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交保護費?

第17章 交保護費?

紀喬決定去海月路擺攤的第一天,阿賽亞突然進入了返祖期,在家仰着肚皮鬧了好一陣,才讓紀喬同意把他帶上。

不愧是有名氣的老街巷,小吃攤數量比鯨川路多了不少,種類豐富,價格不貴,去商城購物的人都會順便再來這邊搜羅小吃解解饞。

“喬喬,你說……萬一生意不好怎麽辦……”

他們到達攤位時,兩邊的同行已經接待了好幾波客人,看樣子都是有人氣的攤位,阿賽亞有點擔心,湊到紀喬耳邊小聲蛐蛐。

“沒事,我們賣我們的,生意不好之後再換位置就是。”

紀喬心裏有些沒底,嘴上還是安慰着阿賽亞。

旁邊的攤主沒把紀喬這個新人放在眼裏,卯足了勁兒招攬客人,大有一種下馬威的意思。

其實這裏人流量高,要說唯一的缺點,就是周圍人士魚龍混雜。

他往深處的巷子望了一眼,捏着阿賽亞的耳朵提醒他不要随便亂跑。

“知道啦……”

阿賽亞這幾天都需要保持獸型,不方便幫忙,只能團在紀喬給他準備的小窩裏,

來往的行人沒有要駐足的意思,阿賽亞歪頭舉起爪爪問道:“需要給你當招財擺件嗎?”

紀喬一愣:“什麽?”

“就是招財貓啦!”

阿賽亞舉起爪爪前後搖擺,又想了想,很嚴肅地說,“不對,應該是招財虎,效果應該比招財貓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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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喬被他逗笑,用光腦對準得意洋洋的虎崽錄上一段視頻。

“嘿!是你們啊!”

一道歡快的聲音突然插了進來,紀喬回頭,發現是之前經常來光顧的貓耳女士。

她約着朋友來這邊購物,沒想到看見了熟悉的小三輪和扭來扭去的小虎崽。

“哎呀我可想死你了,你走了之後原來的位置也換了個買餅的,難吃得要死,我女兒天天嚷着要你們回來呢!”

貓耳女士一邊抱怨一邊熟門熟路地要了兩份醬香餅和鳥蛋餅,還拉着她朋友不停地安利。

她的朋友沒吃過,只說道:“我等會兒吃你的就行。”

誰料貓耳女士眼睛一瞪:“不給不給,我自己都吃不夠的!”

“真有那麽好吃?”

朋友們意外極了,見她激動的模樣,半信半疑也買了一份。

有老顧客開門紅,紀喬心情大好,擀面煎餅抹調料,有條不絮的模樣像是在進行一場表演,看得大家移不開眼。

不到兩分鐘,最先下單的貓耳女士已經捧起了熱氣騰騰的紙袋,用靈魂小竹簽插起一塊享受地吃起來。

醬香餅酥脆有韌性,鳥蛋餅鮮香薄軟,貓耳女士一樣一塊,後面覺得不過瘾,把兩種餅疊在一起叉着吃,口感瞬間超級加倍!

阿賽亞驕傲地問:“姨姨,味道怎麽樣呀?”

“太好吃了!”

“嗯嗯!算了不減肥了!再給我裝一份!”

“我也要我也要!幫我多抹點醬!”

女士們驚喜叫喊的功夫,吸引了打算去旁邊攤位的客人,他們發現是家新攤位,也好奇地來到她們身後排隊。

無人問津的攤位一時間熱鬧起來,大家都想不通,如此簡單的烹饪方式,怎麽就能做出難以用言語描述的美味!

先才不屑一顧的攤主們瞬間繃緊神經,不約而同地冒出一個念頭:該死,小看這小子了!

角落處,雷安又高價從別人手裏買了兩份餅,邊吃邊口齒不清地感嘆:“好吃…好吃……”

珀斯對同事天天犯豬瘾感到無語:“你除了語言貧瘠地說“卧槽”“好吃”還會說什麽?”

雷安停下動作,豎起大拇指誠懇道:“真瘠薄好吃!”

“啊……”

珀斯喉嚨裏發出長嘆,望紀喬那邊看了一眼,提醒雷安,“快點吃,吃完該給伯爵彙報了。”

“好好好……”

與此同時——

梅菲爾德臭着張臉被丹尼爾奚落。

“瞧瞧你幹了什麽?又是收購廢礦區,又是在金葉小鎮安排試點,光是拿森林的開荒令就欠了巴漢德家的人情,結果願意和你簽訂合同的農場居然只有三家!”

“抓緊機會盡情嘲諷吧。”

梅菲爾德頗為惱火地說,“很快你就會和那些保守的呆子們一起被啪啪打臉。”

丹尼爾毫不在意:“嘁,等迪倫家第一批農産品通過純淨度檢測再說吧。”

“他們當然會通過。”

丹尼爾誇張地叫起來:“哇,你好自信,可惜其他農場都不願意合作呢!”

梅菲爾德表現得像個很有風度的紳士般說道:“不願意就算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

丹尼爾愣神,對自己先才的奚落生出些許愧疚。

正當他組織措辭準備道歉,就見剛剛還雲淡風輕的人十指在光屏翻飛,嗖嗖嗖地調出那些保守派農場主的照片。

梅菲爾德冷嗤一聲:“沒品的家夥,長得真醜。”

“……”

丹尼爾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哦,你真刻薄。”

“是嗎?抱歉。”

梅菲爾德攤手,“比起平滑的腦子,直言他們的外貌或許算不得什麽。”

丹尼爾翻了個白眼嘟囔:“快閉嘴吧先生,我真擔心你會把未來的戀人氣跑。”

梅菲爾德把合作資料發給他,催促道:“那就快點注資,花了錢就沒空擔心那些無聊的事了。”

“該死,我真後悔答應與你合作。”

丹尼爾一臉不痛快地看着資料,梅菲爾德見狀,心情一下就好了起來,抽空看起了雷安發來的照片。

“地點怎麽變了?”

梅菲爾德看了兩張後,撥通雷安的通訊發問。

雷安趕緊解釋:“紀喬原來的攤位貌似沒談得攏租金價格,所以去了海月路,那邊也不錯,人流量高更熱鬧……”

海月路?

分心偷聽的丹尼爾擡起頭,覺得有點耳熟,想了半天沒記起來,又低頭繼續看資料。

照片主要都是在拍阿賽亞,梅菲爾德翻了兩張,目光在青年模糊的側臉多停留了幾秒。

他無法通過這些簡要的信息去評價某個人,但對于這位青年,破天荒地向雷安多打聽了幾句他的生意情況。

“看起來是站穩腳跟了,你們回來吧,去向我父親說一聲阿賽亞的近況。”

雷安愣神:“啊?回來啊……”

梅菲爾德眯起眼:“怎麽,舍不得?”

“沒有沒有,我們馬上回來!”珀斯接過話頭,飛快答應。

“嗯。”梅菲爾德滿意了,“阿賽亞還有別的情況嗎?”

“額……別的就是……”

珀斯遲疑一陣,将阿賽亞去廢礦區挖碎屑的事說了出來。

丹尼爾都聽傻眼了:“啥?誰?他?挖礦?”

梅菲爾德發出愉悅的哼笑:“他知道沒錢的苦了吧。”

“是、是的,紀喬的條件與您相比實在差太多。”

梅菲爾德對自己擁有的財富得意至極:“那是當然,在家時事事随他心意,還要給我玩離家出走,寄人籬下的日子哪就那麽好過。”

珀斯硬着頭皮繼續說:“所以小少爺變懂事了很多,還把最後賺到的碎屑全部拿去給紀喬買了雙鞋……”

梅菲爾德臉上的笑意僵住:“你說什麽?給誰買?”

珀斯小聲重複:“給紀喬先生……”

“哈,好,好極了!”

從未收過小侄子一件禮物的梅菲爾德瞬間覺得心口堵得慌,垮着臉起身就走。

丹尼爾喊了他兩聲都沒理會,頓時心情大好,拍手道:“哈哈,破防了。”

*

“耙耙柑,耙耙柑,吃了不得脂肪肝!”

“現烤南瓜餅,來買來買快來買!”

“烤鱿魚!串起烤,切起烤,整只給你吊起烤!”

“喬喬醬香餅!最棒工藝品!不買不要緊!一嘗千斤頂!”

一道童聲在巷子裏魔性的喇叭吆喝聲中異軍突起,喊得铿锵有力,仿佛不買就是人生缺憾。

紀喬忙着煎餅,出聲讓這小子歇一歇:“別吼別吼,你嗓子還要不要啦!”

“哼!”

阿賽亞用後爪蹬蹬耳朵,不服氣地說,“他們都喊,我們也要喊!”

自從發現紀喬生意不錯後,那些攤主都生出來危機感,整天放着喇叭攬客,把阿賽亞急得不行。

“怕什麽,咱們不喊也有客人來。快下來,我要收攤了。”

“哦……”

阿賽亞不情不願地從車頂跳下來往紀喬懷裏撲。

“嚯,敦實。”

紀喬颠了颠,準備騎車走人。

這邊窄巷多,太晚了不安全,他們一般賣到傍晚就收工回去。

“我看看啊,周三好像超市打折,咱們買點排骨回去炖湯。”

“可是是想吃炸的诶……”

“那就蒜香炸排骨吧?再買點鳗魚焖飯!”

“好耶!”

兩人達成一致後心情大好,紀喬騎着小三輪加速,剛過巷角,忽然竄出個人影,吓得紀喬趕緊剎車。

“唔!”

阿賽亞差點從紀喬懷裏滾出來,不爽地大喊:“誰呀,怎麽不看路的!”

“喲呵,這小崽子脾氣還挺大。”

窄巷中,晚風夾雜浸人的涼意,一閃一閃的路燈投下昏黃的光,兩邊的巷口走出幾個獸人。

有人朝地上那人踹了一腳,他溢出聲悶哼,爬起來緩緩來到牆角靠着。

那人一身黑色沖鋒衣,因為在地上滾了兩圈沾滿了塵土,借着燈光,紀喬只能看清他半張臉和瘦削佝偻的身形。

沒有獸人特征,大概率是和他一樣的聯邦人類。

不等紀喬細看,車身一抖,發出顫聲。

那些獸人年紀不大,氣焰嚣張,上前來張狂地踹了腳車輪:“你就是那個買餅的?快點下來,找你有事!”

“喬喬……”

阿賽亞捏緊了紀喬的衣服,小聲嘟囔,“你別下去別下去……我們快點開車走……”

紀喬倒是想走,不過對方是找準了他,可沒那麽好脫身。

“待着別動。”

他把阿賽亞留在車座,下來就發現自己比周圍的獸人少年們矮了一頭,心裏更加不爽。

被一圈目光不善的人打量着,紀喬倒也不怯場,開門見山地問領頭的黃毛:“找我什麽事?”

“什麽事?”

黃毛肩上扛着根鐵棍走近,随手對着三輪車的車架敲擊幾下,吊兒郎當地說,“當你是新來海月路的,今天專門來告訴你,這片區都是我大哥比利罩着的……”

他手腕用力,鐵棍猛得橫掃過來,紀喬眼疾手快,把吓傻的阿賽亞拉開,下一秒,車廂裏的廚具瓶罐噼裏哐當掉了一地。

剛買的調料還沒用幾天,阿賽亞急紅了臉,大聲驚叫起來:“你幹什麽!幹什麽!”

“吵個屁!”

沒能掃到虎崽子,黃毛不耐煩地吼了聲,一腳将和面的大盆踹到牆角,砰的一聲發出刺耳的巨響。

“你動作還挺快,希望你腦子也轉快點。”

他上前兩步,用鐵棍抵住紀喬胸口,嬉皮笑臉道,“把這個月的保護費乖乖準備好,別想着耍花招,和我大哥作對可沒好下場!”

“……”

紀喬把阿賽亞死死地按進懷裏,一瞬不瞬地盯着黃毛。

黃毛壓根不把面前的一大一小放在眼裏,冷笑兩聲,耀武揚威地朝身後喊了聲“我們走”,帶着小弟呼啦啦離開,只留下腳邊滿地狼藉……

“阿賽亞!”

等人一走,阿賽亞就掙脫紀喬的手,跑到牆角,爪子一撥,将盆翻轉過來。

黃毛一腳踢得狠,盆底已經裂開,顯然是報廢了。

阿賽亞耳朵往下一撇,眼淚吧嗒吧嗒掉下來,慘兮兮地對紀喬說:“喬喬…盆、盆盆壞掉了……”

“盆壞了可以買,又不是你被打壞了。”紀喬把他淚水抹去,蹲下身借着路燈昏暗的光線收拾滿地的瓶瓶罐罐。

阿賽亞跟在他屁股後面,因為從沒受過這種委屈,時不時地就停下來哼氣。

“哼哼什麽?”

“他們好兇好過分!是超級壞的壞蛋!”阿賽亞氣得四只腳來回跺,回頭看紀喬還在悶不做聲地收拾廚具,心裏更難過了。

“阿賽亞。”

紀喬停下動作,垂着眼薅了把頭發,疲憊的神色又消失不見,蹲下身捏着虎崽的耳朵往上提。

“你看,我的生活就是這樣,不是每天都能和講道理的人打交道,剛才要是硬碰硬,你受不住人家一巴掌。”

阿賽亞撞進他懷裏,喉頭嗚咽兩聲,倔強地說:“我長大了就受得住!”

紀喬幫他認清現實:“超級壞的壞蛋不會等你長大。”

“嗚……”

阿賽亞不服氣又沒話反駁,呼哧呼哧地哼氣,淚水嘩嘩地流,“可是他們好讨厭,我們去報警吧!星際巡警很厲害,他們一定有辦法的!”

“等等,你聽我說……”

小孩情緒激動得胡亂撲騰,紀喬按住他正要開口,餘光裏一道黑影從巷口深處走出。

“你們報警也是沒用的。”

阿賽亞縮進紀喬懷裏探頭,燈光緩緩籠罩到黑影,他一下子就認出是剛剛差點和車撞上的少年,在少年彎腰撿起調料瓶時,像顆小炮彈般猛得撞過去。

“滾開!不要你假好心!你和他們是一夥的壞人!”

阿賽亞抽噎不停,像炸毛的幼獸不管不顧地用頭頂他,用身子使勁撞他,把剛撿起的瓶子從少年手裏拍開。

少年站在原地,清冷的臉上挂滿了不知所措和尴尬。裸露在沖鋒衣的手背浮現着幾團淤青,被阿賽亞一砸,整條手臂明顯一顫縮到了身後。

“阿賽亞!”

紀喬把他拉開抱起來,阿賽亞還沒消氣,蹬着腿又哭又喊:“喬喬!他是壞人!你快點讓他滾開!”

“我知道,我知道,你先別哭了,哭着說話一點氣勢都沒有。”

紀喬怕這小子喘不過氣,摟着他背輕輕拍,好半天才聽見耳邊的抽泣聲逐漸小下來。

他靠坐在三輪車的座椅上,淡聲問還站着的少年:“報警沒用是什麽意思?”

“就字面意思。”少年半垂着頭,慢吞吞地說,“比利勢力很大,專門打點過這片區的巡警處……”

紀喬也不意外,這種情況相當常見。

他想了想,追問道:“他們所謂的保護費,是所有攤位都交,還是只針對我。”

少年說道:“都交的,只是你生意好,太打眼了。”

“這麽多攤位……”紀喬有些吃驚,“都沒人反抗嗎?”

“有過……”少年抿着沒有血色的唇回道,“他們會不停找茬,總之,你能交就交吧……”

紀喬想起負責人吞吞吐吐的表情,心中頓時了然。

難怪,這麽熱鬧的街區居然還會低價招商,原來都是被保護費逼走的。

他罵了一聲:“這麽大的片區都收保護費,心還挺貪。”

少年猶豫道:“其實…也不是所有……”

紀喬一愣:“啊?”

少年說:“有些商家上頭有關系,黃毛他們不敢惹,就算了。”

“哈!居然是欺軟怕硬的壞蛋!”

阿賽亞剛想出言嘲諷,忽然想到他們是“被欺”的那一波,瞬間又低落成流淚虎虎頭。

紀喬摸着他腦袋安慰,擡眼問少年:“謝謝了,不過你和他們是一夥的吧,為什麽告訴我這些。”

“……”

少年沒說話,把調料瓶重新撿起來放他車上,短暫地遲疑後,轉身離開。

天黑時分,紀喬和阿賽亞心事重重地回了家,就連美味的晚飯也吃得心不在焉。

才交了攤位費和押金,手上的錢不算多,再找攤位也需要時間,最主要的是……

被一群獸人街溜子威脅真的很丢臉!

過去的的二十年裏,紀喬覺得自己的運勢糟糕透頂,每當他以為生活能有起色時,現實就會不留情面地甩上一巴掌。

紀喬沒想到穿越了也是如此,撐着臉盤腿坐在床上生悶氣,又不得不在光腦裏搜索更合适的攤位廣告。

各種網頁浮現在光屏,紀喬戳戳點點,一張金發貴族的照片驟然撞入眼簾。

阿賽亞雖然難過,胃口倒是完全不受影響,吃得肚皮鼓鼓,仗着獸型比平常還要調皮,咬住紀喬的外套,當做假想敵瘋狂搖頭撕扯。

“再扯我就沒衣服穿了啊……”

紀喬聽見動靜,回過頭往他屁股上拍了一巴掌,阿賽亞立馬翻過身來,兩只虎爪抱住他的手臂,歪頭舔舔蹭蹭。

“臭小子。”

紀喬笑罵一句,回過頭看向光屏裏的照片,過了幾秒,又猛得回頭,目光灼灼地盯着阿賽亞。

【商戶要麽乖乖交保護費,要麽背後有人撐腰……】

【黃毛他們欺軟怕硬……】

視線在照片和阿賽亞之間反複橫跳數次後,少年的話在紀喬的腦海裏無限循環,他心中突然生出一個瘋狂的想法。

黃毛那群家夥看人下菜碟,他們是沒有關系,但是可以創造關系!

阿賽亞被紀喬盯得縮了縮脖子:“怎、怎麽啦……”

紀喬把阿賽亞舉到光屏前,問道:“你認識他嗎?”

阿賽亞歪頭看向照片,尾巴一勾:喲,是舅舅呀!

他乖乖點頭:“認識的呀!”

紀喬想想覺得也是,這種大貴族誰不認識。

他遲疑一陣,問道:“你覺不覺得……你和他挺像的……”

比如都是虎型獸人。

阿賽亞打了個哈欠,覺得紀喬問了個蠢問題,外甥和舅舅哪有不像的嘛。

他還是點頭:“像的呀!”

“那就行了。”

紀喬同他商量,“咱們可以和這位貴族扯上點關系,打個擦邊球,讓他暫時當咱們的靠山。”

阿賽亞眨眨眼:“靠山?”

“就是上頭有人。”紀喬指向天花板,“這樣黃毛就不敢找我們要保護費了。”

阿賽亞恍然大悟:“噢噢噢!”

“很好,看來我們達成一致了。”

柔軟的床鋪間,一大一小兩個腦袋湊近,開始蛐蛐密謀驚天大計。

第二天,海月路的攤主們陸續出攤,馬上就要到交保護費的日子,大多數人臉上的神情都不太好看。

當然,也有人幸災樂禍:“喂喂!聽說了嗎?黃毛他們昨天去提醒賣餅的交保護費了。”

說是提醒,事實上大家都清楚是怎麽個提醒法。

“人家生意那麽好,還差這點錢?哪像我們這種苦命的。”

“話別說早了,我看黃毛鬧那一通,人家估計不敢來了。”

“也是,真可惜,才攬走這麽多客人就得換地方。”

“哈哈哈你是真可惜還是假可惜?”

攤主們嘻嘻哈哈的嘲笑聲飄向巷口,紀喬騎着小三輪面無表情,阿賽亞忍不住冷哼:“這群家夥,說話酸唧唧,難聞又難聽!”

“沒關系,記住我們接下來的原則!”

“人設添油加醋!氣質嚣張跋扈!”

“很好!”

紀喬滿意點頭,和阿賽亞的爪墊啪一聲擊掌後,騎着小三輪雄赳赳氣昂昂地朝攤位駛去。

見他們出現,所有人大吃一驚,暗戳戳地觀察一陣,發現他們照常準備擺攤,有人按耐不住地上前打聽。

“紀喬,黃毛昨天沒找過你啊?”

“找過的。”

“那你……”

“怕什麽,大不了我讓虎崽給他家告狀!”

“怕什麽,大不了我讓舅媽給舅舅告狀!”

兩道聲音同時脫口而出,攤主們被他們的氣勢震懾,滿頭霧水地琢磨着他們的話紛紛離開,只餘下大眼瞪小眼的兩人。

舅媽?

什麽舅媽?

紀喬眨眨眼,忽然意識到自己和阿賽亞之間的默契,貌似從來沒有出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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