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33章
極端天氣生存賽新補充規則(試行):
1、隊伍中如若包含不同等級的特種人,每一種等級最終總分加成5%。
2、隊伍中如若包含不同性別,每多一種性別最終總分加成3%。
3、隊伍中如若包含不同人種,最終總分加成10%。
4、隊伍中如若包含以下兩類地域的隊員,最終總分加成10%。(地域類別詳情查看附注3。)
……
應帙簡單計算了一下,如果他順應規則,組織一支隊伍,成員等級為S、A、B、C,性別為男性哨兵、女性哨兵、男性向導、女性向導,并且包含本地生和插班生,另外再随便加一名普通人,這樣以來,在比賽開始之前,他們什麽都還沒做,就已經有了52%分數加成的天然優勢。
非常誇張且恐怖的數據。
“應主席……這和我們會議商讨的不太一樣啊?”耿際舟拖着新下發的規則明細站到應帙面前,将細則放大,投映在他眼前,“規則一和規則二是哪個煞筆的奇思妙想?幹脆一舉消除所有的等級、性別、人種、地域偏見,主打的就是一手絕對的政治正确?”
“校長。”應帙無奈地聳了下肩膀,“有意見你可以直接去當面提,他肯定很樂意接待你,并稱贊你尊師重道,說不定還要給你寫表揚信。”
之前塔醫院虞旌醫生答應的見義勇為證明已經到位,但表揚信卻沒了下文。應帙倒也不貪心,沒有再次提及。
耿際舟聽到校長兩個字就瞬間蔫了,這位新上臺的新校長可不好惹,鋼鐵手腕說一不二,這年頭誰敢跑到他面前造次?
“那豈不是沒辦法組建我的無敵5S戰隊了?”
“……也不是不行,”應帙倏然一笑,“最多也就比其他隊伍先天低20%的分數而已。你可以用事實證明,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任何偏向弱者的規則福利都是徒勞的,你們的隊伍名稱我都想好了,就叫做‘逆天而為’,怎麽樣,是不是光是聽着就燃起來了?”
耿際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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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際舟:“那你呢,你自己的隊名想好了嗎?”
“我的隊伍就叫做‘應運而生’。”應帙淡淡說,“我準備組建一個将52%加成一分不落全部涵括的分奴隊伍,只有順應規則的更替即使改變戰略,才能更好地存活,逆時代潮流不會有好下場的。”
耿際舟質疑:“……”
耿際舟狂怒:“你這只校長的走狗!!”
耿際舟妥協:“加我一個吧!S級向導,身強體壯,任勞任怨,咱們一起去給校長當狗。”
“加不了。”應帙搖搖頭:“我們撞性別了。”
耿際舟:“……我們的情誼難道還比不上3%的加分?再者說,我S級向導的實力還無法抵消這區區3%性別加成的差距?”
“你的精神域不穩定,還需要天天吃藥控制。”
“……小毛病而已。”耿際舟嘴硬,“十五歲以後,你什麽時候見我再發過病?”
“而且你還和遂徊撞了等級。”應帙擡眸看向他,“你明白的,這次生存賽我肯定優先選擇他,他可是市面上唯一的準S+級哨兵。”
當然,這僅僅是對外可以訴之于口的原因之一,還有其他很多無法言明的原因,都悄然藏在應帙心底。
“好好好,知道你愛他愛得無法自拔,我在他面前算個什麽,肯定得給他讓路……關鍵我也就是想蹭他的S+光環才會這麽想加你的隊。”耿際舟心虛地單手掩面。“他的S+等級還沒有批下來嗎?他要是S+我不就不和他撞等級了。”
應帙是瘋了才會讓遂徊現在更新等級,要真在考試前夕變更等級成為萬中無一的S+,生存賽上他們的隊伍必然就是衆矢之的,是其他隊伍率先集火的對象。
耿際舟嘆口氣:“你趕緊催一催應叔叔,特工會辦事效率怎麽這麽差?”
一聽到老應主席,應帙的臉色簡直黑如煤炭。半個月前發給他爸的信息,主席前天晚上才抽出空回了個視頻通訊,開口就問應帙短信裏說的在他身上發生了非常離奇的事,究竟是什麽事?
應帙張了張嘴,看着老父親一臉疲态,眉眼間滿是休息不好的倦意,憋了半天,只憋出一句沒事。
他的靈魂已經回到了自己的身體裏,變異精神體也随之消失了,現在還能有什麽事?有事也沒辦法證明。
應父倒也不為應帙的‘胡言亂語’惱怒,只是溫聲關心了他幾句,聊了聊應帙遠在深山老林執行任務渺無音訊的老母親,又打來一筆生活費,随後關閉了通訊。
煩死了,應帙心生怨怼,卻又無法真的去憎恨他的父母。
他明事理,有時候又分外讨厭自己的明事理。
……
放學回到公寓,遂徊也坐在沙發上研究下個月生存賽的新規則。
見到應帙進門,他露出了稍許緊張的神情,坐直身體,太攀蛇攀在他膝蓋上,此刻也支起腦袋,嘶嘶地吐着蛇信。
“應帙……”他說,“關于生存賽,你要和我組隊嗎?”
看他吞吞吐吐的樣子,臨到嘴邊的話又被應帙壓到了舌底,他冷淡地搖搖頭:“不了,我和耿際舟組隊,你和他撞等級了。”
遂徊似乎擔憂的就是這件事,臉色變冷,沉着聲替自己據理力争:“可是你們倆都是男性向導,這不符合加分規則。”
“他怎麽會不值得3%的加分?”
“那我怎麽不值得5%的加分了?”遂徊說,“而且理想的組隊模式是哨兵高等級,向導的等級可以相對較低。你和耿際舟分別占據了S級和A級,想要利用加分規則就要找B級和C級的哨兵,這樣的隊伍很難獲得好成績。而我是S級哨兵,不對,我是S+級哨兵,無論從哪個角度看,我都比他更适合你。”
應帙勾唇一笑,看起來被很好地說服了:“好吧,你打動我了,那我就只能為你放棄耿際舟了。”
遂徊先是一喜,他原本只是想在應帙的隊伍中有一席之地,至于完全頂替耿際舟純粹是意外之喜。
但緊接着他又意識到什麽,不滿道,“你是不是早就想好了這麽做,故意逗我呢?”
應帙沒有正面回答他,只是一本正經地說:“從今天開始,一直到比賽結束,耿際舟和我們就是敵人了,并且他還是一名強有力的競争者,在他面前切記要慎言,不要暴露我們的比賽計劃。”
遂徊喜歡這種被應帙圈屬到自己人範圍內的感覺,特別是就連耿際舟都在這個圈子外面。
“另外,你也要堅定信念。”應帙看向遂徊,“別被挖了牆角。”
耿際舟确定加入應帙隊伍無望之後,喪心病狂地打起了單挖走遂徊一人,留應帙當光杆司令的想法。
“聽你這意思……我還挺搶手,有人想要挖我?”遂徊不懷好意地眯起眼睛,“那你是不是該允諾我一點好處,讓我死心塌地地賴着你?”
“我給你的好處還不夠多嗎?我甚至還打算明天冒險給你做精神梳理。”應帙說着打開了塔學生論壇,上面鋪天蓋地全是求組隊的帖子,當然,還夾雜着不少罵校長、罵教務處、罵賽事組、罵學生會的留言,逮誰罵誰。
聽到精神梳理四個字,遂徊不講話了,乖乖湊到應帙身邊,放輕呼吸,雙眸一眨不眨地注視着向導的側臉。
應帙确實生了一副好相貌,整張臉顏色都很淡,但嘴唇卻是紅潤的,瞳色更是幽深的紫。上課期間他的長發會束起,回到家之後就随意披散在肩頭。
他浏覽着組隊相關的帖子,頭也不擡地問:“今天怎麽不說疼了?”
遂徊注意力被打斷,沒有立刻反應過來應帙話裏的意思。
“精神域不疼的時候頻頻找我求助,精神域真正疼起來的時候反倒一聲不吭。”應帙轉頭看他,“你可真是奇怪。”
“……”遂徊不知道應帙是怎麽察覺到的,十指攥緊,一句話也沒有說。
大概是習慣了。他心想。每次頭疼到不行了,止疼藥又還沒起作用的時候,他就會去找應帙,悄悄在陰影中注視着他,想象着對方向導素的氣息。
有時候也會産生沖動,故意靠近,在擦肩而過的瞬間,努力嗅聞那淺淡的向導素。
但應帙其實很難找,遂徊大部分情況下都找不到他,即便運氣好找到了,止疼藥也早就起了作用,遂徊已經沒那麽疼了。
久而久之,大腦便自動為他的感知劃了一條錯誤又美好的等式:看到應帙,就不疼了。
他現在每天都能看到應帙,想怎麽看就怎麽看,早就已經不疼了。
山羊巴弗滅出現在地毯上,應帙的瞳孔也轉為了矩形,遂徊感覺周身的向導素濃度陡增了一倍,而巴弗滅則是把下巴擱在他的腿上,還舔了舔他的手指。
太攀蛇利維坦興奮地游動,挂到山羊角上蕩秋千。
“還滿意你收到的好處嗎?”應帙拖過懸浮框,“滿意了就過來看資料,我們要找一個B級的女性哨兵和一個C級的女性向導。”
遂徊全身舒坦地靠在沙發上,手指搔刮着山羊的下巴,他接過應帙拖來的懸浮框,拉到自己眼前:“我目前比較關心那個普通人的人選,特種人畢竟都在塔裏,軍校那邊我們怎麽聯系?”
“參加這次聯合生存賽的普通人會在下周一來到塔,到時候我們有五天的時間進行互相了解和挑選。”
“你打算找一個什麽樣的普通人?”遂徊問。
應帙想了想:“聰明點的……吧?”
作者有話說:
遂徊:你知道一語成谶嗎?
應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