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十二章

“卷兒,怎麽了?”

白芒芒站起來,門口的人和印象中再次發生了改變,對方的手背青筋鼓起,力量感滿滿,讓人絲毫不懷疑她的實力。

陳卷兒神情一怔:“芒芒?也是,你也是丹院的學生。”她努力冷靜道:“我來找人算賬,對,就那個人,都指着你了,給我出來。”

她的手指指着鐘思風。

鐘思風一個勁地往妹妹身後縮,鐘思雨都愣住了:“哥,你躲啥呢,有話就好好說嘛。”

鐘思風瑟瑟發抖:“妹,你要害死哥嗎,那女人一副要吃了我的樣子,我敢跟她出去嗎!”

鐘思雨一臉狐疑:“她認識你,否則不會找你,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麽事?”

鐘思風只顧着發抖,不說話。

白芒芒突然道:“同學,你不出去的話,她就進來了。”

鐘思風一擡頭,果然看見陳卷兒捏着大拳頭邁進了學堂。

“不要!”

鐘思風應激地喊道,他可不想看到自己在大家面前挨揍:“我……我出去就是了,你別進來。”

白芒芒跟着他一起出去。

“就你這膽,怎麽敢騙我的。”陳卷兒打量着鐘思風顫抖的雙腿,不屑地說了句,一拳打了過去。

鐘思風瞳孔驟然縮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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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拳頭停在了他耳側,帶起的拳風掀起了他的發絲,亂糟糟地挂在臉頰上。

陳卷兒冷笑:“膽小鬼。”

鐘思風:“……”丹師的身子可不是鐵打的,但是鐵板門卻被你打凹進去了,誰不害怕。

“你找我有什麽事嗎?”他努力鎮靜道,只要他不承認,她也拿他沒辦法。

“芒芒,記得我跟你說過麽,我去問玉牌主人的時候,有人跟我說他在澡堂,所以我才去了澡堂。”

陳卷兒不給鐘思風留僥幸心理:“我的記憶力很好,見過一次面的人,也能記得很清楚,那個人,就是你,你說呢?”

她死死盯着鐘思風。

鐘思風:“……”

白芒芒了然:“原來是他啊,他為什麽騙你?”

陳卷兒拳頭下拉,化成手掌攥住他的肩膀:“我也想知道,所以我來問他了,說吧,理由!”

二人虎視眈眈地看着鐘思風。

鐘思風唯唯諾諾地解釋:“我……我說錯了。”

關了一晚上禁閉的陳卷兒怨念尤深:“你特麽說具體點!”

鐘思風身子一抖,解釋道:“當時我在跟我妹通訊,剛好說到了澡堂,我想的是建議你去澡堂看看,但是說出來變成了他在澡堂等你去看看,我真不是故意的。”

陳卷兒:???

白芒芒:???

萬萬沒想到,是嘴瓢了。

這種情況的确有可能發生,但是在生氣的陳卷兒面前,顯然站不住腳,她說道:“你害我被關禁閉室,跟我打一架,打完就算了。”

一架泯恩仇。

鐘思風卻瘋狂搖頭:“不不不,這不行,我打不過你。”

他去了就是給當沙包打的,一不小心還會被打漏。

陳卷兒無語:“你特麽是不是男人啊!”

鐘思風回答得很快:“我是男人,但我同時也是柔弱的丹師。”

陳卷兒:“……”

“你顏值不行,這套對我不管用,要麽你也去關禁閉室呆一晚上,要麽,你跟我打一架。”

鐘思風苦瓜臉:“我向你道歉,是我的錯,不該亂指路的,但是我哪裏能想到,你能直接闖男澡堂。”

陳卷兒臉一黑。

白芒芒趕緊插話:“卷兒,你昨晚不是和那個人約架了嗎,為什麽又回執法堂了?”

“如果有可能,t我真不想和你說。”陳卷兒看着白芒芒,嘆息,“可是,我在你面前早就沒形象了。”

陳卷兒說道:“昨晚我和他剛打完,當然,我打贏了,就被執法隊找上來,說要我再回去一趟,有個案件的供詞說到了我。”

白芒芒心中有了預感。

“對,就那個新生的什麽彈琴致聾事件,姓羊的說他朋友被我偷看了洗澡,受到了心理創傷,所以彈琴安慰,以至于發生了慘烈的悲劇,起碼百人致聾,躺在醫堂裏接受治療。”

白芒芒:這倒是跟鐘思風說的對上了。

“我去他的,這跟我有什麽關系,他彈的琴,又不是我逼他彈的,我拼命喊冤,卓隊長不聽,狠心地給我關在了禁閉室。”

陳卷兒說到動情處,有點委屈地看着白芒芒:“你不知道,禁閉室可怕的嘞,它不是丢不丢臉的問題,而是呆裏面就是受罪。”

白芒芒拉住她的胳膊,上下打量:“他們對你動刑了?”

陳卷兒搖頭:“這倒是沒有,全是精神折磨,我現在滿腦子學院手冊,人快瘋了。”

白芒芒摸了摸她的頭,安慰道:“那你還一大早過來要和人幹架,回去好好休息,其他事可以再說嘛,瞧你臉色都不好看了。”

“芒芒,還是你好。”

陳卷兒靠在白芒芒身上,接受美人的關懷,其實她沒有這麽脆弱,只不過,裝一裝就能美人在懷不香嘛。

白芒芒見她情緒穩定下來,說道:“我想那個羊子修的處罰應該好不到哪裏去。”

卓隊長那臉色,怨氣多得都能養邪劍仙了,卷兒撞他槍口上,就被罰了一晚上禁閉,估計羊子修更慘。

“這倒是。”陳卷兒說道,“他犯那麽大的錯,別指望我給他擋部分罪,這責任可不是這麽算的,要我說,他們不喝酒,啥事也沒有。”

她看着一旁的鐘思風:“剛開始被卓隊長罰了,我想了想,然後把這人報了上去,畢竟我去男澡堂是他指的路,我犯的錯是由他而起。”

鐘思風:別看我,不關我的事。

陳卷兒遺憾道:“結果卓隊長不理我,我只好自己來了。”

鐘思風:對卓隊長好感度瘋狂上升。

“我錯了,陳仙子,下次再也不亂指路了。”鐘思風道歉,唯恐陳卷兒還想打架,他把白芒芒拉上了,“這位姑娘也給說個話吧,看在同為丹師的份上。”

他不說還好,一說白芒芒就直言:“卷兒有分寸的,最多活絡下筋骨,切磋一下,對吧。”

陳卷兒乖巧點頭:“對啊,我超級有分寸的。”

鐘思風無語凝噎。

“好了,瞧你這未戰先怯的樣子,我懶得和你打了,反正被關了一晚上的氣已經消了,你走吧。”陳卷兒揮揮手,跟趕蒼蠅似的。

鐘思風忙不疊地跑了。

白芒芒看着他的背影,突然道:“來的時候你怒火滔天,一會功夫,氣真就消了?”

陳卷兒哼唧道:“沒有你,那就消不了。”

白芒芒笑了一下,正色道:“我覺得他說的不像是真話,你不仔細問問嗎?”

因為和妹妹在通訊說澡堂,所以口誤了,這個理由乍一看好像有道理,仔細琢磨就會發現端倪。

“其實我都知道了,是玉牌的主人讓他打發我走的。”

白芒芒看見陳卷兒的表情變得有點奇怪,就聽見她說:“還有件事,我要告訴你,羊子修就是玉牌的主人。”

白芒芒:!!!

這也太巧了吧。

“吃驚吧,我去執法堂看到他的時候,我自己都很驚訝。我還去和他套近乎,結果他反手就把我‘賣了’,果然好看的男人都有毒!”陳卷兒控訴道。

白芒芒總結道:“你們這都形成閉環了。”

羊子修丢失玉牌,卷兒去找他,被他找人用借口打發走了,結果卷兒誤入男澡堂,吓到了羊子修的朋友,羊子修彈琴安慰朋友,致聾百人,被抓到執法堂,說出了澡堂案件的女色魔,于是卷兒再次被抓到執法堂,卻發現羊子修就是自己苦苦尋找的玉牌主人!

白芒芒沉吟許久:“該說不說,還是有一點緣分的。”

陳卷兒拒絕:“狗屎緣分,我一腳給踢走。姓羊的白長那麽好看一張臉,下次見他,我一定跟他打一架。”

白芒芒笑道:“看樣子你們在禁閉室發生了一些我不知道的事。”

陳卷兒神色一僵:“芒芒,不說這個了,你去上課吧,我也去了,不然趕不上。”

她和羊子修在禁閉室瘋狂對噴,這個是能說的嗎,當然不能!

她要在美人面前保留最後一絲形象!

白芒芒剛問完:“你不用休息嗎?”就看她一溜煙跑沒影了,顯然貼了神行符。

風中傳來卷兒清晰的聲音:“不用,和你說會話,我的精神全回來了!”

白芒芒不禁笑了笑。

很快,“咚”地一聲鐘響,老師準時地出現在門口,把點卡得死死的,開始了理論課教學。

“歡迎你們來到我的課上,我姓高,你們叫我高師就可以,能進我們章婪學院,各位的底子必定都是紮實的。”

高師言辭鑿鑿,卻沒發現底下就有個心虛的學生縮了縮腦袋。

“不過,該講的靈草,該講的靈獸,我都會講,可能你們在之前的學院或多或少聽到過,我的建議呢,還是得聽一下,因為有些東西是不一樣的。”

高師一臉笑意地說道:“但是你真不聽的話,我不會管你。我講東西,就是講給會聽的同學,那些不聽話的,我就當他不存在。”

別看高師全程笑眯眯,說的話卻毫不客氣。

不管是白芒芒,還是其他人,一瞬間都全神貫注,不敢錯過他講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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