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玄學VS推理的第五十九天
第59章 玄學VS推理的第五十九天
晴空,微風,宜上學,宜早八。
我久違地坐在教室裏,頗為新奇地環顧周圍。
沒有血腥味,沒有尖叫聲,沒有倒計時尖銳的滴滴響,多麽和諧樸素的學習環境。
我的同齡人過的一直是這樣的和平日子嗎?
真好啊。
既然如此——他們的和平就由我來打破!
由我為他們拉下籠罩在視野外的帷幕,揭露世界殘酷的真實,桀桀桀桀!
助教:你為什麽笑得像個反派?你不是偵探嗎?
我迅速變臉,一臉正直地将手中厚厚的策劃案交給他。
“經過我和外包員工不懈的努力,學園祭的方案已經完成了。”
助教并不意外我的工作效率,橫濱一直是座快節奏的城市,今晚打龍明早基建,一棟房子的拆拆補補只在一夜之間,效率是橫濱人賴以生存的本領。
我很适應橫濱的快節奏,反正它不可能比東京快:将二十年的破案量壓縮至半年的時間線,試問哪座城市能夠做到?只有神奇的東京!
助教一邊翻閱策劃案,一邊承諾道:“我們學校一向大方,為學園祭的順利舉辦批下了高額經費。無論你給出怎樣奢侈的方案都沒問題,灑灑水罷了,只管大膽策劃。”
“真的嗎?太好了。”我興高采烈地說,“這次的學院祭依然采用我擅長的夢幻童話風主題。為了讓同學們參與感大爆發,我認為人人都該擁有一個角色,有一套訂做的戲服。”
“策劃案的附件上列出了我推薦私人定制洋服店,成品很美麗,價格也很美麗,港口黑手黨首領親身推薦,性價比超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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助教看了眼戲服價格,穩健的雙手不明顯地抖了抖。
全校一共多少人口來着……好迷人的數學,算得他大腦昏迷。
我:“游戲環節需要全息影像的輔助,初步計劃是在學校一百零八個預設地點增加VR裝置。”
“推薦的品牌同樣列在附件裏,便宜沒好貨,好貨不便宜,學校一定能理解吧?”
助教不穩健的雙手拿不穩沉重的策劃案,他狼狽地彎腰一張張撿起。
“那個,川繪同學,”助教擦擦額角的熱汗,“學校經費有限……”
我:不是灑灑水嗎?
這個方案還不是最奢華的呢,我向江戶川柯南讨教過,他玩過最刺激的解密向劇本殺是在一座黃金搭建的古堡中。
柯南:24K純金哦,從地板到天花板都很有質感,令人難以忘懷。
體驗這麽好,我想給母校也整一個。
助教:手下留錢,大可不必!
太恐怖了,你們這群見過大世面的偵探。
助教看完了策劃,不得不說,很有創意,同學們一定喜歡,只是經費問題實在是……
“這版方案若是不好,我也有PlanB。”我從背後又遞來一沓紙。
助教看了看,發現兩版方案字跡不同。
“第一份是亂步先生主筆。”我大方地為江戶川亂步揚名,“第二份是我口述後被亂步先生竭力制止的方案,可我覺得不錯呀,寫出來當個參考也好嘛,我的方案便宜多了。”
沒有高額的洋服定制費,沒有巨額的VR裝備花銷,只需兩個大屏幕和一座一比一仿真名場面大手辦。
沒錯!PlanB正是我的終結之谷三代鑽石磨成粉計劃,歡樂又輕松,刺激又震驚,縱使江戶川亂步欣賞不來,助教也定能慧眼識珠,贊同我的方案。
助教飽含期待地翻閱我上交的PlanB,他嘴角的弧度陽光又開朗。
陽光開朗的弧度消失了,尖叫的土撥鼠華麗上線。
助教:啊啊啊啊麥艾斯!
為什麽要讓他看到這些!這是普通市民該知道的東西嗎!
“我知道的太多了……我已經被盯上了……”助教喃喃自語,“我要提前寫一份遺書,告訴警察,是這個人害了我……”
我:無辜又迷茫地揣手手.jpg訊哥兒說得好:當你想把房頂拆了的時候,人們就會願意開窗。
同理,當助教看完我的PlanB,他突然就對PlanA如獲至寶,願意以生命為它保駕護航,只求我少看點民工漫。
“但經費真的不夠。”助教對我掏心掏肺,“我拿私房錢補貼也不夠。”
別看我,我難道像個有錢人嗎?
我在洛山策劃學園祭的時候從未考慮過經費問題,即使我突發奇想想把全校人發射到外太空,家裏有私人衛星的赤司征十郎也會平靜地說:可以,沒問題,你需要多少臺火箭?
我:落魄了家人們。
身為偵探為委托人排憂解難是我的本能,我諄諄善誘地問助教:“你知道什麽勞動力最廉價嗎?”
助教臉上浮現出不可說的表情。
(悄聲)當然是大學生啦。
吃苦耐勞,物美價廉,渾身牛勁,天真活潑。
都是好詞啊好詞。
“雇傭異能者昂貴,雇傭大學生便宜——雇傭大學生異能者,學校批下的經費便綽綽有餘了。”
“這就是我出現在這裏的原因嗎?”谷崎潤一郎聲音顫抖。
“是誰出賣了我?”
我:目移.jpg國木田獨步:目移.jpg對不起,身為偵探社未來的接班人,籌備經費是他義不容辭的責任,哪怕與編外人員聯手坑騙老實社員也在所不惜。
“怎麽能叫出賣呢?”我義正言辭地說,“我只是作為橫濱國大的學生,好心邀請我的朋友們一起參加歡樂的學園祭,并小小的壓榨你的勞動力,試圖讓谷崎君做牛做馬一整天而已。”
谷崎潤一郎:完全把真心話說出來了啊你!
我對谷崎君悲憤的目光視若無睹,因為我已經提前賄賂了直美醬,哥哥君怎麽逃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學園祭最終采取的是亂步先生的方案,這份方案又由谷崎君你來執行,四舍五入不正是對武裝偵探社的絕好宣傳嗎?”。
我利誘道:“等今年秋招,港口黑手黨的HR驚訝發現應屆生都願意到偵探社應聘而不理他們,這場無形的較量無疑是偵探社贏了,贏得漂亮!”
谷崎潤一郎被集體榮譽感道德綁架了,他變得幹勁十足,一副要狠狠出力的架勢。
不愧是我,幹傳銷的口才。
“我們策劃二人組先走一步,谷崎君,聽我口令行事。”
我拽住江戶川亂步的袖子,帶着他快快地跑了。
學園祭熱鬧非凡。
臨時搭建起來的小攤位錯落分散在街邊兩側,穿行在中間的人流又窄又擠,仿佛一條漂流的絲帶。
手裏拿着蘋果糖的女生嘴裏咬着章魚小丸子,一邊被燙的呼呼吹氣一邊咀嚼,側頭從男朋友手上喝口他的冰沙降溫。
“哇,那邊有人表演吞火。”男生沒注意到自己的冰沙不知不覺見了底,興沖沖地湊熱鬧,拉着女朋友擠進人圈。
“鬼屋!根據校園傳說親身經歷改編的鬼屋!絕美女鬼絕帥男鬼NPC可拍照可合影可整蠱對象,為你的失戀保駕護航。”
“打氣球贏獎品咯!獎品系本人珍藏期末考試複習範圍,附贈試卷複印件一份,愛學習的寶寶們看過來。”
“女仆(愛心)咖啡廳(愛心)歡迎主人(愛心)大駕光臨(愛心),相撲社全體成員為您獻上愛的蛋包飯魔法~”
熱鬧的氛圍裏,黃濑涼太謹慎地在人群中潛行。
他不能不謹慎,學園祭的“祭”是他的祭日,黃濑涼太不會忘記帝光三年的慘痛回憶。
到了大學,籃球社還是那麽沒有創意,他又雙叒叕被推出來受苦受難。
兼職模特是他一生的罪,下輩子不許長這麽帥了。
除了對校園祭的劇烈心理陰影,黃濑涼太的大學生活還是挺惬意的。
尤其是栗子頻頻請假不在學校的時候,校園風平浪靜,一脈和平。
黃濑涼太一邊和諧的上課,一邊翻閱東京的報紙。
第一版:《震驚!恐吓信來襲,傳奇偵探危機四伏的一生》
翻頁,第二版:《偵探嘉年華突遭歹毒報複,被點名的對象竟是她》
再翻頁,第三版:《鈴木財閥總顧問大怒:是誰搶走了我的頭版頭條!老夫與怪盜基德與她不共戴天!》
黃濑涼太猛地合上報紙。
世界是一個巨大的信息繭房,他被困在裏面出不去了!
栗子不在學校,學校處處有她的傳說。
如今,她回來了。
一回來便趕上學園祭,被拉壯丁的助教拖去寫策劃,以社畜的身份享受遲來的校園生活。
“她應該能放下負擔,好好休息痛痛快快玩一天吧。”黃濑涼太買了一份關東煮,為朋友獻上美好的祝福。
熱熱鬧鬧的校園裏情侶頻出,到處散發着戀愛的酸臭味,黃濑涼太思緒飛遠,想象黑發灰眸的少女挽着某個男人的手臂,開開心心在攤位前走走停停,腮幫一刻都沒有空閑過。
也挺美好的呢,善良的黃濑少年心想,栗子終于有點同齡人的樣子了。
“咳咳,試音,試音,聽得見嗎?”
校園廣播傳來滋滋的電流聲和拍話筒的聲音。
黃濑涼太剛叉起的丸子掉進湯裏。
他:“……”
多麽耳熟的聲音,想假裝聽不出來都不行,說好的享受校園生活呢?你怎麽又被拉去社畜了?
偵探真的是天生的勞碌命嗎?
柯南:這種時候,只需要微笑:)
“親愛的同學們,很高興在今天愉快的學園祭上為大家宣布一個不幸的消息。”
廣播中的女聲慷概激昂:“在無人知道的角落,一股邪惡的力量入侵了校園!”
不遠處表演吞火的男生打了個燙嗝,他抓了抓頭發:“中二病?”
“學園祭特別節目嗎?”
竊竊私語間,有人無意間擡起頭,目瞪口呆:“快看!天上!”
下雪了。
四月的春風中,細細的雪花傾灑而下。
“四月飛雪!難道、難道有冤案?”章魚小丸子攤位的攤主語氣害怕表情興奮,“清湯大老爺,我小丸子願意作證。”
黃濑涼太:這就演起來了?
一看,原來是話劇社的社長,擺攤賣小吃比演戲更賺竟然是真的。
細細的雪花不以人聲為意願轉移,輕柔地灑在每個人身上。
“哇!”
驚呼聲此起彼伏,黃濑涼太擡手接住一片雪花,意外的沒有感受到涼意。
他看向人群,整個愣住。
“這……這是幻覺嗎?”
頭頂兔耳朵的女孩子滿眼新奇,小心翼翼地撥了撥耳垂,她身邊執事打扮又高又帥的閨蜜挽了個劍花,摘下頭頂的黑色禮帽。
拖着潔白長裙在人群中憋到臉紅的相撲社社長與一身粉紅女仆裝的拳擊社社長狹路相逢,第一眼嘲笑對方,第二眼臉紅語塞,第三眼執手相看淚眼,抱頭嗚嗚。
一米八五的紅袍小矮人怒視拍着他的手臂哈哈大笑的匹諾曹,另外六個身高人均一米八以上的小矮人難兄難弟,大聲嚷嚷:“王後在哪兒?老子一拳打爆你的傻叉魔鏡。”
王後教導主任與魔鏡體育老師雙手抱臂,無慈悲地看向倒黴孩子。
七個小矮人:壯漢瑟縮.jpg黃濑涼太再一低頭,他身上貼着純金的葉子,手中劍柄上鑲嵌鴿子蛋大小的紅寶石,渾身上下滿是富貴的氣息。
“這就是入侵校園的邪惡力量嗎?”黃濑·快樂王子·涼太捂住臉,“栗子,真有你的。”
雪花籠罩校園,學校裏所有人都變成了童話王國的居民。
谷崎潤一郎,異能力【細雪】。
大學生異能者,真好使。
“溫馨美麗的童話王國中,人人都過着幸福的生活,他們唱歌,他們跳舞,他們在永不落幕的劇場旋轉歡歌。”
“在無人知道的角落,一股邪惡的力量入侵了童話王國。”
“母豬為何半夜慘叫,灰姑娘丢的水晶鞋究竟被誰撿走倒賣,青蛙王子會記得仿生電子蝌蚪嗎,莴苣姑娘用什麽牌子的護發素?一切的異常,都蘊藏着巨大的陰謀。”
“是誰,TA的影子形同鬼魅?”
“是誰,TA的耳朵絨絨顫抖?”
“天黑請閉眼,大野狼來咯——歡迎各位參加橫濱國立大學校園祭!”
“童話王國真人狼人殺等你體驗,無需購票,無需實名,只需拿出你的手機為校園名人排行榜投上一票!是的,我是榜一,謝謝大家支持,pick我助力熱度斷層……咦咦咦主持人不能給自己打廣告嗎?抱歉大家,麥克風要被搶走了,請務必投票給我——滋滋滋——”
一通可疑的忙音後,麥克風大權被移交給他人。
懶洋洋的男聲響徹校園:“規則只說一遍,連笨蛋都能聽懂,應該不需要重複吧——痛!笨蛋栗子又打我。”
全校師生:“……”
請不要在廣播裏旁若無人的鬥嘴,這會讓他們誤以為自己是你們play中的一環。
在名偵探适合笨蛋體質的解釋下,所有人都聽懂了規則——至少假裝自己聽懂了規則。
古有只有聰明人才能看見的新衣,今有笨蛋都能聽懂的規則,人世間的智商綁架詞一代更比一代高級。
童話王國狼人殺之大野狼來咯規則如下:
在安寧寂靜的童話王國郊外,住着一位邪惡的狼狼始祖。
TA孤家寡人十分寂寞,決定将童話王國中的十位居民吸納為養子養女,待TA死後繼承TA的遺産。(學生會:沒有遺産,經費一滴都無了!)
介于沒有遺産,将有王國戶口的居民變成狼狼流浪漢顯然是邪惡之舉,不愧是邪惡的狼狼始祖,是王國的敵人!
狼狼始祖擁有非凡的力量,只有王國中的聖職者能淨化TA。
普通人如果被狼狼始祖挑中轉化,根本沒有反抗的餘地——你叫啊,叫破喉嚨也沒有人來救你,你只能乖乖當始祖的小狼崽子。
被狼狼始祖沒收王國身份證的狼狼流浪漢哇哇大哭——西卡西,天無絕狼人之路,只要獻祭一位同伴,代替自己被狼狼始祖領養,就能逃脫始祖的魔爪,重新做人。
人人都可以找替死鬼,只有正義的聖職者不可以。
一旦聖職者被狼人獻祭,TA生是始祖的狼,死是始祖的死狼,TA的怒火發洩向童話王國的居民:愚蠢的土撥鼠們!一旦聖職者全都變成始祖的眷屬,這個國家就完啦!
十位聖職者人人自危,他們隐姓埋名,不被普通居民知曉,只有神奇的上帝(學生會:沒錯正是我們)會在他們落入狼狼始祖爪心時全校通報,公開處刑。
當聖職者全部落入狼爪,或狼狼始祖被聖職者抓住戳破真身時,游戲結束。
聽起來有些複雜,實際就是伥鬼游戲。
被狼狼始祖抓住的人變成狼人,狼人抓住替死鬼,替死鬼變成狼人,原狼人重歸人類陣營。
就像擊鼓傳花,在鼓聲停止前不斷将花抛給別人,換來自身的安全。
聖職者則是手上塗了膠水,一旦被人抛花,花就黏他們手裏了。
狼狼始祖手裏有十朵抛出去的花,聖職者有十個人,學園祭結束前,狼狼始祖被聖職者抓住則人類陣營獲勝,聖職者全部被污染而狼人陣營獲勝。
将污染傳遞給聖職者的普通人身份為“倒戈者”,倒戈者屬于狼人陣營,可以額外再污染一個人。
身為策劃之一,規則我看看就行了,端坐幕後看玩家彼此坑害才是屬于策劃的樂趣。
我愉快地關上麥克風,摸出手機想點個外賣犒勞辛苦的自己。
我從櫻桃紅的鬥篷下拿出手機。
等等……我保持拿出手機的姿勢,陷入沉思:我今天,穿了紅鬥篷嗎?
我看向身邊的江戶川亂步:沒變化,與平時一模一樣的偵探制服。
“在谷崎眼裏,名偵探就是名偵探的樣子。”江戶川亂步一眼看出我在想什麽,擊破我的逃避,“別想了,全校只有我和太宰沒被【細雪】換裝。”
“為什麽不給太宰先生換!他絕對很樂意啊!”我為太宰治感到不值,“區區【人間失格】,不能克服一下嗎?”
太宰治:任何困難都能把我擊倒.jpg我感到一絲不妙。
細雪,異能投影出的全息影像仿佛空中細細飛舞的雪花而得名,谷崎潤一郎是行走的VR。
他以一己之力節省了全校的經費,我和助教十分感激,給予他極大的自主權。
想把哪位同學用投影裝扮成哪種模樣,谷崎潤一郎可以随意。
包括将誰選為狼狼始祖,誰選為聖職者,選擇權都在他手上。
在我的想象中,這份選擇權是空開透明且随機的。
搖到我的概率微乎其微,我只是個轉發抽獎從未中過的心碎小女孩罷了,讓我安安心心窩在廣播室摸魚吧。
我低估了男人的報複心。
顫顫巍巍的毛絨耳朵在鬥篷下抖動,被帽檐壓住的不舒服感令它蠢蠢欲動,想将鬥篷掀開,在陽光盡情抖擻軟軟的絨毛。
這對與紅鬥篷一同出現在我身上的狼耳朵并不是重點。
“勾住我不放呢。”
江戶川亂步新奇地伸出手,碰了碰從紅鬥篷下鑽出的毛乎乎的大尾巴。
大尾巴狼,尾巴像根毛色上佳的雞毛撣子,極具分量地勾在江戶川亂步小腿上。
明明只是全息影像,他碰到的明明只是空氣與光影,大尾巴卻靈巧地晃了晃,尾巴尖抽了一下名偵探的手背。
江戶川亂步嘶了一聲,他揉揉根本沒有紅痕的手背,理直氣壯把手伸到我面前:“被栗子的尾巴打痛了,你賠。”
“我要報警,這裏有人碰瓷。”我試圖把尾巴抓回來,只抓到一團空氣。
果然是全息投影啊啊啊啊谷崎潤一郎的異能到底是什麽來頭,這條尾巴怎麽真像長我身上一樣?
與我的崩潰完全相反,狼尾巴興致勃勃地搔過江戶川亂步小腹,一副想撩起他襯衫搔得他皮膚發紅發癢的做壞事架勢。
如果它本體不是一團光影,差點被它得逞了。
我汗流浃背了:我平時到底給谷崎君留下了什麽印象,他弄出來的這條尾巴怎麽那麽不正經啊!
我難道不是個正經人嗎?
“一定是他的思想太污濁了。”我斬釘截鐵,“我和亂步先生之間的對抗是宿敵的你死我活,才不是撩他衣服撓他癢癢。”
雖然我和江戶川亂步在偵探的扭打确實常常演變成互相找對方的癢癢肉,但我發誓我沒掀過他的衣服。
這份污濁的思想一定是谷崎君強加給我的,是他戴有色眼鏡看人!
他不僅誤解了我的人品,還玷污了我和江戶川亂步之間純潔的宿敵之誼。
亂步先生,快跟我一起聲讨他!
亂步先生?
“別摸了。”我忍無可忍拍掉尾巴上的手,“福瑞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