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玄學VS推理的第五十七天

第57章 玄學VS推理的第五十七天

我終于坐上了回橫濱的船,結束我跌宕起伏的東京之旅。

這個時候,一定會有人說我忘了什麽。

我沒忘。

我怎麽可能忘記大明湖畔的赤司君!我當然知道他還被關在黑衣組織的基地裏,身陷囹圄。

以我義薄雲天的人設,我險些撸起袖子單槍匹馬沖入基地,殺個七進七出,以搶壓寨夫人的氣勢将赤司君捆在馬後帶出來,潇灑送回伯父面前。

實在是身體不允許:熬了一天一夜又被琴酒狠狠壓榨勞動力後,我藍條見底了,預計回滿尚需48小時,沒有加速通道。

“這份光榮的使命只能托付給敦君了。”我虛弱地伸出手,帶着殷切希望地握住中島敦毛茸茸的爪子,“去吧,不要忘記找赤司伯父要委托金,足夠你辭職環游世界度過頹廢又爽死的一生。”

中島敦:怦然心動.jpg

“雖然我很想賺這筆錢,”他擡手遮住眼睛中金光閃閃的金錢符號,“但這筆錢已經有人賺了。”

“誰?”我警覺,用拉中島敦入夥的蠱惑語氣說,“我們去打劫他。”

中島敦默默地把目光移向我身後。

雙手環臂的名偵探投來居高臨下的陰影,我在陰影中越縮越小,無助地抱緊自己。

出師未捷身先死,打劫未遂早暴露,我果真不是犯罪型人才。

“亂步先生做了什麽?”我好奇地問,“騎着敦君牌白虎在酒廠基地門前叫嚣:‘我乃橫濱江戶川!’而後大吼一聲,震懾三軍,調轉虎頭殺個七進七出……”

中島敦:你想演異能三國我沒意見,但我為什麽又是坐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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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給孩子試試別的角色嗎,孩子還挺有主角相的。

我(思索):白龍馬如何?

人家可是龍族三太子,帥的哩。

中島敦:這個好……不對!白龍馬也是坐騎!

差點被忽悠的老實孩子決定把“我是人,不能騎”的書法寫在文字衫上,日日穿夜夜穿,直到深入偵探社人心為止。

“所以亂步先生到底做了什麽?”我纏着江戶川亂步,好奇得抓心撓肺,圍着他團團轉,“快告訴我,不要逼我用異能,不然……”江戶川亂步:“不然?”

我:“不然你就會收獲一個瞎了之後掉小珍珠的我。”

黑發綠眸的偵探一愣,立刻伸手托住我的臉,掰向他。

“眼睛又怎麽了?”江戶川亂步焦急地問,“他們逼你用了多久的異能?”

我:也沒有很久,通宵罷了。

合理懷疑是琴酒報複我喊他酒廠牛馬,好小心眼一男的。

“沒事,不疼。”我覆住他的手,帶着亂步先生的指尖撫摸眼角,“從伏特加兜裏薅來的眼藥水還挺好用,我回頭買兩瓶。”

藥妝店應該有賣吧,別告訴我是酒廠科技。

好好一科研組織搞什麽犯罪,誤入歧途。

我的眼晴情況沒有之前異能失控那麽嚴重,碎了但沒全碎.jpg

“告訴我嘛。”我的好奇心左右亂蹦,像繞着人褲腳來回蹦跶的大兔子,只差把名偵探當成菜葉抱着咔咔啃禿。

“我說就是了。”江戶川亂步受不了我在他耳邊磨他,他走到桌邊,點了點桌上的東京地圖。

“下午五點,他們會在這裏索要贖金。”

江戶川亂步指尖懸停在地圖上,一一指出:“人質被藏在這兒,大額的現金則被要求在另一邊交易,遠處高樓有狙.擊手,暗中監視的人手喬裝打扮混在人群中,以及負責遠程指揮、藏有武器的車……”

他不緊不慢,将黑衣組織交易人質的整個計劃抽絲剝繭講給我聽。

“提前知道計劃,如何應對、解救人質就是公安的活兒了。”江戶川亂步收回手,懶洋洋地說,“放心吧,赤司征十郎能平安回家。”

“這些是亂步先生一個人想出來的嗎?”我十分敬佩,“犯罪奇才竟在我身邊。”

酒廠,瞧瞧人家,才華加身卻不誤入歧途,再看看你們自己,不感到羞愧嗎?

江戶川亂步頓時不樂意了:“難道不該誇獎我身為名偵探的推理水平嗎?”

我:目移.jpg誇獎宿敵什麽的木大木大全部木大,我才不要漲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

而且我也沒誇錯啊,我問江戶川亂步:“這套計劃,酒廠需要花多長時間、多少人一起思考才能想出來?”江戶川亂步算了算:“一個專門的團隊,開至少五小時會議。”

我又問:“亂步先生是幾個人,用了多久?”

一個人,30秒。

江戶川亂步陷入沉思。

他:犯罪奇才真是我自己?

大教育家福澤谕吉深藏功與名。

開往橫濱的小船悠悠晃晃,命人下海撈屍的朗姆被打入工作地獄,焦頭爛額。

朗姆是幸運的,他沒有像他的下屬一樣大把掉頭發。

因為他是個光頭:)

“報告,打撈上了一具屍體。”下屬打來視頻,朗姆迎面對上一張泡腐的大白臉,下意識後仰拉開距離。

他仔細打量,晦氣地說:“不是這具,再撈。”

“可我們已經撈上十幾具屍體了。”下屬累到脫水,“還不是您想要的那具嗎?”

語氣之疲憊仿佛代購的老母親懇求她難伺候的宅男兒子行行好,體諒她一把老骨頭吧。

“東京沿海怎麽有這麽多屍體?”朗姆大為不滿,“警察幹什麽吃的!”

下屬小心翼翼地提醒他:“老大,一半是組織殺人抛屍。”

朗姆:“……警察起碼要付一半的責任!”

身為跨國犯罪集團二把手,朗姆第一次發自內心地咒罵東京犯罪率。

他們之前在別的城市別的國家不這樣啊,一句活要見人死要見屍,下屬立馬從水裏撈出目标屍體,撈不到就是目标逃脫了,列入追殺名單。

只有東京,漁網下水一撈一沉,撒多少次網撈多少具屍體,找不到目标不一定是人沒死,還可能是屍體太多,池子暴率過低,死不出貨。

抽卡是個無底洞,東京灣撈屍亦然。

“你們是附近自發打撈浮屍的志願者嗎?”

巡邏的警察被海面上的動靜吸引過來,探頭一看:“天吶!撈了這麽多,我現在就聯系局裏,你們先別走,跟我回去錄個口供,給你們發獎狀。”

酒廠員工:“那個,我們其實……”

警察:“志願者有補貼金哈,放心,一定給你們申請。”

酒廠員工:“好的!我們是志願者沒錯!”

對不起朗姆老大,人類愛錢是一種剛需,一種本能,一種不可抗拒的天性。

朗姆:這就是你們無功而返還帶回警視廳蓋章的志願者獎狀的原因?

氣煞老夫!

朗姆用力掐自己人中:不行,他不能倒下,今天還有一筆大生意要做。

老夫的智囊團都過來開會,我們要想出一個萬無一失的交易人質作戰方案。

經過一上午的開會,接連否決十二版方案後,朗姆決定采取最初的提案。

秘書:你這個老登……

“警方絕不可能知道我們的計劃。”朗姆親自指揮,親自兜底,監視者、狙.擊手、指揮官将交易地點層層包圍,連只蒼蠅路過都要被攔下登記。

赤司征十郎被從車上帶下來。

剎那間,風雲變幻。

埋伏已久的公安如餓虎撲食蜂擁而出,一時間攻勢逆轉,竟不知哪邊才是暴徒。

在組織成員絕望又震驚的目光下,一只只銀镯咔咔拷上,用防毒面具遮住臉的風見裕也帶來赤司征十郎的手機,并附贈一顆籃球。

赤司征十郎:解救人質為什麽要帶籃球?

“來自熱心群衆的建議。”風見裕也用力清嗓子,竭力撇清幹系,“她說你籃球在手更有帝王等級的安全感。”

某人的原話:救人的時候記得給赤司君帶顆籃球!那一刻他不再是被脅迫的可憐人質,而是籃球場上的帝王、天帝之眼擁有者、能用眼睛硬生生将人瞪倒在地的運動番BOSS——上吧赤司君,讓他們見識見識你的魔幻籃球!

十分耳熟的話術,赤司征十郎以前聽過,但不是對他說的,是對同樣身為財閥家大少爺兼運動番人氣角色的跡部景吾。

某人:救人?不不不,你們只需偷渡一根網球拍加一顆網球給跡部君就好,他會自己殺穿全場,用殺人網球教綁匪做人。

“栗子已經回橫濱了?”赤司征十郎問。

“是的。”風見裕也感嘆,“她那邊的經歷更加精彩絕倫。”

光聽降谷先生說都覺得好驚險,幾個老戲骨互相飙戲、飙車、跳海,多麽經典的好萊塢動作大片,多麽精彩的人生。

風見裕也:往好處想,我們這邊至少晚上能睡覺。精彩嗎?拿頭發換的。

我光鮮亮麗地來到東京,灰頭土臉地回到橫濱。

小船晃晃蕩蕩自帶催眠效果,配上我為黑衣組織做牛做馬通宵整晚的疲憊,我坐在小馬紮上,随波浪搖頭晃腦,不知不覺把自己晃暈在船上。

無獨有偶,搬着另一只小馬紮坐在我旁邊的名偵探盯着我搖頭晃腦,硬是把自己盯得頭腦暈暈,帶着蚊香眼呼呼入睡。

蹲在甲板邊捉魚的中島敦被黑鳥啄了一下,他回頭一看:好嘛,兩個前輩都睡了。

土匪:魚,我倆吃,OK不OK?

中島敦悄悄比了個OK的手勢,一虎一鳥大快朵頤。

吃飽喝足的人虎少年充滿了力氣,一只手提一個人,靠結實的手臂力量把我和江戶川亂步一路提回了武裝偵探社。

躺在偵探社沙發上摸魚的太宰治驚喜地坐起來:“敦君!回來就回來嘛,帶什麽土特産,你拎着兩大包什麽好東西……”

太宰治:啊,原來是人。

失望.jpg

“太宰先生,你失望的表情好傷人。”我揉揉眼睛,十分不理解地問中島敦,“為什麽要送我來偵探社?”

誰還記得編外人員沒有工資,不需要打卡這回事。

“因為偵探社的大家都很想念栗子和亂步先生嘛。”太宰治掐自己大腿,擠出兩滴眼淚。

“兒行千裏母擔憂,你們兩人單獨出遠門出了這麽久,想你們的風吹到橫濱,我們好擔心。”

我頓時覺得昨晚我和安室透聯手演的戲還有很大進步空間,瞧瞧,這才是真正的奧斯卡影帝。

“太宰先生,你有沒有考慮過加入黑衣組織?”我看了看在偵探社摸魚的他,意識到此人遠沒抵達職業天花板,情不自禁想卷一卷太宰治。

多合适啊,他也是穿過好幾年黑大衣的人,與酒廠衣品相符,上輩子絕對是一家人。

演技、心機、手腕樣樣不缺,最重要的是,太宰治他年輕啊!

年輕意味着更多的內卷,更高的上升空間,更長的工作時間。

朗姆他老了!

太宰治停止他的假哭行為,縮進沙發裏面,一臉無助:“栗子,你看我的眼神為什麽充滿了陰謀?”

我(陰險)(壞笑)(不懷好意)(滿臉邪惡):“有嗎?我為人很和善呀。”

太宰治默默離開沙發,躲在織田作之助和國木田獨步背後。

太宰治:請,這裏有兩個老實人。

區區賣友求榮,他能屈能伸。

織田作之助淡然地被推到我面前,他抖了抖手裏的報紙。

報紙上碩大的标題:《震驚!恐吓信來襲,傳奇偵探危機四伏的一生》

我:?

織田作之助翻到第二版:《偵探嘉年華突遭歹毒報複,被點名的對象竟是她》

我:??

織田作之助翻到第三版:《鈴木財閥總顧問大怒:是誰搶走了我的頭版頭條!老夫與怪盜基德與她不共戴天!》

我:???

織田作之助合上報紙:“栗子,你出名了。”

我本來就很有名,大可不必如此轟轟烈烈為我宣傳。

“沒有暴露栗子的照片和個人信息吧?”江戶川亂步坐到他的辦公桌上,把這幾天積累的報紙翻得嘩嘩響。

“那倒沒有。”太宰治說,“據說在東京警方和異能特務科的雙重施壓下,預告函照片被打了馬賽克,連栗子的全名都沒有登報。”

我盯着報紙上的“栗某”,心想還不如暴露全名呢。

好好一偵探,都快給我寫成犯罪嫌疑人了。

“話雖如此。”太宰治話鋒一轉,“該知道的都知道了,也算給栗子做了宣傳,上門的生意會變多哦,恭喜。”

頭版頭條的廣告效益不可小觑,君不見怪盜基德一身白衣仿佛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蓮花,一臉看淡人世喧嚣不求流量的模樣,實則江古田高中某男高回回都要買報紙只為看自己刊登在頭版頭條的顯目靓照。

沉睡小五郎的名氣也有頭版頭條一份功勞,鈴木次郎吉作為有錢人中的顯眼包更是執着于把自己的大名+大頭照印刷在每一份送往市民的報紙上。

從前為了糊口,我傳單自己畫,自己上街推銷,“給我一個機會還你一個奇跡”說得無比順溜。

如今竟有了自來水,報社免費用整整三版的版面為我宣傳,這就是成長嗎?

好感動,我已經打好獲獎感言的腹稿了,是一篇感人肺腑的好文章。

“距離我把亂步先生壓在身下的好日子已經不遠了。”

我一不留神說出心裏話。

“我要再接再厲,摩多摩多地努力!”

既是我的決心也是我的宣戰發言,來吧亂步先生,你可以發洩你的不滿,朝我放狠話吧!

“亂步先生……”我遲疑,“你很熱嗎?”

為什麽要臉紅?難道是氣的?

太宰治的目光在江戶川亂步和我身上來回搖擺。

“蕪湖。”惟恐天下不亂的樂子人發出一聲只有他自己聽懂的感嘆,“看來進展頗多啊。”

江戶川亂步暗含警告地瞥了太宰治一眼。

“嗯哼哼,人家什麽都沒說哦。”太宰治重新躺在沙發上,大聲唱起他的殉情之歌。

聰明人在打啞謎,我還沉浸在委托變多的喜悅中。

頭版頭條的好處不僅如此,我收到了助教的消息。

我欲言又止:其實工藤新一變柯南才變了半年啦……

證據是他依然在讀一年級。

讀了二十多年一年級(捂嘴)。

【放心,我已經幫你向教授解釋過了,教授正好是東京人,對偵探這一行認可度很高,你的平時分盡管安心,教授大撈特撈。】

我:起猛了,看見活菩薩了。

助教發來的都是好消息,我在高興之餘不由得升起警惕之心。

無事不登三寶殿,把好話說到前面便意味着壞話都在後面,他是不是有事找我?

接委托可以,打折不可以。

白嫖更是想都不要想!

我屏住呼吸等待助教下文,假如他以“我有個小小的不情之請”開頭,我立刻已讀不回。

【我有一個小小的不情之請。】

我:“哎呀,手機沒電了,接下來的內容就不看了吧。”

“這裏有充電器。”國木田獨步好心地遞來插頭。

我:可以的話請不要什麽時候都善意待我。

【我有一個小小的不情之請。今年的學園祭馬上要舉辦了,可不可以請川繪同學擔當策劃,為我們學校設計一個緊張刺激充滿挑戰的學園祭呢?】

學園祭?

我給助教打了個電話,不解地問:“策劃不是學生會的工作麽?”

我是大一新生,我在學園祭的角色定位不該是純玩嗎?

“錯了,川繪同學,我們學校一直秉承能者多勞的原則,從不憚給予新生鍛煉的機會。”助教侃侃而談。

主要是高年級老油條抓不到人幹活,新生傻乎乎好騙又有一股子牛勁,簡直是完美勞動力。

“學生會為今年的主題開了很多次會,都嫌不夠新穎,不夠豔壓其他學校。”

“正在這時,學生會會長讀到了近期的報紙。”

“即使報紙上只刊登‘栗某’二字我們也認識你!”助教熱情地說,“入學以來請假次數最多,請假理由最奇葩的新生,你的名字在學生會如雷貫耳。”

我:突然不是很想要名聲了。

當個路人甲也挺好的,登載報紙上的名字若是“甲某”,我不信你們還能抓到人。

“在橫濱,還有什麽比偵探主題更時髦呢?”助教沉浸在學院祭轟動全城的幻想中無法自拔,“學生會一致決定,就是它了!”

我:你們考慮黑手黨主題嗎?

我可以給你們拉一車真人來,從胸口碎大石一直表演到物理學不存在。

“雖然我很想答應,”我違心說,“但新的委托源源不斷,錢來,錢從四面八方來,我實在沒有時間……”

助教:“加學分。”

我掙紮:“可是……”

助教:“有獎金。”

“沒問題,明天幾點開會?”我秒答。

對不起,金錢真的可以驅使我。

助教快樂地與我約了時間,他表示校領導和學生會的意思是,想辦一場又歡樂又輕松又刺激又震驚的獨一無二令人難忘的偵探主題學園祭。

“其實我現在就有個主意。”我說,“來一場全校參與的大逃殺,每個同學都被分到一塊凍榴蓮,既可以選擇吃掉,也可以選擇拍在目标人物臉上。”

歡樂又輕松,滿足。

助教不滿意:“刺激又震驚在哪兒?”

我:“目标人物是港口黑手黨的首領。”

“我将以學園祭上新獨家手作超甜美可愛洋裙為由把他騙過來,校門一關,退路一斷,無數手持凍榴蓮的大學生虎視眈眈……”

“等他們用榴蓮把人砸暈熏死之後,我再當衆宣布此人是港口黑手黨首領的消息,是不是又刺激又震驚?”

我,天才策劃,打錢。

助教被震撼到電話忙音。

我收起手機,迎上太宰治敬佩的眼神。

“什麽時候行動?”他躍躍欲試,“我幫你把中也芥川黑蜥蜴引開,安心,港口黑手黨不會有妨礙你行動的人。”

在武裝偵探社摸魚兩年的薪水小偷,因綁架前上司計劃瞬間恢複黑手黨幹部本色。

朋友們,我才是真正的用人高手。

“不着急,容我再拉幾個人下水。”我從容地令我的臨時員工太宰治退下,轉過身,雙手撐在名偵探辦公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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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嘛?”江戶川亂步不自在地向後仰了仰身體,“我聽見你和太宰的邪惡計劃了,休想拉我下水。”

“既然聽見了,更不能放過你。”我露出惡人臉,壓低聲音恐吓他。

“幫我寫策劃。”我勾了勾江戶川亂步軟乎乎的下颌肉。

“學園祭帶你玩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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