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章

第 35 章

夏天來了, 天氣越來越熱,成市夜生活也跟着豐富起來。晚上十點鐘街上依然車水馬龍川流不息,酒吧裏更是人滿為患。

程凜忙的腳不粘地好不容易逮了機會偷懶, 他便掏出手機看,不看還好, 看完心情反而變的更加郁悶, 他跟季舒的聊天對話框還停留在他發的那條信息上, 已經兩過小時過去了, 看來季舒是不會再給發信息了。

一想到季舒對他很有可能只是抱着玩玩的态度, 程凜胸口便堵的慌, 好在酒吧裏燈光昏暗沒有人注意到他臉色有多難看。

端着托盤, 程凜穿梭在各各卡座間,機戒的送酒、點單猶如一個沒有思想的機器人。忙到快十二的時候他終于能喘口氣, 撐在吧臺旁,他讓酒保給他也調杯酒, 他實在是憋悶的難受也想喝一口。

酒保看他臉色不好,關心問了句:“怎麽了?”

“沒事,就是突然想喝一口,”程凜說。

酒保給他倒了杯冰水推到他面前說:“上班時間不讓喝酒, 會扣錢的。”

程凜也知道上班時間不能喝酒, 他只是憋的有點難受。

端起那杯冰水, 他一口氣喝幹。

“诶,那個美女又來了, ”酒保點了點他的胳膊, 笑道:“但這次怎麽沒找你點單呢?”

“誰?”

“經常來看你的那位美女呀, 不過最近好像沒怎麽看到。”

“在哪?”程凜猛地轉過身,便見季舒坐在一個角落裏, 正看着他,對上她的視線,他心跳突突快了好幾拍,手裏的水晶杯差點掉地上。

她來了。

她終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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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凜欣喜若狂,激動的手都有點發顫,但他很快又平靜了下來,他不想再像個傻子一樣被她牽着鼻子走。

轉回身,他把杯子重重的放在吧臺上,朝酒保笑了笑:“再給我來杯氣泡水。”

酒保又給他倒了杯氣泡水。

程凜喝完跟沒事的人一樣,繼續幹活去。

季舒其實不到十一點就來了,只是她沒想到酒吧生意變的這麽好,全場爆滿,她只不過兩個月沒來,店內裝飾也全換了,連她的專座也被人占了,她在角落找到一個空位,落座後,瞄了半天也沒看到程凜的身影,便先點了杯果酒,給她點單的侍者她之前也沒見過,她也就沒向他打聽程凜有沒有來,不想她剛點完單就t見程凜從二樓下來。

季舒以前看程凜都是明目張膽的看,這回她坐在角落裏竟然找到一種偷窺的感覺,她便靜靜的坐在那一邊品酒一邊觀察程凜,看他忙的團團轉一會上樓一會下樓,直到十二點多客人少了些,他才得空休息。

季舒見他走到吧臺,似乎是想喝酒,但酒保沒有給他酒,也不知道酒保跟他說了什麽,他突然轉過身來視線就那麽撞上,那一瞬季舒莫名有點心虛,但她還是裝作若無其事的看着他,不想他卻跟沒看到她一樣直接扭過頭去。

這小子是跟她賭上氣了?

季舒見他又喝了杯冰水随後拿着托盤去了酒室,她放下酒杯也跟了上去。

程凜剛進酒室便被人從身後一把抱住,他吓一跳,随即聞到熟悉的香水味。

“看到我怎麽還裝作沒看到呢?”季舒在他腰間捏了把。

程凜轉過身,對上女人嬌嗔的眼眸,他拉開她的手,神情淡淡的問道:“你來幹嗎?”

季舒剛剛喝了兩杯果酒,這會臉頰微微發紅,那雙眼睛泛着潋滟水光,專注瞧着人的時候顯的特別深情。

程凜對着雙眼,心頭既便有萬般郁氣也消之殆盡。

“你說我來幹嗎?”季舒聲音軟軟的,“怎麽?一個月沒見你有新歡了?”

“你瞎說什麽呢。”程凜心想你可真會惡人先告狀。

“沒有,那你為什麽連碰都不讓我碰一下,”話落,季舒又故意在他腰間捏了把。

程凜被搯到癢癢肉下意識的便往邊上躲,他壓着聲叫道:“別鬧。”

“我就鬧了怎麽着。”

季舒說着另一只手又往他腰間襲去,程凜反應很快一把扣住她的手腕,用力一帶便把她按在貨架上,兩人轉瞬挨的很近,近的都能感應到彼此的心跳。

“說,你那些錢哪來的?”季舒氣乎乎的瞪着他,她表情看似很惡,可神态卻帶着嬌嗲。

程凜撇開眼,回的很硬氣,“你管我哪來的。”

季舒望着他剛毅的側臉,看得出他是在跟她置氣,不管怎麽說他還只是個生學,她怎麽說也比他大六七歲,沒必要跟他一個小屁孩賭氣。

季舒語氣轉瞬變的輕柔,“是生我氣了,嗯?”

程凜崩着臉,望着物架上的東西就是不看她。

季舒嘴角微勾,在他下颌處挑逗的吹了口氣,“不說話呀,那就是生我氣了。”

程凜被她弄的有點癢下颌線不由崩緊。

季舒看他這樣越發覺得好玩,她擡起腳在他小腿處輕輕的蹭了蹭,明知故問:“你到底在氣什麽?”

這女人就是個妖精。

程凜倏地轉過臉來,便對上女人那雙妖治的眼睛,他喉節不由上下滾動了動。

“我沒給你發信息,你就不會給我發嗎?”季舒撅着嘴借着酒意撤嬌,“還好意思生我氣,我都沒跟你……”她話還沒說完嘴就被堵住。

程凜掐着她的腰,像是要把這一個月來的不滿都讨要回來,似懲罰似發洩,惡狠狠的親她。

季舒被他親的嘴都麻了,“嗚嗚”嗯了兩聲她想把人推開卻被他禁锢的更緊,就在她想動腳的時候程凜突然松開她但環在她腰間的手卻沒松開,他額頭抵在她額頭上,微喘着氣。

季舒胸口也微微起伏,兩人呼吸交錯,她嗔道:“你這是想把我吃了不成。”

“要是可以,”程凜語氣暗啞,“我現在就想把拆骨吞腹,讓你不理我。”

“我哪裏不理你了,”季舒在他胸口輕捶了一下,“你沒我家的密碼嗎,還是我把你的雙腳捆了不讓你來?”

程凜被她堵的啞口無言,确實……是他賭着氣沒去找她。

季舒又輕哄道:“我最近特別忙幾乎天天加班,公司發生了好多事,都快把我煩死了你還跟我賭氣。”她擡起下巴,報複似的咬了一口。

“嗞。”

“知道疼了吧,”季舒兩手環到他脖子上,“看你以後還敢不敢欺負我。”

到底是誰欺負誰呀。

程凜捏起她的下巴又吻住她,環在她腰間的手也不由收緊,他含着她的唇輕輕的臨摹,柔情似水,鎖在她腰間的那只手輕輕的摸搓,季舒被他撩的渾身發軟。

酒室裝了冷器,牆體也是加厚的,隔了外面的暄鬧聲,室內很安靜,唯有兩人親吻的泥濘聲。

兩人吻的正動情時,外面突然傳來敲門聲,有人喊程凜出去點單,程凜這才不得不放開懷裏的人。

季舒被他吻的臉微紅,像是酒勁上臉了,軟軟的靠在她懷裏。

“你先去忙吧,”季舒說:“我等你下班。”

程凜看着她紅腫的雙唇,忍不住低頭又親了口,說:“那你出去再坐會,我馬上就要交班了。”

“好,”季舒剛要轉身又被他拽住。

“不許再喝酒了。”

“我只喝了幾杯果酒。”

“果酒也有後勁。”

“哦,”季舒出去時眼尾勾了他一眼。

程凜看着人出了酒室,嘴角遏制不住翹了又翹。

**

季舒等了不到十分鐘程凜就下班了,兩人一塊出了酒吧,程凜問她:“你是開車來的,還是打車來的?

季舒一聽這話很自覺的把車鑰匙遞給她。

程凜接過車鑰匙,笑了笑:“怎麽突然這麽乖。”

乖!

季舒從上初中之後就沒在聽過別人用“乖”來形容過她。

“我乖嗎?”她不禁也跟着笑了。

程凜斜睨着她:“我看你是心虛。”

“我有什麽可心虛的,”說着她挽過他的胳膊。

上車之後,季舒很正色的看着他。

程凜扣上安全帶,見她一聲不哼的看着他,突然有點發毛問道:“幹嗎這麽看着我?”

“你那錢哪來的?”季舒不笑時還是挺嚴肅的。

程凜還是第一次見她這麽嚴肅,說:“我爺爺給了點,我之前也有存了些。”

季舒聽這話,眼神變的更加犀利。

程凜被她盯的莫名緊張又補了句,“還有我這個月也賺了不少。”随後他又說道:“我本來是想着等攢夠了再一塊還給你的。”

“那怎麽突然就還給我了?”季舒問,目光依然帶着審視的意味。

“那還不是因為你……一直不聯系我。”說這話時程凜沒好意思看她,但語氣多少還帶着點怨氣。

季舒看他微微發紅的耳根,嘴角微扯,她傾身上前在他臉上親了一下,嗔道:“小傻瓜。”

“你才傻,”程凜側過頭對上她含笑的眉眼,他呼吸都亂了,扣過她的後腦勺便在她眼窩處重重的親了兩口,跟着他又在她唇間咬了一口。

“嗞,”季舒拍他肩,“你屬狗的呀。”

“嗯,”程凜秒變兇狗:“以後看你還敢不敢耍我。”

“我什麽時候耍你了。”

“那你為什麽一個月都不給我電話?”程凜一想起這一個月多自己無數次的紮掙跟猜測就狠不能再咬她一口。

“最近我真的特別忙。”季舒說。

“再忙發條信息的時間都沒有嗎。”騙鬼呢,程凜不信。

季舒看他那不滿的小眼神,反問道:“那你為什麽都不給我發。”

程凜轉回頭,發動車,把車泊出停車位才說:“我想知道你什麽時候才會想到我,可我等了一個月你也沒想起我。”

季舒在他胳膊上捏了捏,笑着哄道,“好好好,都是我的錯。”

程凜側目瞥了她一眼,那眼神還挺委屈的。

車子上路後,季舒便閉上眼睛,最近她都沒怎麽睡好,喝了幾杯酒這會眼皮發沉。

“最近胃有不舒服嗎?”程凜問。

“沒有,”季舒聲音輕不可聞。

程凜轉頭看她,見她一副快睡着的樣子便沒在跟她說話,等車開到公寓地庫,她早睡着了。

程凜看她睡的沉沒舍得叫醒她,他俯過身靜靜的看着她,感覺她瘦了不少,黑眼圈也有點重,看來最近都沒休息好。

是那個項目又遇到問題了?

還是她那個同事又找她麻煩了?

可不管是什麽問題他好像都幫不了她。

一想到這,程凜便有點洩氣,感覺他們中間橫着一條無法跨越的鴻溝。

“嗯,到了嗎?”季舒緩緩睜開眼。

“到了,”程凜退開身,坐正回來。

季舒看了眼時間,見都淩晨一點了輕啧了一聲說他:“你怎麽不叫我呢。”

“我看你睡的那麽沉就讓你多睡會。”

“車裏那有床睡的舒服,”她伸了懶腰,t“下車,回家。”

程凜把人送到電梯口,他才說:“一會我就不跟你上去了。”

“啊?”季舒轉頭看他,“為什麽?”

“明天一早有事,”他明天是真有事,畢業答辯。

季舒眯了眯眼,“你這點回去還進得了舍宿嗎?”

“能翻牆,”程凜說。

季舒定定的看了他一眼,沒在說什麽。

兩人進了電梯,季舒又問他:“那明天你過來嗎?”

“不好說,”程凜故意吊她。

季舒切了一聲,又側目看他,剛好對上程凜深邃的眼眸,帶着某種隐忍的火種,只一眼季舒便有種被燙到的感覺。

“叮咚”電梯洽在這時響起。

季舒把車鑰匙遞給他,說:“你開我的車回去吧。”

“不用,開回去了也沒地方停。”程凜依然定定的看着她。

明明說不想留下的人是他,可那眼神怎麽感覺像似被人丢棄的小狗狗一樣,可憐巴巴的。

“哦,”季舒收回車鑰匙,“那我上去了。”

程凜只看着她沒說話,可在季舒要踏出電梯的那一瞬又被他一把拉了回去,他把人困在電梯角落俯到她耳邊啞聲說:“能不能等我三個月。”

“你要幹嗎?”季舒大概知道他要這三個月的意圖。

“不幹嗎,”程凜親她耳朵,“就是我們這三個月先不見面,行嗎。”

季舒被他弄的耳根發麻。

程凜又說:“我們只是暫時先不見面。”他說這話時氣息都灑在她耳根處,跟着他又親了親她耳墜。

季舒被他撩的呼吸都亂了,她不由咽了口口水,悶聲說:“好呀,反正我最近也忙。”

程凜聽這話緩緩擡起頭,對上季舒迷眛的眼眸他驀地扣住他的下颌兇巴巴的堵住她的嘴。

明明提出先不見面的人是他,可聽到她說好,他心裏又莫名的不舒服。

好在大半夜的電梯裏沒人。

季舒從電梯裏出來時領口是歪的,雙唇紅腫頭發淩亂,這樣的她更像一個妖精,午夜出沒專勾人魂的妖精。

程凜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克制住沒出電梯的,或許是心裏那道鴻溝給了他巨大的定力,又或者說是他的自尊,讓他不敢再往前越一步。

季舒在輸密碼的時候,還是沒忍住回頭看了一眼,看到空蕩蕩的走廊,她心頭不禁有些失落。

這小子定力還真的是強,都到家門口了既然還能忍的住。

這是在跟她玩故擒欲縱嗎?

季舒在心裏給他點了個贊。

好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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