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第四十四章
燕可容颔首, 臉上的笑意淡了些許,她掃視了一圈,說道:“誰欺負你, 姑姑給你做主。”
燕朝貴激動地起身, 不小心牽動肋骨的傷,痛得倒吸一口涼氣,面目一時變得十分扭曲。
白芒芒暗道,骨頭斷了還亂動,你不疼誰疼,燕師居然是這小胖子的姑姑,真是讓人始料未及。
她總感覺兩人不是一家的,燕師那麽幹脆利落,腹黑穩重,而小胖子的智商情商跟缺根弦似的,沖動易怒, 做事不計較後果。
燕可容按住燕朝貴,臉上徹底沒了笑意:“別亂動,不知道自己受了傷麽, 你盡管開口, 姑姑都聽着。”
燕朝貴捂着胸口, 臉色蒼白,一派凄慘的模樣:“姑姑,從來沒有人這麽打過小寶, 不, 他是要殺了我, 你一定不要放過他。”
有長輩的撐腰,燕朝貴立刻把先前面臨死亡的危險感抛之腦後, 滿心滿眼想讓聞人彧付出代價。
燕可容反問:“是嗎?”
燕朝貴指着聞人彧,憤憤道:“就是他!”
白芒芒這下麻爪子了,如果燕師摻和進來,那局面對聞人彧就不友好了,畢竟燕師是小胖子的親戚。
她瞟了眼聞人彧,少年卻紋絲不動,陰冷的表情似焊牢在上面——他不準備為自己說什麽嗎?
白芒芒求救似地看向莫星餘,雖說她對聞人彧往日的做法膽戰心驚,但在這件事情上,她覺得聞人彧占理。
在場這麽多人,只有莫前輩和燕師可以同等地位地對話,她有心為聞人彧辯解,但她一個小輩貿然開口,恐怕會讓燕師不喜。
莫星餘笑着開口:“燕長老,事情和你知道的有所出入,不過我來得晚,知道的也不多。”
他隐瞞了自己跟蹤白芒芒和聞人彧兩個人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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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朝貴緊張一瞬,而後立馬放松,如果不是燕可容一直注意觀察,可能會錯過他的反應,她淡淡地說道:“我素來不聽信一面之詞,芒芒,你來說一下事情的經過。”
啊t?
白芒芒微微一愣,随即跟吃了定心丸一樣,說道:“燕同學他先前敗于聞人同學的手下,心裏不甘心,一直想重新贏回來,可是聞人同學沒有應戰,為此他還試圖綁架……”
燕朝貴心中羞惱,打斷白芒芒的話:“姑姑,你信個外人也不願意信我嗎!她和聞人彧是一夥的,說的話自然對他有利!”
燕可容眼神倏地冷了下來:“燕小寶,別人沒說完話你跑來插嘴,這就是你在家裏學的禮儀!”
燕朝貴不怕父母,也不怕爺奶,就怕姑姑,因為只有她不會慣着他,對方這般冷斥,他仿佛回到了多年前被她關照的時候。
雖然姑姑很久不在家,但是餘威猶存。
燕朝貴結巴了一下:“我……姑姑,小寶只是覺得她滿口胡話,誤導了您,不想您蒙在鼓裏,所有才急忙打斷她。”
燕可容的眼神犀利地像是要看穿燕朝貴的內心:“你需戒躁,真相就在這麽多人面前,無論如何都颠倒不了。”
燕朝貴低頭避開她的眼睛,好像是聽長輩的叮囑:“小寶知道。”
白芒芒思忖,真是一物降一物,小胖子這麽無法無天的人碰了燕師就像貓一樣乖順。
燕可容對白芒芒柔和道:“你繼續說。”
白芒芒一五一十地說道:“燕同學他綁架我試圖逼迫聞人同學上門打鬥,不過那時我和聞人同學不熟,燕同學的算盤落空,我們後面也達成了和解。”
燕朝貴急忙應道:“對,我們已經和解了。”他偷偷去看姑姑的臉色,發現她神情淡淡淡淡,不知道有沒有聽進去他的話。
白芒芒頓了一下,說道:“昨天我們參加了百靈大亂鬥,兩位同學發生了争執,燕同學今天就出現在這裏,想要故技重施,被聞人同學攔了下來。”
話音剛落,聞人同學緊接着朝燕朝貴開啓嘲諷模式:“實力不濟被淘汰,還懷恨在心,你不廢誰廢。”
白芒芒:嘶,這不是火上澆油麽。
果不其然,方才一聲不敢吭的小胖子立刻暴躁起來:“你憑不正經手段贏過我,有什麽好得意的,我的輝煌戰機一出場,必定給你削成渣渣,我咳咳……咳咳!”
燕朝貴劇烈地咳嗽起來,過于慷慨激昂的情緒點燃了本就沒痊愈的傷勢。
燕可容立即為他穩定病情,喝道:“身體沒好全,不要亂動!”
燕朝貴心裏更加嫉恨聞人彧,自己現在這幅慘樣全拜他所賜,只是放幾句狠話身體就受不住,丢盡了臉面。
“姑姑,他都給我打骨折了,難道不足以判定他有罪嗎,我的性命您就不放在眼裏嗎,他可是要殺我啊。”
小胖子使出胡攪蠻纏的大法——混淆視聽。
燕可容專心地給他治傷,對他的話卻不予理會:“芒芒,你來說。”
燕師信任她,白芒芒迅速冷靜下來,說道:“是,聞人彧是想殺他,但他說漏了一個前提,是他用袖箭偷襲在先,當時那個距離有極大危害生命的可能,還好聞人彧身手矯健躲了過去,進而對他反擊,致他肋骨骨折。”
白芒芒一口氣說完,這次沒有人打斷她。
燕可容看向人群:“你們有什麽要補充的嗎?”
衆人說道:“大概就是這樣,我記得這兩位同學走在路上,燕同學突然沖過來,幸好被他們躲了過去,然後雙方起了口角之争,燕同學和那位聞人同學動起手。”
本來以為是小打小鬧,結果上升到了取人性命的地步。
“姑姑,我只是想打敗他,可是他卻用言語侮辱我,說的話特別難聽,我咽不了這口氣,他根本不把我放在眼裏,我可是燕家的人。”燕朝貴憤怒地瞪着聞人彧。
聞人彧輕蔑地冷笑,別說是燕家的人,就算是皇家的人那又怎樣,該死還是得死。
燕可容伸手撫着燕朝貴的頭頂,語氣和緩道:“你承認了他們的話,對不對。”
小胖子被姑姑突如其來的溫柔安慰到,他以為姑姑被他說動了,同為燕家人,姑姑一定會幫他:“沒錯。”
“沒錯你個大鬼頭。”燕可容表情一變,談了他一個腦瓜崩,“你還知道自己是燕家的人,我哥他們知道你在外面打着燕家的招牌惹是生非嗎,自己打不過就扯燕家,你不覺得害臊我都替你害臊。”
燕朝貴被罵得懵了:“姑姑?”
燕可容斥道:“要不是看在你有傷的份上,我真想踹你一腳,我哥他們就是這麽教你的,慣的一身大少爺脾氣,我一不在你就放飛自我是嗎?”
燕朝貴作為燕家主支獨子,打從生下來便集萬千寵愛于一身,特別是在他檢測出九級靈感和煉器天賦的時候,立馬肯定了他繼承人的身份。
燕可容同樣對他寄予厚望,因為她本身不擅長煉器,反而在煉丹上面頗有心得。
但在她去外面求學回來以後,她發現燕小寶被家裏人寵得不成樣子,靈力的修煉和煉器的功課雖未落下,品行卻頑劣不堪。
她狠狠發作了一通,要家裏人配合唱戲,他們唱紅臉,她唱白臉,有她在旁監督,燕小寶漸漸端正了态度。
離家的時候,他對她再三保證,一定好好修習品德,然而他現在這個樣子,明顯是故态複萌。
燕可容沉默地看着他:“燕小寶,我對你很失望。”
燕朝貴敏銳地感覺到不好,姑姑從來沒有說過這般重話,他慌張地拉燕可容的手:“姑姑,我沒有。”
燕可容揮開他的手:“你父親那邊我會去說,接下來你不用回家了,直到你真心知錯為止。”
她連哥都不叫了,對于他們草率的教育,她心裏頭不痛快,燕家是百年世家,繼承人要是這個德行,不如讓別人來做。
他好不容易考入了章婪學院,她以為她會看到一個嶄新的燕小寶,結果是一個報廢的燕小寶。
全場寂靜無聲。
在一位頂級靈師大佬潛藏的隐怒下,衆人莫不敢吱聲,也不敢離開,默默看着她教訓燕朝貴。
小胖子的臉白了又紅,紅了又白,宛若調料盤一樣變來變去。
正在這時,莫星餘拍了拍手,打破沉寂的氛圍:“執法隊和醫師來了,大家讓讓。”
白芒芒松了口氣,總算可以了結了,燕師這壓力,別說是當事人,她都有點頂不住。
燕可容對燕朝貴說道:“邊治傷邊去執法堂關禁閉,有意見嗎?”
小胖子連連搖頭,若說之前他會想辦法萬般拒絕,然而他現在只有一個想法,他不能讓姑姑對他失望。
燕可容說道:“把他帶走吧,記得動作輕點。”
小胖子失态地抿緊嘴唇,差點哭出來,姑姑還是關心他的,他感覺身上的傷都不那麽痛了。
“他的手被我的劍氣劃破,一時半會止不住血。”白芒芒正看着執法隊帶走兩人,莫星餘突然對她說道。
白芒芒目光一頓,落在聞人彧的手臂上,那裏有一道細長的傷口,緩慢地流着血,浸染了周邊的衣服。
“等等。”白芒芒叫住聞人彧,把止血丹遞過去,“你可以把丹藥碾碎了敷上去,這樣可以快速止血。”
“不用。”少年冷着臉掃過傷口,陣陣傳來的刺痛感提醒着他的弱小,他會以此為戒,讓所有人都傷不了他。
他目不斜視地往前走。
白芒芒皺眉:“哎。”她着急地徒手捏碎止血丹,往他傷口處拍去:“還是可以用的,我不收你晶幣。”
聞人彧條件反射地抓住她的手腕,準備扭斷關節,然後想到什麽,硬生生止住了,白芒芒露出痛苦面具:“快松開,要斷了。”
少年冷冷警告道:“不要碰到我。”
白芒芒苦着臉,她哪裏知道他這麽戒備:“老板,看在我差點斷手的份上,你就把藥敷上吧。”
聞人彧不為所動,是默認嗎?
白芒芒試探性地伸出手,确定他不會突然擰斷她的手,小心翼翼地把藥粉灑在他的傷口上。
她不知道劍氣造成的傷害有多痛,反正她沒見聞人彧皺一下眉,出一下聲。
白芒芒看向執法隊員:“我能問一下,牢裏允不允許送丹藥。”
“牢裏?”執法隊員疑惑。
白芒芒頭腦一震,她怎麽把心裏話說出來了,在她眼中,去禁閉室t等同于坐牢,白芒芒否認道:“不是,你聽錯了,我說的是禁閉室。”
執法隊員打量了一下,以為他們關系不一般,說道:“可以。”
白芒芒轉頭對聞人彧誠懇道:“聞人老板,你等我,我會親自把丹藥送到你手裏的。”
少年:“……”她說的好像他要被處以死刑一樣。
“管好你自己。”他冷聲道。
白芒芒笑道:“謝謝老板關心,我一定會管好我自己。”
聞人彧頭也不回地走了。
執法隊員挑眉:“頭一次見到這麽積極去伏法的學生。”
白芒芒猜測道:“大概是因為自己犯了錯而覺得不好意思。”
少年莫名脊椎一涼,狐疑地打探周圍,完全不知道白芒芒在他背後随口編排了一句。
白芒芒當然清楚聞人彧不會後悔自己做的事情,她是替他在執法隊員面前給他增加一下印象分。
雖然他這個人性子陰晴不定了些,但是他在其他方面可圈可點,至少不會無端惹事,不像某些人,簡直難以溝通。
燕朝貴蹲在禁閉室裏,狠狠打了個噴嚏,心思百轉千回,他這輩子還第一次進執法堂。
從前他在中級靈師學院時,手下有許多小弟,一呼百應,什麽事都有人搶着為他做,享受着衆星捧月的待遇。
而來到這裏後,他的小弟都沒了,因為他們考不進章婪學院,這所在全大陸都赫赫有名的學院,入學考實在艱難。
燕朝貴想要收服新的小弟,他第一個盯上的就是紅榜,只要在這個榜單上登上第一名,他就可以在整個學院出風頭。
他針對聞人彧,不只是因為對方在任務中淘汰了他,讓他和貢獻值失之交臂,還因為對方搶了他的第一名——他一直視它為囊中之物,把它看作崛起的要道,結果卻被半路截胡了。
燕朝貴無法容忍,在他看來,自己都沒有發揮真正的實力,居然連紅榜末尾都沒有上,簡直冤枉得要死。
而只要打敗聞人彧,他就能證明自己的實力配得上第一名的位置。
燕朝貴想了很多,最後想起了姑姑對他說的話,心髒不禁顫抖:“我真的……讓您失望了嗎?”
“是!”燕可容突然出現在禁閉室的透明窗戶外,重申一遍,“燕小寶,你讓我很失望。”
燕朝貴猛地站起來,失聲叫道:“姑姑!”
燕可容說道:“禁閉室的意思是讓人反思,你反省過自己了嗎?”
燕朝貴吶吶不敢言,在姑姑面前,他撒不了謊,自他進來之後沒有一刻不是在埋怨,根本不覺得自己有錯。
燕可容說道:“我要你記住一句話,先撩者賤。”
燕朝貴嘴皮子哆嗦了一下。
燕可容繼續說道:“沒打過就罷了,還鬧得人盡皆知,從今往後,大家都知道你了,你如願以償地在學院出名了。”
小胖子低下了頭,他是想出名,但不想以這種方式出名。
“我們燕家的人當然不允許別人随意欺負,他罵你廢物,你就證明給他看你不是廢物,他才是。”
燕朝貴面色動容:“姑姑。”
“可是你怎麽做的!”
燕可容語氣嚴厲:“你是五級煉器師,起點比其他學生高了一截,和別人比較實力沒錯,但是目光一直盯着別人,這是短視之人,我希望你明白,自身強大才能不畏懼一切抨擊和诋毀。”
“我錯了。”燕朝貴被說得徹底擡不起頭。
燕可容說道:“真的知錯了還是假的知錯了,我心裏有數。”
如果幾句話就能扳回他的性子,那他父親就不至于把他教成這個樣子。
燕朝貴急道:“姑姑,我真的知道錯了。”他發誓,剛才的話絕對真心。
燕可容平靜地說道:“我知道,只是一時的知錯,并沒有多大的用處,就像鱷魚的眼淚一樣虛僞。我要你真正地知道自己錯在哪,要如何改正。”
燕朝貴張張嘴巴,沒有說出任何辯解的話,他的內心深處告訴他,他被姑姑戳中了隐藏的心思。
“還有一點,你必須給我一個解釋,為什麽要綁架我的學生。”燕可容談及這個,眉目染上了幾分愠怒,“打不過正主就算了,牽連到小姑娘身上,你的教養全被吃進狗肚子裏去了嗎!”
燕朝貴連忙解釋:“我沒有對她做什麽……”
燕可容立即反問:“你還想對她做什麽?”
燕朝貴如同鹌鹑一樣縮了縮腦袋:“姑姑,這個我們私下和解了,我給了她精神損失費,就不要追究了吧。”
燕可容恨不得進去打醒他,這小子果然長歪了,冥頑不靈:“這不是晶幣的事,是你的态度問題!今日你敢做出這種事,明天是不是就敢綁架師長了!”
“……”燕朝貴悄咪咪偷看她,“我也打不過老師們啊。”
燕可容給了他一個虛空巴掌:“還頂嘴,你在這多待幾天,好好想想自己錯哪,到時候下次我來找你,你要是答不出,就繼續待着。”
燕可容轉身就走。
小胖子伸出爾康手,試圖挽留:“姑姑。”
“給你氣糊塗了,我來不只是為了教訓你。”燕可容回頭叮囑,“不管遇到什麽樣的情況,命都是最重要的,你的防禦靈甲不是擺設,給我穿上。”
她理智上固然知道對錯,但情感上不免對聞人彧産生一絲不滿,小胖子實打實地受了這麽重的傷,這是前有未有的事實。
但是她很快就自我調節好,她不會把氣撒在學生身上,所以她能做的就是讓小胖子保護好自己。
先知禮數,後有明悟。
燕朝貴聽話地點頭,這會倒是後悔起來,沒有早點穿上靈甲,否則聞人彧根本穿不透他的防禦。
山頂,煉丹室。
白芒芒去中心交易街采購了煉丹材料,便開爐煉制丹藥,九臂章魚的解毒丹她已經爛熟于心,閉着眼睛都能煉出來。
至于藍尾帝王蠍的解毒丹,多煉一次也就熟練了。
通訊鏡亮起,王問尋出現在鏡中,面帶喜色:“徒兒。”
白芒芒乖巧說道:“師父,你要檢查功課嗎,我得休息一會,等靈力恢複之後再煉制。”
“為師和幾個老骨頭商量了幾天,對你這個靈體的作用有了些許眉目。”王掌院話中壓抑不住的激動。
白芒芒心中一動:“噢?”
王問尋說道:“你的靈體應該是極為罕見的被動影響,在你刻意調動能力時,它不會出現,而在你無意識煉丹時,它就會發揮作用,這也是為什麽你失憶後随便能煉出沒有丹紋但有效果丹藥的原因。”
他繼續說道:“這份能力是獨一無二的,迄今為止我沒有在其他人身上看到過,徒兒,要不要用它還得看你自己。”
白芒芒疑惑:“師父,這兩種有區別嗎?我感覺有沒有丹紋,丹藥的效果都差不多。”
“它們的區別就在于煉制時間和煉制過程上。”王掌院說道,“你自己應該能感覺到,煉制沒有丹紋的丹藥時,時間比正常情況短一半,而且煉制過程中靈力消耗小,容錯率高,除了……”
他頓了一下,道:“除了樣子有些難看,其他地方都是優點。”
白芒芒點頭:“我明白了,師父。如果我要賣丹藥給別人,那我就煉制正常的丹藥,如果我平常用來練習,就可以煉制醜陋的丹藥。”
節省下來的時間她就可以多練習幾次,加快掌握各種陌生的丹方。
王問尋若有所思:“你這麽理解也行,不過我能教你的是正常的煉制手法,那種野生的煉制手法你先自己琢磨,不懂的問我。”
“好的。”白芒芒好奇問道,“師父,你什麽時候回來,丹師交流會人多嗎,要開多久啊?”
王問尋笑道:“其他人不知道,我們這幾個老骨頭聚在一塊,是為了商量一些自己解決不掉的難題,譬如你這個靈體問題,我們就花了三天時間,一個個輪下來,怎麽着還得半個月吧。”
白芒芒恍然大悟。
王問尋又說道:“我抽空整理了一下材料典籍,讓你師兄帶回去,你剛好可以認認人。”
白芒芒先是開心,然後有了新的疑惑,她第一次聽到她有同門師兄。
王問尋似乎看出了她的詫異,笑道:“你還有一個師姐,已經畢業了,沒有機會你們大概見不t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