽過我的豐功偉績。
鑒于五月是我的可愛親親好朋友,黃濑涼太持保留意見,畢竟他自己也經常給朋友加上美化濾鏡。
我:推理的話,完全沒有思路呢(樂觀.jpg)
雖然只有四個主要人物,但一男三女的混亂程度還是太超過了,對我的腦容量不是很友好。
“三位當事人的面沒見到,下不了定論。”
我雙手背在身後,擡頭看黑鳥在樹梢掠過的影子,“不過黃濑君,你有沒有考慮換個社團?”
黃濑涼臺:“欸?”
“人往往容易忽略自己真正的才能。”我跳過地上的樹影,“就像橫田君。”
“比起籃球部,戲劇部恐怕更能發揮他的才能。”
“我不理解。”我回頭看向不知不覺停下腳步的黃濑涼太,歪了歪頭,“他的女朋友紋美失蹤了半年,他在談話間因社員提及紋美的死亡大發雷霆。”
“可為什麽,他的戀愛運勢一直處于巅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